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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還在繼續,“有一世家巨賈看中其才華,將其招為贅婿,從此衣食無憂,春風得意……然嶽丈家大業大,不用他其奮鬥操勞,才子滿腹才華無用武之地,漸漸生出苦悶之心。隻能背著嬌妻包養年輕貌美之女子為外室,流連花叢,以女色宣泄……”

聽到此處,長公主終於開始品出不對,想了想,看了眼趙成文。

卻見趙成文已經眼神慌張起來……

“初嘗美人滋味,才子胃口大開,卻愈發不知滿足,除過京中六處外室,又在江南豪擲宅邸,豢養無數美人留作己用,其壯觀場麵,比起後宮絲毫不差……”

宇文嫣又是一頓——

趙成文每年都會以生意為由往返江南數次……

趁她怔楞的功夫,富海已經講到了關鍵之處,“外室與他情深義濃,且最要緊的是,還為他誕下兩個兒子,他又如何舍得令二子終日見不得人?曆經一番艱難抉擇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將妻子除之而後快……”

宇文嫣心間一頓,一時再顧不得那麼多,一把躲奪過富海手裡的書看了起來。

越看,臉色越是發青。

而趙成文卻已經是麵如菜色,趕忙在旁道,“殿下,這都是寫話本子的人臆想出來的……萬不可當真啊!”

話音落下,上做的君王忽然問他,“既如此,你在緊張什麼?”

趙成文忙道,“臣,臣並未緊張……”

然話還未說玩,長公主卻一下將書扔到了地上,道,“趙成文,這書裡寫的該不會是你吧?”

趙成文忙道,“當然不是! 這分明是有人惡意造謠,寫此話本之人其心可誅!”

其心可誅?

燕姝事不關己的又吃了塊馬蹄糕。

太後則瞥了宇文瀾一眼。

卻見那趙成文又撲到她與皇帝麵前,道,“請陛下太後明鑒,這個寫話本的空口汙蔑,實在太過可恨,應該將其趕緊抓捕,莫要再信口雌黃!”

宇文瀾笑了笑,道,“都說是話本子了,自然是虛構的,你如此緊張做什麼?”

趙成文一頓,想說自己不緊張。

哪知君王又道,“不過,說起來朕正月十五那日出宮體察民情,正好碰見你了。”

這話一出,宇文嫣滿臉狐疑的看了看趙成文。

趙成文卻忙道,“臣竟不知陛下也在,是臣失禮。”

宇文瀾又道,“你從天井巷買了點心,之後去了五六處民居,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看朋友去了?”

沒等趙成文回答,宇文嫣卻皺眉道,“本宮竟不知你還有朋友住在天井巷附近?說,你那晚到底乾什麼去了?”

趙成文努力說謊道,“那裡有一家有名的點心鋪子,我想著公主喝完酒後會肚子餓,便想去買點心給公主備著。”

燕姝在旁,邊吃馬蹄糕邊嘖嘖——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那點心分明是給那倆外室子買的。】

緊接著,便聽宇文瀾也道,“點心不是送去給第二家了嗎,朕聽說那裡住著一個年輕婦人,還有兩個男孩。”

這話一出,沒等趙成文說出什麼來,宇文嫣卻一下瞪大了眼。

“兩個男孩?那話本裡竟然說的是真的!你是不是還想除了本宮,好叫那賤人母子三個進門?”

趙成文慌忙搖頭,“不不不,為夫哪裡敢如此對殿下……”

話還未說完,燕姝趕忙插了一嘴,“也就是說,外室子是真的了,你隻是沒想害長公主?”

聞此言,宇文嫣已是麵色鐵青柳眉倒豎。

目光在殿中逡巡一遍,突然瞧見了柱子上掛著的驅邪寶劍,她幾步上前一下拔出劍,對著趙成文就砍了過去。

“好你個狗賊!本宮今日就殺了你!!!”

趙成文嚇得拔腿就逃。

宇文嫣卻在其後緊追不舍,口中怒道,“還外室子,還瘦馬?還在江南買宅子養美人!!!本宮今日不砍了你便對不起宇文家列祖列宗!!!”

殿中眾人嚇得大驚之色,隻有燕姝看得目不轉睛,心間大呼刺激——

【現在就看長公主劍法準不準能不能砍中了!嘖,不會真的當場把他那裡給割了吧!刺激刺激!!!】

哪知正這麼想著,卻見長公主的劍鋒掃過趙成文的胳膊,那男人登時嚎叫一聲,胳膊立時流出了血來。

燕姝卻是一頓,緊接著渾身一軟,險些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她又暈血了 。

然而怎麼能在此時暈血呢?

她心間使勁對自己嘶吼,【不成!此時決不能暈!!!支棱起來,不能錯過精彩場麵啊!!!】

宇文瀾,“???”

都臉色發白了,她還想著看熱鬨?

他立時從坐榻起身,幾步來到近前一下將她抱進懷裡,對那二人道,“住手。”

太後也趕忙道,“陛下在此,如此成何體統,還不快住手!”

然而宇文嫣紅著眼宛如瘋魔了一般,根本沒有停住的意思。

轉眼之間便又對著趙成文的臉砍了一劍,趙成文的臉上霎時便血流如注。

燕姝見狀身子更軟了,甚至險些翻白眼了。

然而腦間還在用儘僅存的理智強撐——

【不許暈!!!給我支棱著!!!沒準真的要割寶貝了!!!千古難逢的場麵啊!!!】

宇文瀾,“???”

他已經感覺到她暈的更為嚴重,一時不敢再耽擱,忙道,“來人,還不快攔住她!”

