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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離家出走 因醬 4367 字 5個月前

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的。

那個時候,阮女士還在外地拍戲,沈爸爸則忙於工作,與她作息錯開,隻有極偶爾的時候,才能在家中碰上一麵。

再回到這個地方,許果總覺得,又聽到了沈爸爸用電話訓斥秘書的聲音。

“我父母現在不在這裡,他們很早就沒和我住一起了。”沈星柏帶著她進門,打消了她的緊張。

許果東張張,西望望:“嗯,那他們住哪兒?”

“爺爺病逝以後,他們搬去了老房子,陪奶奶住。”他輕描淡寫。事實上,許果記得那個冬天在鷺城,他接到了訃告,連夜坐飛機趕回家。

那時她很想陪他去,他卻隻是%e5%90%bb了她的額頭:“你乖,明早還要考試。”辦完喪事後的周末他回來了,沉默地枕在她膝上躺了長長的一個下午。

迎麵有人走過來,向他鞠躬彙報一句:“少爺,晚飯好了。”

“餓了沒有?”他便扭頭問了一句,攬過她,往餐廳裡走。先前那句話,就算隨隨便便翻過去了。

吃完晚餐,他帶她出去散步,迎麵一道黑白相間的影子撲了過來,許果驚喜地張開手:“金金——”它倒是真的記得自己。

金金兩隻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伸出粉色的舌頭%e8%88%94她的臉,她被這股熱情逗得咯咯直笑,剛牽它在外遛過一圈回來的傭人邊解開它脖子上的項圈,邊驚歎著道:“這家夥腿腳有點毛病,還在做複健,見到許小姐居然活潑成這樣。”

許果扭頭看沈星柏一眼,他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那隻毛茸茸的腦袋。

“你這裡,一點兒也沒有變。”逗完了狗,許果跟著他走上樓去,她觀察過屋子裡的各樣陳設,除了他房間裡多了幾個擺放文件的架子之外,其他的,與從前沒什麼兩樣。

“是不是看膩了?”沈星柏這樣問她,讓她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許果很快笑笑:“為什麼會這麼問?”她剛抬起頭,就被他俯下來的唇,%e5%90%bb了%e5%90%bb。

一個%e5%90%bb後,又接了一個,溫柔的淺啄。他啄一下,她就躲一下,即使她躲不掉。

“彆,我臉上都是金金的口水。”許果瞪著眼睛把他推開,雙手拿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沈星柏放手了,空氣卻仍然炙熱,燃燒著她的意識。

“我……我去洗洗澡。”

許果轉過身去,快步溜進了浴室,把門鎖了起來。

鏡子裡映出她發紅的臉頰,這張臉不像那一年,被膠原蛋白堆得飽滿而水嘟嘟。在嬰兒肥褪去以後,她變得逐漸像她的母親,卻意外懷念起從前那張無憂無慮的青春的臉龐來。

許果卸了妝,熱水潑灑出來的蒸汽熏得她的眸子濕漉漉的,睫毛凝成一簇,在眼皮旁耷拉著。她穿著浴袍走出去,沈星柏也換過衣服了,襯衣沒有扣,露出那一窄條引人遐思的腹肌輪廓。他站在窗前剛拉下窗簾,柔和的燈光在頭頂上往下鋪著,他朝她伸出一隻手:“果果,到這裡來。”

許果順從地走過去,站在他麵前,腳下一空,被他輕輕托起,抱離了地麵。

來的時候,就想過會這樣,對嗎?

衣物離開肌膚,微微的風拂過,有一種安全感缺失的涼,但很快就被男人滾燙的體溫安撫。

床墊可能太軟了,她伏在上麵,從身體到神誌,每一處都是空的,找不到讓自己安放的支點。雙手無力地往前摸索,想抓住點兒什麼,沈星柏的手伸了過來,握住她的手背,按在掌心裡,掌控了她最後一點兒還能掙紮的防線。

“寶寶……”他又這麼叫了,語調期期艾艾的,纏綿悱惻,溶進她的血肉裡,她的骨髓裡。

其實他不愛在這種時候說話的,但是,抱著她,他卻說了:“想你。”很想很想,他還問她:“你想不想我?”

許果微張著嘴,已經聽不清自己發出的音節,支離破碎。

漆黑的夜中,許果是被手機的鬨鐘叫醒的。

“滴滴——滴滴——”如同一根線頭在她的天靈蓋上拉緊,她睜開眼睛,剛要抬手去摸,那個“滴滴叫”的小玩意兒已經被放進了手中。

“要回去了嗎?”沈星柏抱著她卻沒睡,黑暗中一直注視她的臉。

“還沒檢查諾諾的作業。”許果雙腳剛碰到地麵,燈開了,她眯了眯眼,撿起了地板上的浴袍。

她走進浴室,去翻找自己換下的衣服,臟衣籃裡卻空空如也。身後有了動靜,沈星柏邊扣著上衣,邊走過來:“拿去洗了,穿彆的。”

他把她領去衣帽間,她這時的思緒還沒怎麼清醒,毫無意識地當著他的麵穿起了衣服,直到他很自然地從她身後,幫她扣起了內衣,她才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

“你先出去吧。”這個時候再羞赧地去推他,似乎晚了點兒。

沈星柏把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抱著,低頭從肩膀開始親%e5%90%bb,往上遊移,嘴唇輕輕拉扯了她的臉頰。

“帶上諾諾搬過來住,好不好?”

