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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很快,她就沒法完整說話了。

窗外夜深月明,星辰滿天。

侍立門外的婢女侍從們聽見屋裡的動靜,悄然紅了臉,紛紛低下頭去。

直到天色將亮時。

秦真才得了一絲喘熄的機會,昏昏然睡了過去。

她原本以為楚沉也就放縱洞房花燭夜這一遭,這廝二十多年來頭一回嘗得這滋味,放縱些也是難免的。

誰知,這一夜隻是剛開始。

接下來三天,秦真都沒能走出這個新房。

為此,她想了許多法子,那王賊剛除,朝堂上還有許多事需要他這個楚王去做,可人家楚王說已經跟皇帝說了不要這王位,再管朝堂上的事,隻怕要被皇帝當做言行不一之人,反招忌憚,不如在府裡陪夫人。

秦真很想說‘我真的不需要你陪,我就想歇會兒’,但一對上楚沉的目光,她這話就說不出口了。

隻得絞儘腦汁,另外再找由頭。

秦真跟他說“我如今體弱,真的經不起日夜折騰。”

這楚沉倒是聽進去了,他轉頭就從書架上翻出了幾本講男女雙修,修習得當可以延年益壽的秘法,拉著她勤修苦練。

這次秦真再喊不行,他立馬就有話堵她。

直到三日後回門那天,秦真才得以走出房門。

或許是楚沉那些奇奇怪怪的雙修秘法真的有點奇效。

她這三天雖然累得不行,但在旁人看來,麵色紅潤,容光煥發,簡直美貌不可方物。

簡直像是妖精吸足了陽氣之後的樣子。

府裡的婢女們一瞧見她就臉紅,都不敢正眼瞧她。

秦王府就在楚王府隔壁,連馬車都用不著,軟轎倒是備下了,但秦真好不容易出了屋子,想自己走兩步,就沒坐軟轎。

秦真跟楚沉一起回門,後頭跟著一大群侍從婢女,捧著各式禮物。

她走了沒幾步就腰疼得不行,忍不住瞪楚沉:什麼腰能經得住楚沉這般放縱啊?

楚沉這幾天心情甚好,麵上一直帶著笑,他伸手扶著她的腰,出了自家府宅,進了秦王府。

秦王府裡早就擺好了迎接郡主和楚王回門的陣仗。

不光幾十名仆從美婢在門前等著,招來了街上行人的圍觀。

連秦王父子都早早在廳中坐著,還有蕭景明、謝榮華、齊樺這幾個都在,連瘸著個腿的元慶都來湊熱鬨。

秦真生母早逝,秦良夜後頭納的那些姬妾都遠在南州秦王府,一開始就沒有把她們接過來湊人數的準備。

而且她成婚當日出了那麼大的事,楚沉這個楚王連兵符都交出去了,現下元玨忙著清除王賊餘下勢力,滿朝人心惶惶,家家戶戶自顧不暇,哪有人敢在這時候來秦王府來她的回門宴。

秦真原本想帶著楚沉跟父王和弟弟,一家四口好好吃頓飯也挺好。

誰知謝榮華、元慶這幾個早早就來了秦王府,看著架勢,比她還像秦王府的人。

“兒啊,我的兒回來了。”秦良夜一見到她就立馬起身上前,拉著她左看右看。

秦王這幾天都沒睡好,自從秦真嫁去了楚王府之後,他日夜擔憂,天天派人盯著隔壁,生怕秦真被楚沉欺負了。

但盯著楚王府的那些人當真沒用得很,盯了許久什麼都瞧不出來,他隻能自己爬上花園那邊,緊鄰楚王府的那堵牆,趴在上頭親自盯。

奇怪的是這三天,這兩人都不出屋子。

把他擔心的啊。

生怕秦真在屋裡已經掛了。

秦良夜瞧著秦真好端端活著,先是心裡鬆了一口氣,而後就想挑出點楚王的不是來,好給自家女兒撐腰,誰知瞧了半天,愣是挑不出半點錯處來,“沒瘦,瞧著氣色也好,看樣子楚王把你養的不錯。”

秦真也有點臉紅,心道:父王,你可彆說了。

我好不容易才下的來床,你再多說幾句,楚沉就更有理了。

楚沉上前同秦王見禮,微微笑道:“小婿見過嶽父。”

秦良夜原本瞧楚王府的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楚沉長得實在是好,又跟寶貝女兒成了親,又不仗著自己有能耐就瞧不起人,禮數也這般周全,硬是勉強看順眼了些許,“彆這麼見外了,裡邊坐。”

“姐夫。”秦無恙笑著喊了楚沉一聲,領著他和秦真一道入內。

秦真抬腳跨過門檻的時候腰酸地不行,楚沉極其自然地伸手扶她。

兩人一進門,廳中坐著的謝榮華、齊樺等人就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元慶腿還瘸著,拄著拐杖也要站起來,頗有些滑稽。

秦真一看他們這樣就知道今天這是沒那麼簡單,心道:這幾位要鬨哪出?

她麵上帶笑,問道:“你們既是來做客的,站起來做什麼?坐啊!”

“我們幾個方才商量過了。”謝榮華率先開口:“如故啊,我們同你做不成夫妻,那就退一步,做兄妹,你今日回門,我們這些做哥哥的自然要來給你撐撐場麵!”

蕭景明和齊樺不約而同地點頭。

秦真一看就知道這主意肯定是謝榮華出的,其他幾個最多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一起摻和。

元慶止不住地興奮,喊道:“楚沉,快喊聲哥哥來聽!”

第64章 回門

要不怎麼說元慶最招人嫌呢?

