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邱越拉住他,低聲問,“你拿我老婆跟付嘉對比,什麼意思,你倆又好上了?”
一直到餐廳徐書原也沒搭腔。
點菜時邱越目光如炬,表情更是嚴肅:“我不是要乾涉你的私生活,不過你真不再想想了?同一個坑不能踩三次吧,老話都說事不過三。”
“事不過三就代表還有一次機會。”
“彆跟我講冷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徐書原抬手叫服務員,點完菜才回答邱越剛剛的問題:“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猶豫上,我倒寧願浪費在試錯上,起碼試過不會後悔。”
“你看你自己都承認是個錯誤。”
“要水嗎?”話題中止。
自此邱越也就偃旗息鼓,中午再沒提這事。下午跟老板談完工作安排,得知過兩周要出差時徐書原正在開會。
桌邊手機微震:「今晚要過來吃飯嗎?菜買多了,一個人吃不完。」
雖然話沒挑明,但兩人應該算又在一起了吧,付嘉在想方設法地確定這一點。
“書原你覺得這個人手配置怎麼樣?”
老板忽然提問,徐書原邊打字邊不慌不忙地應聲:“我OK,隨時可以過去。”
「你做?」手中文字發出,幾秒後就得到雀躍回複:「當然啊!承蒙不棄!」
都是哪裡學來的奇怪中文表達。
「好好養病,今晚吃外賣吧。」
回完這條他就將手機反扣,專心致誌開起會來。晚上七點坐地鐵回到租處,拿上幾件平時要穿的衣服,徑直返回付嘉處。
徐書原的性格是這樣,一旦決定就不再猶豫。
“還有多久到?”付嘉問他。
以為付嘉是餓了,他加快腳步:“十五分鐘。”
地鐵口外有人擺攤賣小吃,本已路過,他又折返回來。
“老板,一盒菠蘿。”
現成的賣光了,老板拿起工具去旁邊削皮。另一位顧客好心提醒:“他家這種菠蘿挺酸的呢,你要不要嘗嘗再買。”
“沒關係。”徐書原麵不改色,“有人喜歡。”
有人口味刁鑽,多酸的都吃得津津有味。
進小區遠遠看到熟悉的臥室亮著燈,暖色窗簾溫馨,他停下來注視片刻才繼續前行。
到樓上,敲門。
“來了。”
細碎的拖鞋聲響起,付嘉小跑趕來,開門後驚喜地問:“給我買的?”
徐書原沒接話,直接遞給他。他拿到後瞧了瞧,又隔著袋子聞了一下,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沒按捺住。
“據說偏酸。”
徐書原過去換鞋,付嘉目光跟過去:“我就喜歡吃酸的你忘了?”
“那算我誤打誤撞。”
他一臉平靜地站在鞋櫃旁,身後空白片刻,忽然有人走過來將他抱住,動作帶著點試探和小心。
他側首:“我身上有汗。”
“沒關係。”付嘉抿緊唇又鬆開,“我身上也有汗。”
空調嗚嗚吹送涼風,在家哪有機會出汗?
可是這種謊言也沒被拆穿。付嘉臉頰緊貼著後背,仿佛在側耳傾聽徐書原的心臟。那聲音沉穩有力,背也像牆一樣寬厚,聽久了可以消除所有不安。
“抱夠了就放我去換衣服。”
“喔……好……”
沒辦法,隻好有些尷尬地鬆手。抬眸看向徐書原走進臥室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道背影竟有一絲僵硬。
晚飯靠外賣解決,兩葷一素。
付嘉解釋:“我怕吃不完所以沒點太多。”
“嗯。”徐書原不挑,“這些足夠了。”
進門到現在氣氛多少有些尷尬和生疏,也許是因為分開過。徐書原似乎並不放在心上,付嘉卻有點介意,偶爾眼神中會流露出無措和小心。
吃飯的時候格外沉默。付嘉想聊點什麼,可惜感冒還沒痊愈腦子是鈍的,看上去像含著筷子在發呆。
“不合口味?”
“嗯?”抬頭,發現徐書原並沒有看向自己,“你問我嗎?”
“這裡應該就我們兩個人。”徐書原終於放筷,目光落到眼前人的臉上。
付嘉抿了下唇:“沒有啊,這家很好吃。”
“那你為什麼心不在焉。”
他默了瞬,輕聲坦白:“我在想跟你聊什麼,但腦袋暈,想不出。”
徐書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聲音裡有淡淡的調侃:“我們並不是在相親,不需要絞儘腦汁地想話題。”
付嘉覺得丟臉,徹底不開口了。
吃完飯徐書原去倒垃圾,付嘉負責擦桌子,分工明確。樓下鄰居剛好散步歸來,看見徐書原驚訝地問:“小徐你又搬回來啦?前段時間不見你,還以為你另找住處了。”
“出差剛回來。”
“喔喔。”鄰居了然地笑笑,“跟你合租的那個小夥子也還在吧?”
“嗯。”
對方點點頭走了。
一切像沒變過,熟悉的人與景,靜謐的夜。
回到樓上,付嘉正在翻箱倒櫃地找東西:“我記得就放在這裡的啊……怎麼不見了……”
“在找什麼?”
“你的鑰匙。”轉過頭來,他神情有點著急,“我記得就在這裡。”
徐書原過去幫忙找了找,沒有找到,就說:“不如再配一把。”付嘉搖了搖頭:“我想找到原來那把。”
洗完手出來他竟然還在找,徐書原皺起眉:“為什麼非要以前找到那把?”