侍衛們衝進殿中,終於將宇文嫣給攔了下來。

而趙成文則跪在地上捂臉嚎叫。

宇文瀾道,“長姐先不要著急,朕已經叫人去查了,若他果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自有國法家規處置。”

宇文嫣發髻都歪了,上頭的珠釵金簪也甩了一地,氣喘籲籲指著趙成文怒道,“狗賊,這些年本宮把你慣壞了!你爹的侯位你侄女的妃位,本宮還不如都拿去喂狗!”

話音落下,宇文瀾懷裡的燕姝再度撐著軟綿綿的意誌咆哮,【沒錯!所以這兩刀不夠啊!!!再來一刀,衝著他的要害!!!】

宇文瀾,【……】

這丫頭沒救了。

他吩咐道,“先扶公主去歇息,找禦醫給駙馬包紮傷口,但不許出宮。】

眾人應是,便將那夫妻倆請出了殿中。

殿中總算清淨了,宇文瀾又問太後,“可叫母後受驚了?”

太後歎道,“哀家還好,這丫頭的脾氣竟然一點都沒改!”

宇文瀾剛要點頭,卻聽太後心間又道,【今日可真是便宜趙家這臭小子了!】

“???”

卻聽太後又歎了口氣,【唉,說起來還是公主好,男人也能隨便砍。】

宇文瀾,“???”

卻見太後又問他,“宜嬪這是怎麼了?”

宇文瀾回神,道,“她暈血,朕先抱她回去。”

太後忙頷首,“可憐見兒的,快些去吧。”

宇文瀾應是,便抱著燕姝走了。

第41章

從慈安宮出來, 燕姝仍是四肢發軟,渾身沒有力氣。

宇文瀾未來得及召禦輦,索性將她一路抱回了甘露殿。

殿中眾人見狀皆都嚇了一跳, 忙上前關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主子……”

宇文瀾兀自將她放在床上,見她還睜著眼睛, 也問道,“怎麼樣?可好些了?要不要傳禦醫?”

燕姝聲若蚊蠅道, “不,不必了……”

竟是連說話都艱難起來,且臉色煞白,鼻尖冒汗,看上去極為虛弱。

宇文瀾緊張又奇怪, 道,“上回不是歇了一會兒便好了?今次怎的這般嚴重?”

卻聽她心裡嘖嘖——僅次於上回能一樣嗎?上次她隻有一條傷口, 方才趙成文的血可是流了滿身啊!

簡直太刺激了!!!

宇文瀾,“……”

好吧, 大約她方才拚儘意誌力看然鬨, 這陣子熱鬨沒了, 意誌力鬆懈, 所以才會虛的如此厲害。

還能想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看來是真的沒事。

他於是吩咐忍冬給燕姝喂了些水。

果然,約莫一刻鐘後,就見燕姝的臉色已經紅潤起來,還有力氣向他道謝, “多謝陛下將臣妾抱回來。”

宇文瀾沒忍住笑了一下, 挑眉問她, “明明暈血還非要看?”

燕姝嘴硬道,“那也不是臣妾非要看的,是長公主忽然那般激動,誰能想到她真的會砍駙馬?”//思//兔//在//線//閱//讀//

宇文瀾繼續挑眉,“真的沒想到?你話本子裡寫的可比方才還要凶險的多。”

燕姝噎了噎,“……話本子反正是編的,誇張一些大家才喜歡看嘛,哪裡能同現實比?”

心裡卻十分遺憾的嘖嘖,【說來還是高估了長公主,追了那麼多圈才砍中兩刀,且也沒正中要害,真是可惜了這大好機會。】

宇文瀾,“???”

誰可惜?

長公主可惜?

還是她沒看上熱鬨可惜???

然緊接著,又聽她在心裡歎氣,【女人的天花板果然還得是公主,男主不老實直接砍!換成彆人誰敢這麼乾?”

宇文瀾,“???”

……怎麼一個兩個都是如此想?

難道女子們都是如此凶殘???

卻見她又悄悄打量他一眼,心裡嘖嘖,【當然了,這種問題是絕不會發生他身上的。】

宇文瀾鬆了口氣。

這還差不多。

哪知緊接著,卻聽她又道,【因為他也沒法不老實啊嘖!】

宇文瀾,“……”

他心間很是複雜,極想開口說些什麼。

哪知正在此時,卻見富海又慌慌張張跑到門外稟報道,“陛下,長公主又去砍駙馬了。”

嗯?

燕姝一愣,立時問道,“砍了哪裡?”

富海卻是支支吾吾一臉為難的模樣,“砍了……嘖,砍了……”

半晌硬是沒有說出什麼。

見此情景,燕姝心間暗自猜想,【難道長公主真的去割了趙成文的寶貝???】

【一定是了!否則若是彆處,富海又怎麼會半天說不出來?不成,我要去看看!!!】

宇文瀾,“……”

方才被血嚇得渾身癱軟的那個是誰?

他瞥她一眼,隻道,“朕過去看看,你留在這裡好好休息。”

話音落下,那姑娘卻是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可是,可是臣妾……”

【丟下人家自己去看熱鬨有些太不地道了吧!!!】

宇文瀾挑眉看她,“你還想再暈一回?叫朕再把你抱回來?”

燕姝隻能道,“不想。”

便聽他道,“那就好好在此待著。”

語罷便起身,徑直出了殿門。

而燕姝卻隻能眼巴巴看著他走,心裡極度憤恨。

她為什麼要暈血!!!

這是錯過了多麼精彩的場麵!!!

簡直終身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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