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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離家出走 因醬 4391 字 5個月前

群,走向了旁邊的一盞路燈。

扭頭一看,他是去撿了幾個石頭壓實路燈旁邊的泥土,那燈柱有些歪斜,約莫是最近多雨多風的緣故。

“沈先生,天亮了讓工人來弄吧。”眾人的腳步放慢了些,還是在走著的。

許果也就照舊往前走。

燈柱會歪,說明那一根的地樁沒做好,最好還是能挖開重新埋一下。不知道他用幾塊石頭去壓,有沒有意義?許果跟著人群往前走,腦海裡百無聊賴地胡思亂想。

冷不丁的,右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掌裹住。她愣了愣,訝異地撇頭去看。

他折回來的時候,自然而然,跟在了人群最後,也就順理成章,走在了她的身邊。

繞了這麼大個彎兒,原來他壓根兒就不是要去修那路燈。

她的手在他手裡扭捏了半天,安靜了下來,沒再動。

一群人走進村長家的院子。

許果還是抽開了沈星柏的手,先他一步,跨過了門檻。

沈星柏看得出她的不適應,進了堂屋,也沒有非要她坐在自己身邊,直接就坐到村長那邊去了。

屋裡的燈光很亮堂,所有人的臉都看得更清晰了一些。

隔得遠,許果悄悄地打量沈星柏的臉,想找找他有沒有被人為難過的跡象,他身上乾乾淨淨,除了褲腳有些跑路時濺到的泥土,看來,沒有跟那群人起肢體上的衝突。

她這會兒看著他好好地坐在那裡,總覺得後怕,太驚險了,萬一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怕是會瘋掉。

所有人都坐定,就由村長牽頭說起了二花的事情。那孩子的情況,許果早就從校長那裡了解得差不多,隻是還不知道,她坐在一旁,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商討著該怎麼解決。

“無非就是錢的問題。”其中一個總結道,“那家的兒子要娶親,拿不出彩禮錢。”

沈星柏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杯子的手柄,專心致誌地盯著水麵繚繞的白霧,一言不發。

“拿不出錢也不能賣女兒,這麼小的娃娃,真是作孽。”村長麵色凝重,“總之,我去找他們村長,先勸著叫他們把婚退了。”他試探著沈星柏的態度,“沈先生您看呢?”

沈星柏動作緩慢地搖了一下頭。

村長困惑地道:“那您的意思是……”

“錢不是問題。”沈星柏說話的時候,依舊看著杯子,仿佛對任何人都漠不關心,“我要他們徹底斷絕關係,以後不要再見麵,二花這個孩子,我會把她帶走,把她送到城市裡去讀書,接受好的教育,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屋子裡鴉雀無聲,許果也聽得呆滯,不敢相信,這每一個字都是他說的。

那完全就是許果本人的想法,她就是這樣打算著帶二花走,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清楚,替她把心裡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村長沉%e5%90%9f片刻,點了點頭:“這孩子真是有大福氣。”

他接著表態:“我會親自去找那邊談,一定把這件事促成,沈先生是二花的貴人,也是整個白水村的貴人。”

聽到這話,許果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後麵的事,便沒什麼緊要,村長確認了沈星柏的意思,和他達成一致後,氣氛就輕鬆下來,還開起了玩笑:“不是我說您,沈先生,去找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就帶著許老師一個女娃娃就去了呢?五裡村那些蠻子噢,沒什麼文化,不像我們這樣和和氣氣的,他們連派出所的人都敢打。”

大家一通哄笑。

“村長,對不起,這是我的問題,是我太衝動了,非要馬上去的。”許果著急地認領自己的錯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一得知二花被拉去換親,她整個人都沒了理智。

“許老師你也是,”村長把話頭轉向許果,語出驚人,“什麼時候跟沈先生好的?一聲不吭,偷偷摸摸瞞了挺久了吧?”

“我……”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許果瞬間就燒紅了臉,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才好。

隻能怪她太衝動,不顧一切衝上去就抱人家。

“村長您還記得,我和許老師是鷺大的校友嗎?”他們剛要起哄,沈星柏開了口,“說起來,我們在讀大學之前就認識,她是不想影響在這裡的工作,才沒有說。”他頓了一頓,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其實,許老師是我的未婚妻。”

話音未落,眾人嘩然。

沈星柏也就起了身,扶起了已經傻掉的許果:“時候不早,我先送她回去休息了。”

一行人忙著起身爭相來送,衝著這一對,又是祝福,又是誇讚。

許果臉上的熱度就沒有消退過,從村長家出去,被他牢牢牽著,怎麼也甩不脫,隻能跟著他一起,往他的停機坪走。

小方早已回了家,告訴了二花沈星柏平安的消息。她也早早地站在大門口,翹首等著他們回來。

“沈哥哥——許老師——”遠遠看到人影,二花跳起來,朝他們招手。

看到兩個人的手牽在一塊,她短暫地怔了一下,繼而又再次舉起手高喊,蹦蹦跳跳地歡迎他們回家。

“許小姐趕緊去洗個澡吧。”小方撓撓頭,示意她往門把手的不鏽鋼鏡麵上照一照,她才發現,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下雨天在外麵跑那麼久,還摔了一跤,也沒顧著洗澡就又跑出去了,慘不忍睹。

