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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進,右耳出,恐怕記在心裏的也沒幾個。”

“十三嬸——”

“怎麼,覺得嬸子說的危言聳聽了?”我仍舊保持著微笑。

“弘昂錯了,真的錯了,您就別數落侄子了。”

“呀,不容易呀,現在知道給嬸子道歉了?”我表現出一臉訝然。

“嬸子——”小傢夥扯住我袖子,央求。

“要嬸子饒你也成啊,把白居易的《琵琶行》給我背背吧。”

“啊……”

“那嬸子一會考你大清律,到時候可跟你皇爺爺說。”

“侄子背。”那小臉苦的能炸二兩黃蓮出來。

《琵琶行》長啊,最適合用來欺侮學生了,偶當年曾經深受其害,被當時的班主任整的苦不堪言,費了好久才背全了這詩。丫的,這麼長的詩背兩句名言名句不得了,可偶們那班主任特抽風的要求我們背全了,由此遭到了全班同學一致的鄙視,現在用來教育一下某小阿哥也算是吐吐偶當年受的那口怨氣。

也因為這個被荼害的印象太深刻,這首詩至今還還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說起來,當年的老師功不可沒哇。瓦就沒背過這麼長的詩,真悲摧!

弘昂背的嗑嗑絆絆,實在繼續不下去的時候,偶就提點一句半句,反正今兒說啥也得壓壓他的氣焰。

“嬸子,你會背啊。”最後弘昂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怎麼,要嬸子給你背一遍?”

“不用不用。”他頭搖的像撥浪鼓。

“弘昂,今兒明白什麼道理了沒?”

弘昂一臉困惑地看著我。

“不明白?”

“弘昂不知。”

行,還算老實。

“幾何嬸子不會,你會,可這《琵琶行》嬸子會背你不會,這叫什麼?你如果非要拿自己擅長的跟嬸子不擅長的比,那嬸子肯定輸,反之亦然。要跟人家比的話,你們得站在一個起點上,否則你隻會看到自己的長處,看不到自己的短處。這跟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是一個道理。”

“爺今兒算開眼了,老十三家的確實伶牙利齒,這要真惹著了她,單憑一張嘴她就能讓人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兒子給阿瑪請安,阿瑪姬祥,侄子給三伯、四叔、九叔、十叔、請安。”弘昂一見進來的人立馬矮了半截下去。

我也麻利地請了安,心裏不由感慨,這些爺實在太習慣群居生活了,總這麼成群結對的出現。

三三繼續數落他家兒子,“弘景,你們真當你們十三嬸不懂呢,她是給你們留麵子。倆不開眼的小子,怎麼就偏想著跟你們十三嬸別勁兒了,到時怎麼輸的都不知道。”

三三這是話裏有話啊,偶保持沉默,愛咋演咋演,關偶鳥事。

“弘政,知道你嬸子厲害了吧?”九九摸著他兒子的頭笑容可掬的問。

弘政特大聲地說,“兒子早就知道了,我十三嬸是才女呢,皇爺爺都說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找嬸子,她就是不會也能給你講出一大堆的道理來。”

黑線之!

老康,嫩毛意思啊,這不擺明說偶是無理狡三分嘛,偶這份兒憋屈。

“弘時。”

“阿瑪。”

“你明白什麼了?”

弘時看了我一眼,說:“兒子以後會向十三嬸請教學問的。”

囧!

別介啊,四四,偶沒打算改行當教員,偶今兒純是奉旨過來看看這群毛孩子罷了。想當年偶還是韻竹的時候,嫩老爹是有讓偶當職業老處女的打算。可是偶不是二穿了麼,偶如今是十三嫡福晉啊,偶不是尚書房的女教員,就乾清宮的女官偶也隻能算是個編外啊。

“四爺,奴婢也不過些許識得幾個字罷了,可別讓奴婢誤了小阿哥的功課。”

“爺看被誤過的知道的更多。”

死老九別沒事找事,老娘不想惹這閑差事,現在在乾清宮當值就夠鬱悶的了。

“九爺是拿奴婢打趣呢吧。”丫的,閉嘴,真欠收拾。

九九瞄偶一眼,“爺哪敢打趣你呀,你不是閑著沒事時讓弘明把《史記》七十二列傳給你背全了嗎?”

偶想看那個又覺得文言文實在看的不爽,偶就讓搗蛋的弘明把那個背完講給偶聽,這活動的書比那單調地紙書生動多了。弘明背完了還堅定地認為偶這是為他好,偶的形象多正麵啊,當然了那個真正的原因死都不能說出來。

其實,帶小孩挺有趣的,偶壓榨了他們,他們的阿瑪還特感激偶——突然發現,其實偶也不是那麼光明的人麼!

狂汗!

近墨者黑也,老康,這都怨乃,不關偶毛事啊……

三三特驚訝地看向弘明,“背全了?”

九九特自豪地說,“是呀,全了,弟弟檢查過,一字不差,講的還頭頭是道。”

當然了,偶要聽故事,他講不全偶能饒了他?還有啊,九九,人弘明是十四的孩子,你丫瞎自豪啥呀。

三三繼續看弘明,“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弘明說:“嬸子說,東西是給自己學的,沒必廣而告之。”

這是偶說的,倒是沒想到這小子記心裏去了,行,懂得低調做人是塊好材料兒。

“嬸子,弘明沒丟你臉吧?”末了,小傢夥討好地看我。

“弘明做的很好啊。”偶伸手拍拍他的肩,贊許的點頭。

“弘明他們不是早不去十三府了嗎?弟妹什麼時候教的?”三三驚訝了。

我裝做特正常地往外看了一眼,“呀,時間不早了,奴婢得回去向皇阿瑪交旨了,奴婢告退了。”嫩管偶啥時候整的,反正這是偶的事。反正四八黨讓偶在中間給攪和的四八不分的,早混亂了。

