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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才知心頭如惶然,恨不得將那背叛者罵上一百句,令他趕緊站出來。

也或許是沈舒的話起了效用,成功抓住了背叛者的軟肋,方才還抵死否認的沈青驀然站出一步,半是驚懼半是支支吾吾道:“村長,是我,是我乾的,是我鬼迷心竅,求你不要把我爹娘趕出村子,我……我知道錯了。”

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像個鵪鶉一樣站在原地,渾然不敢看村裡人的目光,他承受著村民們的大聲辱罵,紅了紅眼。

沈舒望著他,問:“為什麼這麼做?”

沈青囁嚅道:“我……我想多賺些錢,腦子一熱就……就……”

就這麼做了。

沈舒麵無波瀾。

——意料之中的回答。

村子裡的人窮了這麼久,乍然有了錢,哪裡會不起貪念,除了他,應是還有不少人都想這麼乾,隻是這個膽子或是沒尋到合適的時機而已。

沈舒淡淡道:“待會兒收拾下東西,離開村子吧。”

此風不可長,對金錢有再多的貪欲在他這裡也必須狠狠的摁下去,服從他的支配,否則一有點利益就開始背刺、算計、猜忌……村子還怎麼富裕?

除此以外,沈舒又看向衝出人群準備向他求情的沈青爹娘,一句話阻斷了他們將脫口而出的話:二老,你們要是想給沈青求情,便同他一起離開村子吧。”

說完,沈青爹娘的話一下哽在喉嚨裡,見沈舒神色認真一點也像是開玩笑,當場痛哭起來,他們轉身去毆打自己的兒子,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村民們看著沈舒驚呆了。

這……

這……

好吧。

方才還權衡著背刺和懲罰哪一頭更劃算的村民們徹底歇了心思,悻悻的想著還好自己沒乾這事兒,不然今天要被趕出村子還差點帶上爹娘的就是他了。

處理完這件事,沈舒才重新步向周蔚,溫聲道:“周管事,人我已經解決了,還請你給周老爺帶句話,平梁村和周家的合作很有誠意,絕不會無端背誓。”

“不過,沈青從我這裡得了方子,林家的醬鋪多半是勢在必行,為此我想跟周家談一樁新的生意,來彌補我的過失。”

周蔚當即大喜,忙不迭說起沈舒的好話,附和道:“好,好,我一定將此事知會我家老爺,介時請我家老爺親與沈大官人詳談,絕不會令沈大官人失望。”

“嗯。”

沈舒輕輕頷首,讓人送周蔚到村口,周蔚連連擺手,喜滋滋的走遠了。

待人走後,沈舒迎上村口幾百雙眼睛,聽他們喚他:“村長……”

一派欲言又止。

沈舒麵上浮起一抹笑,淺聲解釋:“今天開始,我帶你們采彆的菌子,咱們換個醬做做,順便再擴充下隊伍。”

村民們喜不自勝,眼睛鋥亮,“村長,你可真是了不起哩!”

出了這檔子事兒,周家非但沒有和平梁村取消合作,平梁村反而因此要賺更多的錢了;雖然便宜了沈青那小子,從此叫他和林家做起了生意,但他賺得能有他們多麼?

——果然跟著沈舒乾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沈青那小子還是太年輕。

翌日天氣晴好,傍晚的雲霞於天空中大肆渲染,老翁吹著竹葉笛子坐在牛背上緩緩歸家,途經沈舒門前發生噠噠的腳步聲。

這會兒,沈舒剛做完飯,讓沈小萁幫忙添置碗筷,自己則去叫顧懷瑾出來吃飯,不曾想叫了幾聲都沒人應,一掀簾,正見顧懷瑾出浴。

蒸騰的熱氣氤氳狹小的內室,霧色的水珠覆在房中各處,一片薄薄的繚繞之中,顧懷瑾立在陳舊的浴桶裡,一身健美的肌肉勃發緊繃,自上而下勾勒著流暢的曲線,從脖子到小腿宛如山巒渾然天成的起伏。

