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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卻十分喜歡,希望韓瀾能出售這張改良後的獨輪推車圖紙。

韓瀾並未放在心上,聞言點頭同意。木匠師傅高興的雙手微顫,朝著韓瀾作輯。

韓瀾道:“不必多禮,我這裡還有活兒要麻煩師傅做,隻是目前圖紙還未畫出來,等畫出來後我就讓阿遠給你送來。”

木匠師傅連連點頭,“好好,韓公子不必著急,小老漢這些天都沒彆的活兒,韓公子的圖紙一送來,小老漢立馬就做。”

“有勞了。”韓瀾淡淡開口,語氣卻帶著些許客氣。

木匠師傅連連擺手,口道不礙事,便帶著韓瀾昨日給的圖紙離開了。

餘安也看清了圖紙上的內容,他沒想到韓瀾看著年紀不大,實際上心思細密,小小年紀就能想出穩定獨輪手推車的辦法。

韓瀾壓根不知道自己放在一旁的人偶安安,一直注視著他的起筆落筆。

韓瀾眉頭輕蹙,想了會兒,才把胡床改成手推車那般大小,除此外四條腿也需要按照安安的腿長打造。他招呼阿遠幫忙,讓安安坐在凳子上,阿遠在後麵按著安安的肩膀,他不敢用力,生怕弄壞了這精巧柔軟的人偶。

凳子長度恰如其分的合適,安安坐著剛剛好,不高也不低。韓瀾量了尺寸,在圖紙上標注,他想到獨輪手推車,便把胡床一邊的兩條腿換成木輪,又把另一邊畫上木輪。

上麵還留著未加木輪的,像胡床又比胡床高和寬的物件,這東西可以坐,卻沒有名字。

韓瀾想著做下麵的雙輪推車,也把上麵的那坐具一並做出來,既然要做出來使用,那就得有個名字。

他沒有好想法,低頭道:“安安覺得這個坐具該叫什麼?”

餘安微微愕然,旋即興奮起來,“這個我熟,這不就是椅子嘛,椅背雕花的話會更好看。”

他說得眉飛色舞,隻可惜韓瀾一句也聽不見。

韓瀾想了會兒,沒想出來,目光從安安身上移開,落到不遠處的阿遠和柳時輕身上,問道:“你們覺得該叫什麼?”

韓瀾將圖紙放在案前給他們看,兩人看了看,阿遠道:“回小殿下,奴婢看出這是用來坐的,隻是長得比凳子好看,後麵還有靠北,累了可以靠上去,供讀書人休息,不如就叫靠凳。”

韓瀾頭也不抬道:“換一個。”

阿遠撓了撓腦袋,又想了幾個,都被韓瀾一/票/否決。

柳時輕道:“小殿下,不知木椅如何?”

“這個可以倚靠,屬下便想到了這名。”柳時輕指著圖紙上靠背的地方。

韓瀾將兩字放在唇邊摩挲,而後點頭敲定:“不錯,便叫這名。”

柳時輕神色不變,阿遠朝他擠眉弄眼,柳時輕依舊沒任何反應。

餘安聽到柳時輕清冷的嗓音後,微微一怔,差點以為柳時輕也跟自己一樣,從後世而來。

名字確定後,韓瀾提筆在畫旁寫下木椅二字。忽地覺得靠背太過簡單,又用纖細的小篆筆描上婉約簡潔的牽藤花。

隨後他在下一張圖紙上,效仿先前在靠背上畫上盛開的芙蓉。

韓瀾看了許久,隨後在餘安好奇目光下,在圖上標注尺寸,隨後把這張圖翻轉,正麵朝向阿遠和柳時輕。

韓瀾敲了敲案麵,問:“你們覺得這個該叫什麼?”

