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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以為這幫人是來告流匪的刁狀, 讓朝廷出兵剿滅流匪,平定家園。

結果, 翌日一早,這幫人集體跪在太極殿上。說出的要求讓他們匪夷所思。

“臣等請陛下賜我們自由。”潞王作為輩分最大的,由他做代表請命。

“古語有雲,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如今天下不平, 國家內憂外患。很多低階層的皇室成員經常領不到俸祿。關中大旱,堂堂皇室居然被餓死。實在是給陛下丟臉。

臣建議,五服以外的皇室可自由選擇職業。科舉入仕、經商糊口、種田為生, 端看自己意願。如此獨立自主,效仿前朝。既可減輕國家負擔,也可讓低階層的皇室成員自食其力,給他們一個為自己拚搏的機會。”

男人說完以頭杵地,聲情並茂的渴求“請陛下恩準。”

其他人跟著齊齊大喊:“請陛下恩準。”

沒等阿影做裁決,左良運率先出來:“此舉違背祖製,萬萬不可啊!”

陳王抬頭,怒瞪他一眼。這老家夥位列閣老,可陳王自小為皇室成員,自覺高人一等,對他無絲毫懼怕。

“這位大人這是何意?此乃我劉家家事,與你有何相乾?”

“就是,我們劉家的事兒,你個外姓人在這兒亂說什麼?”

被一幫子無權無勢空有身份的皇室叫囂,左良運同樣一絲不懼。端正身子麵朝陛下。

“皇室之事是家事更是國事。祖製不可改。□□當年已經對皇室製定了完整的方案,如果貿然變動,很多人會失去依靠,衣食無著的話更讓皇室蒙羞。”

“你個匹夫……”陳王一聽衣食無著四字,激動的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公孫乾老頭就衝了上去。“我們乃堂堂皇家後人,□□皇帝的子孫,怎麼可能會衣食無著?”

潞王也跟著上去:“皇叔所言極是。反倒是如今這種情況,那些被製度綁住 * 手腳,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眼巴巴等著發放俸祿的族人有可能衣食無著。他們空有一身才華,卻不可以施展。空有滿腔抱負,卻隻能眼看著山河亂成一團。”

左良運被倆王爺給揪住了衣裳,潞王上去給他一巴掌,被一旁的禮部侍郎給伸手拉開。他跳著腳,依舊不依不饒。

“中原的福王、平王、都慘死在流匪手中。”想到福王居然被活生生給煮了分食,他氣憤的雙眸通紅。右手指著這殿上的各位大臣。

“你們,你們,都是你們無能。中原、關中大旱,民不聊生流匪四起,我們被殺,被搶,被逼迫的無家可歸。你們知道這些日子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

一貫養尊處優的王爺想起這段日子的心酸,情緒起伏眼淚流了下來:“若國泰民安,本王生活安定。誰又會站在這裡,跟你們討論什麼皇室該如何安頓。”

左良運也得了消息,知道福王被煮的事兒。此時不禁有些動容,他手一鬆,潞王頓時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一個個吃著我們家的俸祿,不思報效國家,平定這內憂外患,反而跟本王在這叫板。你們有什麼資格跟本王叫板?這天下說到底是老劉家的天下。”

王爺也撒起了潑,挨了打的左良運自認倒黴。但依舊不鬆口,自認祖製不可改。

其實,改動皇室,與他們並沒有利益衝突。隻不過啊,這麼多年以來,這幫老家夥都習慣了跟皇上爭奪。隻要能攔住你的,我都得攔著。君權弱一分,臣權好似就能重一分。

阿影在朝上一聲沒吭,看著他們耍猴戲。等下了朝,這幫王爺們居然跑去左良運的家裡。一幫人餓死鬼一般,進去就要酒要肉,吃多了就撒酒瘋。隻一天,就把左良運折騰的夠嗆。

本以為這幫人隻是來出出氣,結果這幫家夥訛這兒不走了。“我們無家可歸,你又不讓我們自食其力。那我們隻好來您左大人家裡討口飯吃。你食我們劉家的俸祿,理當為皇室分憂。”

得,這妥妥的訛詐他啊。每日好吃好喝侍候著,稍有不順心這幫人就摔鍋砸碗,指桑罵槐的辱罵他。

老家夥熬了五天,實在受不了啦,承諾支持他們的提議。翌日早朝上,老家夥親口說支持各位王爺對於皇室改革的建議。

本以為能把這些家夥打發走,結果,被他們說力度不夠。他實在逼的沒了辦法,連夜動手寫了篇洋洋灑灑的折子,一條條列舉了改製的好處。將這玩意說成利國利民的重大舉措。不實行實在對不起天地祖宗。

各位大臣不論什麼心思,此時也都不敢再提反對意見。畢竟左大人家裡的事兒他們都有耳聞,有的甚至親眼目睹。那些可都是活祖宗,沒臉沒皮的活祖宗。打不敢打,罵不敢罵,任由人折騰。

攤上這些油鹽不進的王爺,他們也實在是沒招了。這些日子從利益的角度出 * 發,跟他們分析了多少。

一個自由,需要用皇室宗親的名頭、祖上繼承的田地來換,這明顯的不劃算嘛。

可這幫人就跟腦子少根筋一般,雖眼神閃爍,卻依舊堅持。

“我們是皇室宗親,一切都要以大周的利益為先。此舉措可以讓我們靈活生活,更可以讓朝廷減輕負擔,騰出銀子來平定禍亂。身為劉家子孫,豈能隻顧一己之私?”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大義淩然,朝臣實在勸不動這幫腦袋有坑的皇室,隻得妥協同意他們的提議。

