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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話讓自己的傭人退下。

「蕾蒂絲雅公主,有關昨晚的事,考慮看看了一晚過後,結果怎樣呢?」

他馬上切入主題,但蕾蒂想找個辦法說到別的話題上。她想從阿爾托本人得到更多有關他的情報。

「建國祭尚未結束呢。在成了話題的受冕儀式過後再次慢慢談吧。」

「比起這件事」,蕾著強硬地掌握主導權。

「請問能聽聽阿爾托王子拿走的帝國之蛋的事嗎?現在好像在安娜塔西亞公主手中……」

帝國之蛋被阿爾托拿走,被某個人放在蕾蒂房間裡。

蕾蒂為了確認阿爾托是否知曉自己的秘密,雖說不深入但仍試著拋出話題。

「阿爾托王子知曉應該在其中的遺書的去向嗎?」

「您問這個有什麼打算?」

「不,僅是好奇心。……那麼,把帝國之蛋從阿爾托王子身邊運送到王宮的,是哪一位?」

阿爾托本是打算為了叫蕾蒂出來而用上帝國之蛋,他雖這樣說了,但沒說自己有將它運到蕾蒂睡房中並留下留言。

「不知道,會是誰呢。」

阿爾托給出模糊不清的回答。

對那聲音,蕾蒂感到了違和……感覺上他的聲線在逐漸地沉下去。

(……有什麼事令他不快了?不,這份違和感不隻因……聲線低沉……?)

蕾蒂感覺到,還有其他東西不對勁。她想繼續和阿爾托說下去。

「王子為何沒留那個帝國之蛋在手?是有其他想要交付的對象嗎?」

「嗯嗯,是的。交給應該成為這個基爾夫帝國的皇帝之人——……可是,果然不同。」

「不同?」

「我有想過可能性。如果是那樣,這就會是最簡單快捷的。但。」

蕾蒂心想,不同的說不定是阿爾托。

為了確認,無論如何都得讓阿爾托說出「相同的話」。這個時刻,即使對話對不上來也沒關係。

「……咦,開始有點變冷了呢。外麵是在下雪嗎?」

「不,仍是『微陰』哦。」

——外麵天色變得微陰、……——

進入這個房間時說的話。那時阿爾托說出了「微陰」這個詞語。那時的微陰,和現在的微陰。

——完全,不同。

瓦雷利,和安娜塔西亞,和維克托。

他們所說的話,蕾蒂親身明白了。

「……您、——是誰?」

所有人都說出了這句話。……當然會想說,到了現在蕾蒂也能明白。

從對話中途起,阿爾托的發音忽然改變了。現在,他所說的,是杜克和庫雷格等所使用的基爾夫語、是維克托所使用的基爾夫語——是「不把基爾夫語當成是母語的人所使用的基爾夫語」。

「哈、哈哈哈哈!」

對蕾蒂的發問,阿爾托笑了出來。是完全把人當成是笨蛋的聲音。

「已經夠了吧啊?我也差不多煩了裝出少爺的樣子了。……啊啊女人真、的很煩。嘰——嘰地高聲尋根究底問怎樣都好的事,腦中又滿滿隻有無聊的戀愛和漿糊。」

不隻是發音,連遣詞造句也變了。應該是作為王子被養育的阿爾托,應該不會用這麼粗魯的話。

(……發生了什麼事?)

為了看清楚情況,蕾蒂故意眨眼,牢牢地看著阿爾托。

這麼做時,她感覺看見柔和的光,像是和阿爾托重疊上了。

「要是記得就沒必要使用為以防萬一而準備的那個東西,但……哈,這個世界真荒唐,一切都很麻煩。」

為了確認看來是「豹變的阿爾托」的「某東西」,蕾蒂使勁地盯著。

期間阿爾托一副蕾蒂已不在他眼中的樣子,右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刀子,抵上自己的左手。刀子毫不停頓地滑向手掌,接下來那傷痕中腥紅的血便滴了出來。

「阿爾托王子!?杜克,叫人……」

蕾蒂以眼睛追捕著他鮮明的動作,慌張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啊?別在意,就要結束了。」

蕾蒂無法理解阿爾托話中意思,讓自己集中精神看著那動作,便感覺上好像再次看見什麼東西。

(……咦?剛剛,我,看見什麼了?)

隱隱在阿爾托裡麵看見的是什麼。

果然是和剛才一樣像是柔和的光的東西。還有……纏繞的「黑影」。

「拜拜啦,遺落的公主。」

但在蕾蒂想要更清楚地看前,阿爾托伸出手讓手掌的血滴到絨毯上。

那血不作聲地滲進絨毯中。

那時,蕾蒂察覺到絨毯上浮出的「魔法陣」。

力量奔出,以自己為中心增強……。

(——什、麼,這個感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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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嚓啦」的鎖鏈聲音。

蕾蒂立刻再一次窺視阿爾托的「裡麵」。

(淡淡的光——阿爾托王子的靈魂和,果然有黑影……!?)

