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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一樣了。你畢竟是他拜過天地的妻子,他親筆書寫的承諾至今還在我手裡,怎麼你也得替自己爭取一個位子啊。”

說到這個,那母子三人意見出奇的一致。老太太點頭非常讚同長子的話,老二也跟著頷首。

“是該爭取。如今這樣,難道你一輩子沒名沒分的守著嗎?”

說到這裡,張瑾才知道他們擔心什麼。原來都覺得她已經是皇帝的女人,如果皇帝不給名分,她這輩子就得活守寡。

“五年。他說了,五年後會給我個答複。”

“這……為何非要五年後?”

母子三人都瞪大眼睛瞪她的答案,顯然對此跟大哥一樣疑惑。難道是皇帝的緩兵之計,想要拖著,忘記了就算了?那你這一生可就被毀了。畢竟皇帝的女人,他們也不敢讓她再嫁人。

“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天下大亂,改朝換代。若不能改變這個,說什麼都沒有意義。此時跟他們說,他們也不會,或者說不敢信。隻能讓時間,讓事實來證明一切。

娘幾個說完這事兒,一出門就看到劉三娘在院裡劈柴,旁邊的沈桓望著她滿臉無奈。張二哥搖頭失笑,喃喃低語。

“冤家。”

張瑾也跟著失笑,跟表哥和李頭他們開了個小會,確定了一下如今的情況。明白她倉庫裡如今隻剩不到五百斤麥子,最近他們都在擔心她何時回來,人馬可都等著她投喂呢。

“糧食不 * 用擔心。我這回建立了長久的運輸鏈,各種糧食會源源不斷運來。李仲全,你把咱隊伍的人都召集起來,先給大家兌現這次運輸的報酬。然後,你帶人去準備三口大鍋,明日咱們到城門外舍粥。”

“是。”

李仲全對她非常信服,二話不說抱拳領命而去。沈桓則對她跟阿影的事兒更關心,看沒人了不由開口詢問。

“彆問,問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隻當我們分開了就行。”

她不想大肆宣揚他們之間的事兒。覺得自己的事兒自己知道就好,最多告訴母親兄長,讓他們心裡有底。表哥這裡含混過去就算。沒想到沈桓氣的咬牙,自己在心裡腦補了一出渣男拋妻的戲碼。

當晚,之前那隊錦衣衛來拜見張瑾,聲稱他們奉命保護她。在明在暗全聽她安排。

“那些黑衣人已經審問過。他們的確是受人雇傭前去張家殺人放火。為了掩人耳目,順帶把整個村子幾乎屠戮一空。

隻是,他們根本沒見過雇主的真麵目。隻說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操本地口音。”

難道是許家?十有八九是了。張瑾恨的咬牙,命他們去許家打探情況。結果,這些人已經去過。

“許家人我們已經讓他辨認過,可他們都搖頭說不是。不過,許家老大不在家中,聽說去了京城找弟弟有事。卑職覺得此事十有八九跟許老大脫不了乾係。”

這觀點張瑾讚同。冷靜一下,暫時將許家擱到一邊。眼下最重要的是災民,眼看秋糧不繼,若朝廷和地主們依舊如此逼迫,流離失所的人會越來越多。

“我想招募商隊的護衛,你們可以代為訓練嗎?”

“是。”為首的男人一抱拳,“林某刀槍棍棒都略懂,手下的弟兄也都有功夫,訓練護衛不成問題。”

“那這事兒就拜托你們了。我明日開始在城外舍粥,你們去做準備工作。我先給你們支五百兩銀子,如果不夠再來找我要。”

“是。”

“對了,你們之前的薪俸是多少?以後由我來給你們發吧。”

“多謝娘子。”一夥人抱拳道謝,然後各自說了自己的工資。張瑾聽完都愣了,千戶林武給她解釋“大周薪俸都不高,夠養活一家四口足以。”

這也太低了些。一個個手握重權,賺的卻還不如擺攤的。這家夥誰能不貪?像海瑞那樣的奇葩畢竟是少數。國家富強還是要高薪養廉,畢竟貪贓連著的就是枉法和腐敗。

“那以後你們跟我的隊員一樣,每月按業績發獎金。這個彆推辭,否則我總有一種壓榨勞動力的感覺。

還有,你們這樣算是離開錦衣衛了嗎?如果不願意跟我,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陛下那裡自有我去說,不會怪罪你們的。”

我是找保鏢,以後由他們來訓練護衛,可說身家性命都在這些人身上。萬不能弄一些不情不願,暗地使絆子的人。

“娘子多心了。我們來之前 * 陛下是問過我們意見的。我們都是自願跟隨娘子,以娘子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張瑾聞言含笑點頭,取了銀子打發他們離開。到倉庫裡堆滿糧,計算一下聯係商城賣家。委托他幫她收購一批陳糧。陳糧價格低,可以救更多的人。

“雖說我要的是低價的陳糧,可質量一定要過關,絕不可有黴變、腐爛等變質情況。否則吃壞了人,我可是要告你的。”

“親你放心,我們質量保證。”客服停頓一下,又打下一行字。“您確定什麼糧都要嗎?包括高粱、穀糠、麥麩這些東西。”

“確定。”這些可都是馬匹的好飼料,我為何不要。

“好的,我儘快完成訂單。”

夜裡洗了澡上炕,瞅瞅周圍的一切,心裡開始牽掛那個離開的男人。母親兄長都來了,這個不大的院子住的滿滿。她如今這房間正是之前阿影住的那間。一切的擺設還是原來的樣子,讓人更生物是人非之感。

“睡覺,睡覺,一大堆事兒呢,彆想些有的沒的。”

跟自己念叨一通,正要躺下門被敲了兩聲,“阿娘,你開門。”

是熒熒。張瑾趕快下地,開門將小家夥抱上來。“不是跟著外婆睡嗎,怎麼又跑過來?”

