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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金杯 慕禾 4325 字 6個月前

年的呼吸徘徊在臉旁,從身上散發出的獨特香氣纏繞在鼻尖,久久不散。

暫時褪去的欲望隨著這句話翻江倒海般再度湧來。

阿隼更深的往他脖間啃了啃,鼓鼓囊囊滾燙的抵在腹部,燙的勃律一時也心顫起來。

他喘著粗氣啞聲喃喃:“殿下……”

勃律一愣,耳根子在黑夜下泛起看不見的紅,眼神閃爍著眨了眨。但很快他恢複平靜,輕笑再次染上唇邊。

“可我倦了,陪不了你。”說著,少年象征性地打個哈欠。

阿隼臉黑個徹底。這人誘完他不負責滅火,又在耍他。

他憤憤不平,一口咬上勃律脖子的嫩肉,留下一圈充著血的牙印子,隨後,繃著臉將身子離開少年幾分,但仍然不撒手把人抱在懷裡。

勃律笑他,但沒再說什麼,重新閉上眼睛。

這一覺睡到天明,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懷裡早已空蕩蕩。阿隼立刻爬起來,一抬頭看見小殿下正站在榻前係著衣繩。

聽到身後的動靜,勃律往後睨了一眼:“醒了?醒了就起來穿衣,來給我束發。”他扣好鑲著狼符的鞶革,坐在銅鏡前等人過來。

阿隼慢吞吞下榻,穿好衣杉蹬好靴子,這才走過去。

“你昨夜抱我抱的真緊,燙得我根本沒睡好。”勃律支住下巴,從銅鏡中看著阿隼調笑。

說到這,男人不悅抿唇,揪著他頭發的手往後一扯,疼的勃律倒吸口涼氣,腦袋慣性朝後仰,撞上他的小腹。

勃律“嘶”的一聲從鏡子裡怒瞪著後方的男人。

阿隼權當看不見,自顧自取來發冠替他扣在腦袋上。

“我不是讓你換一個樣式。”見鏡子裡依舊紮著馬尾,勃律蹙眉有些不太高興。

“換了,今日我給殿下編了兩個細辮,我最喜歡這個。”阿隼延著左右兩邊卡著銀扣的細辮,摸出藏在發辮裡的兩根細麻花示意給少年看。

勃律眯眼並不太滿意,但也沒再說什麼。

符燚就在這時通報進來,沒有在意阿隼貼近勃律的動作,麵色有些凝重道:“勃律,阿古達木來了。”

勃律神色一凜:“他怎麼來了?”

符燚也不知道,阿古達木並沒有向他說明來此的目的,大清早隻是拿著大可汗的令牌直接進了昭侖泊,誰也不敢攔。

勃律坐在小椅上沉%e5%90%9f兩息,起身對他說:“帶人先去議事帳,我現在就來。”

符燚領命去了。

少年整理好衣衫,臨走前衝阿隼道:“一會兒有人會來送飯食,你先吃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阿隼點頭,便見少年匆匆出了帳子。

前腳剛走,後腳飯食就送來了,似乎是小殿下專門吩咐過的。直到他用完,都沒見人回來。

阿隼站在帳子口往外觀望了一圈,看到右側不遠處正站著符燚,焦急的來回踱步,身邊還站著一男一女,男人是他曾見過的特勤,女人不認識。

這裡還有女人?阿隼皺眉。

看了片刻,依舊沒看到小殿下,於是他出了帳子往符燚他們的方向走去。

“你不在帷帳裡老老實實待著,出來乾什麼?”見人穩健過來,符燚停下來,側頭問。

阿隼沒回他,視線在他們麵前的帷帳上一掃而過,反問:“這麼久了,殿下還在裡麵?”

符燚沉聲,似在對他說又似在抱怨:“不知道裡麵在談什麼,連我們都進不去。”

兩人說話之間,海日古已經將阿隼從頭到腳打量了遍。他疑惑,擰眉問:“符燚,他怎麼會在這?”

