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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的那兩個鳥蛋撥弄出火堆涼了一會兒,然後用帕子拿了起來,朝她遞去:“吃吧。”

“多謝世……”

話還沒說完,一旁正抱著個不知道從哪來的果子在啃的小白已經“吱”的一聲跳起來,將手裡的果子氣呼呼地砸在了蘇妗的身上。

那是朕給小哥哥打的江山,不是給你這個母人類的!你不許吃!

蘇妗:“……”

眼瞅著小家夥還要去搶蘇妗手裡的鳥蛋,越瑢眼睛一眯,抬手按住了它的脖子:“小白乖,不許對夫人無禮。”

就算她行事有些可疑,那也還是他認證過的媳婦兒,不是旁人能隨意欺負的。

當然,猴兒也不行。

小白一聽,委屈得直叫,蘇妗看得好笑,抬手將它抱過來,給它起了撓癢癢:“鳥蛋是它尋來送給世子的,它不想給妾身吃也很正常。世子先吃吧,妾身先與它認識認識,興許等我們倆熟了,它就願意分我一個了。”

小白一開始還掙紮,後來就翻著肚皮不動了。

噫,這個母人類撓得它舒服……

越瑢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剝了個鳥蛋喂到她嘴邊:“它同意了,夫人吃吧。”

蘇妗低頭看著小白,見它斜著眼睛盯著那鳥蛋,卻沒有再叫,不由不好意思似的笑了起來:“妾身自己來……”

話還沒說話,越瑢就把那蛋送到了她嘴邊:“吃吧,你手都臟了。”

蘇妗一想也是,優雅淑女哪能不洗手就吃東西呢,便做出羞澀的樣子,強忍著一口乾掉那鳥蛋的衝動,小小地湊過去咬了一口。

越瑢笑看著這動作斯文優雅的姑娘,耐心地喂著她吃。蘇妗見他沒有再逗自己,便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誰想就在一個鳥蛋快要吃完的時候,這人突然將剩下的那點蛋白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一口咬空的蘇妗:“……???”

“涼了,為夫重新給你剝個熱的。”越瑢自然又體貼地衝她笑了一下。

本來隻是偽裝不好意思,這下是真的臉蛋一紅,差點跳起來的蘇妗:“……”

那可是她吃過的!

不過她很快就眸子一閃,低下頭小聲訥訥道,“可上麵……上麵還有妾身的口水呢。”

一時興起忘了自己有潔癖的越瑢:“……”

見他大手微微一僵,蘇妗臉上熱度頓時降了不少,嘴角也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

真是不巧,欺負人這個事兒,她也很在行的呢。

“沒事……”越瑢卻也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隻是有點不自在又格外溫柔地說,“咱們是夫妻,再親密的事都做過,哪還在意這個呢。”

再次被臊了一把的蘇妗:“……”

她忍不住抬頭看向這個外表清冷淡漠,實際上卻非常臭不要臉的青年,想說什麼,卻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雙狹長幽深,蕩著無數笑意的眸子裡。

“夫人還吃嗎?”越瑢勾唇,又剝了一個鳥蛋喂到她嘴邊。

蘇妗:“……”

吃!憑啥不吃!

她微微一笑,羞澀又優雅地張開嘴巴,一口咬了過去。

指頭差點被咬到的越瑢:“……”

“哎呀對不住!妾身不是故意的!”

看著連忙跟自己道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卻閃閃爍爍,像是有星海墜落的姑娘,越瑢忍了忍沒忍住,低聲笑了出來:“今晚的夫人……真是令為夫另眼相看。”

蘇妗先是一頓,見他不像是討厭生氣的樣子,又放下了心,隻一臉聽不懂似的眨眨眼睛,聲音軟軟道:“世子過獎了,妾身愧不敢當呢。”

這人雖然有點幼稚還有點皮,但接受能力看起來比她想象中還要強一些,這對她來說倒是個極好的消息。

嗯……今晚也算是收獲頗豐了。

越瑢和她想得差不多,兩人解決完剩下的鳥蛋,又和被蘇妗撓癢癢撓得昏昏欲睡的小白道了彆,這便下山睡覺去了。

雖然各有所思,但也算得上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兩人一起床就往四方道長那兒去了。

四方道長聽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下十分驚奇,繞著他們轉了好幾圈,之後突然步子一頓,手一拍:“來,你倆再撞個頭我看看!”

猝不及防的蘇妗&越瑢:“……?!”

第28章

雖然覺得再撞個頭看看什麼的聽起來有點傻,但在四方道長的堅持下,小兩口還是學著昨晚事發時的樣子往對方腦袋上撞了一下。

然而除了額頭撞得更紅了點之外,兩人身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四方道長摸著胡子琢磨了一會兒,說:“是不是力度不夠?再大點力試試!”

“……”

蘇妗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整個人都是拒絕的。越瑢也是抬頭看著自家這不靠譜的師父,嘴角不受控製地抽了兩下。隻是還沒來得及說不,四方道長就已經指著案桌上的龜甲語重心長道:“身體換回來,不代表你們倆就沒事了。觀你二人這命格卦象,如今還是呈糾纏相融之勢,沒有半點要分開的意思,這說明你們身上背著的陣法還沒有解除,背後暗害你們的人也隨時還會再出手,所以來,都忍一忍,隻要能把你們互換身體的契機找出來,這事兒就好解決了。”

蘇妗:“……”

越瑢:“……”

還能怎麼辦?

繼續試唄!

