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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官貴圈裡就永遠抬不起頭了。

王夫人回到府裡後,一麵立刻派人去找王修玨求救,一麵想辦法要拔牙。按道理隻要燒了林南的屍體就一了百了了,或者她耍橫不認就算了,但現在皇帝在宣城,很多事情就不好預測了,她也不敢憑著侯夫人的身份耍橫。

半個時辰後,王修玨那邊回話了。說王夫人是自作自受,他不管。

王夫人氣得推翻了妝奩,對著鏡子哭起來。她萬般後悔自己當初犯蠢,為了巴結東海世子,居然答應了他的提議去算計葉初棠。那葉初棠哪裡是什麼溫軟的小白,咬起人來比老虎還可怕!

夜半三更,董海峰帶人查抄了風雨樓。

共計緝拿掌櫃、護院等二十八人,解救了受困的女子三十二人,這些女子中竟有半數是呆傻,餘下的半數雖然腦子正常,但都如秋月一樣失憶了,完全不記得她們自己的身世。有記憶的時候,她們人就已經在風雨樓了,被鴇母逼著接客。不聽話就會被打罵,被扒光衣服餓著不給水喝。時間久了,這些女孩為了活下去,隻能選擇聽話,有的甚至成了幫助鴇母的爪牙。

據掌櫃交代,他為了斂財,才想到了做起娼妓生意。他嫌在明麵著開妓院要交太多稅,更嫌棄買來的賤籍女子多半樣貌醜陋,價錢太貴。為了節省成本,他就帶人拐騙和強擄年輕漂亮的兩家女孩,用起了祖傳的‘金針忘憂’技藝,讓人給這些女孩腦袋施針,令她們忘記過去。因為這手法風險很大,有時運氣不好,就會把女孩們弄成了癡呆傻。

風雨樓掌櫃的作法,驚駭整個宣城府衙。這些人被羈押至大牢後,無不挨打受罵,被唾棄。

葉初棠從聽說女孩們被解救後,就紅著眼睛在這群人中發瘋地找人。她在反複查看了三遍之後,還是沒看到鄭玲歌的臉,忍不住落了淚。

“女郎,人不在可能是好事,她可能沒受這些罪,在彆處活得好好的。”

葉初棠問郡丞求了機會,拿鄭玲歌的畫像到牢裡,質問風雨樓的掌櫃。

“你可認得她?十二年前她八歲,就長這副模樣。”

風雨樓的掌櫃看了一眼畫像之後,立刻搖頭,“沒見過。”

“你撒謊,你見過!”葉初棠道,“這畢竟是她八歲時的畫像,已經過了十二年了,你若真沒見過她,至少會猶豫思考片刻才會回絕我。”

“我記性很好,我說沒見過就沒見過。”風雨樓掌櫃口氣堅決。

葉初棠出了大牢之後,就立刻問董海峰是否有曆年來被拐女子的名單,從風雨樓的賬上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名單沒有搜到,賬目有很巨額的缺口,那個掌櫃咬死不說這筆錢的去向。”

葉初棠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又問董海峰她是否可以去風雨樓看看。

“當然可以,葉娘子想去的時候,隻管招呼他帶路就行。”董海峰給葉初棠安排了一名衙役專門負責此事。

……

這兩日蕭晏一直在神武大營忙公事,今日晚間才有時間休息。

他隻要得空一閒下來,腦海裡就忍不住浮現葉初棠生氣的臉。他便問了秦路和朱壽二人的意見,有什麼法子可以哄女孩子不生自己的氣。

二人皆表示要投其所好。

蕭晏想到了葉初棠好吃,黃昏後,他就一個人悶在神武大營的廚房裡,做了大半宿的桃花酥,趁著天亮之前趕到了的縣伯府。

因為怕葉初棠還在生氣,更怕驚擾了葉初棠休息,他選擇偷偷溜到了葉初棠房外,打算把他親手做的桃花酥放在窗台,等一早葉初棠起床的時候,就能看到驚喜了。

屋內突然傳來葉初棠的嗚咽聲,像是哭了?