兩人聞聲都望了過來。符燚聽到後頭疼的揉上自己頭發:“昨日不是雨下太大了,勃律說和他在外麵放紙鳶,離昭侖泊近就把他一起帶回來了。”

海日古聽出了什麼,看向阿隼說:“所以勃律這段日子出去,都是去找你了?”

阿隼不加掩飾地直視回去,點了點頭。

海日古一下子眯住眼,語氣冷下:“符燚,勃律這幾日是不是回過部族?”

“這我也不知道啊。”男人嘖聲,扭頭問阿隼:“勃律是不是進部族找你了?”

“找過一次。”阿隼想了想,因為自己幾天沒搭理來尋他的狼,小殿下還真進部族見過他一次。

海日古一下子想明白今天阿古達木為何無緣無故來昭侖泊了。他恨鐵不成鋼罵道:“勃律這小子!大可汗下詔讓他無令不得回去,怎得這麼不老實!”

其其格攥上海日古的衣袖寬慰他:“彆生氣,也許沒人發現小殿下回去過,舒利可汗派人來沒準不是因為這件事。”

海日古冷哼,並不相信此事這麼簡單,他瞪向阿隼:“是不是你在勃律耳邊嚼舌子,讓他才如此無視大可汗的命令違逆進部族找你?”

阿隼還沒反駁,帳中突然傳出瓷器摔碎的聲響,緊接著就見阿古達木從裡麵踏了出來。

其其格瞬間躲在了海日古的身後,生怕被人發現。

阿古達木的視線在他們三人身上轉了一圈,轉到阿隼的時候停的稍長些。他什麼也沒說,隻躬身對海日古行了一禮,便上馬走了。

直到他的馬沒在草原上,勃律也沒從議事帳裡出來。

符燚有些擔心,想進去看看,海日古便和他一道並入議事帳。

帳中地上碎了一盞瓷杯,七零八碎的瓷片殘渣散落在各地,拚湊都拚不回去,可見摔它之人用了多大力氣。少年抵頭坐在椅子上,整張臉埋在陰影下隱晦難辨,從頭到腳透著冷氣。

看樣子方才兩人的對話並不愉快。

“勃律,阿古達木和你說了什麼?”符燚沒敢繼續上前。

聽到聲音,少年依舊沒抬頭。

海日古瞧見一旁桌案上放了把斷了刃的匕首,瞳孔一縮,不太確定地喚了一聲:“勃律?”

少年苦笑:“這次他沒收我的狼符,隻送來一把斷匕……可下次,說不定就是彆的了。”

大可汗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再三忤逆的人,他需要的隻是一把隨時供他驅使的利刃,指向哪揮到哪。若哪天這把利刃不再為他所用,寧可折斷也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自從狼師放跑哈爾巴拉,再加上延梟在父汗那裡嚼了舌根,父汗就開始生疑了……”

“再得寵的人,也有被打入泥潭的一日。”勃律閉了閉眼,癱在椅背上仰麵長歎口氣。

“十九年的恩寵,夠了。”

第六十七章

看兩人都進去後,其其格等了會兒想先回去,抬起腳要走時,偏過頭見一旁的男人直愣愣盯著帷帳,一點沒離開的意思。

她收回邁出去的腳,好奇的問他:“你是中原人?怎麼會在小殿下`身邊?”

阿隼聞聲望過來。似是其其格話中真的帶著疑惑,並沒夾著其他意思,他便回道:“我是和旁人一起逃難來的,是殿下救了我。”

其其格若有所思。看這個中原人儀表堂堂,眉宇間還有少見的銳氣,當即來了興趣,還想繼續問,怎料這時侍女恰好來尋她,讓她把即將問出來的話又咽了回去。

“公主,您還沒用早飯呢。”

公主?聽到這句草原語,阿隼再次看過來,來這幾個月了,他沒聽過穆格勒部有什麼公主。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被打斷話,其其格有些不情願,但一尋思,自己這般抓著彆人問東問西也不太好,於是她最後瞟一眼阿隼,跟著侍女阿茹娜回了帷帳。

