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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金杯 慕禾 4345 字 6個月前

好像%e8%83%b8`前也橫著一道疤痕。

阿隼還沒瞧清楚,一件衣衫便甩了過來罩在他腦袋上,再次隔了眼前的景象。

外麵,勃律笑地放蕩:“你還不承認你在肖想我。說,看了多久了?”

阿隼抓住蓋在頭上的衣衫卻遲遲沒拿下來,反而悄悄捂在鼻旁猛吸口氣。一時間,鼻尖全是小殿下的氣息,甚至昏暗的視野裡也能頻頻瞧見小殿下模糊的身影。

他悶聲開口,嗓音有些啞,犟道:“我沒看你。”

“我呸,你都快把我看出個窟窿了。”小殿下係好外衫腰繩,邊扣鞶革邊朝他走來。等站到阿隼麵前的時候,他也慢吞吞的把遮在臉上的衣裳扯了下來。

一抬頭,就見小殿下垂首望著自己,耳根子不免又竄了火氣。

勃律盯著他片刻,見男人攥著自己換下來的裡衣,薄唇緊抿成一條縫,往日銳利如鷹眸的黑仁此刻正大膽的與自己的眼睛交錯。

少年輕笑,彎下腰湊近了幾分,眼底染上昧色。

“說吧,看我多久了,我想聽。”

阿隼隻罵自己的心境禁不住被他這樣看,默了會兒後羞赧地偏了目光,嚅囁承認:“沒看多久……就一會兒。”

勃律低笑:“好看嗎?”

阿隼咽了咽,眼神掃回他一眼,嘴唇抿的更緊了,喉嚨裡沉沉“嗯”了一聲出來,聽起來是被逼到無路可退了。

聽到這聲“嗯”,勃律滿意地輕哼,手指捏上阿隼的下巴把人的腦袋牢牢錮在自己麵前,隨即一言不發地埋頭,朝那盞抿成一條的唇上含了上去。

一允就撤,阿隼還沒睜圓眼,鼻息交融的另一股清香就離開了。下一刻,帳簾被人從外麵掀起。

符燚抱著衣裳走進來,嘴上催促著:“我專門跑到海日古那找的,快換上吧,在昭侖泊染上風寒隻能熬著。”

勃律在他完全踏進來前就撤了身,此時已經轉首坐在了榻椅上。阿隼愣神一響,在符燚怨念的再聲下,這才起身接過衣衫。

手上的衣服布料一摸就知道比他身上這件要好的多,有點像他們中原蜀錦的料子,但看色彩又不完全是。

他捧著衣裳站著沒動,為難地看眼符燚,又落向一旁往濕噠噠發辮上搭帕子的勃律。

少年明白了阿隼的意思,知道他對符燚在這不自在,於是清了清嗓音說:“我餓了,你去把飯食端過來兩份。”

還沒喝到嘴的茶水被符燚狠狠撂回幾麵上,他忿憤瞪眼座上悠哉遊哉的小殿下,罵罵咧咧地再次出了帳:“真難伺候!”

這下,阿隼才往帳子裡側走,去換下濕衣裳。

小殿下在身後靜默無聲,惹得他心頭癢癢,係衣繩的手都心不在焉,老想看看小殿下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和方才的他一樣在偷偷看著。

念想著就再也沉不住氣了,好奇促使著他扭回頭看去。

燭光下,少年微斂著眸,盤腿坐在榻椅上,一手擦著滴水的發辮,另一手翻著一本不知道寫著什麼的書籍。溫和的燭火把他全身裹罩,好似鑲了圈金輝。

這一瞬,少年仿佛收斂了張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從內而外的微弱鋒芒。

他感覺,勃律回來和在外頭同他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不太一樣。

阿隼頓了頓,係好腰扣走過去,從他手中拽過乾帕子,給他擦拭起濕發。發絲濕的不是很徹底,但仍有幾縷滴著水,他想就這樣擦上幾遍,在升著燎爐暖烘烘的帷帳裡,頭發不一會兒就能乾。

勃律隻抬簾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身子倒是轉了半圈,好讓他擦拭起來更順手些。

過了會兒,符燚端著食案折回來了。

“真難伺候!”進了帳,他又罵罵咧咧著,顛來覆去還是那句話。

看樣子是真被勃律使喚煩了。

擱下食案,一回身就看見榻上的兩個人。他一言難儘的在這兩人身上掃蕩了一圈,問:“你們這是作什麼呢?”

