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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金杯 慕禾 4262 字 6個月前

上密麻的疼痛。勃律猙獰著臉半闔雙目,緊咬著的雙?唇裡溢出一點痛到極處的低%e5%90%9f。

“這麼精神?”哈爾巴拉的手又往下扽了扽,迫使他的脖子高仰起來,露出脖頸。

“我收回方才的話,太過於精神就不怎麼好玩了。”哈爾巴拉說完,鬆開手,任由人攤下去重重喘熄。

哈爾巴拉此刻隻覺心裡強烈撞擊,就像是要衝破體內一樣興奮。他眼睛亮得可怖,聲音明顯亢奮了許多:“一看到你,這東西在我身體裡就興奮的很,你應該也能感覺到吧?”

他從身上抽出一把小匕首,在指尖打轉幾圈:“那小毒師告訴我,這蠱毒無物可解,我不死,你這輩子都彆想從我手裡逃掉。在我身邊,你所有的招式就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說著,他膝蓋壓上勃律地背脊,手摁著肩膀,重新把人重重壓在地上。冰涼的匕首貼著勃律的臉頰一點點往脖頸上滑動。

他湊近人的耳畔吐息道:“小勃律,子蠱待在母蠱身邊才最安靜,所以其實你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勃律冷笑一聲,笑過後皺著眉大口大口喘熄,額頭上冷汗涔涔。

哈爾巴拉的匕首尖刃已經延著他脖子的弧度來到了衣襟上,從脖後伸到了衣襟裡麵,刀尖再稍微往上一挑,就能割開衣裳,露出下麵的肌膚。

勃律睜大雙眼,似乎想到了哈爾巴拉想乾什麼。他在地上開始掙紮,極力想要掙脫哈爾巴拉的力量爬出去,然而卻並沒有用,他清晰的聽見匕首已經把他的衣裳挑開了裂口。

哈爾巴拉興致勃勃地看著勃律無用的動作,刀子慢條斯理地勾著,聲音愈發瘋狂:“能從我手裡逃走兩次的,你還是第一個。”

“我就知道你沒死。你怎麼會死呢?”

他指尖掀開已經割開的衣裳,此情景於他而言頗為賞心悅目。他的手指從衣衫上往前挪,挪到勃律的脖頸上,五指掐著脖子慢慢收攏力度。

“四年前我就想這樣做了,可惜還沒玩夠你就跑了。這些年他們把你藏得可真好,養的也好。”

勃律的臉硌著地麵,突然之間就不再動了,努力伸著脖子想讓自己舒服一些,或許也是想掙開哈爾巴拉在他脖子上的手。

他眼睛斜斜向頭頂上掃去,心裡對即將要說出來的這話不知有沒有底,隻能先冷嘲開口:“這一路進來,都沒見到什麼人,我看來你們過得也不是很好啊。”他喘了口氣才接著譏諷出聲,“必勒格讓你吃了一個大虧吧?”

這話說完,哈爾巴拉的動作確實如他所想般停了下來。他在心裡吐出口氣,緩了一會兒之後,現在身體裡的子蠱好像平靜了不。他剛要想辦法翻身掀翻哈爾巴拉,就聽上頭的人驀地笑了一嗓。

勃律身子一怔,抬眼看向男人。

哈爾巴拉雖笑起來,但在聽到這句話時眼中的神情是陰冷的。

“放心,那家夥在我手裡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勃律動了下唇:“哈爾巴拉,我奉勸你一句,人不能貪心,有時候兩邊都顧暇,會讓你死得麵目全非。”

哈爾巴拉對此隻眯著眼笑,就在勃律感到頭皮發麻的時候,突然他背後的衣裳被哈爾巴拉借著匕首劃開的裂口用力撕開,直接撕裂到蝴蝶骨下方的位置。

一雙蝴蝶骨由於彆扭地被壓趴在地上的姿勢而扇起,暴露在空氣中。左邊骨上的肌膚上有一片蒼白而細小掙擰的疤痕,曆經許久顏色淺淡,又因著少年已經長大,皮肉生長開,上麵的痕跡已然看不大清楚是什麼。

但哈爾巴拉知道這是什麼,手指迷戀般撫上這塊地方,嘴裡的笑一聲接著一聲灌入勃律的耳朵裡。

勃律在方才的一瞬間就意識到哈爾巴拉是要做什麼了,他立刻怒紅了眼眶,這回掙紮的幅度更大——不是在避哈爾巴拉,而是在避哈爾巴拉手上的那把匕首。

“哈爾巴拉!”他大聲怒吼,嘶聲裂肺。

“你敢!你休想再在我背上刻這惡心人的玩意兒!”

