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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的哥哥[快穿] 是殊 4404 字 6個月前

什麼,看你披頭散發的吊死鬼樣嗎?”

傅知念:“那不然你要如何?叫我連全屍也留不下?”

賢妃:“你少裝糊塗,你害我兒至此,如今隻當你是報應,但你死之前,我得聽到你親口承認,看到你跪地謝罪。”

傅知念微微有些驚愕,“你到現在還覺得,七皇子當年之事是我所為?”

賢妃:“除了你,還能有誰?”

傅知念搖頭,竟然笑了起來。

賢妃嫌惡,“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好笑?”

良久傅知念才收住,“你就從來沒想過,京中貴女無數,為何偏偏選了你進宮?”

賢妃不明所以,“你又在說什麼鬼話?我恭武侯府嫡女身份,難道還配不上和你相提並論嗎?”

傅知念笑道:“配,當然配。清流配世家,太配了。你進宮初為嬪,卻與我享的東西一樣,他寵愛你、允你生下七皇子是為恭武侯府,更為製衡我父親為首的內閣。可那幾年北境一直不太平,你恭武侯府軍功赫赫,區區清流又如何擋得住?”

賢妃不耐,“你究竟想說什麼?”

傅知念:“七皇子兩歲生辰那年,你父親奉命入宮,一同前來的還有你的幼弟,囂張跋扈,連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敢欺辱,正好被他看見。你忙著張羅或許並未留意,我卻是瞧得一清二楚,他看你兒子的眼神,有一刹那完全不像個父親,更像個看見葷腥的餓狼。”

賢妃終於明白她在說什麼,“你是說……陛下?”

“外戚強盛的皇子,有一個就夠了,再多便是威脅。不過以太子現在的下場來看,好像他一個都受不了……”傅知念說到這兒,轉身拿起了白綾,“真想看見他到底是個什麼下場,可惜啊,我看不見了。”

賢妃眼睜睜看著傅知念將白綾掛上去,又看著她將自己掛上去。

“哐當。”

凳子倒地的那一刻,賢妃仿佛如夢初醒。

她先是盯著梁上,搖著頭不斷後退,嘴裡念念有詞,“不是……不可能,不會是陛下,不會是他……”

退到殿門,被門檻攔住,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許是摔痛了,她沒起,不過一會兒抱著頭嘶聲大哭,“為什麼騙我!我這些年的恨到底是什麼?我的敬澤又到底是什麼!啊——”

……

鳥雀驚飛。

天剛蒙蒙亮,薄言便已經出了皇宮內門。

一匹快馬,輕裝上路,隨行隻跟了福貴一人。

“駕!”

他驅馬直行,往外門而去。

城牆巍峨,城門緊閉,門前還站著一人。

“籲——”

薄言拉扯韁繩,看著門前的人,“敬呈?你怎麼來了?”

薄敬呈遞給他一個包裹,“山上寒冷,便是六月也有雪可下,這是我娘和明月連夜給你做的,她們怕你冷。”

薄言接過,自然挎在身上,“替我多謝她們。”

頓了頓,他補充,“若有機會,我再當麵道謝。”

話雖如此,兩人都知道,這個機會是比大霧還要虛無縹緲的東西。

馬有些焦躁,薄言壓了壓。

他懷裡取出一個紙條,“明月好像喜歡桃花糕,往後她若是想吃,你便找人照著這個方子給她做。”

薄敬呈定定看了紙條一眼,沒有接,“她想吃的是你親手做的,你還是自己留著,免得等我們去接你的時候,你都忘了怎麼做。”

薄言愣了愣,笑著收回紙條。

城門打開。

薄言夾了一下馬腹,最後看他一眼,“希望明月能等到這一天。”

馬蹄奮力而去,背影漸漸隱入清霧。

薄敬呈看著前方,直至城門再次關閉,才自言自語道:“等你回來,再不做這提心吊膽的太子。”

第63章 帝王策18

春去冬來, 宮裡的桃花開了又謝,如此往複已經四回。

尚在年節,廊簷下的宮燈透著幾分喜氣。

天降白羽, 殿前有宮人正清掃台階上的碎雪。

殿內,碳爐裡火光微熹。

薄承乾放下撥弄的火鉗,伸手烘烤,“如此,今年元宵北市城門宣詔賜福一事,就交由敬行去辦。”

階下,薄敬行拱手,“兒臣領命。”

“皇後近來身體不好,節慶期間宮裡的庶務就由你們剩下的幾個……咳咳……操持。”

薄承乾說到最後,溢出兩聲輕咳。

薄敬行上前半步,“父皇,可要宣太醫?”

薄承乾微微抬手,“不過風寒,用過藥了, 不打緊。”

其他三人正身謹立,並未多話。

薄承乾掃了一眼, 停頓片刻想了想道:“剛才……說到哪兒了?”

回答的依然是薄敬行, “說到元宵的事,您已經安排妥當了。”

薄承乾點點頭, “老二,現在什麼時辰了?”