他的墨發被木簪簪得隨意,垂落的發尾滴著水珠,那水珠順著發尖一滴一滴的砸落在鎖骨上,彙入結實又精壯的%e8%83%b8膛上沒擦乾淨的細小水流裡,快速的滑落,沒入腹肌以及腹肌的更深處。

沈舒怔在門口,麵上呆呆愣愣的,卷起簾的手都忘了放,他不經意對上顧懷瑾那雙藏著暗欲的幽深的眸子,忽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瞬間麵皮一紅,將簾子一甩,夾雜著懊惱似的。

要不是來得巧,沈舒都快以為他是故意的了,怎麼早不洗澡晚不洗澡,偏偏這個時候洗,往常他都是吃過晚飯才洗澡的,這會兒晚飯才剛熟呢。

正欲走,顧懷瑾醇厚的嗓音隔著簾子響起:“含璋來得正好,給我拿身乾淨的衣服,我的舊衣被水打濕了。”

沈舒眉頭一跳,有點想罵人,怨他:“你洗澡作何不出聲,沒聽我喊你吃飯麼?”

顧懷瑾夾雜著笑意的嗓音悠然傳來:“是我的不是,找衣服找得太用心,才知我將換洗的衣物落在了堂中。”

聽言,沈舒沒好氣的隔著簾子瞪他,到涼堂給他拿換洗衣服去了,等他掀開簾子一角,側著臉躲避著將衣服送了進去,誰知一隻手覆上了他的手腕,將他從簾外拉了進去。

沈舒的額頭正正撞上顧懷瑾的%e8%83%b8膛,感覺一股熱氣撲麵而來,他抬起頭正要發作,就見顧懷瑾望著他烏黑眸子含著笑:“含璋與我皆是男人,為何如此忸怩?難不成含璋有什麼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不願見我這副濁身?”

沈舒狠狠一噎,總算領教到了什麼叫倒打一耙,無語的直起身,他準備同顧懷瑾拉開距離,卻不想顧懷瑾非但沒鬆手,還緊緊盯著他的臉,複問:“含璋怎麼不答我?”

沈舒迎著他的眼,冷淡答:“非禮勿視,難道你沒學過?”

“所以……”顧懷瑾語氣似是有些可惜,“方才含璋是一點也沒看到?”

第76章

沈舒頓時無言以對。

一點都沒看到怎麼可能?

可以說, 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了,包括他的……

沈舒耳根子都不受控製的沁出一點紅,不知是熱的還是氣的, %e8%83%b8膛劇烈的起伏,接著他冷冷推了顧懷瑾一把, 把衣服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怒問:“顧麟玉, 你一天不戲弄我會死麼?”

說好的不會再調?戲他的, 現在又是鬨哪樣。

顧懷瑾摸了摸方才被他推過的部位, 眼光一閃, 薄唇彎得更厲害,道:“我豈有戲弄含璋之意, 是含璋說要與我以兄弟相稱,我便忽然想起之前在家中與兄長共浴談心的事了, 方才我見含璋如此避諱, 倒不像是真心要與我做兄弟,而今含璋又說出這種話, 愈發顯得我招人嫌……罷了,你且出去吧。”

言訖,他鬆了手,將沈舒扔來的袍子抖開穿上。

但他卻不曾穿裡衣,而是直直披了外衣,使得那鬆鬆垮垮的寬大外袍便像是一塊破布搭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皙健碩的%e8%83%b8膛以及均勻隆起的腹肌, 明晃晃的誘人。

沈舒太陽%e7%a9%b4開始鼓脹。

他嘴皮子一磕一碰, 紅的也讓他說成白的,趙高見了他也要自歎弗如。

什麼共浴什麼談心, 哄鬼呢,他就是硬的不行來軟的。

偏偏,他還沒法不給他台階下,除非激怒他,於是沈舒忍了一忍,揉了揉眉心,略顯一絲無奈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顧麟玉,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們吃完飯再說,不然小萁過來找我們,讓他看到了不好。”

顧懷瑾反問:“哪裡不好?”

