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下、郡主你們這是?”

“沒事!”

“沒事。”

秦真和楚沉幾乎是同時開口說的,連聲音都重疊在了一起。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門前守衛看得萬分不解,卻也不敢開口多問什麼。

楚沉將秦真輕輕地放了下來,溫聲道:“進去吧,嶽父大人怕是擔心壞了。”

秦真腳一沾地便伸了個懶腰,聽到他說著話,忍不住問道:“你不同我一道去見父王?”

這剛接了繡花就進宮去了,都沒來得及讓他和嶽父說上幾句話。

楚沉薄唇輕勾,緩緩道:“我這一身血不便入內,等回去沐浴更衣之後,明日再登門拜訪。”

“也好。”秦真本來想說你這一身黑也瞧不出什麼血跡來。

但是楚沉這人吧,一直極其在意儀容,讓他這樣去旁人都不可能,更彆說去見嶽父了。

於是她抬手撫平了楚沉微皺的衣襟,笑道:“你回去早些歇息。”

“好。”楚沉溫聲應了,“你進去吧。”

他站在門前大有“秦真不進去,他就不走”的架勢。

“那我回去了。”秦真朝他挑了挑眉,說完之後就轉身進了府門,走幾步便忍不住回頭看楚沉一眼。

他果真站了許久都沒走。

搞得秦真也忍不住一步三回頭。

就在她打算走回去再同楚沉說幾句話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如故,你可回來了!”

秦真驚了驚,當即轉身看去,就瞧見元慶、謝榮華、蕭景明和齊樺幾個齊刷刷站在她家庭前……

第51章 夜談

秦真見狀眉頭微跳, 轉頭就想從另一邊走。

“秦如故!”齊樺眼尖瞧見了她,當即上前,大聲道:“我們都在這等你半天了, 你要往哪去?”

秦真隻得停了下來,裝作剛剛看見他們一般,詫異道:“你們怎麼在這?天都黑了……”

她正想胡扯幾句,轉移一下眾人的注意力,哪知道這話才說到一半, 就看見謝榮華看著她露出了十分微妙且難以言喻的表情, 蕭景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連瘸腿的元慶都急著單腳蹦上前來, 急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什麼天黑不天黑!你和楚沉不是一塊進宮去了嗎?你怎麼一個人回來的, 他人呢?”

秦真看他蹭的辛苦, 又搖搖晃晃的十分不平則穩,生怕這人在秦王府再摔出個好歹來會訛上自己, 連忙伸手就去扶他。

誰曾想,她的手都還沒碰觸到元慶, 他就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連自個兒腿瘸都忘了, 這一退, 受傷的那隻腳就踩到了地上, 疼的他齜牙咧嘴,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秦真眼疾手快, 抬手點在他腰間,令其沒有立馬倒在地上。

一旁的謝榮華見狀, 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元慶, “非要來秦王府見如故的是你, 現下見了她躲得最快的也是你,郡王啊,你自個兒說說,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她現如今是個女的,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元慶低聲道:“她扶我一把,待會兒要是真的說起什麼事來,非得扒掉本王一層皮不可!這事不合算!一點也不合算!”

秦真聞言,忍不住笑道:“你瞎嘀咕什麼呢?什麼合算不合算的?”

“他氣糊塗了,說胡話呢,甭搭理他。”謝榮華說著直接把元慶推到一旁隨從的手裡,頭也不回地吩咐道:“來,好生扶著,可彆讓郡王磕著碰著了。”

兩個隨從一左一右扶住了元慶,恭聲應“是。”

元慶不滿道:“不是……本王怎麼就說胡說了?謝榮華,你不是號稱天下第一會做生意的人嗎?這事合算不合算的話,你聽不明白???”

謝榮華懶得多話,一手按在元慶後腦勺上,把他的頭轉了過去,又用眼神示意隨從將其拉到一旁去。

他這才得空繼續同秦真道:“如故,皇上把你和楚沉召進宮去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秦真見他們一個個都這麼緊張,忍不住伸手扶額,無奈笑道:“進宮還能做什麼,說了幾句話,賜了些東西,糟蹋了好些美酒……”

她想到那些下了毒的毒酒還頗覺可惜,滿臉的舍不得。

誰知原本坐在不遠處的秦良夜起身走了過來,不早不晚恰恰聽到了這一句,登時加快腳步走到了秦真邊上,“怎麼還喝酒了?你這身子要戒酒!再說了,這宮裡的酒是說喝就能喝的嗎?”

秦真還沒把幾個舊友安撫好,這成日操碎了心的父王又來了。

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連忙解釋道:“沒喝!我在宮裡滴酒未沾,就是因為沒喝才說糟蹋了美酒嘛,父王莫急。”

“沒喝就好,沒喝就好……”秦良夜聽到這話,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可過了片刻,他忽然又想起什麼一般,開口問道:“那姓楚的呢?他和你一道進的宮,沒和你一起出來?”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看向了秦真,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周遭燈光如晝,一時也比不得這些人目光灼灼。

秦真特想問:你們這一臉恨不得楚沉的性命交代在宮裡,最好再也不要出來了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阿姐累了吧?”秦無恙是跟在自家父王後頭出來的,見狀,當即開口打圓場,“大夫說你不能太過操勞,今日已經勞累甚久,還是早些回臨風閣歇息為好。”

秦真連忙點頭道:“我還真有點犯困,該回去睡了……”

她說著,轉身看向幾個老友,準備說體麵話打發人。

齊樺搶先道:“我在鳳凰樓前人擠人擠了幾個時辰,難道不累不困嗎?還不是站在這等了你大半夜!”