有了前車之鑒,阿遠沒像之前那樣急吼吼開口,他看了柳時輕一眼,而後撓了撓後腦,一臉苦惱。

適時,柳時輕道:“屬下以為這是木椅加了兩個木輪,其本質還是同胡床差不多,屬下以為可取名雙輪手推木椅。”

“這個不錯。”韓瀾一頓,又道:“隻是名字過長。”

韓瀾看向阿遠,意思是讓他趕緊說一個,阿遠在小殿下“友善”的目光下,期期艾艾道:“奴、奴婢覺得柳侍衛說得不錯。”

韓瀾沒再管他,而是看著案上圖紙。

餘安也看到了小美人畫的圖紙,這、這這不是輪椅嘛!?

好家夥!小美人真厲害,居然能想出輪椅。

至於他為何確定這裡沒有輪椅,是因為小美人再怎麼不受寵,也是小皇子,連他都沒見過,估計普通百姓更沒見過聽過。

韓瀾自個想了幾個名字,都不滿意,也不著急著取名,差阿遠去請木匠師傅。

跟木匠師傅商討後,對方才帶著圖紙離開。

第十二章

木匠師傅匆匆回到家,先前看到圖紙的一瞬間,他就激動的差點在韓公子麵前失態。

此時慢慢恢複平靜,再一次讚歎韓公子的奇思妙想,打算今晚點燈做,明日送過去再同韓公子說買下圖紙的事。

怕銀子不夠,他又盤算起手裡還有多少銀兩,他一心兩用,手上活計不停,第二天天堪堪擦亮,他就趕著牛車,將物件送去宅院。

韓瀾看過木匠師傅做的木椅和雙輪手推木椅後,連連點頭。

木匠師傅猶豫了下,道:“小老漢知道這叫木椅,卻不知這叫什麼?小老漢一見這兩樣就喜歡不已。”

韓瀾明白他的心思,這兩樣坐具能傳播出去,的確是件喜聞樂見之事,便跟木匠師傅直說可以將圖紙送與他,木匠師傅當即掏出準備好的銀子,用一個藍布包裹著,有兩個拳頭大小。

木匠師傅道:“韓公子厚道,小老漢怎能要韓公子辛苦想出來的圖紙,這裡是小老漢的積蓄,共三十兩,望韓公子收下。”

韓瀾看著鼓鼓囊囊的藍布包,便知裡麵有不少碎銀,又看木匠師傅老實本分的臉,和布滿厚繭的雙手,便讓阿遠收下了。

韓瀾:“即如此我就收下這三十兩,這坐具還未想到適合的名字,不知周師傅可有適合的名字?”

他就是個粗人,哪能為這等奇巧之物命名,木匠周師傅急忙擺手。

韓瀾不為難他,讓下人將人送了出去,隻是心裡悄悄歎了口氣。他本以為周木匠做了不少木活兒,興許能想出個名。

當天下午,陳夫人再度來訪,見到韓瀾直接表明來意。

“如今已過去幾日,不知韓公子意下如何?”

韓瀾這幾日可沒閒著,若不是陳夫人突然到訪,他還真記不起來了。

他看了安安一眼。

此時,餘安在人偶內激動的臉紅耳赤,特彆想要甩動自己的胳膊,他用意識嘗試了幾遍依舊不行,更是急紅了臉,“答應、答應她嘛,就答應嘛。”

韓瀾低頭看著坐在木椅上的安安,這一次仿佛心有所感似的開口,“可以。”

他的視線從安安身上挪開,餘安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止不住歡呼,“太好了!太好了!小美人你真好!”

韓瀾凜然深邃的目光落在陳夫人身上,陳夫人在那雙眼眸下,莫名拘謹,仿若盯著自己的不是俊美少年,也是蟄伏在深淵下的猛/獸。

陳夫人無意識打直了溢出一層薄汗的後背,便聽韓瀾清冽的嗓音說:“我同意你的要求,前提是不能泄露安安的身份。”

這等以假亂真的精湛技藝,若是被眾人知曉其真身,在畫本的帶動下,興許會生出“妖孽亂世”,“妖怪降生”等傳聞。

陳夫人點頭道:“自然自然。”

顯然她這時也意識到了韓瀾心頭的憂患,哪怕韓瀾帶著安安出門,也不會有人認為它是人偶。但若是以畫本的形式告訴眾人安安是人偶,到時候恐怕會引起百姓恐/慌。帶來莫大麻煩。

