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付嘉抿緊唇,忽然有點吃醋。
“這麼說你訓練過了?”
徐書原微僵。
付嘉轉身,蝦米一樣弓起身,蜷縮在濕答答的床單上:“你肯定訓練過了。”
“冤枉。”徐書原說。
“嗯?”
還沒來得及扭頭,耳側就落下潮濕的一%e5%90%bb。
“我隻是理論知識比你豐富,實戰經驗彼此彼此。”
*
還沒溫存兩天徐書原就出差去了。付嘉休完病假回去上班,精神麵貌簡直煥然一新。
“小嘉,你這養病養病怎麼還胖了。”同事調侃,“日子過得太滋潤了吧,不像話,這段時間我們可慘兮兮的。”
付嘉隻好打哈哈:“怎麼搞的?老板又接新活了?”
“哪兒啊,他是被借到六部去了,跟著傳說中最帥最嚴厲的徐經理。欸說真的大王你就知足吧,多少人想有你這福氣還沒有呢。”
當事人白眼一翻:“我對他的帥臉又沒興趣。不過話又說回來,跟著他的確能學到東西。你們彆看他整天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教東西可仔細了,你問什麼蠢問題他都不會不耐煩。”
“那當然,人家可是fastpro的,破格晉升你當誰都行?”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誇徐書原,付嘉臉上含笑,轉頭認真工作去了。
周末回家吃飯,他還把工作電腦帶了回去。晚上付母敲開他的門,見他還在加班顯得很驚訝:“不是說最近是淡季嗎,淡季也有這麼多工作?”
付嘉伸了個懶腰,晃晃酸疼的脖子,順手接過老媽送來的水杯。
“淡季人少,大部分都去考試了。”
“你怎麼不去考?”
“我明年考,今年沒報名。”他低頭吹吹燙水,“媽這什麼呀。”
“清火茶。你看你脖子上都長紅疙瘩了,肯定是加班熬夜鬨的。”
順著老媽的目光,他拿手摸了摸脖子,臉騰一下紅了:“嗯……”
當媽的現在一周才見一次兒子,難免覺得想念,就在他房間多坐了會兒。期間付嘉一刻沒閒著,接同事電話時也難得露出極成熟的一麵,處理起事情來有模有樣。
付母不免感慨:“以前老擔心將來我走了你沒個指望,現在看來養活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
聽得付嘉哭笑不得,放下手機道:“媽,你對我也太沒信心。看著吧,將來我不僅能養活自己,沒準兒還能小有成就呢。”
“怎麼算小有成就?”
付嘉想了想,給出自己的理解:“其實不一定要掙多少錢。能夠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再對社會有點微小的貢獻就算是小有成就吧。”
付母敲敲他的頭:“這標準還真低。”
他也有點不好意思,躲開道:“要我像爸爸那樣開間公司,幫幾百號人就業恐怕是不可能了,但我能儘量做到不給社會和你們添麻煩。”
付母先是笑,後來又輕微地頷首:“年輕人要都像你這樣想,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難得的推心置腹過後,付嘉覺得是時候了,就說:“媽,我跟你說件事。”
付母打量著他,慢慢把笑容收起來,“你說。”
“我跟徐書原……我們又在一起了,上禮拜的事。現在告訴你可能你會不太高興吧,不過我不想瞞你。”他移開目光,不太直視母親,“你要是生氣可以打我罵我,但彆把火憋在心裡,那樣對身體不好。”
說完才把視線抬起來,誰知道母親的臉上卻並沒有驚愕,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媽,你怎麼不說話啊。”付嘉握了下她的手,“我害怕。”
付母把手抽了出來。付嘉心臟一緊,下一刻手背卻被拍了拍:“害怕什麼害怕,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難道我還能打你?”
“你也用不著忐忑,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上周日我到你租的房子那兒去過一趟,正撞上那個姓徐的年輕人。”
“你們……”付嘉錯愕地抬眸,母親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那地方我就去過一次,當時忘了你那棟樓怎麼走,就攔下他問了一句。他那天拖著行李箱把我帶過去的,臨走的時候問我是不是你媽。”
書原跟媽媽見過麵,這事付嘉事先完全不知道。他滿臉茫然,心裡充滿疑問。
“我問他怎麼知道的,他說我跟你長得像,一眼就能認出來。”付母笑了笑,“還行,知道話挑好聽的講。”
“那他——”
“他跟我做了個自我介紹,又說自己要去趕飛機,找時間再來登門拜訪。”
“那我們——”付嘉猛地把頭抬起來,滿眼祈盼,“那我們能讓他來嗎?”
刻意晾了他半晌,付母才慢條斯理地說:“來者是客,他要來咱們也不能把他趕出去。”
付嘉大大鬆了口氣。
“謝謝媽!”
“先彆高興得太早,隻是給你們倆一個機會,你爸那邊我擺不平。”
“我去擺平我去擺平!”他感激到想磕頭,哪還敢要求更多?