薄敬元回神,看了眼近在遲尺的水鐘, “回父皇, 巳時三刻。”

“到時間了, ”薄承乾想起什麼,“高賀,去,給朕把惜春帶過來。”

見他如此緊張,眾人還以為是什麼要緊的事。

不過一會兒卻見高賀提了個金絲鳥籠子過來,裡頭一隻灰頭藍頸的鳥雀正昏昏欲睡。

薄承乾拍了拍手起身,接過鳥籠,“這是惜春,前些日子朕新得的小杜鵑,彆看它其貌不揚的,叫聲卻是極美。來,惜春,叫兩聲。”

小杜鵑睜眼看見生人並不害怕,隻是眼皮微掀,一副被擾了清夢的樣子。

薄承乾逗弄了一會兒,那鳥依然不叫,頗有些失望道:“今天怎麼回事,一聲也不叫。”

回頭看見站在跟前的四個兒子,薄承乾隨口問道:“若你們是朕,麵對一隻不叫的杜鵑,你們會怎麼做?老四,你先說。”

薄敬行很快回答,“誘惑它。”

“剛睡醒多少有些餓了,不如給它喂些吃食,吃飽了再逗應當是沒問題。”

薄承乾點點頭,往籠子裡的食槽裡灌進不少糧食。

那杜鵑動是動了,卻隻是埋頭吃東西,並沒有叫。

薄承乾蹙眉,又看了眼薄敬啟,“老三,你說說,你有什麼辦法。”

薄敬啟認真想了想,片刻後道:“父皇,我沒什麼辦法,但如果實在想聽,這隻不叫換一隻就好了。”

薄承乾又問:“老二?”

薄敬元:“它若不啼,待它啼就是,左右也跑不了。”

薄承乾端起茶杯潤了潤喉,視線挨個掃過回答的幾個兒子,“誘之使其啼、殺之不足惜、和它耗到底。”

掃過薄敬呈時,再問,“老五,你以為你三位皇兄,誰的答案最好?”

薄敬呈拱手,大大方方,“兒臣以為,選哪個都行,都可,看心情。”

薄承乾放下茶杯,略微回味,“好一個看心情。心情好,陪它玩玩,心情不好,殺了也無妨,一隻杜鵑而已。”

他說著打了個哈欠,露出些許疲色,“好了,今天就到這兒,朕有些乏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去吧。”

老二老三老五異口同聲,“是。”

唯有老四薄敬行道:“父皇,兒臣觀父皇近日氣色不佳,特意新調了些香,可安神助眠,父皇可要試試?”

薄承乾半闔眼,“那便試試吧。”

薄敬元:“那我們就不打攪父皇休息。”

老三老五也道:“兒臣告退。”

從殿裡出來,甫一接觸冷氣,薄敬啟就打了個哆嗦,瑟縮不想出去。

薄敬元和薄敬呈緩步離開。

等下到台階稍微離遠一些,薄敬元問道:“五弟以為,剛才父皇所問杜鵑是何意?”

薄敬呈接了一片雪,隨口道:“字麵意思。”

薄敬元又問:“五弟方才為何會如此作答?”

等掌心的雪化了,薄敬呈將手揣回袖子裡,“我隻是想起太子,若是他,定然會如此作答。”

薄敬元略有些懷疑,“若是他,不該說出‘看心情’這話才對。”

薄敬呈:“陛下理解錯了,我說的看心情,是看那杜鵑的心情。想叫的時候自然會叫,不殺不誘不等,隨它去。”◤思◤兔◤在◤線◤閱◤讀◤

薄敬元聞言笑著搖頭,“這倒像是他會說的話。”

薄敬啟快步跟上,縮著腦袋夾在兩人中間,“二哥,元宵節你有什麼打算?我想去看花燈,要不要一起?”

薄敬元:“看花燈,自然要去北市。”

薄敬啟:“五弟?”

薄敬呈:“年年去看,有什麼好看。”

薄敬啟撇嘴,“那你說乾什麼吧。”

薄敬呈想了想,“不如去槐山?”

“槐山?”薄敬啟頓了頓,眼神一亮,“去找太子?好哇!他許久未下山,肯定也想熱鬨熱鬨!”

薄敬呈:“到時候帶些食材過去,支個爐子,吃到天亮也行。”

薄敬啟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還是五弟考慮周到,那我們今天出發?”

薄敬呈:“不是我們,隻有你。”

薄敬啟:“什麼啊,搞半天你不去?二哥呢?”

薄敬元看了眼薄敬呈,“我……我有事,去不了。”

薄敬啟不高興,“什麼嘛,你們都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就去北市看花燈好了。”

薄敬呈腳下一頓,直言道:“三哥,你想去哪兒都無所謂 ,隻有北市不可以。”

薄敬啟有些怔愣,片刻後想到什麼,微微垂眸,“我知道了,我還是去槐山吧。”

薄敬呈點頭,“嗯,去吧。”

薄敬啟很快轉身,離開的步伐較來時沉重許多。

兩人目送薄敬啟離開。

薄敬元收回視線,“北市人潮洶湧,你當真要這麼做?”

薄敬呈繼續往前走,“他既然想出這個風頭,便讓他出到底。”

薄敬元:“你如何對他我自然不在乎,我說的是百姓,萬一牽連無辜……”

薄敬呈打斷,“那便牽連無辜。”

【老三傻孩子,不讓你去是為你好。】

【好家夥,老五,你的心真是越來越硬了。】

【他們這打啞謎呢?先是什麼杜鵑,再是什麼北市,聽不懂。】

【一日不見,感覺狗皇帝又老了不少,真好!】

【今天又是祈禱天上掉下一塊石頭砸在老四頭上的一天。】

【+1】【+1】【+1】

薄敬元愕然半晌,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兩人沉默著走完台階,分道揚鑣之前,薄敬呈忽然停了下來。

他從袖袋裡取出一個掌長的木盒,轉身遞給薄敬元。

薄敬元疑惑,“這是?”

薄敬呈:“月底不是你生日?二十而冠,勉強能戴戴。”

薄敬元恍然大悟,笑著接過木盒,裡頭躺著一支雲紋木簪。

簪身光滑,紋路生趣,分明既不華麗也不貴重,薄敬元卻驀然紅了眼眶。

合上木盒,薄敬元緩了緩,“多謝。”

薄敬呈已然轉身,“要謝就謝小七,東西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