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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

偶過去當丫頭,心裏直嘀咕,這老康絕對不是單純為了讓偶捶背才讓偶上車來的,這事李德全完全可以搞定。

都說帝王心思如海深,尤其是像老康這樣的千古一帝,那心思更是深不可測,所以偶還是趁早歇菜的好,反正他想說總會說。

可後來老康什麼也沒說,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好多時候感覺老康好像想對我說什麼,可到最後又生生的咽回去了,我真替他擔心,這憋久了別再憋出點毛病來。

偶發誓這絕對不是詛咒。

第 91 章

偶看到了順治老皇帝,一個白須飄飄的老和尚,滿臉的摺子,眼神已經有些黯淡了。

老康跪在他跟前抓著他的一隻手,無聲落淚。

偶跪在老康後麵,也想哭。

生離死別啊,在順治麵前老康就是個孩子,在外麵那幾隻麵前,他才是老爹。

不過,為毛是偶跟老康跪在裏麵,不是外麵那幾隻?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不研究了。

“我這一生對不起大清,對不起皇額娘,對不住你啊,玄燁。”

“是兒臣不孝。”

靠之,老娘生來就不愛悲劇,為毛偏偏要選偶進來現場觀摩啊,太刺激人心了,偶的眼淚那跟不要錢似的啪啦啪啦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那爺倆臨終話別,偶陪著無聲落淚,基本就一背景的存在,完全打上了馬賽克處理掉了。

一直到順治咽氣,偶都沒出一聲。

而老康跪在他老爹坐化的蒲團前,像石化了一樣動也不動。

這不行啊,老康畢竟也是上了年歲的人,這老擱著地上跪著要落毛病的。況且這麼些年都人跪他,他哪兒習慣長時間跪人啊。

“皇阿瑪,皇爺爺去了,您節哀,別這麼跪著了,要顧著自己的身體。”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就怕捋了虎須。

“皇阿瑪走了啊。”老康喃喃地說。

“皇爺爺走的很安祥。”

“丫頭啊,朕的皇阿瑪沒了。”

“……”偶不知道接啥。

老康仍舊維持著那個姿勢,偶琢磨著他是不是非得偶接完了話茬兒不可,想了想,偶說,“可皇阿瑪還有眾位阿哥在,有小皇孫,還有奴婢這樣的兒媳婦在啊。為了我們,您也得保重身子啊。”

“他們真的都希望朕好嗎?”老康恍若自語般地說。

這是嫩們皇家的悲哀,我這樣的小老百姓能給予的隻有同情罷了,“做子女的當然都希望父親健康快樂,這是人之常情。”

“丫頭,扶朕起來。”

我趕緊去扶,這要跪出個好歹,偶這唯一陪在裏麵的那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不是。

“皇阿瑪,一會出去了奴婢拿暖爐給您暖暖膝蓋啊,這上地涼,別再著涼了。”

“還是你這丫頭貼心啊。”

“這是奴婢應該的。”

“朕想在這兒陪陪皇阿瑪。”

“那奴婢出去給皇阿瑪拿手爐。”想陪老皇帝走完最後一個夜晚,這是乃身為兒子的孝心,偶啥也不好說,能做的便隻是陪著。

老康無聲地點了點頭。

我就趕緊出去張羅東西,也沒空搭理外麵像柱子似的幾位爺了。

直接找李德全把鬥蓬手爐毯子都拿了,然後又走進了順治帝坐化的房間,給老康該披的披上,該蓋的蓋上,該鋪的鋪好,偶又到門外把炭盆搬進來。

這一通忙乎啊,偶天生就是個丫環命,穿越至今幹的基本都是丫環活兒嘛。

我從順治老皇爺旁邊拽了一蒲團,似模似樣的打坐了上去。

“丫頭,你幹什麼呢?”

“奴婢想試試看這坐禪有什麼不一樣。”我很是一本正經地說,“就是這腿盤不起來,看來這也是個技術活兒啊。”感慨良多,咱就不是那練瑜珈的料兒,這腿可硬,沒一點兒柔軟度。

即使守著剛坐化的老皇爺,老康也不禁笑了下,“偏你的話就多。”

俺這是勇於嘗試啊,雖然失敗了,至少證明盤腿這也不是誰都辦得到的不是,不算白辛苦。

和尚也不容易!

時間就在老康回憶往昔,我對著火盆發呆,間隔嘗試盤腿中流逝過去。

折騰了一晚,我到底沒讓自己不合時宜地睡著,圓滿地完成了陪老康發呆的歷史性使命,尊不容易啊!

偶攙著老康出去的時候,外麵那幾根柱子仍舊筆直筆直的,當誰兒子都不容易啊……

接下來就是老皇爺後事的處理,這得低調,按老皇爺自己的要求火化,葬入塔林。

等一切安排停當,老康在李德全的陪同下回廂房休息,偶也快睜不開眼睛了,直接掛到了十三身上。

“困了?”

點頭,不想說話。

“回房歇息一下吧。”

還是點頭,是要歇歇,心力交瘁啊。偶見證了嫩皇家的一件秘聞啊,嫩老爹又一直晦莫如深的,偶也不知道到底是個啥想法,總覺得脖子上的腦袋有些不牢靠啊。

為了不睹景傷神,休整之後,一行人就換了家寺院,其實我覺得也不排除老康有轉移別人視線的目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貌似從我跟老康一起送走了順治老皇帝後,這跟來的幾位爺看我的眼神都有點變化,形容不上來,但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

難道是因為我跟這群人呆久了,也變得多疑起來了?

