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1 / 1)

供狀之後,驚訝地看向葉初棠:“平原的病之所以一直久治不愈,竟跟她有關?”

葉初棠點頭。

朱壽拍了拍供狀,“那她身上背著的罪名可又多——”

“料到了,她當了這麼多年的細作,不太可能隻做今日這一樁惡事,”葉初棠歎道,“幸好沒出人命,我會請宋神醫為平原王調理身體。”

“平原王大概要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平原王對鄭玲歌那是有不一般的情愫。

朱壽歎了口氣,又對葉初棠道,“這供狀裡有很多重要的線索,想不到她知情的東西比管家多,上麵還有人聯絡她。既說給她將功贖罪的機會,不妨就趁機放線釣大魚?”

“我也正有此意。”葉初棠道,“我大哥被抓那事,可查出跟東海王的關聯沒有?”

朱壽搖頭嗤笑,“必然查不出來,這尾巴要是能被你拿到,他就不是東海王了。”

葉初棠深吸一口氣,自己給自己鼓勁兒,“沒事兒,總有辦法治他。”

“我倒是順便查明了,那名被李山花‘丈夫’摔死的嬰孩身份,就近在村民手裡搶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奸惡之徒的孩子。”

葉初棠早料到了東海王可能在說假話騙他,但是當她真聽到事實確實如此的時候,心裡還是很難受。

朱壽在向蕭晏稟明情況之後,就匆匆帶人走了。

隨後有內侍來傳話,讓葉初棠和鄭玲歌覲見。

葉初棠便帶著鄭玲歌去見蕭晏。

堂內,蕭晏身著金線繡製的祥雲紋黑袍坐在上首位,平原王蕭禮穿著一身青袍坐在下首位。

鄭玲歌一身胭脂色衣服很紮眼,一進屋,蕭晏和平原王都在她身上。不同的是,平原王一直沒移開目光,蕭晏則掃了一眼之後,便目光冰冷地刺向葉初棠。

葉初棠在帶著鄭玲歌拜見蕭晏之後,她就拉著鄭玲歌起身,特意站在鄭玲歌的身前側,擋住了平原王瞪向鄭玲歌的目光。

“既將功贖罪,便還要留下來繼續做婢女,這身衣裳該換下來了。”秦路湊到鄭玲歌跟前,笑請鄭玲歌跟著婢女去更衣。

葉初棠有話欲說,被蕭晏橫了一眼。

現在是她有求於人,葉初棠隻好暫時忍著。

蕭禮隨即拱手,跟蕭晏再度賠罪之後,便告退了。

葉初棠忙問蕭晏:“平原王可知道了玲歌的身世和苦衷?對她是同情居多還是憎恨厭惡居多?”

“阿禮最厭憎他所付之真心信任之人背叛他,”蕭晏對上葉初棠的眼,“寡人亦是。”

葉初棠覺得很莫名,蕭晏這是話裡有話?可是她明明人之前已經哄好了蕭晏,怎麼這麼快又變臉了?難道是平原王進讒言說她壞話了?

“你愛桃花,是因她?”屋內安靜了許久之後,蕭晏突然發問。

葉初棠發懵地看向蕭晏,見到蕭晏那一副斤斤計較的模樣,她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蕭晏應該是觀察到了鄭玲歌穿的新衣帶著桃花,頭戴的發簪也是桃花。而她跟蕭晏之間,有很多關於桃花的過往記憶。她確是因為鄭玲歌喜歡桃花,後來為了追憶她,才對桃花格外鐘愛。

“果然是因她。”蕭晏語氣更加不爽。

葉初棠想舉例蕭晏肯定也會曾因彆人而喜歡上一樣東西,她就不會去計較這些。結果思來想去,發現並沒有。

“咦,我發現陛下好像沒有什麼特彆的嗜好?”

