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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做就做吧,反正又不是沒做過!

這麼想著,蘇妗便主動親了上去。

越瑢果然忘了方才的小意外,配合起她來。蘇妗見此稍稍放心,捏著他的耳朵故作羞澀地說:“王爺,咱們去裡屋吧,這窗戶都開著,會被人看到的……”

埋首在她身前的青年氣息微亂頓了一下,而後抬起頭,把她的雙腿盤起來勾在自己腰間,抱著她站了起來:“好。”

蘇妗被他眼中跳躍著的火光看得心神一蕩,再一想他結實有力的懷抱與火熱滾燙的親%e5%90%bb,她不由身子發軟,整個人跟著來了“興致”。

然而就在她放鬆警惕亂了心神,準備全身心投入到這場“戰鬥”中來的時候,已經抱著她離開軟榻的青年突然一個轉身,閃電般騰出一隻手將那本《論語》從軟榻褥子底下抽了出來。

蘇妗:“……”

蘇妗:“!!!”

越瑢也是萬萬沒想到,被她藏在褥子底下,無意間硌到自己手掌的東西,竟會是一本《論語》,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正想說什麼,懷裡的姑娘突然滿臉通紅地跳了下來,要去搶那本《論語》。

想著她曾經與自己解釋過這事兒,越瑢明白了,同時也沒了探究逗她的心思,將那《論語》往榻上一扔,便一個彎腰將蘇妗打橫抱了起來:“好了好了,妗妗不想讓我看,我就不看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餘光突然掃到一副色彩豔麗,內容逼真,香豔至極的畫!

青年猝不及防地愣住了,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那本《論語》被他砸得自己翻了開來,露出了裡頭的插畫。

“……”

一陣死寂後,越瑢低頭看向了自己懷裡已經僵成一塊石頭的姑娘:“原來王妃平日裡看的話本子都是這樣的……”

蘇妗很想大聲說“我不是我沒有彆胡說”,但事已至此……

來人,給老娘挖個洞,老娘要鑽下去!!!

見她木著臉不說話,一副已經被這意外嚇得靈魂出竅的樣子,越瑢漸漸回過神,心裡的驚愕也變成了一波又一波的笑意。

他抱著她回到軟榻上,又伸手關上窗戶,這才拿起那本《論語》翻看了兩下:“寫的不錯,畫的也挺好的,難怪說是精品。”

蘇妗:“……”

“可這東西該是兩人一起看才有意思,妗妗做什麼要把它藏起來呢?”越瑢邊看,邊湊過去含著她的耳朵說,“你看,這個書生就是這麼對待他媳婦兒的……”

蘇妗被他這曖昧的聲音燙得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她想說什麼,越瑢卻已經勾著嘴角欺上來,“時候還早,咱們就在這兒看會書,學習學習這裡頭的知識道理吧?”

看著青年毫不嫌棄,甚至滿是興奮的雙眼,蘇妗漸漸從尷尬欲死的羞恥中掙脫了出來。

“我……我看這些,你不介意嗎?”

“為什麼要介意?”越瑢抬頭看她,“讀書能懂事明理,這是好事不是麼?”

蘇妗:“……”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呢。

又見他是真的不介意,蘇妗心頭那口氣才慢慢舒了出來:“王爺從前……看過這些麼?”

“我這麼純潔的人,自然是沒看過的。”

蘇妗:“……”

她怎麼一點都不信呢。

“而且……”

“嗯?”

越瑢低笑一聲,用力%e5%90%bb住了她的唇:“現在是學習時間,咱們不討論這個。”

第58章

拜這本《論語》所賜,兩人的夫妻生活質量有了巨大的飛躍,在這件事上一向克製的越瑢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酣暢淋漓”。

就是苦了蘇妗,被他折騰得叫都叫不出來了。不過累歸累,感覺還是很不錯的,越瑢並非那種隻顧自己爽的人。

總之除了上次被下藥之後的體驗,這是小兩口成親三年以來,第一次不帶克製地擁抱彼此,也是第一次點著燈看著對方辦事。

蘇妗一開始很是羞恥,後來就漸漸放開了,因為她發現越瑢的身子也挺好看的。尤其是他繃著肌肉弓著背,汗水滾滾而落的樣子……

咳,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越瑢就更不用說了,一雙眼睛看得直冒火。又想到自己竟白白浪費了三年時間,他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事後抱著蘇妗就嚴肅地說:“等學習完這本《論語》,咱們再繼續學習那本《女則》吧!”

蘇妗:“……”

“除了這兩本你還有其他的不?比如《孟子》《莊子》什麼的?”

“……沒有。”其實是有的,不過她是不可能拿出來的。

“那往後為夫給你買。”

蘇妗:“……”

謝謝啊她不想要!

越瑢想著就心神蕩漾了起來,他笑:“說起來,這些書都是清平郡主送你的?”

“嗯……”蘇妗隨口道,“一開始是個意外,她拿錯了。”

越瑢樂了:“一開始是意外,這麼說後來不是?”