哈爾巴拉置若罔聞,刀子貼在蝴蝶骨那片疤痕的位置上輕輕劃了兩下,冰涼和十幾年前那場恐懼讓勃律忍不住瑟縮。

“果真迷人。”哈爾巴拉喃喃道,“這麼多年了,再次看見依舊讓我神魂顛倒。”

“不過小勃律,你看看,你把我留下來的東西弄成了什麼樣子。”

“我有點生氣了。”

話音將落,還不待勃律反應過來,哈爾巴拉手上的匕首就已經再次在那片疤上重新刺穿,延著上麵依稀還能辨認的圖紋劃出一豎道血淋淋的口子。

一道接著一道,哈爾巴拉的刀子慢慢劃開幾道血口,重新在這塊蝴蝶骨上刻上他草原寫法的名字。

背上的疼痛和過往的事情讓勃律神經緊繃,腦中十分混亂,被摁在地上的身子不斷反抗,右手使勁摳住地麵,就如那年他揪住於他無望的草根一樣。

他眼睛猩紅,眼眶續上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屈辱的淚霧,手上拍打著掙紮著,嘴裡在哈爾巴拉的低笑中聲聲嘶喊:

“哈爾巴拉——!”

“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

第二百九十三章

哈爾巴拉的刀子在他的蝴蝶骨上刻下了三刀,勃律能感受到熱流順著火辣辣的傷口溢出來,延著骨頭往下流淌,燙的他瞳孔收縮,腦中儘是年少那場恐懼。

阿娜被貫穿背脊紮在草地上,他被哈爾巴拉壓在一旁眼睜睜看著血一點點流進,染紅大片草地。

此刻就和那天一樣,男人的膝蓋死死壓住他的腿,摁著他的身子,伏在他身上笑得猖狂,匕首的尖端隻短短離開他的背部不稍片刻,就再次落下來,劃下第四道。

匕首劃開血口綻開皮肉的感覺令他大腦突然空白了一瞬間,不過也僅是這一瞬間,他就再次回想起了那時候。

勃律知道他在寫哈爾巴拉的名字,就如那年一樣,他被摁在草地裡咬著草根無法動彈掙紮,任由這人笑著一點點殘忍的把刀尖懟上他的背部,刻上自認是他這一生最屈辱的印記。

當年他從烏蘭巴爾部費儘心思逃回去後因為這個傷痕發了高熱,生了場大病,醒來後用了無數種辦法都沒有辦法把這惡心人的東西清洗掉,把坑坑窪窪的疤痕填平。他摳洗了數次,到最後那一塊未長好的皮膚被他摳的重新鮮血淋淋,抓出一道道指痕,新的血口勉強蓋住了哈爾巴拉刻下的東西,他才將將作罷。

可現在他又被哈爾巴拉摁到地上,在感受到背上重新貼上的刀子開始往他身上刻著刺痛的印記時,勃律有一瞬間被年少記憶中殘留的懼怕洶湧地衝進記憶裡而停下了反抗,但很快他又想起什麼,或許是想起了現在自己的處境,又或是想起了自己被哈爾巴拉帶出大慶京城這麼久,阿木爾他們應該找他找瘋了,亦或是想起了被他親手推開不知道還在不在大慶皇宮的祁牧安……

於是他就又揮著能動的手臂,反手去抓背上的男人,紅著眼睛聲聲嘶吼,嘴裡罵著,叫著,揚言要殺了他宰了他。

哈爾巴拉把人往下摁地更緊了些,手中的刀因著身下人的掙紮而不得不停了下來。他笑著看著勃律,說:“彆動啊,你看看,這都刻歪了。”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小勃律,等我刻完,你在爬起來殺了我也不遲啊。”男人極致瘋狂,像極了癡迷的瘋子,說完後他的刀重新落下,這次刻紋樣的速度快了不少,血讓勃律明顯能感到已經糊了一片背脊,血腥味爭先恐後的從後麵鑽入他的鼻腔,讓他瀕臨崩潰。

他聲聲嘶喊著此刻看來屬於最無用的叫罵掙紮,恨不得現在立馬張著利齒一口咬斷哈爾巴拉的脖頸,使勁咬著,直到咬斷骨頭為止,然後他要撕扯著把哈爾巴拉的皮扒下來,扔到外麵扔到溝渠扔到一切能將其踩在腳下的地方。

——他要殺了他!