她倉促地躲進浴室裡,從洗手台上的鏡子,還看到自己的鼻子上黑了一塊。

“篤篤……”沈星柏敲了門,給她拿來了一疊衣服。

“謝謝。”她剛要伸手接過,他沒給,走進來一些,幫她放在了旁邊乾淨的架子上。

許果下意識地攤開自己的一雙手,才發現它們也臟兮兮的,她摔的那一跤,力氣都在手上,掌沿被細碎的砂石硌出幾道擦傷。

真丟臉啊。

她看得晃神,沒留意沈星柏走到了身後。

等留意到的時候,他已俯下`身,擁住了她,鼻息蹭近了臉頰。她從鏡子裡看到,那張清雋白皙的臉,與她的臉挨在了一起。

“你放開……”許果小小聲地道,她的羞赧和無助,在鏡子裡暴露無疑。她更小聲地又說了一句,“我,我還沒有好。”

她分明還沒有說過,要跟他重歸於好。

然而,沈星柏置若罔聞,對她的話毫不理會,依舊擁著她,固執地維持著這片刻的溫存。

一管眼熟的小玩意兒擱在了洗手台上,他柔聲說著:“你摔了一跤,沒注意丟了這個,我替你撿起來了。”

那是白莉臨走前隨手塞給她的護手霜,她都沒怎麼在意,還不知道自己丟了東西。

許果不自然地道:“嗯……謝謝。”

“還疼不疼?”沈星柏小心地握住她的一隻手,托起一點高度。

鏡子裡的男人,專注地觀察著她的手掌,泥土結了塊,帶著一點血痕的手掌。

許果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她隻有搖頭。

他腦袋又下低了低,手托著她往上抬,在她的注視下,臉埋了進去。

然後,溫柔地啄了啄她臟兮兮的掌心。

第20章 回歸

他的鼻尖有些涼,有意無意地蹭著了她的指腹,觸碰的一瞬間,她的手指就不自覺地蜷縮了起來,像是棵含羞草。他沒有退縮,順著她的手指又親了一下,兩下……用他的%e5%90%bb,再重新把她的手指撬開。

掌心再度變得酥|麻,她的手張開,被動地摸著他雕塑般的唇,他高挺卻窄的鼻梁。

鏡子裡映出表情截然不同的兩張臉,一個是她,不安而無措,一個是他,執著而沉迷。

沒從鏡子裡見過這樣的沈星柏,他抱著她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那跟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他可以很認真地對待一樣東西,一件事情,但從來不會著迷。因為,著迷意味著不受控製,他不會允許自己失控。

許果感到很口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也許是因為這狹小的空間不流通空氣,缺了氧,才讓她覺得熱。

該阻止他了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要讓他把注意力從自己的手上移開,停止這種奇怪的撩撥,以免她誤入歧途。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她最想問的問題:“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呢?”

她聲音很輕,以至於他回答的時候,也不覺地降低了音量,用近乎氣聲的低音問:“你說什麼?”

他如她所願地放了手,雙臂卻沒有一並收回,反而交疊著環住了她,她被他的力量帶得後仰,靠在了他的%e8%83%b8口。

這一刻,深呼吸也無法平複心跳,更無法消退臉頰上灼燒的紅暈。

糟糕,情況好像變得更糟糕。

許果慌亂著,避免與鏡中的人對視,眼神左右閃躲:“我是問,我和二花走了以後,發生什麼了嗎?”

“你希望發生什麼?”沈星柏啞聲問著,他圈著她,那聲音在她的耳邊遊蕩,長出了腿腳,順著耳膜一路鑽進了骨髓。她禁不住握住他的一隻手臂,想要製止他抱得更緊。

“我希望你好好的。”許果連呼吸都停滯,半邊身體酥|麻著,酥|麻著,幾乎脫離了她的意識,不再是她自己的一部分。

他米幻的聲音仍然在侵略她脆弱的神經:“擔心我嗎?”

鏡子裡的男人,眸子裡凝結著霧氣,執念無所遁形。

她下意識地說出:“擔心。”

他又一句:“很在乎嗎?”許果明白了,他根本沒有打算認認真真回答她的問題。

這樣她就不能徹底放心,就會一直歉疚,惦記在心中。

“在乎。”她的手指貼上了他的右手關節,摩挲著那裡已經愈合的黑痂,然後握住他的手,一點一點拿開,脫離他的束縛。

“如果我……”男人還要再問,許果轉過了身,踮起腳尖。

總得有辦法製止他吧。

許果%e5%90%bb得如撲火的飛蛾,沈星柏被動地配合了她幾秒,伸手將她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從她那裡把主動權索回。

舌頭不僅能吐露真心,還可以交織糾纏,掀起纏綿悱惻的愛和欲。

記得初%e5%90%bb也是她先親的他,那是在大學前的那個暑假,他的一次難得的午睡的時候。

沈星柏不常在白天睡覺,也許是那天的天氣太悶熱,他倚在飄窗的一角,無意中打了個盹。陽光透過紗簾投下斑駁的光影,分割開他漂亮的臉龐。

許果的本意是偷%e5%90%bb。

隻是,在觸碰到他嘴唇的那一刻,他就醒了過來。

他躺在那裡睜開了眼睛,與所有夢被驚擾,突然醒來的人一樣,神色茫然。

許果心懷鬼胎地坐在他身旁,默不作聲,她以為他會很生氣。

“你在做什麼?”沈星柏這麼問她。

她坐在那裡,俯視著他清透的麵容,高溫讓他的臉上沁出一層薄汗,濕濕濡濡的皮膚,因為熱而微微發紅的臉頰,讓人莫名聯想到“可口”、“美味”之類的奇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