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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金杯 慕禾 4316 字 6個月前

隼無奈,每次基本上眼前這個人好聲哄完他的氣就消沒了。他拍了拍罩在他身上的少年,隻得附和的“嗯”了兩嗓,說:“你先下來。”

勃律沒動,往下壓得%e8%83%b8膛隨著這話更低了些:“你這幾天都抱著我睡,就不饞嗎?”

阿隼腦中突地警鈴大作,瞪圓了眼凝睇身上人,梗著嗓子硬氣地搖頭。

小殿下歎喟:“可我饞啊。”

這話他再聽不懂也該明白小殿下想乾什麼。阿隼深吸一口氣,仰身要把身上人推起來:“你還感著風寒。”

勃律手掌壓著他重新倒回去,回頭朝帳口看了一眼:“帳簾圍嚴實了,吹不儘來任何風。隻要你今晚把我暖熱了,指不定明日一起來我就好了。”

少年低頭%e8%88%94上他的薄唇,唇貼著唇呼出熱氣道:“我好起來了,你就是大功臣。”

這話音拐著誘惑,生生叫阿隼聽進去滯了呼吸,迅速竄上一股燥熱。

好像身上人的溫度滾滾湧入自己體內似的。

臉上的溼潤從嘴唇滑到麵頰,隨後咬上他耳廓細細碾咬起來。少年允的專注,允的昏沉,沒注意到身下男人的耳朵已然泛上了緋紅。

阿隼閉了閉眼,嗬出一聲啞聲低問:“你受得住嗎?”

小殿下氣地重重啃上他的耳朵,留下了一圈不太明顯的牙印。

好,他知道了。阿隼歎口氣,用力按上少年的後腰,將人緩緩往自己身下貼:“你一會兒若是受不住,可千萬彆求我。”

“好笑。我求你?”勃律鼻哼,仗著頭昏,蠻橫地伸手扳上他的下頜,滾燙的%e5%90%bb碾壓上去。

這一夜,直至星辰垂落,小殿下都沒再出過帷帳。

他們肌膚燙著肌膚,似是比上次那晚還要火熱。或許是風寒發熱的作用,亦或許是真的激起了血脈中的波濤,總歸格外熱烈。

阿隼目不轉睛地盯著身上不斷起伏的少年,見他眼尾沾染上紅暈,見他激蕩地露出細嫩且弧度好看脖頸,見他死咬著嘴唇滲出腥紅,卻始終沒見到他最想看見的晶瑩淚珠,也沒聽到那一聲聲叫人難耐的嗚咽低鳴。

於是他神色暗晦,使壞的發了力,想逼他展現自己最想看到的一麵。

這一夜,終將沉淪。

第七十一章

像是天有應證,翌日一早勃律果真不再發熱了,看上去像是好了七七八八。

少年郎氣血旺盛,頓時覺得自己神清氣爽,踩在地上走起路來也是穩穩當當,當即便忘了昨夜的話,歡天喜地的想往外跑,卻被阿隼一手揪了回來,押在帳子裡看了幾天,還不忘喝了幾天小公主送來的潤喉的糖水。

到最後再怎麼嗜甜這幾日也喝的嘴裡發澀,膩的仿佛要把心肺都黏在了一起。

跟阿隼承的諾到底不能食言,於是就算勃律腦袋清醒後再不情願也安分的聽阿隼的話沒有亂跑,為此符燚還故意端著兩壇子酒跑到他麵前,悶一口酒笑他一聲也能有今天。

笑過後醉了酒,翌日起來就發現自己藏在某處的三壇酒被砸了。

在接連著幾天的雨水過後,初夏悄悄見了月底。拂來的風不再刺著肌膚,溫柔的像是撫恤著酷寒戰爭留給昭侖泊的淒涼。

縷縷清風從掀開一角的帳簾飄悠悠鑽進帳子裡麵,吹散了榻上人夢中的浮躁。阿隼猛然睜眼驚醒過來,手下意識往旁邊一摸,發現冰冰涼涼的被褥上早沒了溫熱的人息。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一陣頭疼,隨後穿衣下地,隨意洗漱了番,出帳去尋一早就失蹤的人兒。

拐角見到符燚正在洗自己的馬鞍,他沒好氣地問:“你見到殿下了嗎?”