直到中午,阿隼都沒見到勃律。符燚從帳子出來後見他還在這守著,立刻甩瘟疫似的將去狼圈的活計又交到他手上,趕著讓他趕緊去狼圈看看。

等晌午從狼圈回來,阿隼本想著回帷帳看看勃律回來了沒有,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小殿下那道熟悉的身影拎了把佩刀往營外走。

身邊沒有人跟著,整個人又散發出一股子疏離冷淡的氣息,叫阿隼瞧得心頭猛縮。

“殿下!”他抬腳急忙跑過去拽住少年的胳膊,“你要去哪?”

勃律被身後突如其來的力道拽的整個人防不勝防地往後一退,堪堪刹住腳根。他不耐的回頭看過去,見是阿隼,神色方才放緩。

但神情看上去依舊不好。

不出所料,小殿下果真心事重重沉著嗓聲說:“心情不好,逮個人陪我比試比試。”

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向他解釋去處,而不是一掌推開他,阿隼不知怎麼就忽地覺得自己在勃律這裡和旁人不一樣。

他甚至覺得若是現在是符燚跑來勃律麵前,小殿下會一刀子劈上去。

阿隼不由得將少年胳膊攥緊了幾分。他盯住對方的眼睛,堅定道:“我陪你。”

勃律顯得意外,他笑出一氣:“你會武嗎?”

阿隼沒回答他的話,四下看了一圈,視線又回到勃律身上。他說:“給我一把刀。”

勃律詫異地打量了他一眼,不過須臾還是朝不遠處放兵器的帳子走去,從裡麵挑挑揀揀了一番,向阿隼扔過去一把。

阿隼穩穩接住彎刀的動作叫勃律眼底閃過一絲訝然。隻見男人將刀子擱在眼底下細細瞅了一個來回,隨後出乎勃律的意料,這人不由分說快速抽出他身側的寶刀,劈斷了這把彎刀的彎刃。

勃律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下刻阿隼就將他的刀子遞還了回來。

“你真的會使刀嗎?”勃律蹙眉,突然深感憂慮,不知道同意阿隼陪他練刀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阿隼不假思索:“可以一試。”

勃律揚眉:“那一會兒你可彆怨我欺負你。”

他拎著刀跟著小殿下往外走,出了營地不遠處來到一塊空地上,周遭光禿禿的,沒有人影也沒有聲息。

阿隼握緊刀柄,頗有些在意的看了眼不遠處營地的方向。

勃律一眼看穿了他的顧慮,笑了兩聲:“我在這兒,不會有人來,你儘管出招,讓我看看你耍刀子的深淺如何。”

阿隼一默,頷首示意:“殿下,請。”

話落,對麵的少年便淩冽逼人地迅速踏來,麵上也不知何時收起了笑意,睜著一雙幾近冷凝的眸子,一刀衝著他拿刀的手揮來。阿隼下意識抬刀抵擋,但緊接著少年動作飛快的換了方向,扭身朝另一側揮下,他反應敏捷,從容調轉手中刀的方向,橫在了劈下的刀刃上。

“當——當——”

兩人之間刀刀相撞,卻是少年步步緊逼,他則節節後退。可雖看似是在承接刀技,但阿隼看起來並沒有感到吃力,反而輕鬆自如,招法也劃得自若。

逼了數十步,阿隼的刀在手裡突然挑起,準確無誤的握住勃律的一隻手腕,輕輕帶人往前撲,隨後他腳下發力,宛若點水而起,用著不是刀法的招式刺向來人。

沒了彎刃的刀就像是一把短劍,卻也能在他手裡揮的行雲流水,絲毫沒有妨礙。刀較為剛猛,劍的用法卻較為均衡,他雖握著失去彎刃的刀,但揮起來卻刀法夾雜劍法,剛中帶柔,柔中製剛,竟一時逼得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