和蕾蒂同為騎士王轉生的其中一人,守護王伏爾克,看過蕾蒂的靈魂。那麼,蕾蒂也能看見靈魂。

然後蕾蒂從現在看見的東西做出某個預測。這大概是對的。

(得逃,不、已經不行了!這個已經能夠捉住我了!那麼能對抗這個男人的隻有一人……!)

阿爾托不知為何隻捉住了「蕾蒂」。如果當中有什麼誤會,那就此放任不管,應該一定會連繫到將來的事的。那麼就不能說出詳細的話。

所以蕾蒂心中念著「傳達到吧」,對杜克大叫。

「阿斯翠德!快跑!」

被像是世界扭曲了的感覺所襲,回過神來時,阿斯翠德和杜克的氣息已經完全從蕾蒂身邊消失了。

「……公主大人!?」

「殿下!?」

對杜克和阿斯翠德的呼喚,蕾蒂並沒有回應。

這是怎麼了,杜克回想眼前發生了的事情。

阿爾托突然自己拿起刀子割手。他的血被絨毯吸收後,蕾蒂臉色大變,回過身來大叫:「阿斯翠德!快跑!」

之後,蕾蒂立刻——消失了。

「阿爾托王子,剛剛,您做了什麼……!?」

「你問『什麼』……啊,說這種感覺的就行了嗎?『你們才是,為何在此?明明連主人也不在卻居然在我的房間裡打轉,就像在主動說自己很可疑啊』。」

「不,蕾蒂絲雅公主殿下剛才的確在那裡……!」

「索魯威爾的公主大大為了回索魯威爾國而出發離開了帝都,就這麼回事吧。」

突然改變態度的阿爾托做了什麼事,蕾蒂便消失了。但阿爾托本人似乎要從根本把邀請蕾蒂共進午膳的事實變成「沒發生過」。

「糟了」,杜克視線轉向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螻蟻別在我麵前亂晃。給我馬上消失。」

阿爾托讓放在桌上的鍾「叮」地被敲響。走廊上立刻傳來複數個腳步聲。

已經被搶先一步了。沒辦法從門逃走。沒有時間迷惘了,杜克下好決心,抓過仍在發怔的阿斯翠德的手腕。

「要逃了!」

杜克一副要打碎窗子的氣勢打開窗,毫不猶豫地順勢投身窗外。

幾乎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一直候命的軍人們進來。

「索魯威爾國的間諜逃到外麵了。去抓起來。」

「是!」

軍人一同奔了出去。

阿爾托從被大大打開的窗中探出身體,看向下方。

那裡倒著兩個渾身浴血的騎士——才沒那麼順利,這說明那兩人平安逃到不知哪裡去了。

「真煩人。如果螻蟻逃走了,要抓回來踩扁是很辛苦的啊,真麻煩。或是朝著索魯威爾國的街道,如果反過來避開的情況下就會是向羅姆尼國走的街道,兩邊都配置孔士兵了,但……大概一開始會是那裡嗎。」

所有可能性和其對應都考慮過了。

「這個世界真、的很麻煩。可惡,我為什麼得做這種事……!」

快點給我回來,克裡斯汀,阿爾托低喃。

一瞬的浮離感,及樹枝枝葉磨擦的聲音,及從各處感受到的違和感覺與熱感混合的東西,以及手掌中的強烈痛楚。

一下子感受到這些感覺的杜克,稱讚自己真是走運。

「……連準備也沒有就從二樓掉下來,變成這樣子,還算可以吧。阿斯翠德,有受傷嗎?」

「沒事,沒有。」

與隻有心理準備是有或多或少做好了的杜克不同,阿斯翠德是真的突然之間從窗子被扔出去,但仍活用與生俱來的身體能力,從容著地了。

總之現在要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由做了王宮的詳細圖則的阿斯翠德領路,他們轉移地點。

「總之找出殿下回到諾茲爾斯公國去吧,這裡很危險。你,知道殿下所在之處嗎?之前在格蘭山上說了不論她在哪裡都也知道吧?」

阿斯翠德,雖說是模糊不清的感覺,但能夠感知蕾蒂的存在。拜那份力量所賜,杜克之前能知道進入了格蘭山礦道中的蕾蒂的所在之處。

據本人所說好像「是拜從公主大人手上得到的白光之劍所賜」,但杜克半信半疑,剩下一半是以「野生直覺很敏銳嗎」來理解的。

即使如此,如果阿斯翠德說「知道」,他便打算先以那為前提而行動,這就是他對此相信的程度。

可是阿斯翠德本人搖頭表示不知道。

「……是在王宮中。可是不知道是在哪裡。」

「怎麼回事?」

「王宮內的力量濃度在以無法置信的速度急速增加。到處的力量也很濃厚,所以我不知道公主大人所在之處。……居然會有這種事,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阿斯翠德話中有無法明白的地方,但杜克也能明白這次不能運用慣用的特殊能力。

「那麼正麵進攻找出殿下要花多少時間?」

這種情況下的正麵進攻,是阿斯翠德不讓人發現地藏身,逐一把房間全都看個遍。阿斯翠德之前就是用這個方法做出王宮內的圖則。

「因為那時是在白天中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