“他不一早就去賽馬了嗎?”符燚卷著衣袖抬頭瞥他一眼,“你怎麼伺候的,殿下不見了都不知道。”

賽馬?阿隼頭疼欲裂。這風寒剛好沒幾天就跑出去賽馬了?

他臉垮下來,半點好氣都不留給符燚,譏諷他兩聲:“他把你們扔在這裡,自己卻跑出去賽馬。”

符燚卻冷哼,仍在氣頭上:“他最好乾脆彆回來。砸了我三壇酒賠了把不知哪來的小匕首就想平息這件事,做他的鬼夢。”

阿隼想起那一攤被砸的稀巴爛的酒壇子,頓覺有些語塞。

突然,他們身後發生一陣躁動,從營地外頭狂奔進來一匹馬,風一般的在營地裡疾馳。音樂看去馬背上好像還馱了一團人影,彎腰緊貼在馬背上,看不清到底是誰。

“是誰闖進來了?”符燚立馬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馬鞍,皺著眉拍拍手眯著眼往響動那方看。

“讓開!讓開!都快讓開!”

擋在草路上的眾人嘩啦啦的四散開,眼睜睜看著這匹馬穿過一座座帷帳,踏飛長出來的新草,最終被背上人猛然拽緊繩韁,嘶鳴揚蹄停在了兩個人麵前。

符燚吃了一嘴草根子,呸了兩聲去看麵前擋下來的陰影。他眼尾一抽,看清了此人是誰後破口大罵:“勃律!你個王八蛋!你瘋了吧!你差點就踩死我了!”

勃律坐在馬上倨傲的揚揚頭,輕哼一聲,二話不說手腕一轉,重新收緊繩韁勒使馬蹄再度起揚,又掀起一道草簾子。

“呸!呸!”符燚扇著眼前亂飛的草根連連後退,“勃律你個小王八羔子,你就是成心的!”

“你方才跟阿隼一起說什麼呢?是不是背著人罵我。”

“我罵你用著暗地裡罵嗎,我現在當著你的麵就能罵!”符燚氣呼呼地去找水勺,胡亂舀了一勺水就朝少年潑去。

“你個小王八蛋,砸了老子的酒,現在還來給老子找不痛快!”

“我不是賠了你個彆的嗎。”勃律嫌棄地拽著馬後踏,避開這一舀水。

“我呸!屁大點的刀子就想糊弄老子?”

勃律嘖嘖兩口:“算我欠你的,以後我再賠給你就是了。現在我忙的很,你趕緊讓開。”他側頭去看符燚斜後麵站的遠遠的阿隼,拍拍馬脖笑%e5%90%9f%e5%90%9f地招呼人過來。

少年隨意撩上被風吹的淩亂的前額碎發,咧嘴一笑,衝地上站著的人說:“阿隼,我給你馴了匹野馬,你快看看,好不好看,合不合你眼緣。”

阿隼走近些,才發現小殿下坐的這匹馬並沒有規規矩矩拴著馬繩,也沒有配馬鞍。繩韁鬆鬆散散的套在馬脖子上,被少年轉了一個圈繞在手腕上握在手心,架勢有些嚇人。

這馬打眼看就烈的很,不像是軍營馴服過的馬。

阿隼探究的看向高處的慵懶少年:微微凝噎:“你出去就是去馴馬了?”

“是啊。”少年答得理所當然,“這個時候野馬成群,正是穿越附近的時候,我便尋思著給你馴一頭來。”他話音將落,後方再次傳來一道馬蹄聲,這次的聲音輕快許多,沒有他方才奔進來的激烈。

三人聞聲看去,隻見從營地口處緊趕慢趕追上來另一匹馬,目光往馬背上一瞧,發現坐的竟是其其格。

小公主勒馬停在勃律身邊,開口就讚賞道:“小殿下,你眼光不錯啊,這馬跑起來竟這麼快。”話落,她惋惜的哀怨一句:“真是可惜了,竟然被你搶了去。”

“承讓了小公主。”少年笑地歡樂,卻是沒有一點謙虛的意思。

“你們一起出去的?”符燚見二人其樂融融說著他不知道的事,大跌眼鏡。

“小公主馴馬馴得比我好,自然要討教一二了。”說著,勃律翻身從馬上下來,叫來人去準備一個馬鞍給裝上,扭頭對阿隼說:“一會兒你試試,然後我們出去賽馬。”?思?兔?網?

