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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清楚,此人看似是副將,實則掌握著平原軍的實權。”

張掌櫃哼笑:“平原王一個病秧子,自然是無暇東顧平原軍的事務。這倒是個好時機,殺了他,不僅能得到血如意,對我們還有彆的好處。咱們有人如今已有人能在平原王跟前說上話了,李辰一死,保不齊還能舉薦咱們的人到軍中擔任要務。”

“行,這事兒我會稟告主上。”

“那你快去,東海王今日就要回複,我可得罪不起這一位。”花清道。

張掌櫃一想也是,這東海王一向是個狠人,估計沒什麼耐心等彆人。

一炷香後,從外頭匆匆回來的張掌櫃就告訴花清,主上同意了。

花清離開了張記包子鋪,匆匆走過兩條街,聽到吹哨聲示意自己沒人跟蹤後,她就鑽進蓮花胡同裡的一處民宅內。

傍晚,東海王府裡有人發現池塘裡飄著一具女屍,喊人打撈上來一看,竟是崔老太妃身邊的大婢女花清。

一名婢女的死在東海王府掀不出什麼水花,略查一查,事情就掀過去了。

王湛一夜未眠,在沉寂與爆發兩者間斟酌許久,最終決定選擇後者。他隨即就書信與眾王家親信,又與李辰暗中見麵,道明了他的意圖。

“這時候,會不會太急?”

“近來發生的事十分詭異,蕭晏此人遠比我想得複雜,他怕是在沒登基之時,便早就想除掉我,搬倒王家了。如今是在溫水煮蛙,想一步步蠶食我們王家的勢力,直至無力反抗的那一天。倒不如及早出手,趁著他尚且對我恩威並施,以為我暫且被他震嚇怕了選擇沉寂的時候,出其不意對他突然一擊,成就大業。”

第55章 一更一更 舉起酒杯——

李辰點頭讚同, 鏗鏘道:“不成功則成仁。”

在與王湛商量好具體計劃後,李辰就告辭,悄悄離開了他們秘密相約的民宅。

因為私下秘謀造反大計, 出於行事謹慎,李辰今夜出行隻帶了兩名親信隨從。未免在歸途的路上節外生枝, 三人選擇抄近路往平原軍大營去。

夜深了, 林子裡漆黑安靜, 隻有他們三人騎馬所發出的馬蹄聲。李辰現在滿腦子裡隻向著儘快抵達大營, 及早部署他的計劃。隻要穿過這片竹林,再騎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抵達平原軍大營。

“有埋伏!”隨從驚呼一聲。

突然四周火光起,數十支箭飛射過來,一名隨從抵擋不及, 中箭倒地。李辰和另一名隨從被劍逼得隻得下馬, 與三四十名圍攻上來的人對打起來。

李辰到底是掌握平原軍實權的人物, 武功高超, 極具戰術。十幾招下來,就解決了十五名刺客。李辰的隨從也不是吃素的, 連殺七名刺客。照這樣下去,不需要多久,他們就能解決所有刺客, 順利逃離包圍圈。

就在李辰乾勁兒十足地將刺客殺剩五個人的時候, 周圍再度亮起火光,黑壓壓的一圈人將他們包圍了。李辰和隨從三兩下解決眼前的人後,背靠著背,防備地看向四周。倆人皆從勝利在望的興奮情緒急轉為絕望。

怎麼會又來這麼多人?

從攻守陣型來看,李辰明顯能感覺到之前那波人和現在這一波並非出自同一處。

剛才那些人雖然也算訓練有素, 但帶著匪氣,有些招法很像是出自涼國。眼前所見的則像是正規軍,整齊劃一,盾在前,弓在後,然後是長矛,最後一排持刀。葫蘆形布陣,在道東留了一個好突破的口子,引誘人從那裡離開,實則從那衝出去之後,會進入更大的包圍圈,縱然插翅也難飛。更不要說李辰和隨從隻有倆人,剛才已經打了很久,體力耗費掉了大半,麵對這麼多人的包圍,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李辰並不甘願束手就擒,他拱手對那些人道:“不知各位兄弟來自哪裡?我李辰有什麼得罪諸位的地方?若有,我願賠錯,若有其它所求,也都好商議,隻希望諸位能手下留情,給在下一個活命的機會。”

“嗬嗬。”年輕男子的輕笑聲從樹林深處傳來。

李辰一聽這笑聲恍惚覺得熟悉,預感不妙,臉色大變。

一身月白華服的蕭禮,從包圍圈外圍走了進來,素來溫潤謙和的臉,如今冷若冰霜。

“近來身邊人好像都很喜歡背叛我。”

李辰隻跟蕭禮對視一眼,就心虛地移開了目光。聞得蕭禮的這句話,他料知蕭禮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他與東海王之間的密謀。

他急忙下跪,爬著本向蕭禮求饒,把責任都推給了東海王,懇請蕭禮原諒他。

不及蕭禮答話,李辰猛地從袖間抄出匕首,朝向蕭禮的脖頸。

咕嚕——

利刃割破喉嚨,發出鮮血汩汩流出的聲音。

薄唇蠕動,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可惜一個精準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高大的身材轟然倒地,手握的鋥亮的匕首隨之也鬆開了。

蕭禮丟掉手裡帶血的匕首,從屬下的手裡結果絹帕,擦了擦臉上的血。

“啊——”隨從見到李辰在一瞬間倒地身亡,嚇得後退數步,轉身就要跑。

侍衛一個健步衝了過去,一刀解決了隨從的性命。便將這名隨從的屍體包裹嚴密後,丟上了馬。

……

三裡外,茅草屋。

兩名涼國餘孽在此等了三個時辰,眼見著天快亮了,還是沒見去刺殺李辰的人回來,心裡沒底了。二人立刻去探情況,發現了對打慘烈的現場,四周到處都是飛濺的血和屍體。他們的人居然全軍覆沒了!好在經過確認,發現李辰也死了。

