毒箭被故意做成了無法辨明出處的模樣。一切都表明這並非意外,而是人為的。
「是隻瞄準梅爾迪嗎……這一點查明了嗎?」
「馬克西姆,怎樣?你們當中還有其他被攻擊的人嗎?」
(插圖頁)
「……不清楚。可是除梅爾迪以外,沒有人受傷。」
根據現在的情況還分不清楚是僅是瞄準梅爾迪、還是瞄準馬克西姆他們當中的某個人卻射偏了而把梅爾迪捲進來,亦或是不論是誰都可以。
蕾蒂對古多說「跟我來」,表示她想和他單獨對話。
醫生和馬克西姆和愛麗切留在帳蓬裡,瑪莉安妮和古多的騎士站在帳篷的入口,兩人在大家聽不見聲音但能看見他們身影的位置開始了密談。
「古多殿下,你對梅爾迪穿著的外套有印象嗎?」
「外套……嗎。以前諾茲爾斯公穿過相似的……」
和蕾蒂一樣,記憶力強的古多也記住了那件外套的擁有者。
蕾蒂歎氣說:「正是如此。」因那件外套,問題變得更麻煩了。
「那件外套是中午的時候,諾茲爾斯公送給梅爾迪的。知道這件事的人非常有限。」
「原來如此。如果是在視野不好的森林中,以那件外套為標記放箭……」
又出現了一個可能性。那支毒箭,說不定是瞄準了那件外套的原擁有者。
「雖然有些早了,但獵狐就在此完結吧。我會讓護衛跟著諾茲爾斯公。並讓人盯住伊爾斯托國的維克托王子。」
「也是呢。如果是瞄上諾茲爾斯公,那犯人不僅限於我國,也出現了是其他國家的可能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
蕾蒂想起正在昏迷的梅爾迪的臉色。他的狀況非常糟,隻有這點連蕾蒂也能明白。
「我去和梅爾迪的父母說明情況。讓他們對最差的事態做好心理準備。」
「把麻煩的工作交給你了啊……拜託了,你比我更合適吧。」
確實呢,蕾蒂這麼說著,回到帳蓬。蕾蒂這樣告訴愛麗切「我們聊完了」後,便垂眼看向昏迷中的梅爾迪。
(……加油……!不要放棄……!!)
你可不是該在這種地方死掉的人,蕾蒂像是在鼓勵梅爾迪般緊緊握著他的手。
第十一卷 臣子的職責 第二章 毒的影響
獵狐因古多「發現了狼的巢%e7%a9%b4。雖然沒有使用痕跡,但以防萬一還是提早結束吧」的謊言,而提前落下帷幕。即使如此,依然有幾隊很幸運地獵到狐狸,所以能夠比較被解決掉的狐狸的重量而決定贏家,贈送作為記念的勳章,在參加者的掌聲中宣告完結。
我們為大家準備了茶會,古多這麼說著為大家引路時,蕾蒂拜託諾茲爾斯公的妻子,說希望她們裝作談話談得興高采烈的樣子,暫時不要離開自己身邊。
蕾蒂趁此機會在告訴諾茲爾斯公「表情不要有變化」之後,對他詳細說明了獵狐中發生的事。
「你說梅爾迪他,被毒箭射中了……!?」
諾茲爾斯公吃了一驚,心想「難道是」,馬上察覺到一種可能性。
「……我的外套嗎?」
你能這麼快理解真是幫上大忙了,蕾蒂點頭。
「但那仍然隻是可能性。那孩子是那三大侯爵家的一員,說不定是被捲進貴族之間的勢力鬥爭之中。也說不定在一起的朋友才是真正的目標。總之可能性太多,現在隻能說希望你小心。」
假如目標是諾茲爾斯公,梅爾迪是被弄錯受到牽連,也還是無法鎖定犯人。說不定是索魯威爾國的貴族想企圖透過瞄準諾茲爾斯公而引發外交問題,從而扯蕾蒂的後腿。又說不定是和諾茲爾斯公國正有爭執的別國人員瞄上了諾茲爾斯公。畢竟因關稅問題而關係惡化的伊爾斯托國和羅姆尼國的王族也來了。
這種情況下為了能應對各種狀況,比起根據推測行動,還是考慮到所有可能性而做充足的準備才是得策。
「以出了急事為藉口,現在立刻回諾茲爾斯公國比較好呢。」
回去最為安全的諾茲爾斯公國,蕾蒂如此建議。但諾茲爾斯公嘲諷地哼了一聲,輕蔑地說「所以說大國的深閏公主不行啊」。
「說不定已經被放毒箭的人盯上了。如果那個『諾茲爾斯公國的銀狼公』為了這種理由就回國,你知道會被其他人怎麼說嗎?不管被多少人瞄上性命,我為了維護銀狼公的風評,非留在這裡不可。」
為了保護弱小的諾茲爾斯公國,有時不得不以身犯險。大國的公主蕾蒂,和小國的君主諾茲爾斯公,即使立場相同,但最好的選擇卻不同。
「知道了,我會讓庫雷格跟著你的。不過抱歉,還要請你一直和夫人們一起行動才行,以便讓他統一保護你們。」
「沒辦法了。除了必要的事外我會盡量不出城。」
和諾茲爾斯公談好之後,蕾蒂帶著愛麗切先回了房間。
之後要在茶會中和三個未婚夫候選人交談,晚上則要賞畫。在這段時間,如果可能的話,她想去再看一次梅爾迪的病況。
(能不能得救,現在尚不清楚……這幾天就是危險期呢。)
