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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假高冷 七月岸 4308 字 5個月前

,忍不住惡從心來:“母親思女心切一時情緒激動,二位不必放在心上。”最好滾遠一點,不要來尚書府礙眼。

木藍看著記憶中的庶妹,原本總是柔弱示人的丫頭,原來還有這副不饒人的姿態,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李橘白默默伸手握住了身邊人的手,彆看這人麵色平靜,實則手指早已悄悄緊握成拳。

看來這位丘二小姐不是善類啊。

丘桃說完話見她們都不理會,登時覺得被落了麵子。

她正想發作,就見平芳郡主往前兩步走到木藍麵前,一臉鄙夷道:“你不配和她比,她那樣風頭無兩的人從來不會委曲求全,也不會心怡年齡比自己大的女子,她衷情的是呂家三郎。”

她是誰,不用明說都知道,眾人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想來是都記起了這位郡主和丘綰最是不對付。

可是自從丘綰一直抱病不出,到今天失蹤的消息傳來。

這位郡主言談間竟然多有維護之意,難道之前互掐的兩人實則關係不淺,打是親罵是愛?太魔幻了吧。

不管眾人神色有多古怪,平芳郡主說完便走了,丘桃在後麵跺了跺腳跟了上去,她要和這位郡主打好關係,不然怎麼能得見這位背後的貴人。

莫名聚攏的人又莫名散開。

木藍長出一口氣,等到上了馬車才憤憤道:“那個平芳最愛找我麻煩,這裡指不定有點毛病。”她指了指腦袋。

而後又語氣飄忽地解釋道“夫子不要聽她胡言亂語,我與她不熟,什麼衷情呂家三郎是莫須有的事,我真的心怡比我大一些的女子,況且你也不比我大多少,不多不少剛剛好。”

若不是她現在不好以真身份示人,就平芳和丘桃那兩個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好嗎?

還敢提呂三郎那個王八蛋,衷情個鬼啊,從前就沒喜歡過,現在也隻有奪命之仇。

木藍揉了揉額頭,她剛才忍得好辛苦,這些人一個個的真是欠收拾。

李橘白聞言看過來,語氣矜持又冷淡:“你心怡何人不必與我解釋,不過…丘夫人對我似乎不甚滿意,婚姻一事最忌諱強求。”

話點到為止,強求不得便隻有和離。

木藍認真思索了一下正色道:“娘親會答應的,再說我們已經領過婚書了,總不能逼著我們去和離吧,我才不樂意。”

李橘白麵色稍緩:“我亦是如此。”

才下定決心要用真心換真心,去賭一個此生眷戀,還沒開始又豈會甘心結束。

所以她亦是如此,亦是不樂意和離。

木藍心頭一跳,迎著李橘白的視線說不出話來,夫子好像在暗示什麼?

再一回想上馬車後的對話,怎麼覺得她們之間怪怪的,好像在互訴衷腸似的。

難不成夫子真的暗中心怡她?

木藍越想越覺得有這種話可能,她這麼優秀,吸引到夫子很正常。

“夫子覺得我們就這樣搭夥過一輩子怎麼樣。”她試探著問了問,一顆心不知道為什麼緊張的砰砰跳,心跳聲一下下地敲擊著耳膜。

李橘白不著痕跡地看著木藍略顯緊張又暗含期待的神情,這個人想聽的答案是她想得那一個吧。

“卿心不移,我定不離。”

依舊是冷冷清清的聲音,落在耳朵裡卻似一汪春水,輕飄飄地流到了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七月:這是我寫過最好帶的一屆女主,掰彎全靠自行腦補/自我攻略hhh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紀年、橋、遠阪時臣、F風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言越5瓶;178101421瓶;

第29章 29

木藍垂眸不語,夫子真的暗中心儀她,真的心儀她啊,天,心好亂怎麼辦。

可是她還背負著殺身之仇,目前並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難道要拒絕嗎?

夫子會傷心吧。

所以還是假裝沒聽見吧,窗外的景色挺不錯的,晚飯吃什麼好呢?

李橘白則看著狀似被戳破心思不敢看過來的人,她悄悄揚了揚眉尖,心底生出了幾分不曾有過的悸動。

先前種種終歸是猜測,此刻才算是確定了心意。

待到路經樓上樓,木藍想起中午照顧李橘白吃飯時的心情,一時興起又想去吃燙鍋子。

李橘白淡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讚同,而後又無奈作罷。

這個人暗戀這麼久,想必很辛苦吧。

難得表明了心思,想吃喜歡的東西也可以理解。

一天兩次燙鍋子,應該不會上火吧,今天暫且縱容一回,明日起就要注意飲食了。

今後不能一直由著她來啊,再好吃的東西也不宜貪多。

吃飯時,木藍看著罕見一直含笑的人,心道夫子也很愛吃這燙鍋子吧,平時總冷冰冰的人,這會笑起來真溫柔。

看來明天可以繼續安排來樓上樓,她決定至少要連吃三天,把之前半年的份都補回來。

然而第二天她的這種行為就被無情地製止了。

“水過滿則溢。”李橘白麵色淡淡,毫不心軟地杜絕了此類行為。

木藍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瞧了一眼夫子又看了一眼樓上樓的招牌,心底猶豫不決,要不要再堅持吃一頓燙鍋子呢?

