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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的人,要我,我也不會讓他繼續在我麵前蹦躂。”

“我知道,”永興帝和趙王雖然崩了,但鎮北王府的危機並沒有解除,越瑢很明白這一點,也早有準備,因此隻懶懶說道,“放心吧,時候到了,我就帶著一家子去投奔你,所以舅舅加油賺錢,到時候我們一家子就靠您養活了。”

蕭扶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看得噎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你這是打算……”

越瑢抬目看他,笑了:“就是你想的那樣。”

蕭扶震驚地看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有這樣的魄力。

“姐夫……也是這麼想的?”

“父王早有此意。”

蕭扶看著他嘖嘖幾聲,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半晌才大拇指一豎,站起身說:“行吧,那我走了,你有事兒就傳信給我。”

“好,一路順風。”

***

此後一段時間,日子過得很是平靜。

朝堂上那些因為新皇登基而生出的紛爭,半點沒影響到鎮北王府和小兩口的生活。

倒是剛登基那段時間,豐順帝宣越瑢進過宮,有意把他安排在幾個重要的官位上。越瑢沒有拒絕,而是順著他的意思,選了其中的兵部左侍郎一職,這便正式開始了他的官途。

豐順帝見他順從,沒再故弄玄虛妄圖扮豬吃老虎,心裡很是滿意,隻是滿意之餘又怕他會憑借自己給的這個機會一路直上,一時十分糾結。

不過這樣一個人,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放在身邊盯著的,因此哪怕糾結,他還是在試探完越瑢之後,讓他進了兵部。

越瑢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也不以為意,每天隻在兵部混混日子,到點了按時回家,日子過得很是瀟灑。他在公事上的積極性並不高,差事辦的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看起來十分老油條,再加上懶得再隱藏自己的真麵目,與他接觸過的大小官員們都覺得十分幻滅,紛紛認定他是一隻心機狗。

然而叫人想不到的是,竟也有那不機靈的,沒有看出他仙氣飄飄的外表下是一副深沉如海的心機,見他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長得好心地也好,辦事還很牢靠”,心中十分歡喜,生了結交之心。

這人名叫王旭,在兵部任郎中一職。

王旭是個世家子,今年二十八歲,出身臨安王家,祖父是內閣閣老,在朝中地位很高。這人是個老實憨厚的,越瑢偶然忙了他一個小忙,他便開心地貼了上來,要與越瑢結交做好友。

越瑢見他憨歸憨,人品還不錯,是個可以結交的人,便也沒有拒絕。

這日府衙裡沒什麼事兒,兩人便提早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

距離府衙不遠處就是城中最熱鬨的一條街——朱雀大街。王旭走著走著,突然眼睛一亮,在街邊一個賣首飾的小攤子前停了下來:“這些簪子做的不錯啊!我家夫人一定會喜歡!王爺,你要不要也挑一支送給王妃?”

這家夥是個出了名的妻管嚴,府裡隻有一個正室夫人,旁的什麼通房妾室都沒有。他經常在回家的路上給他夫人買點什麼東西回去哄他夫人開心,越瑢被他帶的,也有了這麼個習慣,每天回家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給蘇妗和福生帶點吃的玩的小東西。

“公子好眼光!我這些簪子啊可受大姑娘小娘子們的喜歡了,你們要是買回去送給夫人,夫人肯定喜歡!來來,您快瞧這碧玉簪……”

攤主是個身材圓潤的大娘,說話十分爽利,見有人來買東西,忙唾沫橫飛地推銷了起來。

王旭耐心地聽著,越瑢卻沒什麼心思聽她介紹,隻拿起手邊一支小貓狀的白玉簪,嘴角勾了起來。

這玉簪用料普通,款式卻十分新鮮,尤其是雕刻成小貓狀的頭部,更是生動有趣。

越瑢看著那隻圓圓胖胖卻亮著爪子,看起來一臉狡黠往兒的小貓,有種看到自家媳婦兒的感覺。他眼中浮現點點笑意,見一旁王旭已經在那攤主的推銷下掏錢買下一隻蝶戀花銀簪,便也拿起那小貓玉簪說:“這個我要了。”

攤主很高興,忙給他包了起來,越瑢盯著那隻玉簪看了幾眼,這才眉眼含笑地將它揣進袖子,慢悠悠地回了家。

而家裡,蘇妗剛剛哄睡玩了一下午的胖兒子,正窩在自己的小書房裡,美滋滋地看著清平郡主送給她的那本精品《論語》。

第57章

故事情節曲折有趣,中間插畫精美生動,關鍵是男女主那啥的花樣極多,這本《十美春·事傳》……阿不,是《論語》,這本《論語》果真如阿昭所說,是難得的精品啊!

初秋傍晚,微風清涼,蘇妗沒什麼形象地歪在窗戶旁的軟塌上,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個果子,邊看邊啃,神色讚歎。

正看到精彩處,外頭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便有丫鬟恭敬請安道:“王爺您回來了。”

“嗯,王妃呢?”

越瑢?他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蘇妗一驚,整個人跳了起來,她第一反應就是把手裡的書藏回原處,但那地方太遠了,根本來不及,情急之下,她隻能把它塞到軟榻的褥子下麵,然後一屁股將其坐住。

剛做完這一切,越瑢就進來了,蘇妗心中微鬆,下意識衝他笑了一下:“王爺回來了?”

“嗯,”越瑢沒發現她的不對,摩挲著自己袖子裡的白玉簪走過去,“在乾什麼呢?”