蕾蒂能做到的,隻有為他傳喚王族專屬的醫生,和必要的情況下用盡所有的手段去尋找貴重的藥物而已。其他還有什麼……她這樣想時,盯住了自己的手掌。
(如果有我體內這把大地之劍,那說不定……)
有十一把為了保護騎士王的約定之劍收納在蕾蒂體內。其中之一的大地之劍擁有治癒的力量,所以蕾蒂至今都沒必要擔心會被毒殺。如果是太強力的毒那還是會昏迷數天的,但大地之劍會治療她,所以不會死。
如果把這把劍賜予梅爾迪,他絕對會得救吧。但那時,蕾蒂就會失去治癒的力量,不得不為被毒殺的危險而擔驚受怕。
——不可被一時的感情沖昏腦袋,作出失去冷靜的判斷。
蕾蒂會成王。她不可以忘記這件事,僅僅做一個心地善良的少女。即使被告知梅爾迪活不了,也不可以給予他這份力量。這和授與阿斯翠德白光之劍時的情況不一樣。
「不,現在還沒確定他無法得救。梅爾迪很年輕……現在就相信他擁有的生命力吧。」
蕾蒂這樣說服自己,為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而坐到梳妝台前。
愛麗切收拾好自己的儀容,便會馬上過來幫忙吧。但蕾蒂連等侍女或女僕過來幫忙的這段時間都覺得是在浪費,所以她自行解開頭髮整理,調整髮飾,確認頸鏈有沒有移位和耳環是不是有好好掛著等等。
她站起來,把裙子上鬆了的蝴蝶結重新繫好,仔細對著鏡子檢查上麵有沒有沾上塵埃或是線頭。
確定沒問題之後,雖然早了一點但去茶會吧,她這樣決定而準備轉身出門時,便聽見有人小聲敲門。
「公主大人,梅莉大人來訪。說是發生了讓她苦惱的事,希望能和您商量……」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門的另一側傳來的愛麗切的聲音,帶著些「請拒絕吧」的味道。她是擔心因為茶會提早開始,蕾蒂會不會更加忙碌。
換了平時她會拒絕說之後再說,但愛麗切口中所說的名字在這個時節擁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所以蕾蒂稍為思考。
(梅莉是今年金合歡節遊行的主角,如果有什麼事就糟了)
柏福曼伯爵的侄女梅莉·柏福曼是今年金合歡節獻花的少女。
前不久,柏福曼伯爵領地的米尤茲馬爾科河決堤了。所幸人與周邊的街道都沒有受害,但即使如此,在米尤茲馬爾科河邊生活的人還是膽顫心驚吧。
正因如此,才會有人提議說和選擇柏福曼伯爵有血緣關係的人,在金合歡節上獻上「希望今年小麥也平安無事地豐收」的祈禱是最合適的,決定選梅莉做今年的獻花少女。
(出了什麼事再來處理就晚了。隻是聽她說的話,也不至於花過長的時間)
這方麵的負責人是蕾蒂。她讓梅莉早點來到王都,完成了試穿服裝和事前商討當日行動之類的準備工作。但如果問她是否有顧及到其他細節,任誰也會找藉口說是「我太忙了所以……」吧。
「愛麗切,讓梅莉進來吧。」
姑且先聽聽看,之後再思考是要說讓她等一會,還是要說她會馬上處理。蕾蒂這樣決定後,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失禮了……非常感謝您在百忙之中願意為我抽出時間。」
梅莉得到了愛麗切的許可,進入房間。
粟色蓬鬆的頭髮很像表姐夏洛蒂,但她的表情和夏洛蒂不同,僵硬又緊張。
「我聽說你有苦惱的事。怎麼了嗎?」
蕾蒂溫柔地微笑,使梅莉放下心來。然後惶恐地把緊握在手中的白色信封遞向她。
「那個,有這樣的信,送到我這邊來……」
蕾蒂接過信封,打開並取出裡麵的東西。裡麵隻有一張便簽。上麵有用淩亂的字跡寫出的短文。
「辭去金合歡少女的職務。不然你會落得和你哥哥一樣的下場。」
哥哥,看到這個單詞蕾蒂稍為思考了一下。
梅莉的哥哥納爾遜·柏福曼,五年前到納帕尼亞國留學了。留學期間結束,從納帕尼亞國王都出發為止都被納帕尼亞國那邊記錄了下來,但其後他在國境附近失去了行蹤。
「兒子沒回來」,索魯威爾國的王立騎士團接到這樣的委託之後,便馬上展開調查。然而儘管王立騎士團在索魯威爾國內能自由地搜查,但要想在納帕尼亞國內搜查就隻能交給納帕尼亞國側了。
王立騎士團詢問納帕尼亞國,結果得到的回復是那邊也有調查卻沒找到。索魯威爾國內的調查結果也是『沒有線索』,最終王立騎士團沒有任何其他辦法,隻能以「納爾遜·柏福曼在納帕尼亞國內失蹤」為結論告一段落了。
能夠將在過去並沒有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