秦真拋繡球的那天晚上, 元慶跟謝榮華他們一起翻牆進秦王府,驚了府裡的狗。

那狗誰都不咬,就盯著元慶一個人狂追, 又咬又扒拉。

秦真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如果我還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比你大三個月啊,郡王。”

元慶聽到這話,立馬沒聲了。

以前秦真是頂著她弟弟秦無恙的身份到京城做質子的, 按秦無恙年紀算, 的確是元慶大一點, 但是按秦真自己的年紀算,那就是她比元慶大三個月。

“其他人暫且不說, 你先喊聲姐姐來聽。”秦真勾住了楚沉的手臂, “快來見過你姐夫。”

元慶想當哥哥沒當成,反倒給人成了弟弟, 他喊不出口。

“你倒是喊啊,元慶。我還等著他兩喊我哥哥呢。”謝榮華比秦真年長一歲, 這種時候一點不慌,催著元慶趕緊喊, 反正他肯定是做哥哥的。

“都是能做爹的年紀了, 還在這扯什麼哥哥不哥哥的, 你們可真行!”元慶話雖是這麼說,到底還是喊了‘姐姐, 姐夫’。

“有禮了有禮了,好弟弟。”秦真一直都是喜歡逗人玩的那個, 瞧見元慶做不成哥哥反倒成了弟弟的憋屈樣, 笑得不行。

楚沉更是讓隨從拿了不少珍貴藥材來贈與元慶這個新弟弟, 讓他好好養身體。

謝榮華和齊樺還有蕭景明眼巴巴地等著他兩喊哥哥。

秦真痛快得很,開口就喊“哥哥”,楚沉跟著她喊毫不遲疑。

反正娶到美人的是他。

怎麼都不吃虧。

況且,秦真還借著“既然是我哥哥,那少不得給些改口禮”的由頭,狠狠敲了幾人一筆。

謝榮華今日來秦王府本就備下了重禮,齊樺和蕭景明來此,原本也是怕秦王父子不夠強勢,鎮不住楚沉,所以才特意在秦真回門這一天來此撐撐門麵。

但秦真顯然用不著。

楚沉在彆人麵前有多高傲冷淡,在秦真麵前就有多體貼溫柔。

說完全換了一個人,也不為過。

蕭景明和齊樺見她夫妻二人如膠似漆,還特意趁著秦王跟楚沉說話的時候,低聲問秦真:“你給楚沉下了什麼藥?”

秦真跟他們說:“我與楚沉,是兩情相悅。”

兩人聽了,都沒再說話。

廳裡已經擺上了午膳,親王招呼眾人入座。

這回門宴,原本隻有秦王父子和她夫妻二人,這幾個哥哥弟弟不請自來,愣是湊滿了一大桌子人。

說話間熱熱鬨鬨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菜還沒開始吃,謝榮華先招呼著把酒倒上了。

眾人麵前酒滿杯,隻有秦真沒得喝。

她趁楚沉跟謝榮華他們說的時候,偷偷跟邊上伺候的婢女說:“給我也滿上。”

楚沉直接往她的酒杯裡盛了一勺甜湯,“滿上了。”

秦真回頭看他,無奈道:“你怎麼還一心二用呢?”

跟人說話就跟人說話。

怎麼還注意著她的舉動?

楚沉淡淡一笑,一邊給她布菜,一邊道:“彆光想著喝酒,吃些菜,多喝湯。”

“行吧。”秦真拿起酒杯,一口把甜湯喝了,“再來一杯。”

桌邊有布菜倒酒的婢女,但楚沉還是親手又給她添上了一杯。

秦王瞧見這一幕,心裡都嘖嘖稱奇。

傳聞都說楚王殺伐果斷、不近人情,怎麼到了我兒身邊,竟這般妥當體貼,事無巨細地照顧著。

知道的是秦王郡主嫁了人。

不曉得的還以為秦真娶了個乖巧體貼的‘媳婦’回來。

坐在他兩對麵的元慶看了,嗤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秦如故也有被人管得死死的一天。”

秦真笑著回了一句,“不要急,你也會有那麼一天的。”

元慶不以為然,“我才不會跟你似得。”

秦真悠悠道:“走著瞧就知道了。”

以前一碰麵就要吵吵鬨的人,如今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互損兩句也怪有趣的。

原本女子回門,大多都得男女分席,女兒跟家中母親姊妹一起,說到了夫家之後的各種事。

母親和祖母再教點夫妻相處之道,提點提點持家馭下的做法。

女婿則同嶽父與家中兄弟同坐,說說外頭的大事,談談古今。

但秦王府沒有彆的女眷,秦真又一直是府裡的主心骨,直接與家人同席,連今日剛喊的幾個便宜哥哥也沒什麼可避諱的。

謝榮華他們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幾杯酒下肚,就代行長輩之職,把秦王在心裡醞釀許久,想跟秦真說要怎麼跟郎婿相處的夫妻之道給搶著說了。

謝榮華說:“如故,你以後要是跟他過不下去了,就和離,帶著嫁妝回家來,反正秦王府有金礦,要麼來投奔哥哥,反正咱不能受委屈,一點氣都不能受,知道嗎?”

秦王聽得連連點頭,“兒啊,這也是為父想說的。”

楚沉聽的眸色都沉了下去,正正經經地說:“我不會讓真真受委屈,絲毫都不會有。”

秦真看向他,笑道:“嗯,我們平瀾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秦良夜道:“但願如此。”

“那是那是。”謝榮華說完,給邊上的蕭景明遞了個眼色。

後者接著說道:“他以後若是要納姬妾,你就同修書告知我們,他納一個,我們給你送十個男寵,他納兩個,我們給你送二十。”

“這怎麼還十倍十倍地送?”秦真都被蕭景明逗笑了。

這人頂著一張麵癱臉說這樣的話,著實讓人忍不住發笑。

不等蕭景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