“此舉恐會引起藩王的不滿,望陛下三思。”

該說的還是要說的,至於決定就交給陛下您了。造成什麼後果都您承擔,可彆又牽扯到我們腦袋上。

整個王朝,中間一溜的皇室們被流匪和外族殺的不剩多少。就這麼幾個漏網之魚,還一個個被流匪嚇傻了,腦子進了水。

可江南的皇室可不少,那些無權無錢的遠親若是聯合起來彈劾我們,這鍋我們可不背。

還有幾位有影響力的王爺,他們若是被惹惱聯合有軍權的反了你,你可彆後悔。

“此事就這麼定了。”龍座上的陛下根本不為所動,開口定下基調。“由宗人府統計,凡出五服的皇室全部自力更生,從現在開始可入仕、可經商,可以像普通百姓那樣生活。

五服內的皇室依舊是老祖宗的製度,若誰想自由生活也可以。隻需將祖上分的土地上交朝廷即可。”

皇帝這一道政令一下,江南頓時炸開了鍋。皇室遠親那些經常領不到俸祿的還好,反正本就沒錢,如今可以自立更生,那就一切靠自己吧。

而那些祖上繼承大量土地,卻偏偏出了五服的王爺們,那是氣的捶足頓%e8%83%b8,破口大罵。

“潞王、昌王好像都出五服了吧。這麼一來他們可都成貧民了,這些家夥到底是怎麼想的?”

“缺德,缺德,潞王、陳王他們腦子被綁架了嗎,能想出這自掘墳墓的事兒來?”

哎,兄弟你真相了。他們可不就是被綁架了嘛。富貴榮華與命比起來,那都是浮雲。

被清理出皇室宗親的隊伍,讓這些自出生就享受特殊待遇的王爺們實在受不了。皇室光環啊,哪個願意摘?

門口匾額被摘掉,房屋多處要求修改,象征身份的五脊六獸被卸下。這個過程中多次與朝廷官員發生衝突。

————

張瑾這裡,帶著一幫端著五六半自動的士兵,一舉拿下了關中首府長安城。

守備早已身亡,到如今都一直空著。獨留巡撫和府尹大人帶人支撐。那些衛所兵一遇到槍炮頓時潰不成軍。

堂而皇之進駐長安,她沉浸在一座座曆史韻味濃厚的建築中。兩位主事的大人在一旁,被她隊伍那嚴明的軍紀、整齊的軍容給折服。

沒有一般流匪那搶、殺、奪等等劣行,對百姓秋毫無犯。這剛進城一天,城內已經秩序井然,各商鋪都開始營業。

“早聽 * 聞娘子的隊伍軍紀嚴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啊,如此軍紀如此火器……實在是威嚴。”

兩位大人發自內心的讚歎加一點點嫉妒,張瑾回頭不作置評。“召集長安七品以上大小官員到府衙集合,我有話說。”

“是,大家早恭候多時。”

一幫人在城樓上全都看到之前交戰時他們那火器的威力,之後又看到他們安民的能力,嚴明的軍紀。此時心情十分沉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支有思想的隊伍,一支裝備如此精良的隊伍,朝廷還有能力打敗,把失土收回嗎?或者說,這些人還願意被招安嗎?這天下以後還是大周的天下嗎?

原本就夠忐忑了,沒想到張瑾一開口,更讓他們遭遇重擊。

“所有官員全部清查,凡有貪腐、受賄、欺壓百姓、草菅人命……的全部接受應有的製裁。那些清廉為民的繼續留任。空缺的職位,先由其他人代替。我之後會有安排。”

什麼?第一步居然清查隊伍。這女人果然與眾不同。她這是要先肅清內部,穩定後方。擴大地盤的同時開始了管理,穩紮穩打,埋下自己的種子。

不論這些官員如何慌張,做這項工作的沈桓已經在路上,預計隔日抵達。張瑾加緊清除城內敵對分子,給表哥做善後工作,否則恐她走後他這裡出亂子。誰承想,人還沒來一封電報先到了。

“熒熒被許從文綁架了。”

電報機剛到,她培訓的人員正在試用。之前傳遞的消息也都挺準確,可這一封還是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重發信息確認。”

“是。”

發報人員馬上回問,結果得到肯定答案。熒熒的確是失蹤了。根據群眾所言,之前見過許從文接近孩子。

“小姐自己偷偷從狗洞溜出去的,大公子已經派人追查,到目前為止沒有音信。”

五十八章

鞭長莫及,張瑾隻能靜待銅州那邊的消息。夜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在心裡各種猜測許從文綁走熒熒的目的。

一、他逃離了流匪,綁架熒熒隻是為了要挾她,給自家人報仇。順帶消滅她這個“流匪”首領,讓她的鮮血染紅他的官服。

二、他這舉動是流匪授意,目的……不是糧就是槍。

利益,總不過就是這些糾葛。結果,隔日她收到了許從文的信,這家夥果然要求她用一千支□□去換她閨女。

“混蛋,那可是他親骨肉。熒熒相信他,心裡在乎他才會偷偷跑出去見他,他就是這麼對女兒的?”

沈桓剛到,聽到這消息氣的怒發衝冠。轉頭拿過那封信就要往外走,被劉三娘伸手給攔下。

“送信的是個小孩。有人給了他一袋麥芽糖,他給人跑路的。你根本找不到人。”

“混蛋。”

“讓我們將東西送到靈石,押運人員不能超過五十人。”

林武重複一下重點內容,轉頭瞅一眼這對冤家。劉三娘其實更暴躁,剛才若不是木超攔著,那送信的小孩 * 得被她掐死。

“從警衛營挑五十人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