但若是給安安安排另一個身份,大夥兒不會懷疑,還會讚揚安安吃苦耐勞的淳樸品性。

她將這一想法說與韓瀾。

韓瀾聽完後,道:“善。”

陳夫人鬆了口氣,麵上露出淺笑。%25本%25作%25品%25由%25思%25兔%25在%25線%25閱%25讀%25網%25友%25整%25理%25上%25傳%25

餘安在意識中聽著陳夫人給自己安排的身世,都忍不住感歎,古人的奇思妙想不比後世之人差。

陳夫人與韓瀾就這故事情節商討了會兒,陳夫人聽著韓瀾的提議,越聽越覺得泉思如湧,恨不得現在就伏案疾書。

她當即想告辭,忽然看到安安坐在一把與胡床相似,卻比胡床高的坐具上,她眼珠一轉,覺得可以把這坐具畫進畫本裡,便問:“韓公子,敢問安安所坐之物為何?”

韓瀾隨口道:“這是我胡亂琢磨出來的,我叫它木椅。”

陳夫人嘴上咀嚼二字,直勾勾打量木椅,記住它的模樣,才問:“不知妾身能否將這一木椅畫進畫本中?”

“可以。”韓瀾不在意道。

陳夫人心頭大喜,忽地瞧見木椅旁放著個從未見過的坐具,與旁邊的木椅又些相似,但四條腿換成了打磨光滑的木輪,她看得連連咂舌。

她指著雙輪手推木椅問:“這又是何物?”

“這也是搗鼓出來的,尚未想出名字。”韓瀾來到安安身前,在餘安驚慌,麵紅耳赤中,將其抱了起來,放在一旁的雙輪木椅上,“不知夫人有何想法?”

他不過隨口一問,陳夫人卻認真思索,她看著安安坐在上麵,雙腳放在前麵的腳踏上,她略顯急切的詢問:“這坐具可會轉動?”

“是可以移動。”韓瀾還未來得及試用,此時便當著陳夫人的麵推著安安往前走來幾步,陳夫人看得雙眼發亮,若不是顧忌韓瀾身份,恐怕這時已經推開韓瀾,自個上手了。

韓瀾好似沒看到陳夫人眼底的興/奮,又調轉方向將安安推了回來。

陳夫人看得激動不已,嘴角弧度都快裂到耳後根了。

陳夫人看得心癢難耐,也想把此物放進自己的畫本裡。卻也不敢在韓瀾麵前唐突,她思索片刻道:“此物與木椅相似,且能讓人推著走,亦能自己轉動木軲轆,對腿腳有疾者極為便利,妾身尋思著不如叫輪椅。”

韓瀾沒作聲,似在琢磨“輪椅”二字。

餘安卻是睜大眼,這陳夫人當真不一般,不光能想出以圖畫的形式講述故事,如今更是想出“輪椅”這個名字,若不是對方沒說些他熟悉的“現代語”,他都能確定之前的想法。

韓瀾道:“善。”

陳夫人笑顏如花,她柔聲請求,“不知韓公子可否讓妾身將這輪椅也放進畫中,倒時安安便可坐著輪椅出行。”

韓瀾略一思索,隨後點頭,又叮囑畫本畫完之後要先給他過目。

陳夫人忙道:“韓公子放心,畫本畫完後,我會立馬送來,隻是打磨故事與作畫需要些時日。”

韓瀾知道她的意思,他本是來安陽縣遊玩的,如今也該回去了,便給陳夫人留下新的住址。

兩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陳夫人便起身告辭,“到時我會著人送來給韓公子過目。”

“有勞了。”韓瀾將人送出後院拱門,站在照壁前等了片刻,才轉身來到安安身後,推著安安在院裡轉悠。

第十三章

兩日後,阿遠收拾好行囊,和幾名下人將東西搬上馬車,他們的東西不多,小殿下的東西也不多,唯獨安安的東西很多。

光是衣物就有二十套,阿遠用雕花紅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