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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派的人正瑟瑟發抖,生怕自己要跟著完蛋,一個?敢出頭跟皇上對著乾的也沒有。

蕭景昭便異常順利地被認回皇室,按照聖旨,他不但是嫡長子,還直接封了太子。

聖旨除了昭告天下,還到寧遠侯府宣讀了一遍,蕭景昭對內容早有預料,聽到封為太子也並不意?外,隻是大太監讀完,遲遲沒見他領旨,諂%e5%aa%9a小心地笑著問:“太子爺,還不快接旨呀?”

蕭景昭心下奇怪:“沒有了嗎?”

“都讀完了,就等?您領旨了。”

“冊封太子妃的聖旨,是送去將軍府了嗎?”蕭景昭想到這種可能。

太監愣了愣,似有遲疑:“據我所知……今天就這一道聖旨……您還是先接旨吧?”

蕭景昭隻得先領旨謝恩。

一起跪著聽旨的寧遠侯府眾人中,侯夫人蕭氏暗暗鬆了口氣,沒直接把太子妃一並冊封了,就還有機會。

蕭景昭思忖,陛下昨日分明認可阿妧了,今天卻沒有一起冊封,或許是想先讓大家接受他的身份,再安排其他?

但無論如何,他要先去一趟將軍府,安她的心。

蕭景昭領了旨,送走傳旨的太監,正要出門,蕭安忽然喊住他:“表哥,我想起來昨天忘記說什麼了。”

“什麼?”

侯府眾人都看向?了蕭安。

蕭安被看得壓力有點?大:“那?個?,能不能換個?地方說……”

現在蕭容心非常樂意?讓他們一塊兒相處,順便再帶上畫屏,當下喊來兩個?仆人,把蕭安抬到一處僻靜的亭子裡?,又?招呼蕭景昭和畫屏都過去:“那?裡?沒有人打擾,你們有什麼悄悄話要說的,儘管去那?邊。”

蕭景昭見蕭安神色,確實是有事要說,暫且按捺住,到了亭子裡?:“你最好真的能說出什麼,而不是拖延我去見阿妧。”

“什麼,你要去找玉如妹妹?你早說啊,我就不讓人搬到這裡?來了,我們直接一起過去嘛,路上說也可以啊!”蕭安嚷嚷著,要讓人備轎。

蕭景昭看向?他,眼神裡?是果然如此。

畫屏抿唇而笑:“還是準備馬車吧,過去快些。昨兒還我與沈姑娘說,請她得空來家裡?,現在我們過去找她,也一樣。”她自己心裡?,也是想去將軍府的。

平時去那?邊總要想辦法跟母親解釋,現在跟他們二人一同?去,便宜許多。

“對對,要馬車!”蕭安大聲?吩咐。

蕭景昭默了默,一上馬車就問:“究竟要說什麼?”仿佛蕭安不說出點?什麼來,能當成把他一個?傷患扔下馬車。

蕭安自認要是平時,他是不怕的,但誰讓他現在受傷了呢。

好在,他是真有正事要說:“我昨晚一時沒想起來,張承宇還說了一件事。”

“什麼?”

“顧識淵,以前有個?大皇子。”蕭安說道,“張承宇的意?思,大皇子的死,好像與他有關。表姐,你當時在宮裡?,還有印象嗎?”

畫屏自然有印象。

顧識淵年邁之後,不知收了多少宮女進後宮,堪稱荒%e6%b7%ab無度,可他如此也並非全?然沒有緣由。

原本?,他是有一個?兒子的。

在他篡奪皇位時,就有一個?孩子,雖然隻有這一個?子嗣,但是皇子,至少能傳下皇位。

他對這位大皇子也很嚴格,完全?按繼承人的標準培養,還給他找了一個?伴讀,就是張承宇。

張承宇是個?很合格的太子伴讀,文?武雙全?,又?從不越過太子去,當時畫屏每天縮在自己的宮殿裡?誦經,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一次偶然的相逢後,張承宇便常尋機會去看她,給她帶些外麵的小玩意?兒,也問過她想不想讀書,若是想,他可以偷偷教她。