“看……”蘇妗本來想說看書,但她手邊沒有其他書冊,便隻能生生改口,“風景。您瞧外頭這花兒開的多好。”

越瑢往窗外的花壇裡看了一眼:“是還不錯……”

“那王爺陪妾身出去摘點吧,福生先前吵著要吃鮮花餅呢。”蘇妗不等他說完就靈機一動道,“方才太陽大,妾身不敢出去,如今可算是落山了。”

她一副閒話家常的樣子,神色也隨意得很,越瑢沒覺得不對,隻挑眉道:“這種小事吩咐丫鬟去做就是了,何必你親自動手。”

“可是妾身答應福生了,要親自給他摘的。”蘇妗麵不改色地把鍋扣到了胖兒子頭上。

“那等會兒再陪你去,”越瑢說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拿起她的手舉到自己麵前,啃了她手裡剩下的半個果子一口,然後往她身上一靠,懶洋洋笑道,“剛回來,為夫先歇會。”

他都這麼說了,她肯定不能硬逼著他馬上就去,蘇妗心裡有些著急,卻不得不咽下到口的催促,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說:“這個妾身都吃過了。”

“沒事,我不嫌棄。”越瑢說著將她的手拉回來,繼續就著她的手吃起了果子。

……你不嫌棄我嫌棄啊!蘇妗嘴角抽了抽,麵上卻沒掙紮,反而在他吃完果子後,貼心地拿出帕子給他擦了嘴。

“王爺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今天事兒少,處理完了就回來了。”越瑢說著,突然看到什麼似的直起身,“彆動。”

蘇妗一愣:“怎麼了?”

“你頭上有隻蟲子……”

“蟲子?”越瑢話還沒說完,蘇妗已經眉頭一皺,下意識往頭上摸去,“哪兒呢?”

沒想到她竟半點不怕,還主動拿手去摸,越瑢一頓,想笑又有些無奈,他家妗妗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你看不見,”等不到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青年隻能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說,“我幫你。”

蘇妗有點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總有種他要使壞的感覺,不過見他神色認真,到底是點了一下頭。

越瑢勾唇,從袖子裡拿出那小貓白玉簪,輕輕插在了她如墨的發間。

蘇妗隻覺得頭上癢了一下,之後便沒了動靜。她愣了愣,下意識抬手去抓,卻被越瑢再次握了手腕:“彆動。”

蘇妗:“……?”

越瑢下了軟榻走到不遠處的案桌上拿來銅鏡:“用這個看。”

……什麼鬼?蘇妗納悶極了,抬頭一看,就見銅鏡中的姑娘如雲的發髻上趴著一個拇指大小,看不大清是什麼的白色東西。

雖然不怕蟲子,對格外討厭蟲子的蘇妗眉頭一擰,抬手抓住那東西就要扔出去,結果一碰……怎麼是硬的,還冰冰涼涼的?

蘇妗一呆,凝神看了看,發現那“蟲子”竟是一隻小貓狀的白玉簪!Θ思Θ兔Θ網Θ

看著她懵逼的樣子,越瑢忍不住笑出聲:“怎麼樣?這‘蟲子’是不是還挺可愛的?”

漸漸回過神的蘇妗:“……”

王八蛋又涮她玩!

“好了好了,不生氣,這是我方才回家路上看到的,覺得好看,便買了,”拿過那簪子重新插回蘇妗頭上,越瑢滿眼笑意地看著她,“你喜不喜歡?”

喜歡是挺喜歡的,可……蘇妗驚喜又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把它當成了蟲子,妾身會更喜歡。”

越瑢覺得自己這主意挺好的:“從醜醜的蟲子變成了漂亮的簪子,這對比起來,不是更驚喜麼。”

蘇妗:“……”

並沒有謝謝。

似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越瑢嘴角彎了彎,撐著身子湊到她跟前,用一雙狹長幽深的笑眼看著她:“第一眼看到這簪子,我便想到了你。”

男人陽剛的氣息噴灑在自己臉上,帶著某種曖昧的溫度,蘇妗心頭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想剛一動,身前的青年就跟著逼了過來,將她整個人困在了軟榻一角裡。

蘇妗:“……”

失策了。

越瑢見她神色懊惱,越發想笑,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說:“你就與這簪子上的小貓兒一樣,看著憨態可掬,乖乖巧巧,實則性子野,脾氣也大……”

蘇妗:“……”

誰性子野,脾氣也大了?!

“偏我,就喜歡這個樣子的你。”

剛想反駁就被他一句話堵住了什麼的,蘇妗頓時噎了一下,隨即臉蛋也不知怎麼就燒了起來。她想說點什麼,可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正心慌意亂著,越瑢突然偏了一下頭:“嗯?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

蘇妗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見越瑢下意識抬手去掀自己手掌撐著的那塊軟榻褥子,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

夭壽了!不能翻!

她大驚之餘勾住他的脖子就親了上去:“多謝王爺,這簪子妾身很喜歡!”

猝不及防的越瑢動作猛然一頓,半晌收回那隻手,摟住了她的腰:“這就是王妃的謝禮?”

他聲音奇異曖昧,如同某種古老的弦音,說不出的勾人好聽,然而蘇妗這會兒卻沒有心思欣賞,隻故作羞澀地親著他的嘴角,摟著他的脖子撒嬌說:“嗯……咱們出去摘花吧,一會兒妾身給您做鮮花餅吃呀。”

越瑢目光微動,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摩挲著她的細腰低笑說:“可為夫眼下不想吃鮮花餅,隻想吃妗妗。”

蘇妗:“……”

罷了,隻要能讓他忘了探究軟榻褥子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