蕭景明也開口道:“縱然再不想同我們來往,可今夜人都在這了,說幾句話總也不為過。”

秦真頓時:“……”

這話讓人怎麼接?!

邊上的秦良夜見狀,湊到秦真耳邊低聲道:“這幾位從你和姓楚的進宮之後,就來咱們府上了,為父在亭中設宴招待,他們也坐不住,非要來這站著等。”

秦良夜一開始還來著陪著等,但他比不得這些個年輕人,站久了就腰疼,隻得去邊上的八角亭裡坐著。

秦無恙勸了眾人許久,也跟著一道去坐著等了。

所以秦真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著這幾個同四大天王一般在自己家裡坐鎮著,扭頭就想走。

“咳咳……”秦真緩過神來,輕咳了兩聲,“怎麼就扯到不願意來往上頭去了?我就是又累又困想睡覺,但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再怎麼也要忍一忍這睡意!”

她說著朝眾人笑了笑,“都站這坐什麼?裡邊坐,雖說我不能飲太多酒,但是招待你們的肯定少不了,來人啊,上酒、開宴!”

邊上的侍女小廝們聞言齊聲應是,連忙去辦了。

秦真轉身往八角亭裡走,謝榮華齊樺幾人也沒客氣,跟著她一道入席。

反倒是秦良夜見眾人如此,忍不住楞了楞:這幾個剛才對著我可不是這樣的啊!

讓他們入席難的跟什麼一樣!

秦良夜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連忙追上前走到秦真邊上,低道:“你不能喝酒啊真真,大夫說了……”

“父王。”

秦真眼看自家父王又要苦口婆心地勸上十句八句,頓覺頭疼,連忙開口打斷道:“我知道,大夫的醫囑我都記著,您今日也忙活累了,先回去歇息吧,無恙!你送父王回去,也早些睡吧。”

秦無恙抬眸看了她一眼,當即上前溫聲道:“父王,走吧。”

秦良夜麵色糾結地看了看邊上眾人,又看了看秦真,低聲道:“其實為父也不是很累……”◢思◢兔◢網◢

“不,父王你累了。”秦真眸色認真道:“快回去歇息吧……”她說著,忽然壓低了聲音道:“您不在,我好早點把他們打發走。”

人人都知道秦王脾氣好,所以每年來府上打秋風的人也格外的多。

秦真同今夜來的這幾個打交道打了許多年,知道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事最管用,若是秦良夜和秦無恙在,反而會讓她說話做事都縮手縮腳。

畢竟她當年的行事作風,父王和阿弟都隻從信中和傳言裡聽過一二,這要是當場見識一番,隻怕承受不來。

秦良夜思忖了片刻才點頭道:“本王確實有些累了,那就請諸位恕不奉陪。無恙,走。”

秦無恙當即應了聲“好”,又朝眾人行禮彆過。

謝榮華和蕭景明連忙還禮,“秦王叔慢走,世子改日再會!”

聲落,秦良夜和秦無恙緩步離去。

秦真入座亭中,謝榮華緊隨其後坐在了她左邊,元慶瘸了一隻腳也不肯落於人後,推開了隨從,單腳蹦著就進了亭中,搶在齊樺前麵,在秦真右邊落座。

齊樺原本都已經走到秦真邊上了,眼看著座位被元慶搶走,難以置信道:“你腿都瘸了還跑這麼快?”

“齊樺,你該反省反省,為什麼你連本王腿瘸的時候的比不上?”元慶看著他,煞有其事道:“還不是因為你不行?”

齊樺怒而拍桌:“元慶!”

後者往椅背上一靠,“本王在,你有話就說,拍什麼桌子?難怪秦如故剛才要讓秦王叔和世子先回去歇息,感情是怕你脾氣大,嚇著他們啊。”

齊樺咬牙道:“活該你腿瘸!”

元慶一張頓時黑了下來:“……”

當年一起在京城待過的人都知道齊樺不善言辭,隻好武,用話堵他的人下場往往都被他揍的不輕。

但是從沒見過他拿話堵人的。

元慶今個兒可謂是時運不濟。

秦真見狀,忍不住含笑問道:“話說郡王這腿到底是怎麼瘸的?前幾天在春風樓喝酒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話雖這樣問,她心裡卻已經在琢磨,除了她和楚沉被刺殺之外,這幾個好像也沒什麼安生日子過。

謝榮華卻笑道:“你不知道啊?就是你們家……”

“咳咳!”坐在另一邊的蕭景明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他的話。

齊樺慢慢地坐下了,麵色有些微妙,說話聲音也輕了許多,“不就是元慶瘸了條腿嗎?這事有什麼好說的?反正過幾天就好了!”

元慶聞言不由得怒道:“敢情受傷的不是你!”

齊樺還想再開口反駁,秦真連忙搶先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彆說話,榮華兄,你講!你們到底背著我乾什麼大事去了,折騰成這樣?”

“大事真算不上。”謝榮華從袖中取出一把百折扇,刷的打開了輕輕搖著。

他湊近了秦真些許,笑道:“前幾日,你不是喝醉了被楚沉帶走了麼?他們幾個在楚王府門前叫罵了半夜,非要闖進去把你搶出來……”

“沒想到啊!”秦真聞言掃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