一開始畫屏隻是覺得害怕,彆說讀書,萬一被顧識淵發現他們私下往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會麵臨什麼,便總叫他不要再去,可他還是常去看她。

後來還是從侯夫人那?裡?知道了張家和自家的淵源,知道自己的苦難很大程度上,拜他祖父所賜,這才狠了心,不管他做什麼,都不再見他。

“說是墜湖身亡,但我曾無意?間?聽到,宮裡?守門的嬤嬤閒話,大皇子……是中了教坊司歌妓的魅惑手段,神智不清,自己跳進湖裡?去的。”畫屏回憶著說,“總之不太光彩,所以當時也隻草草下葬,宮裡?再無人敢提及這位大皇子。”

蕭景昭和蕭安對視一眼,教坊司隸屬禮部,當時的張家要在那?裡?做什麼手腳,簡直太容易了。

“張家如此狼子野心,顧識淵竟然看不破?還要給你跟張承宇賜婚?”蕭安嗓門都提高了一個?聲?調,“那?不是拱手把江山送到張家去嗎?”

“他沒子嗣了,許多想法也就不同?。後來他行事愈發乖戾,若說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我也覺得正常。”畫屏平靜地說,“本?就是宿敵,痛快地殺了,還是留著慢慢折磨,全?憑他喜好而已。”

話說間?,馬車到了將軍府。

聖旨已昭告天下,將軍府裡?一乾人自然都知道了,原本?正圍著沈玉如問昨天晚上的情況,沈玉如被師父點?了之後,正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幸好寧遠侯府的馬車到了。

大家不圍著她了,轉而圍著蕭景昭打轉去了,沈玉如鬆了口氣。

“玉如妹妹!”蕭安下了馬車,就讓人抬著他走,看不出半點?局促,被抬著走也是小爺我天下第?一的樣子。

沈玉如回過身,還沒答話,小澄就橫插進來道:“你現在每天都這麼出門嗎?”

同?為傷患,他不太懂蕭安怎麼能這幅模樣,還怡然自得。

“嗯?你是說搬著椅子到處走嗎?”蕭安說,“當然不是啊,還不是因為來你這,隻能這麼湊合,平日在府裡?,我姨母都給我安排軟轎……怎麼,難道你們不是嗎?”

林子毅本?來急著向?蕭景昭了解情況,聽到這話也回過頭來了。

他跟小澄一個?武夫,一個?出身草莽,都在屋裡?憋壞了,竟沒一個?人想到還能坐轎子出門。

第95章 京城6

小澄聽完, 臉色有點綠。

原來,他本可以不用悶在房裡這麼長時間的。

雖然他仍然覺得,自己接受不了被人這麼抬著走, 這樣實?在不太雅觀,但軟轎還是可以安排上的啊!

畫屏看?林子毅臉色也不是很美妙,說?道:“是我?的不對,忘了可以讓你們乘轎子出去散散心。”

林子毅那麼高大?孔武的一個人, 在嬌柔的畫屏麵前,竟然露出幾分委屈:“我?看?你分明是故意不說?, 就是不想讓我?出門罷了。”

“當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覺得, 世上沒幾個人能做到, 像他這樣不顧他人目光。”畫屏的視線轉向蕭安。

好吧, 林子毅和小澄都?不得不承認, 他們確實?學不來蕭安的做派。

這麼一打岔, 那邊原本在寒暄的蕭景昭和林家?幾人,也向這邊看?過?來了,蕭安想單獨跟沈玉如說?會兒話的小心思, 徹底失敗。

林老?爺端起茶盞, 喝了口茶,

以他看?來,要是當時他們在金陵, 乾脆不來京城,毀了婚約另許人家?倒也罷了,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外孫女兒連賑災都?跟著一塊兒去了,同吃同住那麼些天, 要是這時皇家?不肯讓她進門,她往後要再談婚論嫁,那就艱難了。

