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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離家出走 因醬 4403 字 5個月前

住了整隻手。

“這車坐得背痛是不是?”許果想了想,說。

難為了他,這輩子為數不多的坐長途普快的經曆,也就是這兩回吧。

怪她。

“白水村的工程,你專心去做就好。”許果又想了想,說,“不用總是來看我的,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這樣嗎?”他對她說的話,似乎不太上心,都不怎麼回答。他專注地捏著她的手指,來回把玩著,好像那才是最令他感興趣的東西。

從清晨到深夜,火車總算是進了鷺城終點站。

重新回到舊居,一切都沒有變,還保持著她離開之前的陳設。

“諾諾,我帶你看,這是客廳,這是書房……”許果放下了行李,帶她的小姑娘熟悉環境,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開了燈,逐個介紹。

真的是一點兒也沒有變。

連她出門前,翻到一半的書,仍然停在那一頁,好像沒有任何人再進來動過一樣。但事實上,這屋子在她走後,應該是時常被人仔細清掃,一粒灰塵都沒有落下,仿佛隻是在刻意維持她走的那天的樣子。

許果捧起那本書,手指摩挲著光滑的封皮。一張白色的紙條隨著她的動作被抖出來,飄飄蕩蕩,掉落在地板上。

許諾立刻蹲下,撿起來遞給她:“老師,這個掉了。”

是什麼?許果茫然地展在手心裡看。

白底藍字,那是一張機打的小票,時間有些久了,上麵的墨水有稍許褪色,但不影響閱讀。看清內容以後,她瞬間就握緊了手指,飛快地瞥了許諾一眼。

許諾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一雙眼睛正亮晶晶地環視著周圍的擺設。

從飛機上下來,來的路上到處都是霓虹閃爍,她就一直是這樣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驚訝,城市對於她來說,實在是擁有莫大的魅力。

“咚咚咚……”突然的敲門聲讓許果條件反射地把手背到了最後。

沈星柏站在洞開的房間門前,是來叫許諾的:“可以洗澡了,諾諾。”

“噢,好的。”許諾高興地應了一聲,從行李箱裡翻了翻,就出了房間,他側身讓了讓,這時的目光便投向了許果。

浴室裡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

沈星柏走過來時的表情很平常,也許他隻是想趁著難得的獨處時間,和她親近一會兒。她順從地投進他的懷裡,讓他摸了摸頭發。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在他問了之後,許果瞬間僵硬。

他的手沿著她的手臂慢慢往下,探向她藏在背後的手,捉住。

然後,溫柔地拉上來。她稍稍掙紮了一下,就鬆開了手,露出裡麵揉成一團的紙條。

紙條皺巴巴地鋪開,依稀可以辨認出被扭曲的字跡,上麵寫著一串數字編碼,後麵跟著簡單易懂的產品說明:鑽戒。

售出日期就是在她去白水村之前的某天。

這是為她買的嗎?

他那時就買好了戒指,準備向她求婚?

許果心中充滿了脆弱的不確定,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想。

“怎麼發現這個的?”這時,他揉著她的頭發,重新把她擁入了懷中。

許果想推他,他一下一下順著她的毛,耐心地安撫著。

“克拉數小了點兒,不過,剛好是你的生日。”

她一怔,再去看那張紙條,上麵果然備注著重量:1.16克拉。

他圈著她的腰,陪她一起確認上麵的數字:“那天回來就準備拿給你。”

結果,一回家,發現她不見了。

明明不是愚人節,她卻鬨著玩兒似的把告彆的話寫在信上:沈星柏,見字如麵……

“還想要嗎?”他親親她的嘴角,仿佛在拿糖果誘惑一個孩子。

許果遲疑著,點了一下頭,他笑了。

“拿舊的那隻來換。”

第22章 回歸

幸福就近在咫尺,隻要她伸出手去,一觸碰,就可以抓住,讓他們回到從前,按原本的軌跡走下去。

“我……”許果埋著臉,頜角被他托在了手心裡,他想讓她看看他,她卻心虛地盯著自己的腳尖,“我找不到了。”

聽到這個回答的沈星柏是頗為意外的:“嗯?”

“被我弄丟了。”她又說了一遍,躲開他追問的目光,倉惶轉過身,莽莽撞撞地往房間外走。

她不會說謊,攥緊的手心裡都是汗。

“許果。”沈星柏叫了她一聲,她好像壓根聽不到。

倒是許諾從洗手間叫了聲“許老師”,她才找回了魂,過去敲了敲門:“怎麼了?”

“我不認識哪個是洗發水。”裡麵的小姑娘抱歉著說了一聲。

許果便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那老師要進來了噢。”

男人眼底泛起的流光,宛若明鏡,追隨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我來看看——”許果躲進洗手間後,鎮靜了很多,目光掠過小女孩孱弱的身體,看向架子上的三隻顏色一致的白色擠壓瓶,它們隻用最簡單的法文標簽做了區分。

她伸手過去,從左點到右:“洗發水,護發素,沐浴露,記住了?”

