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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山 順頌商祺 4422 字 6個月前

盛綏哪招架的住這些,沒一會兒就被小孩磨得沒聲了,沉默地%e5%90%bb他,逗他,手也不老實地伸向領口,任予任求。

更深露重,青草上全是水珠,印得二人襯衫全濕。

可涼意卻沒讓他們更冷靜。

盛綏察覺到來勢洶洶的熱情,長吸一口氣,把小孩從自己脖子上抱下去,很深地看著他。

“知知,” 盛綏顫唞的嗓音裡帶著壓抑,搖搖頭,“你可想好……”

“早想好了,我等不及。” 季維知笑得甜,眼睛眯成一彎月,伏在二爺的耳邊,糯聲低語,“得完寸啦,是不是該,進個尺?”

盛綏的眼色猛地一沉,翻身把季維知壓在草地上,手還枕在他的腦袋下麵怕人著涼。

小孩不知道如何勾人,卻總是讓自己最勾人。季維知仰頭親他,毫無章法,偏偏每下都在撥動那團火。

盛綏的氣息漸漸沉重:“我不想…… 讓你在這裡……”

“我想。” 季維知篤定道,“不管在哪裡都好,我想讓你開心。”

換做平時季維知肯定臊得沒臉見人,可這會也是夜色壯人膽,季維知靈巧的舌頭竟然滑進男人西褲 縫隙裡。

幕天席地,星盤倒扣。

蟲鳴鳥叫聲裡,混著若有若無的低 %e5%90%9f。

*

盛綏當然不敢做到最後。

野外是個什麼地方,連青草都在刺撓人,他舍不得季維知受那苦。

再說……

盛綏瞥了眼小孩。季維知何止是臉熱,連耳根都通紅的。這要真在外頭把人扒光了瞧,小孩不得羞得半年都不理人?所以,再急,盛綏還是想把人先領回家。

“知知,到家了。” 盛綏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

季維知回神,可腦子裡還是剛剛的荒唐場麵。

這都啥啊!第一次開葷就是野葷,那以後不得更過分?

季維知溜進屋,沒臉見人,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裡,在水池前洗臉。

盛綏覺得小孩難為情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忍不住敲門逗他:“你沒拿換洗衣服。”

季維知說:“你放門口,我到時候自己拿。”

門口的人還真搬來個凳子,收拾完以後就走遠了。

季維知鬆口氣。還好沒進來,不然真得失控。

人這臉皮厚一次容易,被捅穿後再想板起來就難了。

正胡思亂想著,外頭忽然敲了敲,喊道:“不洗就出來。”

季維知慌忙應道:“洗!馬上洗!”

小孩磨磨唧唧地洗完,拉開浴室門,一下子不知道去哪睡。

這獨棟比泊城那個小多了,隻一個臥室,一張大床,就憑倆人這關係,不躺一塊兒肯定不合適。

但要是真躺一塊吧…… 季維知揉了揉發酸的嘴角,還有點後怕。

他在前廳躊躇著,男人早就來到他身邊,低聲問:“怎麼了?”

季維知趕緊回頭:“沒事!”

“我也收拾完了,沒事就早點睡。” 盛綏見他頭發沒乾,自然地把人拉近懷裡,讓季維知坐在自己腿上,替他擦頭發。

被熱水浸泡過的身體有皂莢香味。盛綏的睡衣單薄,露出結實的頸部,側邊動脈正有力地跳動著。

季維知看出神,竟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這一切被盛綏看在眼裡。他拿乾毛巾搓摩兩下小狼的頭發,警告道:“儘瞎瞄,瞄出事兒來我可不管。”

“沒瞎瞄!” 季維知咕噥道,“能出啥事兒呀,陸醫生都說了,你有傷,不許熬夜,也不許…… 咳,劇烈運動。”

盛綏好笑,“這會兒我又有傷了?”

季維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橫豎是好賴話都讓季維知搶了去,盛綏沒招,隻能搬出陸桐的話:“可陸醫生也說過,適當運動有助於恢複。”

“那……” 季維知沒脾氣了,要說不想那是假的,他早在車上就吵著嚷著想讓人給自己蓋個章,“那你小心點運動。”

最後這聲跟蚊子哼哼一樣,要不是倆人離得近,盛綏都差點沒聽著。

太可愛了,小孩臉紅起來簡直就是在犯規。

“隻要你彆亂撲騰,我應該就能省點力氣。” 盛綏撓他下頜邊薄薄的皮膚,小聲問,“那知知聽不聽話?”

季維知心臟那點地方都快被撩縮水了,又麻又燙,恨不得捧著送到人家手心裡。

“我聽。”

“真乖。”

這句話過後,季維知便失了理智。

心裡,身體裡,滿滿當當,獨一個二爺。他想更疼,想讓二爺也疼,卻又舍不得人家疼,於是賣力地配合,連喊聲都百轉千回,簡直不像平日那個他。

小狼的毛發都濕了,爪子撓出一床的皺褶,還在男人背上留下三道指印。

……

雨停了。

人還暖,夜還長。

季維知被盛綏罩在身下,要睡不睡,舒服得直哼唧,一個勁兒喊 “二爺”,喊完還不說事兒,惹得人心癢癢。

“怎麼了這是?” 盛綏打趣道,“又膩歪。”

季維知賴了吧唧地打滾,枕著盛綏的手臂還不消停,玩人家的腰。

窄腰上一層緊實的肌肉,是長期鍛煉和自律的標誌,很好摸。

倆人一塊衝完澡,回來時看到床單造得不成樣子,相視一笑,不得不找新床單來換。天到底還沒熱透,盛綏不敢讓季維知光津地亂跑,半哄半強製地給人套上睡衣。

折騰一通後,倆人合衣睡下,身心暢快。

季維知枕著%e8%83%b8膛,聽心跳,沒頭沒尾地說:“二爺,泊城軍校新一期的學院招錄開始了。”

