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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搭著扶手,好整以暇地說:“訂婚的事差不多就定下了,我們倒是可以試試,婚後也遲早需要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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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折一時不知道,白澗宗說的“幫忙”是哪種幫忙。

雖然結婚履行夫夫義務很正常吧……但白澗宗這樣,豈不是每一次都需要伴侶自己動?

那多累啊。

至於壓白澗宗……畫麵太美,想都不敢想。

於是燕折裝作沒聽出另一層意思,義正言辭、鏗鏘有力道:“想讓我做護工的活,得付另外的價錢!”

第14章 後悔了

燕折被轟出了浴室。

他暗戳戳地對著浴室門比了個中指,眼看裡麵那道影子要轉身,他立刻調整語氣乖巧詢問:“真的不用幫忙嗎?要是摔了,您可不能怪我喲。”

“滾。”裡間傳來一道陰鬱低沉的低嗬。

完了,惹惱了。

燕折連忙聽話地滾開。

他本來想玩會兒手機,可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腦海中竟不自覺地竄出白澗宗的身影。

白澗宗雙腿不便,這會兒應該得撐著浴室的扶手站起來,或坐在便攜椅子上,一手抓著花灑,麵無表情地清洗身體。

他會有欲|望嗎?

想要紓|解自己的時候,會和尋常人一樣嗎?

這個思想有點不禮貌。

燕折感覺把某人的身影甩出腦海,沒了黃色廢料的加熱,他渾身一抖,冷得要死。

燕折趕緊翻箱倒櫃地找空調遙控器,最後發現人家是中央空調。

中央空調也就算了,係統還被鎖定了,調不了。

活閻王是真想凍死他,這什麼人間酷刑?

……

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白澗宗眉眼微動,但沒太多反應,隻垂眸望著自己動彈不得的雙腿。

那裡有數道狹長的疤痕,新舊錯落,長短不一。

撫摸片刻,他的指尖對準了一條還沒脫痂的疤痕,重重摁下,脆弱的皮膚很快就滲出了血沫,傷口隨著指尖的滑動慢慢綻開——

“啊~切!”

浴室外響起了重重的噴嚏聲。

白澗宗動作一頓,半晌,他利用輪椅的輔助站立穿上衣服,離開了浴室。

回到房裡,燕折不見了,床上倒是多了團球形被褥。

白澗宗陰沉地盯著床:“你在乾什麼?”

球裡探出一個腦袋:“太冷了……啊,啊……啊切!”

燕折又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白澗宗冷聲道:“你不洗澡就上床?”

燕折解釋:“我怕等我洗完澡,已經成冰雕了。”

白澗宗:“現在,立刻,去洗澡!”

燕折下巴都裹在被子裡,隻有眼睛在外麵:“我穿什麼?”

白澗宗:“%e8%a3%b8、著。”

燕折倒是想%e8%a3%b8|睡,可他怕白澗宗把持不住。

雖然已經做好了結婚的準備,但要是發生關係的話,還是得再培養培養感情。

等等……他為什麼默認白澗宗喜歡男的?

燕折突然僵化,好像圈子裡一直沒有過白澗宗性取向的傳聞。

他先入為主,是因為小說原文裡白澗宗和燕顥結了婚,可如果真的不是強取豪奪、而是彆有目的呢?

燕折探究地,瞄了一眼。

就一眼。

白澗宗嘲弄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間尤物,彆人看一眼就受不了了?”

燕折收回視線,慢吞吞地爬下床:“我可什麼都沒說。”

他自認不算人間尤物,但身材長相都還不錯,真要%e8%a3%b8在一個1身邊,應該沒幾個能收住……這個圈子裡很多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能有幾個有自製力?

也不好說,雖然原身並沒有主動獻身的意思,但他勾搭那幾個男配好兩年,男配們竟然都沒有主動提出肉|體出軌,也算是奇跡了。

好專情。

好感動。

不愧是萬人迷小說中的男配。

燕折決定給他們送上祝福,請一定要一天一個、一周七天不重複地挨個陪燕顥,讓燕顥沒時間來煩自己。

不過,原文好像不是花市np,燕折沒看到結局,都不知道燕顥最後到底選擇了誰。

該死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

燕折甩甩頭,連忙將不安分的想法從腦海驅除,他視若無睹地、頂著身後的陰鷙視線在衣櫃裡找了套衣服。

等洗完澡穿上,他一臉羞澀道:“白先生,穿上您的衣服,我身上好像也有了您的味道。”

白澗宗撐著床頭櫃,將自己挪上了床,聞言眼皮一掀:“什麼味道?綠茶香?”

“……”

連自己都覺得茶,白澗宗能忍得了自己那便宜哥哥?

燕折越發覺得他不可能喜歡燕顥,原文會結婚肯定是因為交易或者衝喜的原因。

“這是您多大時候的衣服?我穿著剛剛好。”

白澗宗冷笑:“十五。”

燕折:“……”

白澗宗繼續冷笑:“我十七歲就一米八三點五了。”

“……”

燕折選擇性耳聾,爬上床躺窩裡,背對著白澗宗:“晚安,瑪卡巴卡。”

白澗宗看著他的後腦勺:“心理跟身高一樣幼稚。”

燕折:“……”

你再人生攻擊我可就不忍了!