蕭晏冷冷瞥她一眼,“你。”

第43章 一更過半 所求

葉初棠主動給蕭晏倒解毒茶, 勸他多喝點,趁早把毒給清了。

“陛下如此看重我,那我也要多關心陛下。”

蕭晏冷淡看她一眼, 接過茶一口飲儘。

葉初棠看著蕭晏還是一臉不大高興的樣子,再度勸蕭晏:“陛下有毒在身, 最不能生氣了, 這種時候生氣最傷身。”

“隻要你不氣我。”

“不氣不氣, 我肯定不氣陛下。”

葉初棠又倒了一杯解毒茶。蕭晏臉上表現得很冷漠, 在葉初棠斟滿之際,他的手立刻就端起茶碗,乾了第二杯。

“陛下是萬民的福祉,也就是我的福祉,一定要保重龍體。”

葉初棠用哄小孩子的口氣哄蕭晏, 用帕子輕輕擦拭蕭晏嘴角的水漬, 彎著眼睛笑起來。之所以這麼應對他, 是因為蕭晏跟她鬨脾氣的時候, 真像個孩子。

常言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在燭火的照耀下,葉初棠臉頰的肌膚都散發著瑩白的柔光,如珍珠一般, 加上她笑起來的樣子本來就甜美, 笑容更像春風裡的暖陽,溫和拂麵,慰暖人心。

蕭晏看著她甜得過分的笑臉,能維持臉上的冰冷已實屬不易,心裡真的一點都氣不起來。

“天快亮了, 未免打草驚蛇,那我就先回去了。”

葉初棠對蕭晏溫柔地擺手道彆,當她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

“你今日所言的每一句話,寡人都會當真。”

聲音很涼,聽得出他語氣裡的嚴肅認真。

葉初棠扭頭笑對蕭晏,“好啦,我知道啦,回見!”

好啦,我知道啦?這算什麼回應?

她是不是又在敷衍他?她是不是日後還會繼續動歪腦筋,使什麼旁門左道找借口拒絕他、躲著他,讓他的期盼成空?

隻要想到有這些可能,蕭晏的心就隱隱作痛,仿佛被無數根針紮一樣。

葉初棠悄悄回府後,先補了一覺。

中午吃飯的時候,廚娘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午飯,全都是葉初棠愛吃的菜。

葉初棠特彆開心,高興地起了筷子。

葉放突然宣布:“從今天開始棠棠就禁足在家,短時間內不準出府!”

葉縉驚訝地看向葉初棠。

葉初棠立刻垮了臉,重重地放下筷子,不服質問:“為什麼?”

葉放擺擺手,打發走下人後,小聲跟他們道:“出大事兒了!這事現在還沒對外公布,馬侯爺跟我交情好才舍命告訴我,你們可不要外傳,昨天皇帝在平遠王府被人給下毒了!”

葉縉震驚,也重重地摔了筷子,“竟然有這種事?”

“可不嘛,聽說是平遠王府出了細作,還不止一個呢。昨天晚上,整個平原王府戒嚴,王府裡很多家仆都被哢嚓了。血濺三尺,血流成河,血肉橫飛,血海屍山……”

“哪有那麼誇張?我是說,陛下有此遭遇屬實不幸,這跟禁足我有什麼關係?”葉初棠繼續質問。

葉放瞪圓眼:“當然有關係,你忘了你跟——”

苗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使眼色給葉放,又看了一眼葉縉。

葉縉莫名地打量他們倆人,覺得這裡麵有點奇怪。

葉放意識到不能讓他大兒子知道皇帝和寶貝女兒發生過的事,馬上換了一種說法:“皇帝陛下有那麼多護衛軍在側保護,都出了事兒,你一個小丫頭當然危險了,不能出門!”

葉縉不解:“這完全是兩回事兒。皇帝被算計,那是因為他是至高無上的身份,小妹又沒有!”