李橘白一臉冷然,沒有妥協的痕跡。

木藍咽了咽口水,莫名心虛得不行,還是不堅持了。

她靈機一動,一本正經道:“夫子,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去尚書府吧。”尚書府的廚房也有燙鍋子,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木藍的眼裡頓時有了神采,她真是越來越機智了。

李橘白默了默,暗道不愧和丘夫人是母女,兩個人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簡直如出一轍,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難道是回到京城,到了自己長大的地方,本性開始慢慢釋放了?

她抿了抿唇道:“今日出門匆忙,且還沒有挑選送給二老的禮物,還是擇日吧。”

木藍沉默了一下,道又比魔高了半截,不行,她尚書府大小姐不能認輸。

“回自己家用什麼禮物,實在不行我們現在去挑,到了尚書府剛好趕上吃飯。”

李橘白聽罷不為所動,隻靜靜地看著木藍。

木藍眨了眨眼睛,好看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靈動的狡黠,她靠近一些抓住李橘白的衣袖輕輕搖啊搖:“夫子,我想家了。”

李橘白的神色鬆動了一些,這個人又在得寸進尺。

她深吸一口氣,眼底是熟悉的縱容之色:“今日便依你,我們進京也兩天了,莫要忘了正事,不管做什麼都不能忘了讀書做學問。”畢竟還要參加會試啊。

木藍忙不迭地點頭,夫子果然和娘親一樣,最是心軟,且對她的撒嬌毫無抵抗力。

李橘白見她麵露歡喜,那亮晶晶的眼中似乎還閃動著驕傲的神色,她緩緩彎了彎唇,心底的悸動又多了一分。

到底是比她小了五歲,身上還有著少女的鮮活和朝氣,哪像自己。

她想起三年前中榜歸來,本來要大婚的人卻突然被退婚,那些竊竊私語都仿佛有了實質一般,暗指她克夫,不然一向才名遠揚的邵旺族怎麼就落榜了,而籍籍無名的她卻一舉中了頭名。

李橘白自嘲般地笑了笑,什麼才名遠揚,不過是喜歡出風頭罷了,有心巴結的人又可勁地吹噓,所謂的才名就這麼來了。◤思◤兔◤網◤

而她潛心讀書,不喜應酬,不愛張揚,就變成了永遠做陪襯的那個。

說到底,這世道對女子還是太苛刻了啊,所以她才去縣學做了個閒散夫子。

原以為會無欲無求地過一生,誰料這個人卻闖了進來。

帶著滿懷心事,還帶著少年人的衝動,明明是暗中戀慕,心思卻昭然若揭,就那樣闖進了她的生活。

木藍不知道李橘白想到了那麼多,她滿懷期待的的往丘府走去,滿心思都是又可以吃到燙鍋子了,她簡直是太聰明了。

因為客棧離丘府隻隔了一條街,她們便沒有再回客棧乘坐馬車,而是一路逛著一路往丘府走去。

李橘白不知道丘尚書夫婦的喜好,木藍則覺得不用買禮物,免得見外。

所以李橘白隻能按尋常人的喜好來。

給丘尚書買了一方上好的端硯,給丘夫人買了一套名貴的胭脂,看得木藍悄悄咋舌,李家不愧是地方豪紳,出手就是大方。

想想自己當初兩手空空就上門提親,最後還讓木老爹打了打秋風,從李父那得到了五十兩銀子,她的心情頓時不好了。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備一份重禮給嶽父,免得她被夫子比下去了,堂堂尚書府嫡女可不能丟這個臉。

她們一人提著一份禮物朝著丘府走去,眼看就要到了,木藍看著前方的丘府大門卻生生停住了腳步。

李橘白見木藍突然臉色大變,便問道:“怎麼了?”

木藍嘴角動了動,一時間沒能發出一個音節來,手裡裝硯台的盒子也被死死握著,她努力控製著情緒,話出了口卻還難掩顫唞:“夫子,我們擇日-----擇日再來吧。”

李橘白看著她不知為何變慘白的一張臉,目光便也朝著丘府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白色錦衣的男子正站在那裡,像是在和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交談著什麼。

那男子身形挺拔,劍眉星目,行為舉止間也很有禮,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好一個端方公子。

“你認識他?”李橘白不由得蹙了眉,語氣微妙的輕聲詢問。

木藍緩了緩情緒才低低道:“他就是呂珄。”

她的未婚夫,京中兒女口中的如玉公子:呂家三郎。

呂珄?

李橘白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後從木藍又恨又怕的表情裡明白了這個男人的身份,這就是那個呂家三郎吧,呂珄應該是他的名諱。

她不自覺地心跳一緊,縱使心有不忍還是理智地勸道:“就今日吧,總會碰麵的不是嗎,眼下是在丘府,有你爹娘在,還有我在,你不必怕。”

既然要報仇,遲早有一日會交鋒,與其到那時候慌亂,不若現在就勇敢麵對,尤其是在丘府,在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麵前,更有利於木藍戰勝心底的恐懼。

“我不怕,我隻是有點緊張。”木藍的聲音很低,一雙好看的眸子裡明滅難辨,她不怕的,隻是想起那似毒蛇一般的眼神有點緊張而已。

李橘白挑了挑眉,她不著痕跡地掃了眼木藍顫唞的手指,聲音不自舉的放溫柔了些:“我知道你不怕,這一點緊張也能克服,對嗎?”

她一手提著胭脂,一手去握木藍空著的那隻手,而後十指相扣,於無聲中安撫到了正緊張不已的人。

顫唞的手指終於平靜下來。

木藍歎氣:“夫子,我真的不怕。”

這哄小孩子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她隻是有一點緊張罷了,好吧,也有那麼一點點怕,真的隻有一點點,根本算不上怕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