然而不管是在道觀裡還是在山上,不管是在白天還是在晚上,兩人按照四方道長的指示,變著花樣撞了好多次腦袋,想象中再次互換身體的情況卻始終都沒有出現。

四方道長納悶又心虛,仰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擺出了一張高深莫測的臉:“看來咱們要找的契機不在此地也不在此時,罷了罷了,天機難窺,咱們再從長計議,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說罷扔下一瓶從大徒弟那兒順來的消腫止痛膏就溜了溜了。

留下額角紅腫抽痛,眼前直冒金星的小兩口站在寒冷的夜風中相顧無言,心下不約而同地把這坑貨師父吊起來毒打了一頓。

說好的多嘗試幾次就一定會有收獲呢?!!

***

“世子,夫人,你們回來了!”

一進院門就看見棲露快步迎了過來,越瑢腳下一頓,飛快地偏了一下頭,將自己額頭上的腫塊轉到了她看不見的角度去。

——沒事兒頂著一腦袋包,這包還都是自己撞出來的什麼的,太有損世子爺英明神武,清俊瀟灑的仙君形象了。

天色昏暗,棲露又一向不敢直視他,因此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可走在他身邊的蘇妗卻是沒有錯過他這略顯刻意的動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微微一頓,本來滿是鬱悶的心底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了一點笑意,隨即眼睛一轉,就看似溫柔實則壞心地開了口:“嗯,去打點溫水來,我要伺候世子洗漱,洗漱完了還得幫世子上藥呢。”

棲露已經知道他們換回身體的事兒了,也大概知道他們今天一天都在折騰什麼,聞言一愣,忙轉頭朝越瑢的腦門上看去。發現看不見之後,還特地繞了個方向去看:“哎呀!世子這額頭都突出來了,可見傷得不輕呢!還有您這額頭也是起了個好大一個包呀,這可得趕緊上藥才行,您等著,奴婢這就打水去!”

猝不及防的越瑢:“……!”

額頭都突出來了是什麼鬼!這不過就是腫了一點點好嗎?!

青年麵色依然高冷淡然,高不可攀,垂在身側的胳膊卻是忍不住抽了一下,一直在暗中關注他的蘇妗心下一樂,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果然遇到不開心的事兒,耍個壞欺負欺負人就好了。

——她兀自偷著樂,卻不知越瑢也一直都在關注她,並且第一時間就察覺了她情緒上的轉變。

雖然這種轉變並不是很明顯,她掩飾得也很好,但大概是兩人本質上是同一種人的緣故,越瑢還是莫名就有種“她是故意的”的篤定感。

果然從前那些柔弱溫順都是為了討他歡心故意裝出來的麼。

青年心下暗嘖,倒也不覺得惱,隻是對她的真實性格越發好奇了幾分。又見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微微閃爍,他嘴角不著痕跡地一勾,也不覺得糟心了。進屋後等棲露伺候著兩人洗了臉,便讓她下去,自己給蘇妗擦起了藥。

蘇妗有些意外,忙道:“還是妾身先幫您上藥吧。”

“為夫皮糙肉厚,不怕疼,遲點上藥沒關係。”越瑢聲音溫和地阻止了她,“夫人卻不同,你是女子,身體嬌弱,哪能讓你疼著呢。”

蘇妗挺感動的,不管這人私底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對她卻一直都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對著真實性格的她,他是不是也能保持這樣的態度……

剛這麼想著,嘴角突然一涼,蘇妗一愣,下意識張嘴想說什麼,就覺得一陣比黃連還苦的味道從那涼處湧了進來。

她猝不及防地變了臉色,差點沒“呸”出聲,用力忍了忍,方才隻是皺著臉吐了吐舌頭:“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苦?!”

“抱歉,應該是這個藥膏,為夫不小心多倒了點,滴下來了。不過這藥是可以內服的,雖說味道比較苦,一般人吃不下,但對身體是沒有害處的,夫人莫要擔心。”

聽起來是在道歉,但青年一雙狹長的鳳目裡卻盛滿了明晃晃的笑意,仿佛生怕彆人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似的。

“……”

蘇妗不知道他突然間的抽什麼風,見他眼神欠揍,拳頭有些發癢,不過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會往自己臉上掄拳頭的媳婦兒吧?因此她隻忍了忍,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沒有任何征兆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e5%90%bb住了他的唇。

猝不及防的越瑢:“……??!!”

蘇妗將舌頭往他嘴裡探了探,那又苦又澀的味道便飛快地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了開來。

“既是可以內服的藥,想來也是療效甚佳的,妾身不敢獨享,願與夫君分之。”這是她的報複,也是她比昨天晚上更大膽一些的試探,蘇妗說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似的,飛快地放開了越瑢,然後紅著臉低下頭,不說話了。

越瑢目光奇異地看著她,半天沒說話。就在蘇妗想著他是不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要生氣,準備想法子應對的時候,向來高冷淡漠的青年突然低笑出了聲,緊接著不等她反應,就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

“既是為了療效,這麼一點點哪裡夠呢?還得勞煩夫人再多分一點給為夫才是。”

他聲音低沉微啞地%e5%90%bb了下來,蘇妗心頭一跳,有那麼一瞬間竟紅了臉,不過很快,她就穩住心神,麵色羞澀又不安地彆開了頭:“妾身……妾身跟您開玩笑的。世子的傷口該上藥了,您快放開我吧!”

越瑢現在不想上藥,隻想趁熱打鐵,將這姑娘剩下的麵具也扒個乾淨,為此,他甚至無心再去掩飾自己。

“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