“我說不行就不行!我和你娘就這麼一個女兒,她不能有一點事兒,破一點皮都不行!你一會兒不是要去衙門述職嗎?趕緊吃飯。”葉放嫌棄地催促葉縉。

葉縉:“……”

他還是爹娘唯一的兒子呢,怎麼從小到大都像是撿來的。

“娘——”葉初棠見葉放固執,就跟苗氏撒嬌,隻要苗氏說一句話,他爹肯定要聽的。

苗氏蹙眉,“近來京城確實不太平,你乖乖聽你爹的話。”

葉初棠不爽地哼了一聲,起身就要走。^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誒,棠棠,你不吃飯了?”葉放關心問。

“不吃了,氣飽了!”

“你確定?今天這頓午飯可有你喜歡吃的鬆鼠桂魚,為上供佳品,咱們府就得了這麼一隻。野山雞一炒兩燉,最肥美不過,還有油炸香酥羊肉丸子,紅燒驢蹄筋……”

葉初棠咽了下口水,坐回去開吃。

葉放笑著給葉初棠夾菜。

魚肉雪白香嫩,表麵掛著晶瑩的湯汁。一大塊被送到自己的飯碗裡後,葉初棠完全拒絕不了了。

吃了葉放夾過來的菜,她就破功了,再想跟他冷戰都不成了。

“要不要再來一顆丸子?”

“不要。”

葉初棠把最後一顆丸子吃完後,憤憤不滿地對葉放道,“阿爹若有能耐,下次彆用這一桌子菜來算計我,在吃晚飯後跟我講!”

“欸?真被你說對了!”葉放笑道,“阿爹還真沒那能耐!”

“老爺夫人,有媒人上門。”傳話的小廝喜氣洋洋地入內,麵帶笑容告知,“說是要來給女郎說親,對方竟是東海王府!”

葉初棠在心裡狠狠呸了一聲,這王湛忒不要臉了,之前的事她明明沒答應他,事後還送了琴賠罪,相當於婉拒,他居然直接派人來說媒。

葉縉思量了下,“東海王隻有小兒子還沒定親,難道是為他來求?可他跟小妹差了七歲,是不是不大合適啊?”

“當然不合適。”

葉放招呼家仆把媒人請進來,畢竟對方來自東海王府,東海王在大晉那可是僅次於皇帝身份的人物,他親自派來的人那幾乎就跟傳聖旨的內侍一樣,不能怠慢了,不可能直接把人拒之門外。

葉放和苗氏決定先去見媒人,看看情況。

兩人都一致認為這親事肯定要回絕。畢竟他們的女兒已經先跟皇帝有了牽扯,絕不可能再跟東海王府扯不清。

以前葉初棠曾經已經委婉回絕過王修玨了,王修玨還是東海世子,身份更高一層。這次換成幼子來求,身份低一些,婉拒的話應該不會那麼難。

在葉放和苗氏走後,揉著額頭的葉初棠悄悄要跑,被葉縉給攔住了。

“做賊心虛?看來你清楚情況。”

葉初棠拍了拍葉縉的肩膀,語氣凝重:“大哥,鎮國公世子的冊文快下來了吧?大哥身為國公府的世子,那就是國公府未來,國公府的指望。阿爹什麼性情大哥了解,阿娘什麼脾氣大哥更了解,這在京應酬處事指望他們肯定是不行,今後就全靠大哥帶領我們全家在夾縫中生存了。”

“什麼意思?”葉縉凝看葉初棠。

葉初棠做了演示,把左手的食指放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中間,然後突然一夾。

“咱家以前安逸得很,一直遠離政權爭鬥。如今我們進步了,還是一步到位,直接夾在了大晉國兩股最厲害的勢力中間。”

“長兄如父,長兄就是家裡的中流砥柱,全靠長兄了!”葉初棠快嘴說完,突然就一個箭步躥出去,跑沒影了。

葉縉皺眉,疑惑不已。但他疑惑沒有多久,葉放和苗氏就氣勢洶洶回來了,他也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棠棠呢?”苗氏問。

“回房了。”葉縉沒有告狀的習慣,隻問苗氏到底出了什麼事。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