沈舒道:“童蒙之學,始於衣冠;先正衣冠,後明事理。你總該給小萁做表率。”

顧懷瑾方淺淺一笑:“含璋仔細看看,這身衣服是你送我的,於我而言有些小了,我要是穿得好,何以以這副模樣見人?”

“你裡衣沒穿”

“天熱,穿它吃飯一會兒該捂出痱子了。”

“……”

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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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顧懷瑾說:“不若含璋過來幫我拾掇拾掇,看我能否穿得正經一些。”

沈舒不假思索,走上前去,“先前住在麻子哥家裡,麻子哥沒給你準備兩件合身的衣服嗎?”

顧懷瑾麵不改色答:“準備了,許氏用沈麻子的新衣改了一件給我,但他們要去縣城,又把衣服要了回去。”

沈舒頓時汗顏,一件衣服他們都舍不得送給顧懷瑾麼,不過轉念一想,鄉下新衣難得,裁一件要穿好幾年,也不怨他們舍不得。

不疑有他的,沈舒停駐在顧懷瑾的身前。

沈舒替他攏著衣服,東扯扯西扯扯,發現這衣服確實小了一些。

要想蓋住%e8%83%b8膛,他的肩膀處勢必要縮緊,連抬手吃飯都成問題;要是想遮住腰腹,那得重新再縫塊布上去,不然憑現在這點布料決計是遮不上了。

哎。

可惜沈大同的身量比他還小,不然拿沈大同的衣服給他將就將就也是可以的。

“顧麟玉,回頭我帶你去縣裡裁一身。”

讓他住進來,衣服總是要給穿的,隻要他不渣他就行。

沈舒渾然不覺跟前之人高他半個頭有餘,悄然俯視打量著他,注視他秀氣的麵龐和嫩白的脖頸,幽然火熱的視線反複在這些裎露的地方掃過,喉結滾了又滾。

仿佛聽到吞咽之聲,莫名的讓人心悸,沈舒抬起頭,與顧懷瑾對視,隻見顧懷瑾一雙狹長的鳳眸正灼灼盯著他,似要將他溺斃在這汪眼海裡。

昏暗寂靜之中,他分明感覺顧懷瑾心跳如擂鼓,洶湧的強勢的格外不容人忽視的撞擊著他的心口,接著他的心跳也無端加快了些許,摻雜著驚慌、不安、恐懼……

再然後,顧懷瑾扣住了他的手。

男人唇角含著淺淺的笑意,眼神潮濕比這一方沁著水蒸氣的屋子更甚,滋生出許多黏膩又動人的曖昧。

他扣著他的手腕,感知著他腕上起伏的脈搏,問:“含璋如實告訴我,自己當真喜歡女人麼?”

沈舒唰地變了臉色,用力欲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桎梏中抽出來,道:“當然,我早已說過娶妻生子兒孫滿堂乃是我生平夙願。”

他不知道顧懷瑾又在抽什麼瘋,隻知道自己若這麼持續和顧懷瑾待下去就完了,顧懷瑾定然克製不住自己,將他吃乾抹淨渣都不剩。

直男的直覺總是可靠的,顧懷瑾的話已愈發圖窮匕見,聽著就彆有所圖,又聽他問:“當初為何會與劉敬和定下婚約?”

沈舒惱火瞪他:“顧麟玉,你能不能放開我再講話?”

“含璋先回答我。”

無法,沈舒隻得咬牙:“青梅竹馬,水到渠成,家父遺願,僅此而已。”

顧懷瑾眉眼深了些許,語氣卻是依然平穩:“所以,即便含璋沒有龍陽之好,對劉敬和也並無多少情意,也會因為外由而屈從、委身?”

沈舒心底頓時警鈴大作,飛快的駁斥:“你在胡說什麼?!我與劉敬和青梅竹馬,我對他自然是有情意的,不然怎麼會同意與他訂婚?”

“是麼?”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