看李辰的死狀,和他身邊屍體的的情況,似乎是他們的人在一起圍攻李辰的時候,慘遭被李辰反殺,但其中有一人趁機割了李辰的脖頸。而要了李辰命的這個人,從後背中刀,看起來應該是被李辰的屬下要了性命。

經過認真排查之後發現,現場隻發現了李辰和他的一名隨從的屍體,另一名隨從的屍體並不在其中。由此可知,那名隨從在解決了他們最後一個人後,成功逃走了。

“我不明白,既然有一個人逃了,軍營離這裡很近,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沒人來給他們的將軍收屍。”

“笨啊!這人是真逃了,軍營怕是不敢回了。你想想他身為隨從最大的使命是什麼,自然是該保護主人。如今李辰已死,他就算回去報信,也難逃被軍法處死的下場,倒不如直接逃命去,或尚有一線生機。”

二人隨即就將這裡的情況稟告給上級,消息最終傳到了涼國餘孽的少主耳裡。

雖說他們損失了四十個人,讓他們為數不多的殘留人馬,數量更加驟減了,但成功殺死李辰,由此換來涼國的鎮國之寶血如意,也算值得了。

當夜,涼國少主就讓屬下傳消息給東海王府的花清,希望她能儘快將消息傳達給東海王,將血如意帶回。然而當夜並未成功將消息傳到,次日他們的人試圖用放風箏的老辦法,引花清主動來找她們,但他們還是沒等來花清。

如此又過了兩日之後,他們情況不對,托人去東海王府打聽,這才得知,花清早在幾日前就失足跌落東海王府的池塘,死了。

問具體那一日,這一算,正好是花清傳話給他們之後的時候。

怎麼會這麼巧?說是失足,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她這是被人滅口了。在東海王府那樣密不透風的地方,還有誰有能耐滅口花清?當然是東海王自己。

他們居然被東海王給耍了!東海王欺負他們是涼國餘孽,不敢跳到明麵上跟他叫囂,就把他們當豬狗一樣肆意愚弄!

可恥,可恨,極其可惡。

這口氣豈能咽下,這若是咽下了,他們還算有血性麼?若一點血性都沒有,還談何複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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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禮前來複命,跟蕭晏道:“昨夜,臣弟已經跟平原軍一一列舉了李辰的罪名,有幾名一直跟著李辰的部下表示不服,臣弟皆已經將他們軍法處置了。”

“你多年不去軍中,這一去便大開殺戒,不怕其餘將領對你心有怨懟,更加不服於你?”蕭晏反問。

“平原軍本該忠心於平原王,若另從他主,便是第一大罪過,該處死。他們皆對我心有怨懟,倒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這些年,我一直在家養病閒逸,少吃了太多苦,也缺少了太多鍛煉的機會,正好趁著一次多練一練。若有什麼疏漏不足之處,或失敗了,還望四堂哥能為臣弟收拾爛攤子。”

蕭禮前麵說的時候態度還算嚴肅,到最後依舊,語氣就有點半開玩笑了。

蕭晏也跟蕭禮半開玩笑起來,故意沉%e5%90%9f了片刻道:“寡人考慮考慮。”

蕭禮下巴一揚,得意笑道:“陛下若不願給臣弟這個麵子,倒也不怕,臣弟去求鄭玲歌便是。”言外之意,隻要鄭玲歌開口求到葉初棠那裡,葉初棠再開口求蕭晏,必然是能成事的。

蕭晏怔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蕭禮,“好小子,在家養病這些年一點不耽誤你長心眼,還如小時候一樣,賊得很!合著這一圈繞下來,寡人雖地位最高,反而最受氣?”

蕭禮含笑對蕭晏鄭重行禮,“陛下英明!”

蕭晏:“……”

次日,天空碧藍如洗,初夏的微風拂麵,給人以最宜人的舒爽感覺。

葉初棠見蕭晏來了,立刻端來鍋裡熱的雞蛋羹,送到蕭晏跟前。

“我做的,來嘗嘗味道如何。”

蕭晏一聽說這菜出葉初棠之手,嘴角微微抽[dòng],扯出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容。

“上次不是答應好好的,不會再為我受累下廚了麼?”

“忍不住,我真的喜歡上做菜了。”葉初棠隨即睜大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緊張地看向蕭晏,“啊,我這算不算欺君啊,不尊聖旨?”

蕭晏笑著捏一下葉初棠的臉蛋,“當然不算。”你做什麼都不算,哪怕你口上應我會進宮,轉頭卻要謀劃死遁。

蕭晏已經做好了吃一大碗極腥或極甜或極鹹又或是難以形容的古怪味道的雞蛋羹。卻沒想到這雞蛋羹入口之後,十分香嫩軟滑,以鮮蘑蝦仁打成的鹵湯,剛好為雞蛋羹增添了鮮鹹的味道。

蕭晏不知不覺就吃完了這一碗,其實如果細論味道的話,這個雞蛋羹必然不宮裡的禦廚做的好吃。但因為是出自於心愛之人的手,蕭晏覺得這雞蛋羹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美味,什麼都替代不了。

“比起我之前做得怎麼樣,是不是進步了很多?”葉初棠笑問。

蕭晏聞得這句話,瞬間明白葉初棠應該是知道了自己上次做的東西很難吃。

“隻要是你做的東西,哪怕是毒物,寡人都甘之如飴。”

“陛下真的願為我飲毒?”

蕭晏淡笑,與葉初棠四目相對:“你舍得,我便喝得。”

“我當然不舍得。”葉初棠笑著跟蕭晏淺聊了幾句後,便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