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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假高冷 七月岸 4297 字 5個月前

李橘白無聲笑了笑,她手指用力緊握木藍的手:“好,你說不怕就不怕,我們這便進去吧。”

丘府門外的院牆邊上有幾棵柳樹,暮春的風不急不緩,吹的樹枝輕輕搖晃。

丘府的門房看到木藍時,一聲‘大小姐’差點脫口而出,隨後他想起夫人的吩咐,近日會有一位和大小姐麵貌相仿的女子到訪,一定要馬上回稟,仔細對待。

門房當時聽到吩咐不覺得有什麼,現下見了人,他免不得在心底驚呼,這世上還真有和大小姐長得這麼相似的姑娘啊。

門房很去得快,來得也很快,木藍看了眼熟悉地門房老伯,跟著府上的下人往裡走,一時間忘了鬆開和李橘白握著的手。

眼看著走過花園,入目皆是熟悉地景致。

她忍不住側目,這不是去客廳的路,也不是去爹爹議事所在的書房的路,而是去女眷們居住的後院。

木藍低頭小聲耳語:“夫子,這是去我繡樓的方向。”

這樣就不用見呂三郎那條毒蛇了,娘親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她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李橘白忍著耳邊的絲絲癢意,她心中一動,學著木藍的樣子也湊過去悄聲道:“丘夫人是在你的閨房等我們嗎?”

木藍偏了偏頭,也不知是落在耳裡的聲音太溫柔,還是落在耳邊的呼吸太燙了,讓她身子一顫不自覺地打了個戰栗。

她心頭一亂:“夫子,你應該和我一樣,喚娘親。”

李橘白不語,她看著木藍的臉色,悠悠道:“你的耳朵紅了。”

木藍:“…”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她在說正事好嗎?再說了耳朵不是紅的難道還能是黑的嗎?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語氣裡夾了一絲懊惱:“夫子,我在跟你說娘親的事。”

所以彆看耳朵了,先想好怎麼把‘娘親’喊出口好嗎?

李橘白彎唇:“我有十幾年沒有喊過‘娘親’二字了,說起來若是丘夫人的話,喚嶽母也是可以的吧。”

她忽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為何木藍喚李父作嶽父,而她要喚丘尚書為爹爹呢?

木藍堅決不同意:“那不一樣,我喚李伯父為嶽父是因為我入贅,夫子喚我娘為娘親是因為…因為你娶了我。”

她想說是因為你嫁給了我,可這話還沒說出口就有點心虛。

李橘白但笑不語,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抬頭看向前方,在心底默默念了一聲“娘親”。

作者有話要說:

木藍:啊哈,我是個喜歡撒嬌的攻——

ps:小黑(我妹)放假了,明天帶她去爬山,請假兩天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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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讓木藍沒想到的是,府中下人並沒有領著她們去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閨房,而是轉個彎去了丘尚書夫婦的房間。

下人走到門前敲了敲門,裡麵便傳來丘夫人的聲音:“進來。”

下人推開門便規矩地往旁邊一站,木藍牽著李橘白的手往裡走。

李橘白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默默抽了出來,這位丘夫人本來就對她有意見,還是多注意一些吧。

丘夫人見木藍進門便起身迎了過來,挽著她的胳膊道:“快來坐。”隨後又看向李橘白“你也一起坐。”

木藍打量自家娘親的神色,見她對李橘白似乎接受了,便心安了許多。

自古都道婆媳關係最難,她也想過自己今後會遇到怎樣的婆婆,心道主要是看夾在中間的那個好兒子、好夫君願不願意作為。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成了夾在中間的那個人,好在娘親和夫子都是通情達理之人,隻是一時不適應,過後就各自調整好了,她都沒有用武之地。

關上房門,丘夫人便沒了顧忌,她滿目慈愛地摸著木藍的頭頂道:“綰綰這幾日習慣嗎?娘和你爹爹商量過了,今後就對外宣稱認你做義女,明著暗著總要都護著你一些。”

木藍下意識的嬌笑一聲,習慣地想衝著丘夫人撒嬌,視線觸及一旁的李橘白,她不自覺地調整了一下語氣,一本正經道:“都聽爹娘安排。”

嗚嗚嗚,好想抱著娘親的胳膊搖一搖,好想撲進娘親懷裡說說剛醒過來的那些苦日子。

可是夫子就在一邊看著,莫名感覺會有損自己形象,還是端莊得體一些吧。

“那就好,你爹一會就過來,也該讓…讓你夫子和他見一見,該改口的也要改口了。”丘夫人看了眼李橘白,意有所指道。

到底是女兒的恩人,且人品相貌都不錯,據說才華也尚可,既然與女兒兩情相悅,他們總不能做棒打鴛鴦的事。

再說了呂三郎的事也給丘夫人敲了一個警鐘,這世間男兒多的是表裡不一之人,她不敢再拿女兒的命去賭了。

經曆了險些喪女之事,如今女兒能好好活著是最重要的事,如果能幸福過完下半生就最好不過了。

所以李橘白這個兒媳,她會學著慢慢接受,或者努力把對方也當成女兒一樣來疼著、寵著。

不過這孩子自從見麵後連一聲娘親都沒喊過,莫不是對她這個當娘的也不滿?