——他一定要殺了他!

勃律微顫著肩膀,眼睛艱難地環顧頭頂四周,腦中快速思考著該如何捅進哈爾巴拉的心臟。他喉嚨艱難地咽了咽,眼睛在四處掃了掃,驀地就看見離自己不遠處、頭頂上被哈爾巴拉隨手撇下的屬於自己的刀子。

他%e8%88%94了下乾裂的嘴唇,沒工夫再管背上哈爾巴拉都刻了些什麼,慢慢安靜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刀,隻要一有間隙他就會奪過刀在哈爾巴拉來不及反應之下反身送進他的%e8%83%b8膛。

背上的刀終於離開了他寒涼的肌膚,刺疼和粘稠的血糊著新刻下的印記。哈爾巴拉滿意地笑起來,嘴角揚地非常高,拇指狠狠從上麵新的刀傷上粘著血擦過。

勃律疼的狠狠一顫,雙眼卻仍舊在哈爾巴拉沒注意到的地方目不轉睛盯著自己躺在地上的刀,咬著後齒沒有說話。

“真好看。”哈爾巴拉聲聲笑道,拇指再次擦過刀傷,上半身慢慢俯下來,湊到勃律的耳畔,二人的氣息挨得十分進,仿佛下刻就能交融在一起。

他觀察著勃律蒼白的臉色,笑得萬分開心,吐著氣緩緩開口:“你是我爭來的戰利品,理應要刻上我哈爾巴拉的名字。”

“小勃律,彆妄想再從我手裡逃跑了,你這輩子都要帶著我哈爾巴拉的名字,哪也跑不掉。”

說完這些,哈爾巴拉卻沒再得到勃律意料之中的怒罵吼叫。他遲疑了一瞬,直起身子。

勃律這時候讓哈爾巴拉感到意外,青年在地上安生了不少,不動了也不再掙紮了,就趴在地上不住地上下喘熄,似乎是心裡認定自己跑不掉的死心絕望。哈爾巴拉歪著頭凝視了他須臾,嘴角的笑壓平,眯了眯眼,想去看看現在被發絲胡亂遮住的是怎樣的一張麵容。

他這時候想,若不是意料中的表情,那豈不是無趣的很。

他壓著勃律肩膀的手微微抬起來,想要掐住人的臉扭到後麵,讓自己看的清楚一些。然而怎料他手剛抬起來,勃律察覺到身上一處的力量輕了許久,有了掙脫的一線時機,一霎那不知從哪得來的力氣,手竟是猛然拍在地上撐起來,另一隻手成爪,借著扭過的身子狠狠朝著哈爾巴拉麵上最脆弱的眼睛地方揮去。

指尖真的險些就揮到了哈爾巴拉的眼睛。男人在對方有所動作的刹那間上半身微微後仰避開了這個招式,眼露驚訝,勃律竟然短短須臾就從他身下翻身了兩次。

他立刻想起應該讓勃律繼續老老實實趴在地上才行,於是他趕忙又去製伏身下人,然而勃律已經再一次借著身上鬆開的力氣,雙腳一蹬從哈爾巴拉的身下往前滑出了幾寸遠,趕在哈爾巴拉的動作之前碰到了他佩刀的刀柄。

——拿到了!

勃律握著刀柄的霎時眼中驟然鋥亮,唰的一下從刀鞘裡抽出刀刃,睜著一雙陰冷的眸子,快準狠地從地上翻身,刀尖在對方來不及躲避之前延著脖頸劃過。

下瞬,他佩刀的刀尖帶出一串血珠,有些星星點點濺到了地上,有些則延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