好在白澗宗閉嘴了。

嗒得一聲,房間隨著燈光的熄滅變得昏暗。

燕折本以為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還是個活閻王,自己應該很難入眠才是,結果不到十分鐘意識就開始下沉了。

不過,白澗宗是不是在說什麼……

“誰允許你上床的?去打地鋪。”

您這反射弧度是不是有點長,我都要睡著了……

燕折一動不動。

白澗宗以為他在裝死,隔著被褥一枕頭摔上他的屁股,還是一點反應沒有。

“……豬嗎。”

燕折就算是豬,也是頭可愛的豬。

一直到半夜,白澗宗仍舊靠坐在床頭,一語不發,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原本跟他涇渭分明的燕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像樹袋熊一樣趴在了他身上,因為坐著的原因,燕折的臉就貼著他的腹部吐息。

“燕、折!”

毫無反應。

甚至還試圖抱緊白澗宗的腰,喃喃囈語:“媽媽……”

“我?媽媽?”白澗宗氣得自言自語,“眼睛不用就捐掉,大把人在排隊!”

-

燕折來到了一個很冷的地方,如墜冰窖,空氣中的寒意仿佛穿透毛孔要往鑽進他的骨子裡。

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抓住他的手,說:“快走,快走——”

燕折迷茫地看著她,走?走去哪兒?

白澗宗呢?都怪他把空調打這麼低,明天要是感冒了,就瘋狂在他麵前打噴嚏,傳染他、咳死他!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要來了,要來了!”

“他會遷怒你的,崽崽快跑……”

“媽媽求你了……快跑!”

“他會殺了你的,他會殺了你!!”

燕折第N次在夜晚因為夢而驚醒,隻是這次是實打實的噩夢。

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他就一直多夢,有時候醒來會記得,有時候渾渾噩噩。

大多夢都和原文的劇情有關,但有些他也分不清真假。

燕折好半天都沒緩過來,愣愣打量周圍陌生的環境,許久之後,感知才慢慢和現實重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和白澗宗一起看望白老太太,並在白家老宅留宿了。

不過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看了眼左側空蕩蕩的床鋪,摸著一點溫度都沒有……白澗宗呢?

正想著去找找,一轉頭,發現白澗宗就在床邊,坐在輪椅上陰鬱地盯著他。

燕折心臟驟停。

試想,大半夜噩夢驚醒,房間裡一片幽暗,正準備下床,發現床邊多了一道身影,對方麵無表情,眼下發青,眼神有如勾魂索……

燕折隻覺得是哪個自己不小心坑死的厲鬼來索命了。

“您是不是想嚇死我,好報複燕家對你的算計——”

白澗宗冷笑:“弄死燕顥才算是對他們的報複,至於你?”

燕折歎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了,我爹不疼娘不愛,死了他們也不會覺得傷心,說不定還拍手叫好。”

白澗宗冷哼一聲。

燕折抱著被子坐到床邊,和白澗宗麵對麵:“所以,您到底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在床邊裝鬼?”

白澗宗好像比他還生氣,鐵青著臉反問:“你還好意思問我!?”

燕折:“?”

白澗宗把他的罪名一一道來:“打呼嚕不說,還一個勁往我身上貼,非要抱著!一會兒又說腳冷,讓我抬腿給你夾著暖和暖和——”

“你告訴我,我怎麼抬腿?”白澗宗咬牙切齒。

“……您要是能抬腿,就願意給我夾著暖和暖和了嗎?”燕折發現了華點。

“……”

兩人在夜裡無聲對峙。

白澗宗冷漠道:“再有下次,你也陪我一起坐輪椅吧。”

意思是要打斷他的腿。

可輪椅夫夫……怎麼doi啊。

燕折安靜地發了會兒呆,他剛驚醒,腦子還不清楚,夢裡的記憶慢慢回籠,確實很冷——所以往白澗宗身上貼應該是真的。

他難得老實道歉:“對不起,我的錯。”

白澗宗突然說:“我後悔了。”

燕折抬頭,迷茫地對上白澗宗視線:“後悔晚上沒讓我幫您洗澡了嗎?”

“後悔跟你達成了交易。”白澗宗性子著實太陰晴不定了些,這會兒好像又生氣了,整個人的氛圍都沉了下來。

他幽幽道:“我已經犧牲了這麼多,你卻沒有表露出一點誠意。”

“……”燕折一個激靈,清醒了。

活閻王大半夜發瘋,想逼他至少透露一點消息呢。

“您犧牲了什麼,色相嗎?”

燕折跳下床,抬腿就要往白澗宗懷裡坐,卻被一把推開。

他一攤手:“您看,您都不願意讓我親近,我們就算結婚了,也是名存實亡的夫夫關係。”

白澗宗不吃這套,神色陰鬱得緊:“我隻答應幫你脫離燕家,沒說要喜歡你。”

發現白澗宗是認真的,燕折抿了下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此前他確實沒有跟白澗宗母親相關的記憶,可是那個夢……

燕折並沒有看清夢中女人的臉,看他卻有一種直覺。

那就是白澗宗的母親,白茉。

“彆告訴我,你之前說你知道都是騙我的。”

白澗宗的眼裡掀起了翻湧的浪濤,仿佛隻要燕折的回答讓他不滿意,黑海就會將燕折吞沒,死無葬身之地。

可燕折竟然發起了呆,他在整理思緒,想著怎麼整合信息會讓白澗宗相信,更不知道怎樣的信息才會讓白澗宗滿意。

最後,燕折斟酌地喚出夢中女人喊過的稱呼:“……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