“伺候殿下。”阿隼眼皮子都懶得和他抬,淡淡說完就起身把帕子疊好放在了水盆旁。

勃律呼出一口氣,甩甩沒那麼濕的發辮,將遮在眼前的幾根發絲隨手擼到頭頂,扔下書卷下榻,換坐到了擺著食案的小幾旁。

符燚也跟著坐下來,卻被勃律踹了一腳。

“你踹我作甚?”男人稀裡糊塗就被小殿下嫌棄了。

“你吃過了坐這乾甚?阿隼又沒吃,趕緊的起開。”

符燚氣的說不來話,隻得悶氣吭哧吭哧坐到了燎爐前。

半響後,他才反應過來問:“阿隼怎麼辦?我看現在外頭雨小些了,一會讓派個人送他回去?”

男子夾菜的手指在聽到這句話時沒有停頓,理都不理一下,照舊在符燚讓開的位子上穩當當坐著,絲毫不慌。

勃律掃他一眼,點了點這座帷帳道:“你是嫌我過得不好還是怎麼,非得往父汗眼皮底下撞?”

符燚煩躁地撓撓頭,起身要走:“那我去吩咐人臨時收拾個帳子。”

“不用了。”勃律叫住他,在人驚異的目光下說:“他在我帳中就行。”

符燚錯愕。

“看什麼看?你今晚又不夜巡,睡的跟豬一樣死,我淋了雨若是發起熱,身邊沒個人使喚,明日不得死在榻上。”

阿隼聽後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你愛怎麼著怎麼著——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糟心了。”符燚氣不過,當下甩了簾子就走了出去。

見他離開,阿隼問:“我今夜真在這?”

“還是說你想跟著瓦納一起睡狼圈?”勃律不悅瞥他。

看小殿下要發火,阿隼乖乖噤了聲,不再說話。

等到戌時,外頭雨停了些許,勃律親自率人將營地巡視了一遍。等到戌時末回來,阿隼已經貼心的將床榻收拾好了。

勃律取下佩刀,挑了挑眉調侃他:“真賢惠。”話落,手還大咧咧地往他下巴上摸了一把。

阿隼揚頭躲了下,叫少年樂的笑出聲。

“過來,替我將發辮拆了。”勃律衝他揚下巴,甩了甩腦後的馬尾,示意趕緊過來伺候他。

阿隼呼出口氣靜了心神,不厭其煩地過去,依言將小殿下的束冠和發辮一一拆卸下來。

勃律笑眯眯地瞧著銅鏡裡身後那人:“明日給我梳個彆的樣式吧。”

“好。”阿隼不禁輕笑,“你想要什麼樣式的?”

“都行。”勃律說出口後就反悔了,改道:“算了,你就梳個你最喜歡的。”

“我喜歡的?”

“對。”勃律擺弄著拆下來的玉束冠,“你喜歡什麼樣式的,我就喜歡什麼樣式的。”

阿隼手中一滯,垂下眼簾道了聲“好”。

過後解了衣佩,見那人卻離自己遠遠的,勃律喝他:“愣在那裡作甚?還不過來。”

阿隼躊躇,在滿是燥熱的帳中不斷往下咽:“我就在旁侍候著就行,便不煩殿下了。”

勃律蹙眉,冷聲重申:“我讓你過來。”

阿隼往後退了一步。

少年嘖氣,二話不說大步過去將人給拽了過來,三下兩下就撥了衣裳,將其推到榻上。

阿隼目瞪口呆的看他,麵紅耳赤急著要起身下去:“我還是在旁侍著吧。”

