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1 / 1)

機最快速度的開到了顧家。

此時的顧家門口還站著好幾個人,年齡不一,實力水平也不一,正與顧家的保安糾纏。

“我們真的認識裡麵的人,你就讓我們進去吧!”

“求求你了保安大哥……”

“實在不行,你替我們聯係一下裡麵的主人,師兄受傷了,我們很擔心。”

無論這些人怎麼說,保安都隻冷酷的回一句:“雇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職責所在,你們和我說也沒用。”

沈妄皺了皺眉,還在思考怎麼進去,就聽到那些後續說的話。

“都怪你,要不是你不聽指揮亂跑,顧師兄就不會為了找你出事了。”

“怪我?我隻是尿急去撒個尿而已,馬上就能回去了,還不是你,發現了敵人蹤跡,你也不上報,而是自己逞英雄,非要去跟蹤那些人……”

“顧師兄是為了救我才沒顧及到身後,才會被那個陰險的蠱師偷襲,是我對不起顧師兄……”

聽著他們的話,沈妄心裡生出一股怒意:他就說,以顧東亭的實力,怎麼會陰溝裡翻船,結果是被這幾個愣頭青拖累。

沈妄深深看了他們幾眼,摸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將手背在身後,直接以靈氣為筆,畫了一道符篆出來。

那邊總共五個人,他也不多不少,畫了五道符篆。

而後指尖一動,幾張由靈氣繪製而成的符篆直接飛到了那幾人身上,沒過幾秒,還在互相指責的幾人突然尖叫一聲,不約而同的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好痛!怎麼回事!”

“我肚子好痛……”

“救命!救命!”

保安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們是在裝病,大聲說道:“你們彆來這招啊,我說了,雇主不讓任何人進去,你們就算再怎麼鬨,我也沒辦法!”

那幾人已經痛得聽不到保安說話了,聲音都虛弱不少,隻能滿地打滾,哎喲哎呀的叫。

保安慌了:“我沒碰你們啊!你們不能碰瓷啊!我,我我們門口可是有監控的!”

被這幾個人搞得六神無主的保安,立刻聯係了自己的上級,結結巴巴的把事情經過訴說了一遍,無比委屈:“……他們自己莫名其妙倒下去的,我真的碰都沒碰他們一下。”

就在保安焦急等待救護車來的時間中,那扇嚴嚴實實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

他看了倒在地上扭動的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唯一站著的沈妄身上,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叫救護車了嗎?”

保安委屈道:“叫了,老板我……”

“我知道和你沒關係,你做得很好,這個月給你發獎金。”中年男人說完,保安明顯鬆了口氣。

這時候,沈妄上前幾步,對著男人行了個禮:“顧……顧伯父,你好,我是東、顧東亭的朋友,聽說他受傷了,我來看看他。”

這個男人長相和顧東亭有六七分相似,都不必思考,就知道他的身份。

與顧東亭不同的是,他的容貌更堅毅,眼神也更睿智,最讓沈妄驚訝的是,他的身上居然沒有任何靈氣的味道。

顧東亭的爸爸,竟然是個沒有修煉的普通人。

麵對這個普通人,沈妄卻莫名緊張,說話都磕巴了好幾次,有種上學時麵對教導主任的心虛。

顧二還沒說話,那個得了獎金的保安已經開口,說道:“顧家現在不讓任何人拜訪,這位先生,你過一段時間再來吧。”

沈妄充耳不聞,眼神誠懇的看著顧二:“顧伯父,我真的很擔心他,我……我也會一點醫術,說不定也能幫幫忙。”

顧二神情一動,打量著沈妄:“你還會醫術?”

他沒記錯的話,沈妄不是符陣雙修嗎……居然還會醫術?

沈妄羞澀一笑:“略懂一二。”

最基礎的醫術什麼的……完全是修真界的必備技能,畢竟誰都不可能在搶法寶、被追殺、逃命的時候還隨身攜帶一個醫生吧。

顧二思忖了幾秒,用手機發了個信息,看到回複後,他才抬起頭,對沈妄說道:“行吧,你跟我來吧。”

沈妄還以為自己不會被放進去了,隻能自己想辦法偷偷摸進去,沒想到對方居然放行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喜出望外,一個箭步上前:“多謝顧伯父,您可真是英偉不凡,氣勢驚人,慧眼識珠啊……”

保安看著他們,又看了看在地上打滾的幾個人,隻覺得老板的心思可真難猜。

這些人怎麼撒潑打滾都進不去,彆人一句話就進去了,難道這個雇主還看臉?保安被自己的想法雷得打了個哆嗦。

還是等自己的救護車吧。

進入大門後,沈妄驚訝的發現,這裡麵居然是個類似蘇州園林的宅子,假山流水,圓門長廊,磚紅色的木柱……好像下一秒就會走出幾個古香古色的侍女。

第一次在現實裡看到這種風格的古宅,沈妄不由多看了幾眼。

沈妄看風景時,顧二也在看沈妄,幾分鐘後,他突然開口:“剛才那些人……是你出的手?”

