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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假高冷 七月岸 4295 字 5個月前

決定進京是不是太草率了,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嚇,不是,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等驚喜。

原本以為打發了木老爹就不用憂心木藍的家人麻煩了,眼下倒好,丘府的人是和難纏的木家不一樣,不麻煩,但好有壓力。

突然多了一個爹爹和一個娘親出來,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了。

木藍見她保持沉默,一時也摸不準李橘白的心思,便認真開解道:“爹娘待我很好,我肯定要與他們相認的,夫子若是不情願也請忍耐一二,就當是多了一門經常走動的親戚。”

關於爹娘和夫子的關係,木藍之前沒有考慮過,當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爹娘會認可夫子嗎?夫子願意喊爹娘嗎?

各種擔憂齊聚,她隻覺得腦子亂亂的,偏偏還要保持理智想辦法中和兩方的關係。

李橘白見她麵色又急又憂,便低歎一聲道:“沒有不情願,隻是有些不習慣罷了,我已是很多年沒有叫過娘親了。”

她記事沒多久,李夫人就病去了,結果突然多了一個娘親,還真有點難以開口。

木藍聽罷鬆了一口氣,隻要夫子不拒絕和爹娘相處就好,至於爹娘那邊,她大不了多哄哄,不知不覺間,她把李橘白放在了和爹娘一樣的位置,且更為在意一點。

兩人收拾一番便相攜出門,在外人看來越來越像相知相守的一雙人。

飛花社也在丘府的不遠處,是一處環境不錯的宅子。

丘夫人坐在中間的花亭裡和幾位相熟的夫人、小姐打著招呼,視線有意無意地朝著入門處看去,她原以為要過段時間才能見到女兒,哪曉得幾位老友上門商議請帖的時候提了女兒的名字。

她當下便同意了,還用想嗎,必須要請女兒和女婿,不,是女兒和兒媳,必須要請她們啊。

避嫌?有什麼好避嫌的?

她是有正當理由的,至於見了麵之後親切一點,遇到酷似女兒的人,肯定要覺得親切啊。

呂夫人和亭內的幾個人對視一眼,明白大家消息都靈通著呢,看來是已經知道丘家大小姐失蹤的事了。

她身為丘府的未來親家,自覺應該主動表態,便語氣溫和道:“丘姐姐也彆太擔心,不管綰綰什麼時候回來,都是我呂家的兒媳婦,三郎也說了會一直等下去。”

丘夫人分神看著入門處,心不在焉地道:“呂妹妹見外了,綰綰不知還能不能找得到,哪能耽誤令公子,老爺說了擇日就去呂府退親,免得結不成良緣反結怨。”

還想攀她的綰綰,呸,什麼如玉公子呂三郎,呸,狼心狗吠的玩意。

呂家祖上封過候,可一代代傳下來,後人越來越不爭氣。

到了呂侯爺這一代就隻剩個名號了,連日子都過得不怎麼寬敞。

至於到了兒輩的呂三郎,運氣更差,連個空名號都世襲不下去了,以後就是白身一個。

若不是和他們尚書府訂了親,誰還搭理什麼侯夫人,呂三郎是有些才氣,在詩詞一道上也算頗有造詣,長得人模人樣的,不然也不會有個如玉公子的名號。

若不是因為自己喜歡詩詞,老爺當初都未必會答應呂家求娶,說起來都是她的過錯,不應該以才華論人,有時候學識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為人和品行。

丘夫人看了眼呂夫人,心底劃過一絲不耐,百鉞科舉隻靠詩詞是不行的,經義和策問都要過關才行。

所以什麼如玉公子呂三郎,這麼幾年連個功名都考不上,還不如他們家綰綰,如今都是有功名的舉人了。

呂夫人聽罷忙表衷心:“丘姐姐哪裡的話,除了綰綰那孩子,誰都彆想進我呂家的門,我們三郎癡情著呢。”

他們還沒找到更好的權貴人家,如今就算丘家的女兒失蹤了,也要守住這層姻親關係,不然等侯爺老了,怎麼為兒孫謀前程。

無法世襲就是白身,也就意味著退出了京城世家的圈子,所以這門親事暫且不能丟。

眾人聞言各有計較,彼此嘀咕著呂家重情重義,丘家也是明事理不想牽累。

她們是真佩服丘夫人在女兒失蹤後還能淡定如常,也是真想聽丘夫人接下來會怎麼回答,或許這門親事真的就要不作數了。

眾人還在心底考量著呂家三郎可不可取,就見原本神色懨懨的丘夫人突然精神一振。

“你們看那個孩子像不像我們家綰綰,太像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世上有長相這麼相似的人,一定是上天見我思女心切,又給我們丘府送了一個女兒來,我一定要認她做乾女兒。”

丘夫人越說越起勁,眼睛也閃閃發亮,隻覺得自己的主意絕妙,這樣一來名正言順,誰也彆想攔著她和女兒親近。

作者有話要說:

丘夫人:我要認女兒啦,誰也攔不住我。

(三更大概在下午三點,我要午睡一會,困困)

ps:為了感激大家的支持,今天在本章下麵留2分評論的小天使,會收到七月的小紅包一個,愛你們~

第28章 28

眾人:“…”

再看剛進門來的兩個人,李橘白不是張揚的性子,便找了個地方靜坐品茶。

木藍從前雖然愛出風頭,卻也明白此時宜韜光養晦,再者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在動輒就是世家,動輒就是權貴的京城裡也張揚不起來啊。

她們對坐飲茶,殊不知一眾世家夫人、有才名的閨閣小姐們以及此次來應考的女舉人們,都因為丘夫人略顯急切的步伐齊刷刷地看過來。

“看著是和丘大小姐有點像。”

“不會是丘尚書在外麵惹得風流債吧,這也太像了。”

“丘夫人方才說什麼來著,要認那姑娘為義女?”