除了掛念朝中大?事,昨日蕭景昭單獨帶阿妧一起進宮,他不是沒有?想過?,若是能得陛下賜婚就好了,但今日封太子的聖旨下了,左盼右盼,也不見?還有?旁的什麼旨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家?人便都?明白,事情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容易,故意方才蕭景昭等人來前,他們才會焦急地圍著阿妧,想從她口中知?道些消息,好做判斷。

可惜阿妧不肯多說?什麼,現在蕭景昭人倒是來了,但這麼多人,他們除了過?問明麵上的問題,例如聖上龍體可安,護國夫人狀況如何之外,任是心中如何著急,也無?法直言。

連看?似大?大?咧咧的林子毅都?沒直接問。

蕭景昭身份不同了,他們更不能也不願上杆子追問,免得自家?女孩兒被人看?輕。

廳堂裡?靜默了一瞬,林家?人紛紛喝茶,蕭景昭看?向沈玉如,沈玉如……在這麼多人麵前,實?在不好意思與他對視,錯開眼,隻好也跟著喝茶。

賀雪泠想到自己當年的經曆,有?些東西,一個人年輕時怎麼樣,並不會因為他老?了而產生什麼變化。以她對顧墨廷的了解,隻覺得這一雙小兒女的婚事,怕不會那麼容易。

“昭兒,我?也算你的老?師,便鬥膽問你一句,現在你身份既明,以前的婚約還作數嗎?要是不作數,為師回去就在書院才俊中,給徒兒重新物色一個。”到底還是賀先生打破了沉默。

蕭安不禁感慨,不愧是賀姨母,說?話就是大?膽,但要是他表哥不認婚事了,也不勞她還去書院裡?找,自己不就在她眼前嗎?

小澄也看?向蕭景昭,等著他的答案。

隻是現在所有?人都?注視著這位新晉太子爺,他的目光並不顯得特殊。

“自然算數,昨夜父皇也認可了,阿妧和護國夫人當時都?在。”蕭景昭說?,“今日不請而來,就是想說?這個。”

聽完,有?人默默垂眸,掩去一片失落,但也有?林子毅這樣,大?喊一聲“好”,情緒上頭地說?:“舅舅沒看?錯你,我?們這就痛飲三杯!”

不過?林子毅很快就被他爹瞪了一眼,閉嘴了。

有?了這一句定心丸,氣氛輕鬆活躍許多,雖然林子毅不敢再造次,但身為主人的小澄還是讓人設宴,留大?家?一塊兒用膳。

午宴過?後,蕭景昭就去了皇宮,正式冊封太子有?繁瑣的儀式,宮裡?還有?不少事情等著他。

果然,蕭景昭一進宮,就被皇帝請了過?去。

“昨天你遞交的奏折我?看?了。”顧墨廷道,“雖然你擅自把尚方寶劍交給了其他人,擅離職守,但平繳西南、活捉逆賊首領有?功,賑災也完成得不錯,因此我?也如約封了你太子。”

蕭景昭聽著,不動聲色。

久彆重逢的皇家?父子,比外形更像的是神態,誰的臉上都?沒露出絲毫父子間的親近依賴。

“這位沈家?姑娘賑災有?功,朕欲意封她為縣主,你意下如何?”

蕭景昭刻意讓沈玉如主持後續,就是為了她能得到封賞,往後在京城,能更有?底氣。

但此時,他並未立刻欣喜地謝恩,麵色仍舊淡淡的。

顧墨廷這時才有?了點興致似的,認真打量起他:“你是因為朕沒有?立刻賜婚不滿?朕既然答應了護國夫人,就會說?到做到,隻是太子側妃,總不好躍到太子妃前頭去。”

蕭景昭猛然抬頭,直視他。

顧墨廷沒有?因為他敢直視自己而不滿,反倒挑眉:“怎麼,若是你想毀了這樁舊約,朕也能去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