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真是一點不了解朕,這三年夫妻算是白做了。”
“元玨……你竟然、竟然是會武功的?”王錦韻手裡的金簪落了地,她被摁在桌案上,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個新帝自登基以來,一直在人前示弱,甚至沒人知道他會武功。
朝政被王太師把持,在後宮也被她這個皇後壓一頭。
元玨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都不在意,王錦韻一直以為元玨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傀儡皇帝。
卻沒想到,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
看似什麼都不願意管、什麼都聽太師的皇帝,暗地裡卻已經一直在擴大勢力與其抗衡。
這次楚沉、謝榮華等人進京,對他來說便是最好的契機。
元玨將王錦韻推給侍衛們,沉聲吩咐道:“拿下。”
他站了起來,身姿筆挺,連眼神都沉了下來,帝王氣勢在這一刻迸發出來,不再是被王太師壓製的傀儡皇帝。
真正有了坐擁天下的帝王威儀。
落在了地上的金簪,被走上前的侍衛們踩在了腳下。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後,被綁住手腳,成了階下囚。
侍衛們把斷了一臂的王太師押上前來,跟被擰斷了隔壁,手臂軟趴趴垂著的王錦韻押在一起。
這變故來得快,解決得也快。
隻是元玨藏得深,連秦真都不知道他會武功,從前還總是因為他被彆的皇子欺負,幫他打架為他出頭。
方才見他擰斷王錦韻手臂的架勢,分明是個練家子。
沒練個十年八年,練不成這樣快準狠。
這樣想來,元玨真是打小就能裝,連她都被騙了。
就在秦真感歎萬分的時候。
楚沉握住了她的手,走到了前麵。
“我發現我似乎總是被人騙。”秦真小聲跟他說道。
楚沉聞言,渾身一僵,“是嗎?”
大婚之日發生了這麼多事,此時又身處章華宮,雖然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些事情,但是今夜種種跟三年前的宮亂還是有些相似之處。
動亂與鮮血都是很容易刺激到人的東西。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秦真因此想了什麼,說這話是意有所指。
“是啊。”秦真有些鬱悶地應聲,低頭在楚沉手臂上撞了一下。
楚沉被她這舉動弄得有些心虛,隻能佯裝若無其事。
秦真用額頭在楚沉胳膊上蹭了蹭,像隻在外頭打架打輸了回來跟人撒嬌賣慘的貓兒。
“以前被騙就算了。”她想著自己也回不去以前去,而且元玨現在是皇帝,她要是跟皇帝計較這些,不是自討沒趣嗎?
“以後要是再有人騙我,我跟他沒完!”秦真抬眸,看著楚沉一臉認真地說道。
楚沉:“……”
他這麼覺著秦真這話就是特意說給他聽的?
兩人低聲說著話。
邊上元慶和謝榮華他們,一眾王公大臣,還有秦無恙也扶著秦良夜聚上前來。
蔣明死了,內衛俯首,王氏父女被綁,此時已經到了論罪的時候。
“早就有大臣密奏說太師早有不臣之心,可朕不願相信。”元玨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父女倆,“直到今夜,先是太師造反,後有皇後弑君,你們王家父女的手段,真叫朕大開眼界。”
王文成淒聲道:“元玨你早就和楚沉等人串通好要除掉老夫,還在這裡假惺惺地演什麼若是沒有老夫,你如何坐得上這把龍椅?”
秦真聽到王太師這話,就輕聲跟楚沉道:“王老賊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一句,隻怕活不過今夜了。”
楚沉道:“王文成居功自滿,藐視皇威,本就必死無疑。”
這幾年王太師把持朝政,搞得舉國上下怨聲載道,若是元玨再任由其發展下來,這大慶江山遲早要改姓。
兩人低聲說著話。
元玨一番發落,讓人把王氏父女都打入天牢,王氏一黨的官員全部革職查辦,又把齊樺、謝榮華和蕭景明幾個想撂挑子不乾的全都摁下,隻收下了楚王的兵符,楚王的封號倒是沒收回。
楚沉倒也沒什麼所謂,反正日後朝堂上風起雲湧都與他無關。
元玨要給他留一個楚王的名頭,給他留一座王府,給天下人看他這個皇帝不是‘飛鳥儘,良弓藏’的薄涼之人也無妨。
他跟秦真不去住就是了。
“好困啊。”秦真靠在楚沉身上,折騰了這麼久她實在有些累了,“接下來沒我們什麼事了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入洞房了?”
楚沉眸色暗了暗,“是該回去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拱手,朝元玨道:“亂臣已擒,大局已定,秦真(楚沉)先行告退!”
元玨一言不發,隻是抬了抬手。
楚沉和秦真攜手,翩然離去。
“真兒……”秦良夜想跟著秦真一起離開,卻被一旁的秦無恙拉住了。
跟著周遭一眾王公大臣朝元玨行禮,齊聲高呼:“皇上英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中奸佞已除,各方諸侯都沒有反心,群臣山呼萬歲,元玨站在那裡,接受臣子們的跪拜,他的目光卻落在了人群外的秦真身上。
美人紅衣,盛裝出嫁。
隻可惜……不是嫁給他。
第63章 洞房
秦真和楚沉拋下眾人回了楚王府, 剛經曆過動亂廝殺,兩人都是一身的血,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秦真脫下繁重的嫁衣, 舒舒服服地沐浴完,穿著紅色寢衣回喜房,剛推開門就瞧見隻著紅色長衫的楚沉站在桌前,提壺斟酒。
案上龍鳳喜燭高燃,整個屋子裡暖色盈盈。
越發襯得他眉目似畫初描成, 皓腕白似凝脂玉。
秦真沐浴的時候還直打瞌睡, 一看到這樣的楚沉, 瞬間就清醒了。
她不願這樣的楚沉被彆人看了去,轉身對身後的侍從婢女們說:“不用你們伺候了, 都退下吧。”
“是。”侍從婢女們應聲退下。
秦真入內, 直接把門合上,快步朝楚沉走了過去, “你怎麼穿成這樣?”