“她不會是太想女兒,所以遇到個長得像的就認做乾女兒吧?”

幾個人坐在花亭裡小聲議論,而丘夫人恍若未覺,徑直朝著木藍走去。

不遠處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少女麵色一變,在看清木藍的長相後先是一驚,而後不屑道:“消息才傳出去,就有不三不四的人仗著和姐姐長得相似來蹭吃蹭喝了,母親也是糊塗,再想念姐姐也不應該理會那些不知所謂的人。”

“丘二小姐說的是,也不知這女子是何人,不若我們去會一會?”一旁的黑衫女子冷笑一聲,眼裡對丘桃閃過不喜。

往常丘大小姐在的時候,這個丘府的庶女就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誰跟她說句話就欺負了她似的。

平芳郡主嘴角一勾,有些明白了,怪不得丘桃這個庶女改了性子,這幾個月來哪還有從前柔柔弱弱的樣子,倒是扯著尚書府的虎皮強勢了不少。

原來是丘綰失蹤了,嫡女失蹤,這庶女就開始顯山露水了,如今戶部尚書就剩下一個女兒,丘桃可不就是猴子稱大王了嗎。

丘桃麵露討好:“郡主先請。”

心底則在嗤笑,這個平芳郡主往常最是看不慣丘綰,結果丘綰失蹤後,她倒整天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好像很是掛念的樣子。

真可笑,原本見麵就對丘綰冷嘲熱諷的人,如今裝出這麼一副模樣給誰看。

丘桃看向丘夫人的方向,心底隱隱得意,嫡女又怎麼樣,現在丘府的繼承人還不是隻有她和弟弟兩個人,至於失蹤的丘綰,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隨著走近,眾人便見丘夫人抓著木藍的手殷切打量個不停。

“木姑娘與我有緣,乾脆就認我做義母吧,你意下如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木藍臉色一怔,而後看著圍過來的人心裡略慌,她用力握著娘親的手,結果丘夫人全然不顧。

坐在一邊的李橘白歎了口氣:“丘夫人是嗎?我們二人初來乍到對京城尚不熟悉,不如擇日到府上拜訪一二,再詳談此事?”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丘夫人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隨後反映過來和自己說話的是兒媳婦,她這才分心看向身旁的女子。

氣質過人,麵容姣好,就是眉眼沉靜的樣子看著有點冷淡,像個不問世事的得道仙姑,一看就比女兒沉穩,想來年紀也比女兒大。

木藍見娘親總算被分去了注意力,她忙附和道:“夫子說的是,不如我們擇日再去府上拜訪。”娘親你冷靜啊,不是說好了先按兵不動的嗎?

現在整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怕打草驚蛇嗎?

丘夫人似乎聽到了木藍的心聲,她鬆開握著她的手,轉頭緊緊盯著李橘白:“不知這位姑娘是什麼人?無故打斷彆人的話可不太禮貌。”

縱使在心底做了許久的預設,當真看到人了,丘夫人還是覺得自家女兒哪哪都好,這個女子雖然也不錯,可是配她的寶貝女兒總是還差點的。

所以一時挑剔之下說話就有點不太客氣,剛好眾人也都走過來了,場麵霎時一靜。

李橘白臉色不變,語氣依舊淡淡:“晚輩姓李名橘白,是她的結發妻子。”隻此一句便不再多言。

眾人又是一靜,同時也回過味來,這二人就是黃州府的那兩位女解元吧,還真的成親了啊。

木藍見娘親好似在為難夫子,她頭腦一熱婦唱婦隨道:“沒錯,夫子…橘白是我的結發妻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還是改日再去府上另行拜訪吧。”

丘夫人忍住用手指戳女兒額頭的衝動,這孩子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她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不知李姑娘芳齡幾何?”

李橘白正色道:“二十有六。”

“二十六了啊,木姑娘才雙十年華吧。”丘夫人心裡又不自在了,她好像不是那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情況,而是惡婆婆看兒媳越看越不順眼的心情。

呸,什麼惡婆婆,什麼破比喻,她才不是。

丘夫人在心底默默推翻自己的比喻,她隻是覺得這兒媳比女兒大了點,才不是在挑刺。

木藍心底歎氣,對娘親有點無可奈何,以前見爹爹歎氣不覺得,現在她突然就明白了爹爹的心情,還真是氣也氣不得,隻能順著。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話裡話外維護道:“我今年二十一歲,最是喜歡大我幾歲的女子,沒有小女孩的幼稚天真卻又赤誠沉穩,也還沒有中年人的圓滑成熟,對我卻最是細心體貼,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丘夫人聽得神色一暗,女兒失蹤時正是雙十年華,如今竟是添了一歲。

她陡然冷靜下來:“戶部尚書府,二位隨時可以來訪。”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沒有方才的熱絡。

丘夫人心裡有些難過,要回去找老爺說道說道,順勢把木藍認作義女也是可行的,不必躲著避著,直接在明麵上接觸。

有尚書府護著,女兒也好在京城行走,那些人怎麼也不會料到這個義女實際上就是她的綰綰吧。

丘夫人一走,其他人不痛不癢地交談幾句也都沒了待下去的心思。

反倒是丘桃看著那張和嫡姐相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