“你敢下去試試。”小殿下凶神惡煞地瞪著他,伸出食指抵著人的肩膀頭用力往下摁,硬生生將人重新摁回榻上。

“小王怕冷,你給小王將被褥暖熱乎了,不然夜半就給你扔到狼圈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阿隼抿唇,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少年,撐在榻上的手小心翼翼往後蹭了半寸。

太近了……這可使不得。

“還想逃?”勃律看穿了他的動作,兩手使勁,這次徹徹底底將人放倒在了榻上裡側。隨後他大手一揮掀了被褥,滅了燭火,在漆黑下順理成章的躺在了阿隼身側。

男人瞪大眼,死命捂上臉,僵直的躺在少年身邊,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黑夜裡,他清晰的感覺自己體內燥火亂竄,身邊人的呼吸和體香更是讓他難耐。

該死的,真是要他的命。他紅著臉罵道。

第六十六章

滅了燭光,帳子裡一片漆黑。等眼前適應了黑暗,才借著從燎爐內星星點點躥躍出的微弱火光中瞧清頭頂的榻頂。

身旁縮著一團溫熱,叫他怎麼都不敢動。阿隼搭在被褥上的手蜷了鬆,鬆了蜷,再蜷起來,隨後再鬆開。

反反複複幾次,心裡七上八下。

——怎麼就躺到一塊了!

他在靜悄悄中吞咽了聲,沒聽見身邊的小殿下傳來翻身或彆的聲響,靜的好似已經睡著了。於是阿隼偷偷偏了頭,趁著暗色肆無忌憚地打量起少年的容顏。

小殿下閉著眸子平躺著,呼吸微弱,幾乎瞧不見%e8%83%b8腔起伏。阿隼微微眯眼,昏暗之下有些看不清少年的輪廓,他便往外側翻了個身,挪了挪,想看的更仔細些。

就在這時,小殿下也側過身子,毫無征兆地唰得睜開了眼睛,兩個人一時間相視到一起。阿隼心中猛顫,頓住身形不敢再動了,眼睛反倒睜得很大。

對視片刻後,勃律又無言閉上眸子,身子往阿隼那邊蹭了幾分,就著男人身上傳來的熱度重新睡過去。

阿隼沒敢再動。等過了會兒,聽到均勻的呼吸時,他才反應過來,勃律這次像是真的睡著了,半響都沒動靜。

少年毛茸茸的頭頂蹭在他的下頜,綿綿癢癢的,撓的他心裡撲通撲通,下水似的一點一點點燃全身,很快有了反應。

他繃著神經,麵色有些難看——這人睡得倒是安穩,他沒先發起熱,自己卻快要被燒沒了。

阿隼呼吸愈發沉重。他貪婪的嗅著從少年身上傳來的氣息,緊緊蹙著眉頭,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邪火,硬得人哪哪都不舒服,就算閉上眼了還是能看到小殿下在麵前晃悠,怎麼打都消不散。

他長長歎口氣,無濟於事地睜開眸子,手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掙紮最後到底是落了下來,扣在少年的腰間,將人往自己懷裡攏緊了些,而後他埋首進少年頸間,狠狠吸了一口。

——人都已經躺在身邊了,現在不抱更待何時!

吸了一大口後,錮在腰間的手握了會兒就開始不太老實,揉著裡衣沿著背脊弧線往上移,將人也和自己緊貼在一起。欲火纏繞,就宛如將他整個人拽入火爐裡,想從爐鼎竄出來卻無計可施,堅硬的爐壁鎖著他自己,也將懷裡的人隔絕在外,沒辦法將其一起拽入欲望底端。

突然,懷裡輕笑出聲,讓他頓時僵住,那股子欲望霎時揮發殆儘。

勃律睜開一隻眼瞄著埋在他脖間的男人,眼中浸染懶洋和笑意。

他低聲問:“你想做什麼呢?”

這家夥裝睡。阿隼咬咬牙,沒說話。

見人沒抬頭也沒動,知道自己這是嚇到他了,勃律笑聲更甚的重問:“告訴我,你現在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