見他應承得這麼快,母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勇氣可嘉,我就看你有沒有毅力了。”
事實證明付為民不像付母那麼好說話。
好幾次付嘉跟他提起這事,不是不歡而散就是懶得聽。終於某天大吵一架後,付嘉負氣跑出家門,坐在湖邊吹了很久的涼風。
母親跑出來找他,父親遠遠地打著手電筒,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區的保安。
找到他,付為民打了他一耳光:“你以為你要死要活的,就能逼得我們同意了?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那天晚上付嘉徹夜未眠。
他坐著最後一班夜車回到租處,把家裡裡外外清潔了一遍,地板仔細拖過,窗戶認真擦過。
深夜小區就這麼一盞燈靜靜地亮著,他踩在椅子上,用掃帚打理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網,眼睛裡落了灰,不過也隻是揉了揉,並沒有流眼淚。
幸好假期還剩很多,第二天可以稱病不去上班。
睡得迷迷糊糊時手機震了,可遠在桌上,付嘉聽不見。過了會房門被推開,他臉上被胡茬紮了紮,感覺有點癢,就這樣幽幽地醒過來。
徐書原回來了。
以前覺得喜歡他,但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付嘉睜眼看到他,一刹那鼻酸,掐掐臉啞著嗓說:“你回來了啊。”
“嗯。”
他開始脫風衣,付嘉往旁邊讓了讓,等他躺下就把他緊緊地抱住,不說話。
一路上風塵仆仆,徐書原的身體帶有清晨的寒意。
“今天怎麼沒去上班?”
“有點累。”
“所以這兩天乾什麼大事了?說來聽聽。”
“上班,吃飯,睡覺。”
徐書原笑了笑:“很規律。”
付嘉不再開口,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他懷裡,慢慢地又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醒來,想去趟衛生間。
走出房門,家裡格外安靜。
陽台上放著煙灰缸,徐書原在那裡。他背對客廳,右手不意外拿著煙,左手握著手機。他的背影挺拔,肩顯得格外寬平。
“安頓好了就行,有什麼需要的我給你寄。”
他在跟人打電話,聽上去似乎是靜姐。
“早上八點多剛到家。”
付嘉無聲地呼出一口氣,不打算再聽下去。轉身還沒走遠,忽然聽見徐書原話鋒一轉,笑了笑:“他還在睡,我不睡了,準備去趟商場。”
停頓了幾秒。
他撣落煙灰:“嘉嘉好像不太高興。我想去買份小禮物回來,讓他換換心情。”
第60章 許你一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默不作聲地回到房間,付嘉忽然不再難過了。如果擁有這麼好的徐書原還把時間浪費在難過上,那是不是太對不起上帝的一片苦心?
沒多久徐書原換了身衣服出門。
外麵又開始陰雨連綿,空氣潮濕微寒。他平常習慣坐地鐵,今天難得打了趟車,不足半小時就抵達市中心某商場。
因為是工作日,裡麵人不算多,一樓的奢侈品店更是門可羅雀。
想到付嘉最近老喊脖子疼,徐書原直奔四樓挑選頸椎按摩儀。店員熱情地為他介紹,他選了比較實用的款式,問能不能教他怎麼用。
“當然可以。”女店員問,“您是打算自己用嗎?”
“送人。”
“送人的話其實我們說明書寫得也很清楚的。”
對方好心替他節省時間,徐書原語氣卻帶著些許苦惱:“我要送的那位性格比較懶惰,說明書也許不願意花時間看,還是我學會再教他更穩妥。”
店員會意,抿嘴道:“看您的表情就知道是女朋友。”
刷完卡抬頭,徐書原留意到玻璃牆上自己的輪廓,似乎的確不再像從前那樣冰山一座。
“您的東西拿好。”
“謝謝。”
扶梯人漸漸多起來,他轉乘直梯下樓。梯門打開,裡麵烏泱泱出來一群人,當頭的那個似乎很有身份。
對方經過徐書原麵前又停足,身後的下屬問:“怎麼了付總?”
徐書原回頭看向對方,慢慢地蹙緊了眉。
*
許多大型商場都跟寫字樓連在一起,這裡也不例外。
眼前這間辦公室位於樓宇頂層,全景落地窗外加豪華裝修,寬大的真皮沙發足以坐下四個人,待客的整套汝窯茶具就更是靡費。
付為民靠在老板椅上,麵色不虞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徐書原的襯衫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便宜貨,不過穿在他身上倒也算過得去。他端坐沙發,神情不卑不亢,樣貌在普通人當中的確出眾,也難怪付嘉一時昏了頭。
秘書敲門來提醒開會時間,付為民擺擺手:“叫他們等著,就說我有事晚幾分鐘。”
“知道了付總。”
秘書領命離去。
徐書原看了眼表,等門關上語氣平淡地提醒:“既然彼此時間都很寶貴,不如開門見山。”
先發製人?付為民身體向後一靠,眼神變得更加犀利。
“那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應該知道,我就付嘉一個孩子,不可能任由他被你蒙騙著胡來。”
“蒙騙無從談起。”徐書原說,“他是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對自己的人生也有相當的考量,我或者是他父母,任何人都不能替他做決定。”
“哼,說得好聽。”
麵對他犀利的言辭,付為民不悅地敲敲桌子:“我看當年就應該把你從臨江趕出去,也免了現在的這些後患。”
四年前的那天是徐書原徹底成熟的轉折點,無謂的青澀跟自尊在那天被現實打破,後來剩下的就隻有掙紮和妥協。
他十指交握,麵無表情:“多謝付總當年給我上了一課。”
付為民冷聲:“我不介意再給你上一課。”
徐書原抬起頭,眼神中沒有半點意外,反而像是早已料到。
“這是你的權利。你擁有足夠多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