沈妄悚然一驚,猛地收回視線,乾笑:“伯父您真會開玩笑,我和他們無冤無仇,怎麼會對他們出手,我又不是以折磨他人為樂的瘋子邪修……”

顧二哼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搞了這麼一出後,沈妄也沒有看風景的心思了,默默加快了步伐,希望早點抵達,有顧東亭在,他也就沒這麼尷尬了。

兩人在九曲十八彎的園子裡走啊走,走到了一個房子門口。

沈妄以為這是顧東亭的房間,迫不及待上前幾步,卻從裡麵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色古衣的女子。

她挽著一頭如雲秀發,明明穿著平時不常見的白色古衣,但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都會被她濃豔的麵容所掠去所有注意。

沈妄看了看這個古香古色的女人,又看了看穿著西裝的顧二,他直接叫了聲;“伯母好,我是顧東亭的朋友。”

顧母笑了,她饒有興致的看了沈妄幾圈:“你怎麼知道我是他母親?”

沈妄恭恭敬敬的回答:“顧東亭的眉眼和您一模一樣,他完美繼承了您所有的優點,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倒不是沈妄在瞎吹彩虹屁。

顧東亭容貌攝人,剛才看到顧父的時候,沈妄還覺得二人隻像了六七分,顧父硬[tǐng]有餘,精致不足,這會兒看了顧母,沈妄才知道顧東亭的容貌三分來自顧父,剩下七分,都隨了顧母。

顧母笑得更真切了一點:“彆人都說你桀驁不遜,我看你這孩子,很乖巧懂事嘛。”

沈妄背後一涼,不是很想知道這個‘彆人’是誰。

簡單打了個招呼,沈妄還是沒有忍住,問道:“請問伯父伯母,東亭他現在在哪?傷勢怎麼樣了?”

一時間,顧二和顧母都沉默了,他們對視一眼,最後,顧母示意沈妄跟著自己:“他還在休息,我也不忍心叫醒他,就讓他再睡一會吧……”

知道顧東亭沒事,沈妄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需要他看到真人才能完全放下。

隻是……沈妄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顧母對自己的態度怪怪的,好像帶著某種打量,又不帶一絲惡意。

讓沈妄莫名有一種緊張感。

果不其然,把沈妄帶到客廳後,顧母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語氣溫柔:“我們難得見一次,趁此機會,可以好好聊聊了。”

顧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啊。”

沈妄:“……”$思$兔$網$

救、救命,這個毫無靈力的普通女人,怎麼那麼大的壓迫感!

在顧宅的最深處,一個深埋地下的地下室中,顧東亭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仿佛陷入了什麼不可自拔的噩夢,無力掙紮。

“他怎麼還沒醒?”顧老爺子眉頭緊皺,表情嚴肅,開口問道。

床沿邊,顧大夫妻一人一邊,顧大娘滿手的銀飾,碰撞出叮咚的聲響,仔細一聽,還藏著沙沙聲。

她仔細查看過顧東亭的狀態後,也很不解:“不過是迷心蠱罷了,我已經把它給逼出來了,按理說,他應該醒了啊。”

顧大沉默了幾分鐘後,沉重的提出一個假設:“他的昏迷,是不是與迷心蠱無關?是他的體質……”

幾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沉重起來,顧老爺子長長歎息一聲:“他的體質……還是沒有查出究竟是什麼問題嗎?”

沒有人說話,顧老爺子已經得到了答案,他不忍的挪開目光,眼中隱隱含著淚:“天妒英才啊。”

天妒英才。

顧東亭樣樣都好,天分、資質、心性,無不出類拔萃,這樣一個修行天才,顧家人卻寧願他沒有這些天分,換他一個健康的身體。

顧東亭一出生,體溫就高得不正常,生生燒到了四十度,醫生都以為他要燒壞了的時候,他的體溫自己又降下去了。

之後幾年,顧東亭就經常發熱,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吃藥打針,偏偏他又乖得讓人心疼,從不哭鬨。

直到三歲以後,顧大發現了顧東亭修行的天賦後,試著帶顧東亭修行,才停止了他三天兩頭的發熱。

本以為顧東亭的身體已經好了,誰知道,在正式步入煉氣的第二天,他又猝不及防的發了一場熱,渾渾噩噩的燒了三天,伴隨著高燒,身上還開始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香氣。

發燒的那幾天中,這香氣濃鬱得將整個偌大的顧家都淹沒其中。

親人聞到了還好,其他人聞到,就會生出綺念,讓人格外尷尬。

不知道是隨著年齡的增大,還是隨著實力的增強,那異香的能力也越來越強,從最初隻是讓人尷尬,到了後來,甚至會讓人神誌不清,獸性大發。

顧家人彆無他法,隻能在地下修了個封閉性極好的閉關室,讓顧東亭專門來閉關突破,以免影響他人。

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也無法對外人說明,顧家隻能暗中查探,想要根治這種奇怪的體質,用儘了辦法,最後都無疾而終。

反而是隨著築基,顧東亭自己學會了壓製這種體質。

可一直壓製著,也不是個辦法啊,就怕現在壓製得越狠,後麵反彈得越狠。

顧家人為了顧東亭的特殊體質冥思苦想的時候,顧東亭沉浸在夢中,驚怒交加。

之前在輔助沈妄淨化古戰場時,隨著煞氣入體,顧東亭似乎看到了一幕幕的幻覺,親人的死亡,顧家的覆滅,最信任親人的背叛……

那時的顧東亭,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霧裡看花一般,清醒之後就忘了大半。

這一次,顧東亭清晰的看見了。

夢境一開始的他,與現實沒有區彆,除了修煉,就是忙於工作,一襲白衣,把玄學界所有年輕一輩都護在了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