楚沉放下酒壺,抬眸問她:“馬上要就寢了, 我該穿成什麼樣?”
秦真看慣了他穿玄衣那些深色的,看他穿這樣鮮豔的紅極其不習慣, 之前喜服一層又一層的, 雖然豔, 但還算莊重。
此時的楚沉,隻穿這麼一件輕薄的長衫, 將身形凸顯得淋漓儘致。
這姓楚的平時看起來清心寡欲,一番不沾紅塵風月的模樣。
這會兒卻怎麼看怎麼色氣。
秦真多看了兩眼, 都有些臉紅, “你、你這樣, 我渴得厲害。”
“那剛好。”楚沉端起兩杯酒,繞過桌案走到秦真身側,將其中一杯酒遞到她手裡,“來飲了這合巹酒。”
秦真接過酒杯,剛抬手要飲,楚沉的手伸過來就繞過了她的手臂。
“合巹交杯。”楚沉道:“該這樣喝。”
“你在意這個呢?”秦真覺得楚沉這人也挺有意思。
人說新婚之日不宜見血,今日章華宮那一出,可死了不少人,楚沉拔了劍,她也動了刀,血都濺在喜服上了。
也就是秦真不信這些,沒什麼所謂。
當時那般情形,能全身而退都是好的。
楚沉沒回答,隻是就著秦真的手,和她一起飲儘了杯中酒。
秦真見他不接話,為免尷尬便讚了一聲“好酒!”
然後把手抽回來,把空酒杯放在了桌上,施施然落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秦真二郎腿一翹,開始秋後算賬,“你就跟元玨他們商量好了今日要鏟除王老賊,這樣的大事為何不提前與我說?還有你那兵符就這樣交出去了,連楚王之位也說不要就不要,吃藥吃昏了頭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其實這些時日,她隱約也察覺到了謝榮華、齊樺他們跟楚沉在密謀什麼,元玨還借著籌備婚事的由頭數次將楚沉召進宮中。
隻是他們口風一致,都說是為了操辦大婚,讓秦真安安心心做新娘子,其他什麼都不用操心。
彆人她不管。
她隻知道,這事若是今夜不問楚沉,以後也沒由頭再問。
“我給出去的,本就是我不想要的。”楚沉凝視著她的雙眼,道:“我想要的,已經娶到了。”
秦真聽到這話,還頗有些震驚,“你……你這是在跟我說情話?”
“還不夠明顯麼?”楚沉反問道。
秦真心道:挺明顯的。
就是你這樣的人,忽然說起這樣的話來,讓人有點不太敢相信。
“我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江山帝位,無上權柄。”楚沉上前,俯身與她耳語:“我想要的,隻有你。”
“你、你這情話說得有點突然啊。”秦真翹著的二郎腿不自覺地放了下去,“剛才不是在說你們有事瞞著我?……”
這話還沒說完,楚沉就直接%e5%90%bb住了她的唇。
“唔……”秦真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話就這樣被堵了回去。
這男色惑人,迷得她頭腦發暈。
等到秦真被放開,早已經被楚沉%e5%90%bb得迷迷糊糊,忘了原本要說什麼。
隻記得今日是洞房花燭夜,她與楚沉好不容易從亂嘈嘈的宮變中全身而退,回到楚王府坐在這喜房之中,自然不能隻親一親,抱一抱。
秦真默了默,輕聲道:“那個,我身體不太好,你輕點……”
楚沉一邊解開她的衣帶,一邊說:“好。”
“等等……”秦真有些緊張道:“我總覺得還少點了什麼,你以前也沒個通房侍妾什麼的,這事你到底會不會啊?要不咱倆先看兩本秘戲圖學學?”
“不必如此麻煩,我事先已經看過。”楚沉說著,緩緩將她放倒在榻上。
秦真一聽,當即又要坐起來,“什麼?你居然還背著我偷看秘戲圖?這種事你怎麼不喊我一起?”
楚沉俯身壓了下來,她起來些許就跟他貼上了,隻得立馬躺回去。
龍鳳燭高燃,燭光映紅了秦真的臉頰。
她拽著楚沉的衣襟,驚聲喊道:“簾帳!簾帳放下來啊!”
楚沉見慣了她調?戲美人、滿身風流的模樣,此刻瞧著她在洞房花燭下慌慌張張的模樣,隻覺得有趣極了,他順著秦真的意思,把紅羅帳放了下來。
擋去了大半的光亮。
燭光透過紅紗,映出兩人纏綿的身影。
秦真跟楚沉磨蹭許久,一開始說他沒經驗可能會弄疼自己,再後來要按照他以前的喜好,先念兩遍經。
最後楚沉忍無可忍,“秦真,你直說罷,你到底要怎麼樣?”
秦真翻了個身,跨坐在他身上,“要不,還是我在上麵吧……”
“你喜歡就好。”楚沉嗓音低沉極了。
然後就是好一陣,床搖榻動的聲響。
秦真原本還想傳授他一些秘戲圖上麵的東西,結果楚沉在這方麵也天賦異稟,能舉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