其其格聽後笑嘻嘻的湊上來:“小殿下,介不介意帶上我?”

勃律挑眉:“表兄會讓你出去嗎?”

“他不是巡視邊界去了?況且我是跟著小殿下出去的,他不會發火。”

說的倒是有理有據。勃律笑了兩聲沒反對,等新馬按上馬鞍和繩韁,他拽著馬繩讓阿隼先上馬試試。

這馬個頭高,比他在中原見的大多馬都壯實,性子也確實烈,新主人將將下地,它便不安分的晃動著頭顱,踏起馬蹄,想要掙脫開阿隼抓在他身上馬鞍上的手和墜在一側的重量。

“小殿下,你可要拽緊了,這馬對其他人還生著。”其其格瞧在眼中,不免提醒道。

阿隼蹙眉,使勁拽著馬頭箍住它的動作,才讓它稍稍安生些。他撫順著野馬的毛發,待感覺到手下的躁動徹底安靜下來後才緩緩放開。

此時阿隼已緩緩坐在了馬背上握緊了繩韁。

“真好看。”勃律朝著一人一馬走了一圈,十分滿意。赤紅的馬迎上墨黑的人兒,著實養眼。

他又打量了一圈,越看越委實覺得這馬和阿隼相像,都麵無表情著臉,不經碰,一碰麵上纏的淡漠神情便會煙消雲散,簡直有趣。

他眉飛色舞的去懟符燚的胳膊,想讓他也說說好聽的話。

少年喜滋滋的問:“你覺得好不好看?”

符燚兩眼翻白,並不如少年的意,冷笑道:“你就不怕把他摔出去。”

話音將落,馬上的阿隼神色突變,忽地就感覺坐下的烈馬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暴燥的踢著後踢,要將他甩下去。他眸色發緊,立即攥緊繩韁勒馬,牽扯著馬頭想讓它安靜下來。奈何野馬終歸野性難剔,騷亂的幅度愈發大,即有下刻就衝出去的兆向。

勃律和符燚當下就白了臉,想去扯箍在馬嘴上方的繩圈,抓了幾次都沒抓到,導致馬頭越發上揚。

其其格見狀也變了臉色,扯著馬稍稍避開些。她嘴裡跳出一串低緩的音調,馭馬的澀音揚揚落進馬耳朵裡,使得它停滯了一刻,但很快還沒待少年抓到它,它就敏捷的反應過來避開勃律的手掌。

這次的躁動更加強烈,上下竄動,顛得阿隼惱怒不已,手上發了勁道去驅策身下的赤馬。

他不是沒怎麼騎過馬,相反騎得還很順手,並不如勃律口中所說的那般“中原人馬術差”,但他沒怎麼像草原人這樣子馴過馬,中原的馬大多買來都很溫順,並不需要太多馴服。

可眼下這匹著實頑劣,顛得他五臟六腑都快摔出來了,似是鐵了心要把他甩下去。

勃律暗罵一句,兩步上去躍身離地,踩到赤馬背上坐在阿隼身後,雙手飛快從男人兩側環過,拽住他手中的繩韁,下刻毫不客氣地使勁往後勒馬,扯得馬頭大力後仰,並加緊馬肚,致使赤馬淒淒嘶鳴後終於恢複安靜。

靜了兩息,勃律喘口粗氣,後怕地%e8%88%94了%e8%88%94下唇,慢慢鬆開握在阿隼手上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下馬。

“是我考慮不周了……也罷,你騎烏骨吧,這匹給我。”

阿隼平複過緊張的心情後側首瞄眼身後的小殿下,默不作聲地點點頭,下了馬去牽烏骨。等把烏骨牽過來,他似是覺得方才那遭在這三人眼裡有些丟臉麵,想證明自己馬術並不差,因此很是利落的一腳蹬上馬,穩穩坐在了馬背上。

“它方才竟然不聽我的。”其其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