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向他行過禮後便道,“啟稟陛下,經審訊查探,現已證實昨日在國子監榜前起哄者都是今次參考的考生,大部分人是因為落榜心生嫉恨,見有人鬨事就跟人起哄,但其中有約五六人,是甫一放榜就開始造謠,臣等仔細追查,發現這幾人平素便是學業極為差勁者,甚至根本沒有資格報考國子監。”

——要知道,這國子監可不是誰想考都能考的,比如此第二批報考者,都是由各地學政或有名的書院舉薦,才能獲得資格。

宇文瀾問道,“那他們是如何參考的?”

刑部侍郎忙答道,“這幾人經過一番拷問才交代,其實是有人幫他們暗中操作,瞞天過海進入了考試,並交代如若放榜時見到李天瑞的姓名,便當場散播謠言鬨事,製造事端。”

果然如此。

宇文瀾問道,“可查出幕後是誰?”

話音落下,刑部侍郎與大理寺少卿卻互看了一眼,才道,“是長公主府趙駙馬手下一個辦事的長隨,名叫馮德金。”

嗬,趙成文的手下?

宇文瀾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那被打了板子的是他外甥,寧妃又是他侄女,看來這是在故意報複燕姝。

他沉聲道,“去長公主府拿人,繼續拷問,看這長隨背後是否有人指使。”

刑部侍郎與大理寺少卿立時應是。

——因著牽扯到長公主府,他們起初並不敢貿然去抓人。

如今有了陛下金口玉言,便誰也不用怕了。

~~

那二人告退之後,便已是晌午。

宇文瀾在乾明宮用過午膳,一時沒有睡意,於是趁暫時沒有要緊事,帶著銀票去了甘露殿。

咳,今日可是書商給稿酬的日子,那個愛財如命的丫頭一定在眼巴巴等著呢。

哪知待到了地方,卻見她正在暖榻上嗑瓜子,似乎並不著急的樣子。

見他到來,她忙撒了手裡的瓜子起身,清了清嗓道,“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瀾唔了一聲,順勢在桌旁坐了下來,問道,“沒寫話本?”

燕姝道,“臣妾昨天寫累了,今天想休息一下。”

咳咳,主要今天專心等著吃瓜,哪有心情寫啊?

說來也是怪了,這都已經大半天了,城中已經有許多人都猜出新話本子裡寫的是那個駙馬趙成文了,怎麼長公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搞得她半點乾彆的心思都沒有,真是急死個人嘖。

默默聽著的宇文瀾,“……”

瞥了一眼桌上的瓜子皮,他已經相信她確實在一心等著看熱鬨了。

為了幫她轉移一下注意力,他主動拿出那張銀票,道,“這是你的稿酬,今日才送來的。”

果然,就見她眼睛一亮,忙眉開眼笑的接了過來,道,“多謝陛下。”

嘻嘻,又入賬三百兩,果然還是錢叫人舒坦!

宇文瀾聽在耳中隻覺好笑,問道,“你在宮中又不用花錢,如今月俸也夠用了,為何還是如此喜歡錢?”

燕姝噘嘴道,“臣妾從前日子過得不太富裕,所以才覺得錢是好東西,陛下不會懂的。”

哼,反正這些都是她自己賺的,喜歡也沒什麼吧。

尤其眼瞧這宮裡人越來越少,沒準哪天皇帝用不著她當箭靶子,就把她給踢了。

她當然得給自己做好保障啊!

宇文瀾,“……”

怎麼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她還是以為他會將她丟棄?

他想與她好好談談這個問題,隻是沒等開口,卻見門外有人稟報,“主子,慈安宮的竹書姑姑來了。”

慈安宮?

燕姝一愣,看了眼宇文瀾,忙道,“請進來吧。”

須臾,果然就見太後的女官竹書踏進了殿中。

見宇文瀾也在,竹書趕忙行禮,“奴婢參見陛下。”

宇文瀾嗯了一聲,問道,“太後有事?”

竹書道,“慈安宮才剛做了些馬蹄糕,很是清爽,太後說請宜嬪娘娘過去嘗鮮。”

馬蹄糕?

燕姝心裡嘀咕,太後難道又想打探什麼,才叫她過去?

正在此時,卻聽宇文瀾問道,“朕正也想吃馬蹄糕呢,不知可否一起過去?”

竹書笑道,“陛下玩笑了,您若移駕,太後必定很高興。”

咳,其實太後正是知道陛下在此處,才叫她來傳宜嬪的。

宇文瀾了然,看來太後的目標其實是他。

便唔了一聲,同燕姝道,“那便一起去吧。”

燕姝雖然不明所以,但心想有皇帝陪著到底好多了,便應是,與他一起出了門。

~~

待來到慈安宮,燕姝向太後行了禮,宇文瀾主動道,“聽說有馬蹄糕吃,朕厚著臉皮來蹭一碟,希望母後不要嫌棄。”

太後笑道,“這是哪裡話?陛下肯來,哀家高興還來不及。”

說著便吩咐宮人上茶點。

心裡卻哼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宜嬪,、要跟著一起過來,怎麼,以為哀家會吃了她不成?】

很快,馬蹄糕與熱茶便都端了上來。

燕姝隻見,那糕點呈半透明的茶色,形似後世的果凍一般。

試著吃了一口,頓覺軟滑爽韌,有馬蹄清甜的香味。

聽說宮裡最好的點心師傅在太後宮裡,看來果然不假。

隻是,不知太後叫她來做什麼?