“因為——”
付嘉彎著腰的背影凝固了一下,“因為我想找回從前的你。”
這聲音很輕,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到。徐書原耳疾已久,當然更不可能聽見。他走過去:“你說什麼?”
付嘉深吸一口氣,轉頭笑起來:“因為再配要花錢啊。”
目光落到他臉上,徐書原察覺出他的不對勁,朝浴室偏了偏頭:“你先去洗澡,我的東西我來找。”
付嘉就走開了。
徐書原在原地環顧四周。
這房子多了幾件家具,總體卻比從前亂,因為付嘉習慣隨手亂扔衣服。裡外轉了一圈,最後在放起子的地方找到鑰匙。
洗完澡出來客廳沒人。付嘉擦著頭發走進臥室,徐書原在加班。
“記得吃藥。”
“喔。”他望了眼徐書原勤勉的背影才出去,結果看到桌上的那串鑰匙,不禁喜出望外。
“你在哪裡找到的?”
“床底下的工具箱。”
付嘉吐吐舌頭:“我自己都忘了,你居然還記得床底下有東西。”
“分開幾個月而已,我沒那麼健忘。”
“嗯?”
“我說我沒那麼健忘。”
付嘉微怔,抬眸望著他。徐書原在這道目光下回過頭:“還有,以後點外賣多點你愛吃的,不用完全遷就我的口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眼神中竟能讀出安撫的意思。
過不久輪到徐書原去洗澡,浴室水聲輕響。付嘉坐在床邊聽了會,心裡小鹿亂撞,後來終於紅著臉起身。
十分鐘後水停了。
徐書原換上帶來的睡衣,打開門忽然發現外麵一片漆黑。有腳步朝他走來,很輕的足音,像是沒穿鞋。
“付嘉?”
“這兒呢。”聲音也輕。
付嘉輪廓模糊地站在黑暗裡,臉奇怪地側著,仿佛不敢看他。徐書原微微蹙眉:“怎麼不開燈。”
“跳閘了。”
徐書原想去看看電表,經過付嘉身邊時卻被拉住。回身,付嘉身體貼過來,徐書原手背皮膚碰了一下,臉色微變。
眼前的人沒穿衣服,赤身%e8%a3%b8體。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付嘉緊攥指尖,目光移開:“你說你記性好,那我的……腰圍,%e8%87%80圍,%e8%83%b8圍,你還記得嗎?”
第59章 最重要的你
說完付嘉把頭更深地低下,要是地上有個縫隻怕還要鑽進去。
好幾秒鐘沒人說話,他就鼓起勇氣把徐書原抱住了:“我知道這種行為可能有點出格,但是你彆誤會,因為是你我才會這樣。”
徐書原身體僵直,半晌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付嘉仰頭望著他,努力分辨他模糊的表情:“能給我一點反應嗎?我覺得……覺得有點冷。”
畢竟已經是秋天了,說話時他上下牙在輕微打戰。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等來什麼,他隻好僵硬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整間房一下變得很安靜,靜悄悄的隻有足音。
“付嘉。”身後徐書原叫了他一聲,他頓足,沒好意思回頭:“嗯?”
“我隻是在想要不要開燈。”
沒交電費這麼差勁的借口,也隻有他這樣的笨蛋想得出。徐書原過去把他抱起來,他像嬰兒一樣靠在對方懷裡,臉如火熱雙眼緊閉。
少頃聽到踢門聲,聞到臥室的氣息。
被放到床上付嘉還是沒敢睜眼,全身光溜溜地躺著,身下的床單忽然變得又滑又軟。
衣服脫到一半徐書原才想起來:“沒套子。”
付嘉聲如蚊蚋:“不用也行。”
“我出去買。”
“等等——”
徐書原身體往後一退,正要站起來,付嘉睜眼拉住他的手臂:“家裡有……”
本來不想說的,因為不想讓他覺得自己蓄謀已久,但眼下這情形還是坦白比較好。
“就在電視櫃下麵那層抽屜,我,我中午買的。”
徐書原自上而下看著床上的人,喉結重重地動了一下。到外麵找到套子,拆掉外包裝,他先是拿出兩個,半路停下,又回去多拿了一個。
付嘉在裡麵等得身體都僵了,小臂無措地擋著眼。徐書原過去剛要開始,他又咬唇把人推了推。
“怎麼了?”
“窗簾拉上……”
雖然高層一般不會有人偷窺,但想想還是拉上才放心。徐書原依言照辦,付嘉這才把小臂放下,目光慢吞吞地移上去。
“這段時間學習了沒有?”
“嗯?你說網課嗎?”
徐書原把他的腿抬起來:“我說兩性知識。”
“……怎麼可能。”
分手後難受還來不及,哪有心情學習那個。
不過真正做起來也就全憑本能了,身體自有它的渴望,知道往哪裡去,怎麼迎合。沒多久兩人就大汗淋漓,付嘉瞳孔渙散,喘氣的間隙偏頭看了眼窗外,月上樹梢,時間還算早。
結束後身上汗味跟體味交織在一起,床單也黏糊糊的,其實不太好聞也不太舒服,但誰也不願先去洗澡。
付嘉伸手抱著徐書原的腰,臉埋進他身體裡,過了好一會還沒緩過勁來,頭腦有點昏沉,意識也模模糊糊的,連徐書原第一遍叫他都沒聽見。
“付嘉。”
“付嘉?”
他終於回神,仰起透紅的臉,清秀的下巴跟脖頸上滿是可疑痕跡:“嗯?”
徐書原俯首嗅聞他頸間,低聲說:“你需要惡補,需要強化訓練。”
這句話很難不讓人理解出另一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