“……”對,因為她看出滋味來了。蘇妗閉著眼睛埋進他懷裡,拒絕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困了,咱們睡覺吧。”

越瑢其實也很累,尤其是運動過度的腰,嗯……酸得很。可即便如此,他卻半點睡意都沒有,反而心情亢奮,有種想就這麼摟著她,說上一輩子話的衝動。

不過蘇妗顯然是真的累了,越瑢忍了忍,到底沒再逗她,隻親親她的頭發笑說:“好,睡吧。”

蘇妗靠在他懷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放鬆感:“明天我想帶我娘去看看我爹,事情既然已經完結了……我也該告訴他一聲,好讓他安息。”

越瑢一頓,溫聲“嗯”道:“我陪你去。”

蘇妗沒說話,隻下意識地蹭蹭他的%e8%83%b8膛,點了一下頭。

***

兩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起床吃過午飯,又陪著胖兒子玩了一會兒之後,小兩口便坐著馬車出發了。

他們先是去了彆院接柳氏。

柳氏依然瘋瘋癲癲的,時而安靜不語,時而瘋癲大叫,直到蘇妗說要帶她去看她的“歲和”,她才終於有了點正常的反應:“去看歲和?好!好!不過我要先梳妝打扮!”

她一雙眼睛亮得逼人,像個剛出嫁的少女一般,帶著幾分羞澀與歡喜說,“他最喜歡我梳飛仙髻,穿碧紗裙啦!”

蘇妗看著母親,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她讓人幫著她梳了飛仙髻,穿上了碧紗裙,末了才帶著她坐上馬車,往父親埋骨的墳山去了。

路上,柳氏滿臉雀躍地拉著蘇妗,口中不停地念叨和丈夫有關的事情。蘇妗靜靜地聽著這些她已經聽過不知多少遍的話,沒有不耐也沒有煩躁,隻有某種說不上來的茫然感。

她娘到底是多愛她爹,才會在他死後生生逼瘋了自己呢?

還有,人們口中的“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為什麼能讓人生,讓人死,讓人瘋癲癡狂?

越瑢看著自打見到母親後就變沉默了的媳婦兒,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蘇妗回神看他,眼神裡一片迷霧。

“到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越瑢溫聲說,“咱們下車吧。”

“啊,”蘇妗下意識往車窗外一看,果然是到了,“好。”§思§兔§網§

越瑢扶著她和柳氏下了馬車,往蘇妗她爹的墳頭走去。沒走幾步,柳氏突然不肯再往前了:“這、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不是說帶我去見歲和嗎?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看著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滿臉慌張地抓著自己的胳膊,連連往後退的母親,蘇妗沉默片刻,反過來握住了她的胳膊:“娘,爹就在前麵。”

宋修和剛來那會兒,蘇妗就請他給柳氏看過,宋修和說柳氏這是心病,而心病是需要心藥醫的。她娘的心藥就是她爹,可她爹已經死了,蘇妗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能讓她娘從過去走出來,如今也不過就是試試罷了。

然而柳氏卻怎麼都不肯再上前,最後還是越瑢說您再不過去嶽父大人該傷心了,她才終於不再掙紮。

傷心?她那麼愛歲和,怎麼舍得讓他傷心呢。

半人高的野草與叢生的灌木後麵,一塊高大的石碑漸漸露了出來。柳氏抬頭一看,愣住了。

蘇冉之墓……

蘇冉?那不是……不是她家歲和的名字嗎?

“娘,爹已經死了,六年前就死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蘇妗一句話,叫柳氏整個人往後踉蹌了一步,緊接著她抬手就一巴掌揮了過去:“你胡說什麼!你是不是瘋了!歲和!歲和怎麼可能死?!”

尖利的聲音,帶著驚恐與絕望,越瑢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胳膊,眉頭擰了起來:“嶽母大人,都六年了,您也該認清這個現實了。”

蘇妗並不意外柳氏的反應,歎了口氣說:“我們先給爹上香,把皇榜燒給他,讓他安息吧。”

這才是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柳氏是附帶的。

越瑢點頭放開柳氏的胳膊,讓丫鬟製住她,這才陪著蘇妗上了香,然後看著蘇妗一邊燒皇榜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這皇榜上寫著的是趙王和蘭貴妃母子的下場。蘇妗說完,笑著摸了摸那石碑:“從前我有些怨您,但現在不怨了,爹,您做的很好很對,我為您感到驕傲。如今您大仇得報,就安心投胎去吧,娘……我會好好照顧的。”

話音剛落,一陣微風吹來,輕撫過她的臉龐。

蘇妗一怔,眼眶驀地就濕了。

越瑢抬手輕抹她的眼角,心尖有些發疼,卻什麼都沒有說。

這種時候,他知道她不需要安慰,隻需要陪伴。

柳氏還在掙紮尖叫,蘇妗方才說給蘇冉聽的那些話和蘇冉的墓碑,並不能將她從自己的夢境中喚醒。蘇妗起身看著她,無奈之餘心情倒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這樣的結果,她早就料到了。

“好了,咱們回去……”

卻不想就在這時,柳氏突然用力撞開扶著自己的丫鬟,尖叫著衝過來踹翻了墓碑前的東西:“歲和沒有死!歲和沒有死!你們騙人!騙人!!!”

貢品紙錢灑了一地,燒紙錢用的銅盆也飛了出去,濺起點點火星。

越瑢側身擋在蘇妗麵前,衣袍不慎被燙了個洞。蘇妗頂著漫天飛舞的紙錢看著那個洞,慢慢地閉了一下眼睛。

“妗妗……”

見她神色似有不對,越瑢擰眉握住了她的肩膀,然而還沒來得及安撫,蘇妗已經猛地衝過去抓住柳氏,用力地拉著她跪在了石碑前,指著上頭再清晰不過的“蘇冉”兩個字大聲道:“他死了,他六年前就死了!他死在回京述職的路上,死在彆人的陰謀裡!那年我才十三歲,你帶著我在傾盆大雨裡迎回了他的屍骨,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六年了!已經六年了!你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柳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下子沒了聲。她渾身顫唞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