蕭晏本欲馬上衝進去安慰葉初棠,忽聽她又出聲了。

“淩哥!淩哥!你彆走,彆拋下我——”

第19章 瘋瘋點心渣 笑一笑,十年少,省了藥。……

葉初棠早上起來時候,隱約聽到窗外有人在竊竊私語。

她一出聲,外麵就安靜了。

熙春帶著四名丫鬟進屋伺候葉初棠洗漱。

“嘀咕什麼呢?”

“出了件怪事,窗外有一包被碾碎的點心。”

葉初棠提裙快步走了出去,果然在窗下看到了熙春所說的那包點心,油紙被碾破了好幾處,裡麵的點心幾乎全都被碾成了碎末,從香味和碎渣的成色來看應該是桃花酥。紙包表麵粘著泥,有零碎的鞋印在上麵,痕跡總體看起來很像是一朵花。

這包點心肯定不止被人腳踩了一下,而是狠狠瘋狂地來回踩碾了無數次。

“婢子該死,昨晚守夜睡得死,居然沒聽到半點動靜。”清夏紅著眼睛來跟葉初棠道歉。

“我們都懷疑這可能是那個叫一朵花的盜花賊乾的。”熙春憂心忡忡,問葉初棠要不要報官。

“你一向覺輕,昨晚我說夢話的時候,你還叫醒過我。你睡的榻離這扇窗這麼近,居然沒聽到,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清夏和熙春異口同聲問。

“這個采花賊他輕功了得。”

敢采到她頭上,他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葉初棠立刻叫人全府戒嚴,請高手護院。另外放出消息,一朵花再次在宣城出現。

王修玨的屬下們正動用所有力量,瘋狂地追查一朵花。得了這消息之後,他們更加打出十二分精神,加緊在宣城內排查,誓要在三日內成功緝拿一朵花。

一朵花自上月作案成功得手之後,就去宛陵逍遙了一陣,今日才回宣城。

上次他運氣好,遇到個膽小的女孩兒,被他嚇唬一陣之後,就不敢掙紮了,隨他擺弄。完事之後這女孩除了嚶嚶小聲哭之外,連呼救都不敢。可惜三天後,他聽說那女孩兒自儘了,怪遺憾的,本來他還想再找她來第二次。

晌午,一朵花拿著酒壺,悠哉地哼著曲調,出門去酒樓打酒。一路上,他時不時地用猥瑣的目光打量街上的女子,碰到漂亮的,一定要從頭到腳看上兩遍以上。如果有臉蛋、身材各方麵都合他心意的女子,他一定會跟蹤其回家,再考慮是否有機會下手。

一朵花剛從酒樓走出來,突然被十幾名大漢包圍,這些人二話不說擒住了他,直接把押進了一處非常氣派的府邸裡。

至屋堂內,一朵花被兩名侍衛死死地按趴在地上,毫無掙紮之力。

“你們乾什麼?憑什麼抓我?救命,救命啊!”

“閉嘴!”侍衛痛揍一朵花倆巴掌,踢了他數腳,一朵花嚇得不敢再掙紮。

兩柱香後,一名身著華貴白衣的男子走進大堂。他白紗蒙麵,隻露出一雙清秀的眉眼,風度儀態非同凡俗。

一朵花從未見過此等風流意態的美男子,尤其是對方還半遮麵,更增加人的好奇感,他不禁看癡了。他這人有一最大的喜好,就是愛美,不管是男是女還是景色物件,隻要是美好漂亮的東西他都喜歡看,當然最喜歡的還是美女。

王修玨察覺到一朵花的目光後,麵露嫌惡,立刻遞出一個眼神。

一朵花慘遭一頓胖揍。

“乾什麼啊,啊,疼疼疼,饒命啊,使君饒命!”