“兒媳李橘白向娘親請安,這是給您和爹爹挑的禮物,來得匆忙,準備不周,還請娘親莫要責怪。”李橘白直接一席話打消了丘夫人剛升起來的念頭。

但這些話聽著好像有些過於正式和官方了,不過這人是她的兒媳,又是女兒自己中意的人,有些小細節就不必在意了。

丘夫人忙笑了笑把禮物接過來,然後把準備好的一對鐲子拿出來:“這是我出嫁時,綰綰外祖母交給我的,今日娘便把鐲子交給你,以後橘白就和綰綰一樣都是我們丘府的千金。”

說完她莫名覺得自己說的話也不太順耳的樣子,算了,認了兒媳婦就行,順耳不順耳的也不重要。

李橘白沒有推辭,心裡的壓力在無形中散了許多,她把手鐲接過來,看了看木藍手腕上成色一般的鐲子,便拿出一個來:“木----綰綰,我們一人戴一個。”

“好。”

木藍樂得娘親和夫子相處愉快,對於這成色上好的鐲子也喜歡,便直接拿過來換上了。

丘夫人見一對鐲子被女兒和媳婦一人分了一個,她在心底歎了歎氣沒有說什麼,倒是因為女兒欣喜的神情跟著也高興了幾分。

木藍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又看了看夫子手腕上和自己成一對的鐲子,忍不住彎唇,夫子真的好愛重她,連鐲子都要一人分一個。

不過自己也好開心就是了。

她開心過後又想起正事:“娘親,我那丫鬟荷兒怎麼處置的?”

荷兒當時親眼看著她和呂三郎一起上了船,按理說如果不知情,肯定會被滅口或者買通,再不然就是逃回府將自己的行蹤告知爹娘,如今看來至少不是後麵這個猜測。

“娘還沒問你,上次在驛館見麵為何囑咐我要防備馮媽媽,她當年跟著我陪嫁到丘府,又做了你的奶娘,服侍為娘多年最是可靠不過了。”丘夫人不解問道。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荷兒陪著我一起去見的呂三郎,女兒出事後,爹娘卻不知和呂三郎有關,荷兒必然有問題,而馮媽媽是荷兒的親娘,所以我覺得應該防備一二。”

“什麼,那丫頭跟著你一起去的,可是她說出了府就被你故意丟下,怪不得,怪不得這丫頭最後被丘桃討去給二郎做了通房。”丘夫人大驚之後便感到一陣心寒。

馮媽媽自幼陪她,荷兒又是在眼前看著長大,還有丘桃和丘二郎姐弟,她自問是從來沒有苛待過的,到最後這些人卻沆瀣一氣害了女兒的性命。

木藍抿唇,她開始也是難以置信的,不管馮媽媽是否知情,荷兒至少不是無辜的。

尤其事後還被丘二郎收做了通房,若是懷個一兒半女的,依著馮媽媽和娘親的情分,至少要抬個姨娘。

她從前還不明白荷兒圖什麼,如今卻是有些明白了,一直在丘府為奴,就算嫁人能有多好的選擇,可攀上丘二郎就不一樣了,搖身一變就成了主子。

木藍梳理了一下線索道:“如今看來二妹和荷兒必定是脫不了關係的,至於馮媽媽和二郎,明麵上還沒有牽扯到他們。”還有姨娘,也不知是否知情。

“哼,怎麼可能沒有牽扯到,要我說一個都跑不了。”丘夫人憤憤道,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這些謀害女兒的人綁起來。

木藍默,這種感覺她熟悉,自己被害後醒來也覺得身邊的人都不可靠,畢竟是從前信任的人,也是從來沒有防備過的人,乍一被背叛,難免草木皆兵。

丘尚書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三個女人靜靜沉默著,每個人都一臉沉重的樣子。

他差點腿一轉掉頭就走,總覺得夫人這房間有點危險。

相較於丘夫人有些感情用事,丘尚書就理性多了,他向李橘白點了點頭便看向木藍,不露聲色道:“綰綰,先隨我去書房。”

木藍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依爹爹謹慎的樣子肯定要親自確定了她的身份才會放心。

不得不說父女兩個的默契還是在的,尤其這麼多年來,木藍一直都跟著爹爹學習。

進了書房,無需多言,丘尚書早已擺放好紙筆。

木藍走過去將自己的名諱的由來寫下來,而後又不作聲地悶頭寫。

爹娘的名諱由來,爹娘的生辰,父女二人之間一些重要的談話,撿著重要的寫了一些。

丘尚書看著女兒握筆的姿態,落筆的動作,熟悉的字跡,以及越寫越多的信息,心頭茫然一片。

女兒真的被呂三郎害死了?然後又借屍還魂回到他和夫人的身邊了?

“是爹爹識人不明害了你。”丘尚書暗歎一聲,語氣鬱鬱,麵上也終於不再平靜,充滿了對女兒的心疼和愧疚。

木藍搖頭:“不怪爹爹,是女兒大意,也是那狗賊平常太會裝模作樣了。”

兩人訂婚多年,就等著呂三郎考上功名成親,誰能料到他竟暗藏了殺心。

木藍甚至因為邵旺族向李橘白退婚的事,懷疑過是呂三郎也是因為麵子原因,他可能是江郎才儘,自知考不□□名才出此下策,但又說不通。

這也不至於殺人吧,再說了爹娘也隻是提了這麼一個要求而已,若真的考不中肯定也會同意她下嫁的,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丘尚書端起書桌上的茶喝了兩口,茶已經涼了,口感也差了許多,但他此時卻沒心情注意:“此事需徐徐圖之,你且安心準備明年的會試,爹爹會盯著他,既然已經知道罪魁禍首是誰,總能尋到機會抓住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