耳朵下的跳動聲明顯加快了些。

“我知道。”

季維知說:“名單裡,我…… 沒看見你。”

“嗯,我沒有報名。”

季維知怕他不高興,手摟得緊些:“是因為肩膀麼?你如果很想歸隊,或許…… 我問問蕭上校有沒有破格——”

“不用。” 盛綏不可能讓季維知開這個口,就算有,不明不白的路子他也不願意走,“我想好了。”

原先盛綏糾結於那個半途而廢的夢,糾結於那些誤解和與愛人身份的懸殊。

但現在他確實想好了。無論從哪方麵看,歸隊的決定都很不理智。

以他的肩膀和年紀,能不能通過考核另說,萬一真的通過,這個廠子很可能再一次落得無主的下場。

不值當。

再說,有些事,隻有作為 “盛二爺” 才能做,當年隻知道舞刀弄槍的盛綏,背負不起來。

“我有時候也會糾結,什麼才是對的,怎樣才能圓季先生的夢。” 盛綏低下頭,順理成章地把這個%e5%90%bb變成接%e5%90%bb,“但當我看到那麼多同袍,突然覺得我不是一定要‘回’到哪裡才能圓夢。事實上,我更適合現在的位置。曾經我為了陳年瑣事一直抵觸,以至於忽視了自己其實也很喜歡經商。”

盛綏英俊的側顏暴露在月光下,顯得比平日柔和:“反正,萬事殊途,但此道不孤。”

季維知短暫地驚愕著,但這些又像是意料之中。

風浪月清,果斷,赤誠。這是他的二爺。

“你放手去吧,二爺。” 季維知笑眯眯地說,

盛綏覺得有必要讓季維知知道自己的打算,跟他說起日後規劃,平常地像說 “我買了些土豆”:

“我早先為濟善會申請下一筆慈善基金,反響還不錯,很多泊城的富商都有入夥。這些可以用來興校舍、教學樓。而且我的存款現洋也有不少,可以捐作流動開支用。

“輪渡公司暫歸軍政局,不用我操心。現在我唯一不敢動的就是勤盛桐油廠,它是你父親的東西,我想把選擇權交給你。”

盛綏說起這些並無波瀾,似乎稀鬆平常。

季維知搖搖頭,“它是你的。”

盛綏沒說話,把人攬進懷裡。

令人欣慰的是,在這個無情又多情的當口,毀家紓難確實不是什麼稀奇事。僅近一個月,泊城那頭就有十多個家族慷慨解囊,為了支持後方散儘家財。

“雁大師生對桐油廠很重要。” 盛綏這番話,算是給勤盛定了性。〓思〓兔〓網〓

季維知在他下巴上嘬一口,“你覺得對的就儘管去做。反正不管在哪,你都是我的星星。”

——曾經想踮腳都夠不到的星星。

季維知親他的喉結,自己頭上也落下細密的%e5%90%bb,手被人牢牢攥住。

“不用你來夠,” 盛綏凝望著手心裡的季維知,說,“我會自己走向你。”

第58章 歸途

次日,蟬鳴鳥叫,烈日當頭。

兩人都很少睡懶覺,但這回不約而同地起晚了。

洋鐘在那敲得起勁兒,就是叫不醒昨夜折騰狠了的兩個人。最後盛綏能醒,還得多虧一通電話。

“叮鈴鈴——”

響鈴孜孜不倦地鬨著。

“二爺,電話……”小孩還在睡,半夢半醒地翻了個身。

盛綏怕季維知鬨起床氣,躡手躡腳地披了件外套,鞋也沒穿,就下地去書房。

“您好?”盛綏昨兒鬨到太晚,說話帶著晨起的沙啞。

“綏綏。”電話那頭是盛權的聲音。

盛綏立刻清醒了,眉心緊縮,警覺地回頭望了望緊閉的臥室門,壓低聲音問:“怎麼?”

“你不回泊城了,對不對?”盛權聽來很著急,說不清是痛心疾首還是在害怕。

盛綏沒答,仍是問:“有事?”

“你……彆回來……”盛權又急又無奈,隻能勸兒子呆在最安全的地方,“留在雲城避避風頭再說!”

盛綏緊握著電話,不可抑製地慌了:“什麼意思?”

*

細微的聲響漏過門縫,傳到臥室裡。

季維知被一縷陽光吵醒,伸手一摸,枕邊已經空了,枕頭上還有些許涼意。

他睡眼惺忪地下床,發現盛綏正坐在書房裡,看起來心事重重。

“怎麼了?”季維知問。

盛綏手中還握著電話,神情懨懨的,赤著腳,頭發亂糟糟,與昨天判若兩人,像被什麼魘住一樣。

季維知從沒見他這麼頹喪。哪怕是從前他以為自己傷重,都沒露出這副表情。

“二爺,把鞋穿上,涼呢。”季維知拎著雙棉鞋進來,擺到盛綏腳邊,見他沒反應,又蹲下來替他穿好了。

盛綏這才動了動,有些慌張地往回縮。

“還好嗎?”季維知問道。

換做以前,盛綏大概會先考慮好後路再跟季維知商量,但這次他直白地對年輕人說:“泊城出事了。”

季維知猛地站起來。雖然還不知道前因後果,但心裡已有預感,於是先一步抱住對方。

盛綏說:“我爹剛被撤職了。X國人在國際上沽名釣譽,逼著他關掉煙館和賭場。”他轉述盛權的話,“今兒他們趕走好些聯會高層中的本地人,甚至找沒加入聯會的散戶要高額‘中間費’。”

“操!真把自己當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