她滿心戒備,一時也不敢多吃。

再看看一旁,宇文瀾也吃了一塊馬蹄糕,頷首道,“有日子沒吃馬蹄糕了,果然不錯。”

太後笑道,“好吃就多吃一些,此物滋潤降噪,春天吃正好。”

說著,卻話鋒一轉,道,“說起來,哀家今早才看了逍遙公子的話本子,怎麼覺得今次裡頭的人有點眼熟……”

話還未說完,卻聽見一陣咳嗽聲。

原來是宇文瀾正端著茶杯喝茶,不小心嗆到了。

太後忙問,“陛下沒事吧?”

宇文瀾努力平複了一下,道,“沒事。”

語畢瞥一眼燕姝,卻見她正沒心沒肺的又拿起一塊馬蹄糕往嘴裡送。

【哦,原來太後是要打聽話本子啊,反正是皇帝叫人寫的,沒我什麼事了,繼續吃。】

宇文瀾,“……”

這包袱甩得可真是乾淨。

隻是沒等他回答,卻聽小順子跑到門外稟報,“陛下,長公主與駙馬在乾明宮求見。”

霎時,他的耳中湧進了兩個人的聲音。

燕姝,【嗯?長公主和趙成文一起來了?我去今天該不會又能吃上現場瓜了吧!!!快叫他們直接來這兒啊皇帝!!!】

太後,【他倆怎麼這時候來了?該不會是看了話本子來找皇帝的吧?我就瞧著那混球像趙成文!】

宇文瀾,“……”

沒等他說話,卻聽太後直接開口道,“陛下這點心還沒吃完呢,不如叫他們二人直接來慈安宮吧。”

燕姝,【!!!那場麵不就大了?太好了,今兒又能吃上現場瓜了!!!太後懂我!!!】

宇文瀾,“……”

這是看熱鬨的又多了一個?

不過,太後畢竟是長輩,有些事當著她的麵來說,也是正好。

他便吩咐道,“太後說的是,叫他二人來此吧,正好來給太後請個安。”

小順子應是,忙跑去傳話。

宇文瀾又吩咐富海,“去禦書房,把那兩本話本子取來。”

富海便也應是,快步去取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過多久,便見長公主宇文嫣與駙馬趙成文到了慈安宮。

入到殿中,二人先向幾人行禮。

趙成文一如從前那般躲在妻子身後,看起來十分老實巴交。

且似乎,還帶了點委屈。

宇文瀾看在眼中,問道,“長姐怎麼忽然來了?”

話音落下,卻見長公主宇文嫣一臉氣憤道,“陛下與太後有所不知,方才刑部與大理寺的人居然去了公主府抓人,說什麼我府上的人指使人在國子監鬨事,要帶回去拷問。”

宇文瀾道,“是朕叫他們去的,昨日有人在國子監榜前鬨事,妄圖禍亂朝廷聲威,刑部與大理寺查出是駙馬的長隨在背後指使,所以去了你府上抓人。”

說著又問道,“隻是抓個下人而已,長姐竟為此來找朕?”

宇文嫣一噎,卻還是道,“臣隻是怕他們冤枉了好人,現在查的是馮德金,焉知下一步會不會查到駙馬身上?”

宇文瀾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向趙成文,“朝廷豈會隨意冤枉好人,若駙馬沒做,自然不會查到他頭上。”

話音落下,趙成文忙道,“請陛下明鑒,臣從未參與過朝廷中事,又豈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這話說的,好像在怨君王不給他差事一般。

果然,緊接著就見長公主也道,“就是說,怎麼好事輪不到我們,壞事就平白就扣到我們頭上了?”

這話一出,卻見趙成文拽了拽她的衣角,一副十分膽小怕事的樣子。

燕姝心間不由感歎,【這特麼還是個影帝啊!這把長公主給騙的,把她賣了還要替他數錢那種。】

然而,聞此言,皇帝麵上卻升起薄怒,道,“何為你們口中的好事?多少人拚儘全力勞碌一年,僅能勉強果腹,你們年俸千石白銀萬兩整日吃喝享樂,如此還不算好事?”

他的聲音已然淩厲,殿中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垂下頭來。

宇文嫣也是一頓,隻好也道,“是臣失言了,還請陛下息怒。臣也是擔憂駙馬,您知道的,他一向不善言辭,隻怕到時候有冤也不會申。”

有冤?

宇文瀾都給氣笑了。

他示意富海將才取來的話本子拿到近前,對宇文嫣道,“這裡有個故事,或許長姐該看看。”

然宇文嫣卻道,“臣從不愛看這種市井小民編的閒話。”

話音落下,沒等宇文瀾再說什麼,太後卻開口道,“還是瞧瞧吧,這話本子挺好看的,裡頭說的事兒都挺準的。”

宇文嫣卻笑了笑道,“母後久居深宮,想必是太過沉悶了些,這種鄉野閒話無非嘩眾取寵,哪裡有什麼準的?”

宇文瀾不再與她多說,隻吩咐富海,“你給長公主說一說這故事。”

燕姝,“?!!”

叫富海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給長公主聽?

果然還是皇帝會啊哈哈!這法子可太好了,滿殿宮人一起聽駙馬養外室的故事啊哈哈哈哈哈!精彩精彩!!!

宇文瀾,“……”

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就是說她。

而富海則應了聲是,打開話本子說了起來。

“說京城有一才子,出身優渥,聰明好學,天資聰穎,滿腹才華,十九歲初試科舉,便嶄露頭角……”

聽到此處,宇文嫣得意道,“這個人倒與駙馬有些相似。”

君王太後及燕姝誰都沒有說話,隻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趙成文。

卻見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然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