這可真不是個好現象啊……

寺廟,吃齋念佛的好地方,緬懷先人的好場所。所以,很清靜,是真清靜。仿佛塵世所有的紛雜到了這裏就全塵歸塵,土歸土,了無痕跡。

這幾天晨鐘暮鼓的,我的心境平和的一塌糊塗,現在閉目坐在蒲團上,聽著殿裏的和尚們念經,竟然覺得越來越悅耳了。

看來,偶也是有慧根的哇,嘎嘎!

這幾天我沒閑著,我試圖去找某些得道高僧,穿越文裏不都有這樣的高人一眼就看出女主是穿來的,有的甚至能提供回到現代的方法,我想碰運氣啊。這裏我到底算是個外來人,始終有種走鋼絲的感覺,還是自己的世界踏實。

事實證明我果然是倒楣的不二例證,為毛人家不用去找走大街上都能碰到一個主動來找的,我找了也也找不到半隻。

說實話,有點兒失落。

所以我有空就跑來聽人家和尚們念經求個心境平和,有資源不利用那就是浪費,而浪費是可恥的。

和尚們做完早課便散場了,我一個人坐在原地,腦袋有些空。

這幾天我一點兒懶覺沒睡,總覺得在寺廟這種肅穆的地方怎麼地也得注意點形象,雖然佛祖常常給偶小鞋穿,但咱不能先失了禮數。保不準哪天還得求人家呢,所以諂%e5%aa%9a一點是應該的。

我聽到有人進來,沒想睜眼,反正偶也算是寺裏的貴客沒人會刻意打擾。會打擾偶的,偶基本沒法子拒絕。

“爺這幾天有種錯覺,仿佛你就要消失了似的。”

嚇!

我睜開了眼,十三!

“爺,這話可從何說起啊。”我打哈哈。

十三笑了笑,“你太安靜了,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似的。”

佛門聖地,咱們要虔誠啊,十三爺!

“這是奴婢對佛祖的虔誠。”

“假話。”

黑線。

“爺真難伺候,奴婢說真話你卻偏說是假的。”我一邊說一邊從蒲團上起身。

十三握住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盯著我,“雅竹,握住的手,爺就不會再放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突然間說這麼深情的話,而且還是在佛殿之上,這種感覺——很複雜,下意識地抿了抿唇,我笑說:“瞧爺您吧,突然間這麼一本正經的,都把奴婢給繞暈了。”

“難得今天沒事,爺帶你四下轉轉。”

“好哇。”上山幾天了,因為順治帝的事偶都不敢四下走動,就怕招來老康的怒意。人那雷霆一怒,咱一小老百姓哪受得起啊,所以偶就特別特別的老實,老實地跟著和尚們早課晚課,儼然都快成半個出家人了。

“爺還是喜歡看你這樣的精氣神。”

我不由感慨,伸手拍拍十三的肩,“爺就不喜歡恐怕也得對著奴婢一輩子,爺呀,您要多多忍受啊。”

“爺看十三弟可是求之不得,何來忍受之說。”

“八哥。”

“八爺,您真愛說笑。”喵的,老康家的仔都這麼神出鬼沒的,冷不丁的就冒出來嚇我一跳,再這樣下去我準得心臟病。

“爺可是實話實說。”

乃向來是一本正經的調侃人,地球人都知道。

“八爺過來找十三爺有事嗎?需要奴婢回避不?”偶似真還假的說。

“本來是想跟弟妹說我剛剛找到位老禪師,問你要不要去見一下。不過,既然十三弟要帶你四下遊賞,那就改日吧。”

這算啥?

這分明就是吊了塊大肉在偶這吃齋了多日的人麵前引誘嘛,偶立場又向來那麼不堅定,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偶想回家想瘋了啊,八八找的這得道高僧沒準兒就有這本事呢,咋能不見呢?

“不用改日了,我現在就跟您去見。”

十三一把就拽回了我,“老禪師什麼時候不能見。”

“咱們暫時也不走,遊賞還有的是時間。”我毫不客氣的嗆回去。

八八在一旁掩唇笑,“十三弟,不妨先跟我們一起去見老禪師,然後再帶弟妹去遊賞吧。”

“好吧。”十三頗不情願的點頭。

俺十分地開心。

八八找到的是一個白眉白須,看起來就仙風道骨的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很。

“善哉善哉,老衲見過女施主。”

偶迅速的失望了,偶不奇怪乃能看出偶是女滴,偶期待的是乃能看出偶是來自異世界的一縷幽魂。但是,明顯,乃讓偶失望鳥,老和尚!

“大師好。”禮貌上還是要表示尊重的,失望是要好好掩藏起來的。

“施主可知何謂因果?”

我囧了一下,因為偶腦中瞬間閃過的是雞與蛋的辯證因果關係,“所謂因果,要看世人如何看待了,有時因為果,果為因,互為因,互為果,因即果,果即因,因非果,果非因……”影視劇不是白看的,隨掰胡還是不成問題的。

八八和十三明顯有些抽的跡象,但是人到底是出身皇家,憋住了。

老和尚泰然若素地麵對我的一通因果循環論,微笑如故,說實話,俺佩服他。

“施主果然素有慧根。”

呃……偶默默地淌黑線ING……

“大師過獎了。”偶繼續假醇。

“既然施主看的如此的透徹,想必不用老衲再多做開導。既來之,則安之,無家處處家。”

我一驚,靠之,你個腹黑的老和尚,你玩我啊。明明你就看出來我是穿來的了,還這麼沒事人一樣的裝高深,你說你要擺明不想幫忙,就別顯露你看出來啊。你都顯露了,又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