“記住了。”許諾站在她背後,臉頰微紅。

再出去的時候,沈星柏已經不在房間,隻有書房的門是緊閉著的。

她在他的門前徘徊了幾個來回,還是回了房間,獨自一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直到臨睡前,也沒見他出來。

“許老師,沈哥哥已經睡了嗎?”許諾抱著枕頭坐在床上,問她。

“嗯?”許果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隨口答道,“我不知道。”

許諾往她身邊挪過去,挨得緊緊的:“小方哥不在,我還以為,今晚你會跟沈哥哥住一個房間。”

許果呆了半晌,轉頭去刮了刮她的鼻子,嗔道:“小鬼。”

說話間,隔壁的客衛裡傳來淋浴的水聲,應該是沈星柏在裡麵洗澡。

“睡吧。”這夜就該相安無事地過去,許果把枕頭抱過去放好,“關燈了哦。”

燈應聲熄滅,隻有床前的小夜燈,還發出微弱的光芒。

她們剛躺下,就聽見耳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滴滴”聲。

聲音不大,兩個女孩都坐起了身,四處去找音源,那好像不在房間裡,而是來自隔壁,許果茫然地聽了一會兒,想了起來,那是她擺在客廳裡的鬨鐘。

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聽過這鬨鐘聲,之前是她準備過一陣子博士考試,這隻鬨鐘每天早晨六點叫她起床背誦英語。

“我去關。”這個點它響起來,許果來不及思考原因,她下床用腳勾到拖鞋,匆匆跑出臥室。

“滴滴滴,滴滴滴……”那陣急促的聲音,響著響著,隨著許果往前走了幾步,戛然而止。

她停下來,眼睛適應了黑暗,慢慢分辨出沙發上的人的輪廓,她的鬨鐘在男人修長的手指間翻轉著,好像個玩具。

許果詫異地回過頭確認一眼,她感到迷茫得很,明明客衛那邊還亮著燈,水聲也在“嘩嘩”響。

“過來一下,果果。”這時,沙發上的人沉沉開了口。

他聲音是深夜中仔細聽才會分辨的輕,卻莫名擁有十足的震懾力。

許果猶猶豫豫地後退幾步,也隻是退了幾步,她不敢走,但也不敢上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過來。”他又說了一遍,放在膝蓋那裡的手,翻轉過來朝上,對著她勾了勾。

許果這才走近了他。

隻靠近了他一點點,他就朝她伸出了一隻手,她做了點思想準備,試探性地把手交過去。想象中的暴戾場麵沒有出現,沈星柏對她從來隻有溫柔,他牽著她,引導她在自己的膝上坐下,一麵摸著她的後頸,一麵%e5%90%bb了過來。

許果隻來得及發出一個細微的顫音,就淹沒在他百轉千回的深%e5%90%bb裡。

他靈巧的舌頭留戀地將她吮咬、纏繞,用足了耐心,%e5%90%bb得她身體微微顫動,手指尖都是酥的。

沈星柏鬆開她的唇時,她已經在他身上癱軟得沒法動彈,他捏著她的下巴,仔細地透過黑暗去端詳她的臉。

“我明天就要走了。”他有些消沉地說出這句話,本來那語氣也並不憂愁,但他隨後幽幽地添了一句,“壞東西。”

沈星柏還要回白水村,工程到了關鍵時刻,他也是儘量抽空才陪著她一起回來,還得再早早往回趕。

“對不起啊。”許果很慚愧地抓著他的肩膀,給出一點安慰,他一切的不安逸似乎都是由她促成的。

她那麼一說,他就很不相信地笑了:“真這麼想?”然後抵住她的額頭,啞聲說著,“那就好好補償我。”

許果被他橫抱進客房,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聽見他反鎖了門,去浴室洗澡。

“嘩嘩”、“嘩嘩”的水聲,最後還是安靜了下來,男人過來的時候,穿著拖鞋,柔軟的地毯上隻有微弱的沙沙響。她背對著他,感覺身邊的床墊微微塌陷了一點,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然後關了燈。

“二花還在隔壁。”許果握住了他摸到臉上的手,“你輕一點。”

聽了她的話,他的動作頓了頓,才繼續在她臉上緩慢撫摸,指腹輾轉著換成指背,來回輕蹭她花朵一樣嬌嫩的臉頰。

沈星柏把她帶進了臂彎,許果閉上眼睛等待了很久,都沒有迎來他進一步的動作。

“等我回來。”黑暗中,隻有一張溫柔的嘴,%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許果登時愣了愣。他抓住她的手,貼上他堅硬的%e8%83%b8膛,溫熱的心臟在她手心裡跳動著。

許果一整夜都睡得不太·安穩,早早就醒了,沈星柏已經起了床,站在穿衣鏡前,調整了袖扣。

“繼續睡吧。”他回頭看見她迷迷糊糊耷拉著的眼,幫她掖了掖被角,從衣架上拿下一條領帶,等再一回頭,她卻已穿起了衣服,跑進浴室裡洗漱。

這個點,許諾還在她的房間裡呼呼大睡。

兩個人一起下了電梯,來接沈星柏的車就停在樓下的停車層裡,一早候著。

“快回去吧,記得要吃早餐。”他上了車,對她擺擺手,她好像會錯了意,走上前去牽住。

他愣了一下,抽出了手,又說了一遍:“去吧。”

車緩緩開動,車窗一並上升,許果就站在車窗外,跟著車輪從慢走變成小跑。

沈星柏的目光漸漸詫異,他叫停了司機,降下車窗,問她:“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站在車外的許果點點頭。

昨天晚上,她考慮了一整夜,夢裡麵都在想。她總覺得,這件事她應該讓他知道。

他們對視著,許果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地開了口:“我要去紀城了。”

沈星柏看著她,似笑非笑,他從來不會因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而立刻表明態度。

“去做什麼?”他柔聲問。

“我也不知道,我畢業了,想去那邊找點事做。”許果看著他的眼睛,“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