“說,你為何要對我家世子下手?你有什麼目的?是誰派你來的?”

“世子?什麼世子?我沒乾,我不知道啊!”

“還想狡辯!”

又是一頓狠揍。

一朵花被打得斷了兩顆牙,口吐鮮血。

“求求各位了,我真沒乾偷襲世子的事,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侍衛將畫有一朵花的紙丟到他麵前。

“這可是出自你之手?”

一朵花看到自己畫著記號的紙,驚得瞪圓眼,忙不迭地否認:“不,不是我畫的,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思*兔*網*

他當然不能承認他就是一朵花。

“撒謊!剛才你跪在堂中時,已經有人指認你就是一朵花!”侍衛向王修玨請示道,“此惡賊肯定知道如果認罪,必死無疑,就故意抵死否認,試圖掙紮求活。”

王修玨從一朵花辨認畫的時候,就發現他在撒謊了。既然他說的沒一句真話,他也懶得在在這種下流胚身上耗時間。

王修玨在上首位坐了下來,麵紗忽地被風吹起一角。

一朵花看到麵紗下的王修玨臉又黑又胖,醜得竟無法言說,驚得再度瞪圓眼。

王修玨又一次被一朵花的眼神刺激到了,他一字一頓道:“就、地、處、死。”

一朵花被侍衛架起時,他趁機掙紮,抽出侍衛腰間的挎刀反抗。侍衛們見狀,齊齊撲上去砍一朵花。

王修玨端起白玉茶杯,姿態優雅,正欲喝茶。

鮮血突然飛濺過了,一下就染紅了他的麵紗和白玉茶杯。

王修玨難忍燥怒地抬眼,直接摔了茶杯。

侍衛們紛紛跪地賠罪。

一炷香後,滿身血淋淋的一朵花被抬到了宣城府衙。

“我家世子儘心查案,成功緝拿一朵花,欲審問此賊,不想此賊負隅頑抗,意欲偷襲我家世子,被我們當場剿滅了。”

宣城郡丞董海峰嘴上連連應承,連番稱讚東海世子不愧是名門之後,才高廣智。

府衙裡受過葉初棠救濟的衙役,在聽說這消息後,立刻轉達給了葉初棠。

熙春拍拍%e8%83%b8口,鬆了口氣,“幸好這關過了,就怕東海世子審問太細致,發現不是他乾的,糊弄不過去。”

“他看似聰明厲害,實則跟他那個老奸巨猾的爹比起來,差十萬八千裡呢。這事兒若換做東海王來查,指不定就查到我頭上了。”

葉初棠隻見過王修玨父親一麵,也就是在這一麵之後,王修玨像甩不掉的蒼蠅,一直盯著她,不擇手段地想把她娶進門。

“那女郎覺得,東海王與新帝相比,誰城府更深?”

“不好說,他們都是高智、城府極深之人,都看不透。不過年齡上阿晏吃虧了,東海王畢竟三十六歲了,他自幼就以神童著稱,聰穎絕倫,這多年的鹽他不白會吃。”

葉初棠告訴熙春,總之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儘量避開招惹東海王。

“咱們在宣城呢,離他可遠了,肯定招惹不上。”熙春笑道。

葉初棠派了兩撥人去搜查風雨樓,都沒能搜到更多線索。更巧的是,風雨樓掌櫃在牢裡第二日就被同牢的人給捅死了,殺人之人隨後自儘,無後續可查。

近幾日每天晚上,葉初棠都會夢見鄭玲歌,全都是不好的噩夢,有時她早上醒來眼睛都是腫的。

鄭玲歌是她二嬸娘的內侄女,父母雙亡,在八歲時被送養到了縣伯府。葉初棠與她同齡,倆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同吃同睡,感情極好。

有次葉初棠貪玩,拉著鄭玲歌偷偷出府去玩。也就是那一次,她們路遇了拐子,被兩名胳膊有黑蠍子紋身的男人給擒住了。

葉初棠當時身材弱小,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