“是不早了。”九九笑。

“弘時,你嬸子可還沒答應收你。”四四不緊不慢地說。

四四,祖宗,您非逼著弘時認我這兒幹啥呀,這孩子將來又不得你的緣,萬一要是因為我給帶壞的咋整?我不成了害人精了啊。

“十三嬸。”弘時可憐巴巴地看偶。

娘的,這一個一個的,都掐準了偶的軟肋,那俊俏的小臉一扁偶這就心疼啊。尤其,這弘時跟弘昀是親兄弟,那眉眼相像啊,偶愛屋及烏,也真狠不下心。

我是真著急走人,這群爺在這兒,這地兒絕對不能久待。

不得已,我對四四說:“四爺,那話奴婢給您撂這兒了,這往後小阿哥要是被奴婢教歪了,您可不許埋怨奴婢。”偶打預防針,弘時這倒楣孩子,後來到底咋得罪他阿瑪了啊,謎哇!

“爺不埋怨。”

“那奴婢告退。”我朝小傢夥瞪一眼,心說,丫的,還不趕緊把路給嬸子我讓開。

弘時不好意思地笑笑,讓開了路。

這些個爺是真有毛病!

我這可不是詛咒,這是事實啊事實。

其實,這幾年下來,很明顯一事實擺著,被我教育過的那性子活潑,說白點就是不太守規矩,對那些繁文縟節沒必要遵守的規矩那是個個溜滑得很,當著大人的麵正經八百,私底下那就是一群猴。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們某些特性真是從偶這一脈相承過去的。由“優岸”提供

囧囧有神。

弘明背那七十二列傳我估摸著是弘政那大嘴巴泄的密,他是真能宣傳,這要擱後世上傳媒係絕對沒錯。不過,他咋沒向他阿瑪老實交待,他被我罰著背了八書呢?得空兒我得跟九九說叨說叨,讓他知道嘴上沒把門的嚴重後果是啥。

第 114 章

宮外麵的事都瞞不過老康,這就在乾清宮邊兒發生的事你還想瞞過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我是一點兒不奇怪老康知道在尚書房發生的事,他不知道我才奇怪呢。

老康舒服地歪在軟榻上喝他手裏李德全給泡的綠茶,那神情叫一個愜意。

“朕也好奇,你跟那些小嵬子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他們怎麼就一個一個地跟你那麼投緣,變著法兒地往你跟前湊。”

瓦一邊苦命地批閱歸整摺子,一邊特不想回答地回答,“不瞞皇阿瑪,奴婢也奇怪。”明明都不歸我管了,還老喜歡往我身邊湊。我變著法兒罰他們,想讓他們離我遠點吧,他們就咬著牙跟我較勁兒,結果他們是越粘越上癮,我是越罰越沒邊,結果他們的知識麵廣了吧,我還沒能把他們甩掉。

逼得我也不得不進補知識,好繼續折騰他們,盡可能朝著甩掉他們的方向前進。老康宮裏的藏書都被翻了不老少了,我這究竟圖了個啥啊?

我這都遇的啥事?

這皇家的孩子怎麼就這麼的BT!

據說大清律很牛叉,量挺多,我尋思著我該去打打它的主意,今兒那出也不純是嚇唬弘昂他們,我是真有心看那東西的。

“聽小達子說你要看大清律?”

“好奇。”偶要繼續折騰嫩家的寶貝皇孫們,讓丫們見到偶就落荒而逃,嘎嘎。

“那書可多。”老康特漫不經心地說。

“奴婢不著急看。”到時候著急看的是嫩家的孫子們,偶暗爽,一想到那票小阿哥們見偶就退避三舍的美好情形,偶就美的心花朵朵開。如果四四他們也這樣,偶直接就開成花了。

“最近還跟太醫學習呢?”

“嗯。”偶要保證能識別真假藥,不是大病吃錯了藥也是會死人的。別看你是皇帝,但是敢糊弄的人是一把一把的。

捨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嘛。

“聽說學針疚了。”

呀呀個呸的,我說老康嫩能不能一次性把要說的話說全羅,老這麼零敲碎打的,一會一個炸雷的,嫩不累,偶累哇。

“好像小白見你拿針就跑。”

“奴婢就是沒注意紮了它兩針,結果它落下後遺症了。”我無辜極了,真滴!

針疚那東西是不能亂玩的,我把木偶紮的像針棚,小白在我身邊跟著一次又一次的目睹偶跟插稻秧似地練習紮針,於是嚇跑了。

關偶毛事啊。

“朕就奇怪了,就你一個人,你也能折騰出個花兒來讓人笑。”

偶那叫善於自我娛樂和挖掘新鮮事物。

“你那滿文練習寫好了嗎?”

偶苦!

偶漢字毛筆字都夠嗆,老康還非抓著偶惡補滿文,偶雖然曾經熱血騰騰地學習過一陣,但是進步並不是太大。多掌握一門外語固然是好,但是偶懶嘛。

可惜,在老康的皇權威逼下,偶不得不拿出考大學的勁頭刻苦攻讀那些曲裏拐彎,咋看咋彆扭的滿文。

最近幾天,老康竟然抽風似地讓偶看滿蒙大臣用滿、蒙字寫的奏摺,偶看的那叫一個痛苦,差點兒衝動地往乾清宮房梁上懸根白綾自我解決去。

偶一學白話文長大的人,能適應嫩們這裏的文言文就很不容易了,現在倒好,還讓偶適應滿、蒙文字寫成的文言文,偶真不想活了。

十八層地獄乃等著,沒準兒下一刻偶撐不住就去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