“我……”許果心中翻湧著種種的猶豫,她把手裡的衣服往腦袋上套,“讓我想一想。”

她把衣服穿穿好,沈星柏在身後看著,等她把裙子的拉鏈拉到了腰,他就走過來把她牽住:“走吧,送你回去。”

他不問,也不惱,她要走,就送她走。

車穿行過黑夜,許果的思緒變得清醒,身體卻依然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她靠在座椅上,想著該怎麼跟他說。

說什麼?說她還沒做好準備,她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她就越沉溺於平凡的幸福,溫暖的安逸。

隻要開了這個口子,他們很快又要變回從前的相處模式,他又要習慣於照顧她,將她的事一一料理。連帶著,許諾也會完完全全成為他的責任。

她不想這樣。

回去的路上,沈星柏始終一語不發,專心致誌地把車開到公寓門前,停在路邊,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下車,接她下來。

許果也坐著沒動,她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你生氣了嗎?”

沈星柏握著方向盤,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心事重重。

“我一直在考慮你先前跟我說的事情,隻是暫時答應不了你。”她試著與他和解,“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

沈星柏這才看過來,她發現,他的臉上並不是想象中的凝結著堅冰,他眉頭是舒展著的。看著她,他輕笑出聲:“怎麼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我?”許果愣著神反思自我,她好像就是這樣,一緊張,說話就容易不知不覺帶點兒哭腔,其實她沒有想要哭。

正亂著,他的手指勾過來,提走了她的下巴。

“這是在愧疚嗎?”沈星柏垂眸注視著她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他並不生氣,反而隱隱有點兒愉悅。

她一通胡思亂想,嘴唇忽然被他用牙齒咬住,還加上了一點兒碾磨的動作。

那力量用得很收斂,她不覺得疼,但與此同時,心臟卻變得很空,仿佛被他生生剜走了。

“沒關係。”他點著她的腦門道,他說話聲好輕,微不可聞,“可能就是上輩子欠你的。”

第35章 回歸

許果一個人回了家。

客廳亮著燈,她開門換鞋,走過玄關,許諾就站在她們平常吃飯的餐桌前,兩隻小手捧著喝水的杯子,因為發愣而懸在空中。

“老師……”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小方哥哥走之前還叫我一個人在家要乖乖的。”許諾放下水杯,朝她走過來,驚訝中帶著一絲欣喜。

許果伸出手,摸了摸她腦袋上新紮的兩根羊角辮,看不出來,小方的手這麼巧。

“和小方哥哥玩得開心嗎?”

“開心。”許諾齜出一口小白牙,“他走之前煮了一鍋花生米,你要不要吃?”

許果往廚房望了一眼:“老師去盛。”她說著,往那邊走,“去把你的作業拿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花生熬得又綿又軟,放了不少冰糖,吃起來甜甜糯糯的。

許果沒費什麼勁就檢查完了許諾的作業,小姑娘寫得很認真,一筆一畫,工工整整,也不見什麼錯處。她拿來紅筆,在作業下簽了字。

“上了兩天學了,感覺怎麼樣?”昨天就看她一直樂嗬嗬的,許果本來覺得沒必要問,但這會兒還是想問一問。

許諾光顧著吃花生,哼哼哧哧地喝完一口湯,嘴裡含糊不清:“好……”

“老師喜歡你嗎?你上課有沒有舉手發言過?”許果還記得,在白水村小學的時候,這孩子在課堂上是最活躍的。不知道她初到新環境,會不會因為不適應而變得孤僻。

小姑娘點點頭,注意力好像仍舊在花生米上。

“同學呢?”許果還有更關心的問題,“同學對你怎樣?交到朋友沒有?”

她問完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好像一個嘮叨的母親,笑了笑,暫停了追問。

她抬起一隻手,支起了下巴,靜靜地看著這孩子吃。

一枚粉色的發卡忽然送到眼前。

“這是我同桌送給我的。”許諾把湯勺擱在碗裡,用一點懇求的語氣征求她的意見,“她約我周末的時候去海洋館,我可以去嗎?”

許果怔住。

“當然可以,這是真的嗎?”她是沒有想到,許諾能夠這麼快就擁有了能在周末一起玩的朋友。

“真的呀。”許諾被她的反應小小地嚇了一跳,“我是不是不應該收彆人的東西?”

“不不,”許果欣慰地摟住了她,“我們也回她一個禮物,好不好?”

“好啊。”許諾喜滋滋地繼續吃起那小半碗甜湯來,她還是不知道,許老師為什麼會這麼高興,不過看老師笑,她也很開心。

直到臨睡前,許果心情都是輕快的。

洗過澡,去晾了洗衣機裡的衣服,她走進臥室裡,許諾鑽在被子裡還沒有睡,捏著自己的新發卡玩。她要了過來:“我關燈啦。”

“嗯。”許諾便乖乖地躺好。

“晚安。”燈光熄滅,許果背對著孩子睡下,身後卻伸來一隻小手撓了撓。

“老師。”

“嗯?”許果已經閉了眼睛,應了她一聲。

“你怎麼沒有留在沈哥哥那裡?”許諾問她,“小方哥哥說,你們兩個,好久沒有單獨在一塊了。”

“因為沈哥哥工作很忙,老師工作也很忙。”許果解釋的同時,心裡也隱隱怨起了小方,這個人,好端端要跟孩子說些有的沒的。

“可是沈哥哥為了多陪你,老是一個人睡在外麵的沙發上,他好辛苦啊。”許諾咬著唇,說得心疼。

許果翻了個身,轉過去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等老師工作穩定下來,帶你搬去個大點兒的房子,能住得下沈哥哥,不就好了?”

“老師,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好多的麻煩?”許諾卻還是很不安,“如果沒有我,你就能有更多的時間陪沈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