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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榜前起哄,說你弟弟作弊。】

什麼?

燕姝都愣住了,【起哄說天瑞作弊?這狗東西為什麼這樣乾?】

係統,【這還用說麼?因為你弟,他外甥殘廢了,因為你,他侄女兒也廢了,你說他恨不恨你?自打你弟弟報考國子監開始他就做好了準備,就打算趁此機會汙蔑你們呢。】

燕姝,【好啊,看來之前話本子裡還把他給寫輕了。】

娘的,對這種狗東西決不能手軟啊。

這就再給他添幾筆!

~~

而沒過多久,國子監榜前的情形也傳到了君王的耳中。

聽完國子監祭酒晏正平的稟報,宇文瀾皺眉道,“是誰在起哄?”

晏正平道,“初時有四五人,後來變成十餘人,現在許多落榜者也一同跟著起哄,差不多有幾十人了,他們都在要求朝廷徹重考。”

“重考?”

宇文瀾冷笑道,“他們以何理由要求朝廷重考?”

晏正平皺眉道,“不知是誰說,榜上第三名那位叫李天瑞的考生,是宜嬪娘娘的胞弟,說是考官為了討好宜嬪娘娘提前向這位李公子泄了題。”

“荒唐!”

宇文瀾怒斥一聲。

方中眾人嚇了一跳,立時垂頭道,“陛下息怒。”

一旁,翰林學士鄒墨中道,“陛下,此事隻怕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今次參考的考生有上千人,也不乏重名者,據臣所知,李公子才來京城不久,料想相熟的考生也沒幾個,怎麼會有人一眼就看出,他是宜嬪娘娘的胞弟,而借此大做文章呢?”

“重考耗費人力物力,更令朝廷威嚴成為笑話!所以臣以為萬不可輕易重考。依臣之見,這幕後之人用心險惡,甚至有顛覆社稷之嫌,決不可輕饒。”

宇文瀾頷了頷首,道,“鄒卿言之有理,起哄之人的確用心險惡。傳令下去,今日凡在現場起哄者,統統捉拿,嚴查底細。”

待眾人應是,他又補了一條道,“傳李天瑞覲見。”

沒過多久,便見李天瑞來到了禦前。

少年郎先向君王行禮道,“草民李天瑞拜見陛下。”

與上次跟隨父親來麵聖時不同,今次他可是一個人來的。

然而才十五歲的他從容不迫,令人不得不側目。

宇文瀾開門見山,直接問他道,“今日國子監放榜,有人說你作弊,你怎麼看?”

少年的聲音十分響亮,立時道,“草民問心無愧,就算重考也無所畏懼。”

寶座上的君王頷首,“好。朕現在當著朝中官員的麵再考你一次,若你能答出,朕自會為你洗清詆毀。”

李元瑞重重磕了個頭,“草民遵命。”

如此,就在乾明宮勤政殿前,數位朝中重臣之注視之下,李元瑞便重又考了一回。

國子監入學考試並不比科舉,主要以四書五經,性理律例為主,朝中幾位官員當庭發問,少年郎皆都對答如流,看得出基礎極為紮實。

且舉止落落大方,全然不像才從安德那般小地方初來京城之人。

約莫一個時辰的考試結束,大臣們皆都向他頷首,表示肯定。

國子監祭酒晏正平也鬆了口氣,忙道,“今日陛下及幾位大人親眼所見,這位李公子天資聰穎,有真才實學,絕無可能因泄題而獲取入學資格,可見方才那些話完全是汙蔑。”

宇文瀾頷首,“不錯,將方才結果昭告天下,以平質疑。至於惡意製造事端之人,從嚴處置,決不輕饒。”

眾人齊聲應是。

~~

少年郎李天瑞從宮中回家之際,姐姐燕姝也剛好完成了才修改過的《雙麵才子花下死》。

嘖,上回為了照顧皇家臉麵,她筆下留情了很多,今次索性全都給這狗東西放了出來。

吹了吹紙上墨跡,又看了眼窗外,但見天色還早。

料想皇帝還有一陣才會過來,她一時等不住,索性帶上紙稿去了乾明宮。

此時,大臣們才剛離開,宇文瀾稍得空閒,正要喝口茶,便見燕姝來了。

一開始,他隻當她是因為弟弟的事過來。

卻見她行過禮後,便直接將紙稿放在他麵前,道,“臣妾剛剛寫好一個話本,覺得很是有趣,想與陛下分享。”

話本?

宇文瀾倒有些意外,唔了一聲,拿在手中,道,“今次又是什麼話本?”

卻聽她道,“這個故事名叫《雙麵才子花下死》,講的是一個表麵老實的男人其實好色成性,做出許多荒唐之事,最後死於風流債的故事。”

宇文瀾,“……”

表麵老實,好色成性?

這說的……難道是趙成文?

也好,看看她是怎麼寫的。

他於是道,“說來聽聽。”

燕姝便清了清嗓,開始講起了故事,“說有一年輕人,自幼聰明好學也頗有才華。十九歲那年,初試科舉便嶄露頭角,並因此而獲得了一個世家大族垂青,將其招為了贅婿,從此春風得意。”

“然而,其妻出身富貴,不似尋常賢妻良母,而嶽丈又是家大業大,也不用他去奮鬥打拚,他滿腹才華用不上,隻能在家中養尊處優,時間一長,便漸漸生出了苦悶。為了尋求刺激,此人便開始背著老婆包養外室。”

“一個不夠兩個,兩個不夠三個,後來這人一氣兒包了五六個,還是不滿足,竟然在江南買了一座宅邸,專為豢養年輕美貌的女子而用。等這些女子調校好了,入得了他眼的,便留為己用,入不了的,就賣去秦樓楚館以謀取利益……”

聽到此,宇文瀾愣了愣。

他竟不知,趙成文還乾了這事?