“爹爹呢,他為什麼沒回來?他答應給我帶好玩的,好吃的。他是不是不要熒熒了?”

小家夥說的好委屈,今兒剛回來,還沒顧得上跟孩子解釋。阿影讓給她帶的東西也都在後頭的車隊。

“對不起,阿娘太粗心了,忘了熒熒在家期盼爹爹。對不起,爹爹沒有不要熒熒,他給熒熒帶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不過得明後天才能到。熒熒等一下好嗎?”

“那,爹爹也一起回來嗎?”

“……”

孩子對於這個接觸沒多久的父親居然有如此的依戀,這大大超出張瑾的預期。冷靜一下後,決定先哄過去。五年,五年後若是他們在一起,沒必要讓孩子如今傷心難過。如果不在一起,那時她也大了,才好跟她解釋。

“爹爹有事去辦,得等一段日子才能跟我們在一起。熒熒跟阿娘耐心的一起等,好不好?”

“好,熒熒乖乖等爹爹。”果然孩子好哄,一說爹爹會回來,馬上停止了眼淚。“那,熒熒想爹爹了怎麼辦?”

“給爹爹寫信啊,阿娘幫你送去給他。”

“可……我不會寫字。”

“哈哈……那得趕快學了。不然沒法告訴爹爹你有多想他。”

“嗯,我要學。”

哄的小家夥去學習,張瑾眉開眼笑,心情一下子輕鬆又愉悅。摟著閨女軟甜的小身子進入夢鄉,嘴角上翹掛著淺笑。

第二十七章 美人,交鋒

朝堂上, 剛拋出重建驛站這個議題,戶部尚書立馬出來反對。理由,自然是沒錢。裁撤節約可以, 一說要錢重建,這家夥頓時成了鐵公雞。*思*兔*網*

“南京眾官員已經仨月沒有發薪俸, 很多人都快要揭不開鍋。邊防、工程 * 、到處都要用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臣實在是無能為力。”

“那眾卿以為該如何解決?”

又是老話題拋出, 一乾肥的流油的大臣們一聲不吭, 全當起了縮頭烏龜。

“驛站相當於一國之雙腿,沒有驛站,國家都將陷入癱瘓。重建驛站勢在必行, 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戶部必須把重建驛站的錢拿出來。”

威逼下,戶部尚書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臣老邁無能, 不能為陛下分憂。請陛下同意臣乞骸骨, 回歸家鄉頤養天年。”

老大人如此一來,頓時又有倆也接著跪地。一個是戶部侍郎, 一個是工部侍郎。均乞骸骨歸鄉。這事戶部得出錢,工部得負責重建的一係列工作。可工部侍郎知道國庫早已沒錢, 這差事不好辦。

倚老賣老,又拿辭官來要挾人。唬住皇帝,要麼他放棄重建,要麼他自己從內庫出錢。否則, 這活兒我們乾不了。

“既然幾位都身體不好, 到了榮養的年紀,朕也不好繼續使你們勞作。準了,每人賞半年俸祿, 由禮部歡送各位榮歸故裡。”

仨老家夥一時間都呆住了。這皇上怎麼不按常理出牌。老臣請求乞骸骨,不該三推四求,一再挽留嘛。這怎麼一說就給準了呢?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了。仨人呆愣一瞬後磕頭謝恩,站起來一副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尤其是工部侍郎,他今年才五十五,還不到退休年齡呢。一旦離開位置,人走茶涼,手上無權柄,他這輩子算是完了。

“戶部給事中楊威,暫代戶部侍郎一職。”

靠後頭一個年輕官員聞言出列,跪地謝恩。當即擔當起戶部侍郎的職位,向陛下建議將驛站分開。

“驛歸驛,站歸站。驛隻負責傳送情報,站負責接送往來官員。臣建議將之前的接待方式改變一下。各級官員按品級,出差按遠近由戶部直接撥發差旅費。而朝廷的客棧照價收費。這樣就可以解決驛站鋪張浪費,有些人侵占國家資源的現象。”

楊威此言一出,可說得知了朝廷一大半的人。侵占國家資源,在位的那個沒侵占過。隻要是官員,占著朝廷編製,管它是不是出公差,哪怕隻是家眷往來,一律都有各級驛站招待。一年下來,這一筆可比運輸費高。

“準了。”

“臣有話說。”

吏部侍郎薛承望這話幾乎跟他的同時出口,男人站出來看似彎腰低頭,實則眼眸中無一絲尊敬。

“給事中乃七品,侍郎乃正三品。如此越級提拔不合祖製。望陛下三思。”

一旁的吏部尚書左良運也附和:“薛大人所言在理。一躍八級,違背祖製。陛下若沒有合適的人選,還是由內閣斟酌覲見,陛下從中挑一個。”

左良運。這家夥就是渣男許從文的新嶽父。阿影看著下頭一片掣肘的,心冷眼更冷。反對或者任用,才能是第二考慮的問題,第 * 一考慮的是此人是不是自己陣營。

“祖製?挺好。”說著轉頭瞅一眼身邊的大太監魏孝,這家夥立馬從袖子裡拿出一張之前的判決。

“薛承望之前因自家墳地侵占了皇家園林,最後隻判了罰銀一千兩。這種事若是按祖製,該當是什麼結果?”

台下一片靜默,不怕死的楊威站出來大聲道:“蔑視皇家,斬首。貪汙五十兩及以上者,剝皮充草。”

後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