這也太不像話了!

他皺眉道,“此人如此做,他妻子就沒發現?買個宅子也要不少錢吧?”

卻聽燕姝嗐了一聲,“其家中富可敵國,其妻也有自己的應酬,在錢財上並不怎麼管他,再說,這人早就存了私房錢,不然如何包養那麼多外室?”

這倒也是。

宇文瀾便道,“那後來呢?”

燕姝道,“這人有一個最為看重的外室,其實是他婚前的一個通房,幾年間給他生了幾個孩子,眼看孩子越長越大,外室便想叫孩子將來能認祖歸宗,便來求他。這人禁不住外室的苦苦哀求,但是其妻又根本不可能答應其有彆的女人,膠著之下,此人便預謀著要將妻子除掉。”

這就有點過分了。

宇文瀾又皺起眉來,“竟還有這種事?”

卻見她十分肯定的點頭,“當然了,陛下想想,這人見慣了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子,心早就不在家裡了,且他妻子隻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外室手裡卻有兩個兒子,他權衡利弊,決定要外室和兒子。”

“不過還沒等其謀劃好,其他外室也知道了此事,便都鬨著要入府轉正,此人隻能儘力安撫,但畢竟精力有限。”

宇文瀾,“……”

精力有限???

頭回發現這個詞竟是如此貼切……

畢竟那麼多,確實有限,咳。

他努力維持正經的臉色,問道,“然後呢?”

燕姝道,“然後,那些年輕的女子肯定不滿意啊,有的就開始哄他吃藥。這人發現,吃了藥以後確實功力大漲,於是便也上了癮。但是長此以往,身子遭不住,終有一天沒控製好藥量,直接暈倒了在了床上。”

宇文瀾,“???”

吃藥???

功力大漲???

宇文瀾心道,這丫頭懂的有點太多了!

然沒容他說話,她兀自又道,“外室十分害怕,嚇得趕緊去找大夫,卻不想,找的大夫剛好認識此人的妻子,便悄悄去通報了其妻。其妻知道後,立即趕來,見果然是他,頓時火冒三丈,直接揮劍割下了他的寶貝。”

“而這人本就虛著,又遭此重創,直接失血過多而死了。”

至此,故事便講完了。

宇文瀾呼了口氣,道,“死得好。不然太對不起此人的嶽丈了。”^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卻見燕姝忙湊上來道,“陛下覺得,這個故事可以出吧?”

未料想他直接道,“可以,而且要快些。”

否則再慢一點,沒準長公主就被他害死了。

第40章

君王一聲令下, 當天下午,燕姝的新話本就到了書商手中。

又經書坊眾人一番緊鑼密鼓的版印,第二日一早, 逍遙公子最新力作《雙麵才子花下死》便開始售賣了。

不必說,自然又被搶購一空。

書商又緊急加印了兩三次, 竟依然不夠售賣。

上午時候,翰林學士鄒墨中替君王擬完了詔令, 眼看君王空閒之際, 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奉上,道,“陛下,此乃逍遙公子本月稿酬, 還請陛下代為轉交。”

——眼看話寫出的本子接連爆火, 燕姝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如今她一個話本便能掙到五六十兩銀子。

一個月算下來, 兩三百兩可謂隨隨便便到手了。

而這麼大的數目, 現成的銀兩並不好拿, 所以書商們已經用銀票來支付酬金了。

宇文瀾接過,順口問道, “新的那本,賣的如何?”

鄒墨中道, “陛下是說《雙麵才子》那本?自然是相當好啊!方才書商來給臣送銀票時說, 已經賣出去上千本了。”

上千本?

這才一早上的功夫。

宇文瀾挑了挑眉,又問,“那, 讀過的人反響如何?”

鄒學士立時道, “自然是好, 逍遙公子的書每次都能引發百姓廣泛討論,今次卻較往常更甚,讀者們不無嘖嘖稱奇,若不是書中寫出,誰能想到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兩麵之人?”

咳咳,這當然是客氣的書麵話,其實鄒學士此時心裡想的是——

【他們都在猜這寫的是誰啊我滴陛下!甚至有人懷疑是長公主和駙馬爺了!畢竟這又是才子,又是家大業大的,誰能告訴我是不是真的!駙馬爺真的這麼膽大包天嗎???】

【嘖,當然時下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長公主看了後是什麼反應。】

【不過聽聞那位公主素來不愛看書,隻喜歡交際應酬,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到吧!】

默默聽著的宇文瀾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道,“把印好的話本給朕拿兩本來。”

鄒墨中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心道陛下不是已經看過原稿了嗎?怎麼還要印好的?

不過也還是趕忙應是。待出了禦書房,立時去街上買了兩本新印出的,又給君王送到了宮中。

宇文瀾拿到新話本翻了翻,直覺還是版印過的字跡清晰,讀起來順暢。

咳,比起燕姝歪歪扭扭寫出來的原稿,看著就舒服多了。

看來還是得叫她練練字比較好。

正如此想著,卻見刑部大理寺官員在外求見。

他便先將話本子擱下,將人傳了進來。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