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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的哥哥[快穿] 是殊 4365 字 6個月前

我隻是畫了個圖樣。”

少年一身青衣,如山間落了雪的青鬆,漸行漸遠。

……

“噗嗦——”

壓在青鬆上的厚雪驟然滑落一大塊,驚動了在窗沿上啄米的小肥鴿。

簡陋的碳爐上,發出竹節爆破的一聲脆響,爐上吊著的水壺裡熱氣蒸騰。

窗邊的男人披著一件毛領外衣,盤腿坐在一團厚褥中間,手執白子,對照著手裡的棋譜,斟酌幾上的棋路。

門外前坪傳來積雪被淩亂踩踏的聲音。

很快,正堂的門被人推開,來人大喊,“太子哥!我來找你玩兒了!看看我這次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炕上的人沒有抬頭,找了個空隙落子,“燒雞?果子?”

一塊半人高的紙袋出現在側間門口,然後再是抱著袋子的薄敬啟,“不對不對,我帶了好多好吃的!雞鴨魚肉,蔬菜水果,還有做果子的東西,我想吃你做的燒烤還有元宵!”

薄言抬頭 ,看清門口的場麵有片刻驚愕。

但是很快就起身,幫著接過薄敬啟帶來的東西,“放下,我來收拾,你去烤烤火。”

薄敬啟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取下吊壺,給自己倒了一大碗茶湯。

薄言一邊整理食材,一邊問,“明天就是元宵節,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薄敬啟沉默片刻,沒有說實話,“怕你被西北風卷走,我就來了哈哈!”

薄言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福貴不在,你來得還真是時候。”

在槐山這五年,薄敬啟隔上月餘總會過來一趟。

或是帶給薄言一些衣服和玩物,或是帶著食材叫薄言做給他吃,每次來,總免不了說起宮裡的事。因此薄言雖然人不在宮中,卻對這些年宮裡的變動知道不少。

比如,自從他走後,老五就變了很多,不再是避人寡言的性子,遇上宮內的大小事宜變得敢說了許多;比如,四皇子這些年一直頗受薄承乾喜愛,事事將他帶在身邊,甚至朝政決斷也會偶爾采納他的建議;老二禁足期滿後,在朝中遠不如之前,他對此不甚在意,越發沉浸於琴棋書畫。

從一些細枝末節裡,薄言不難猜到,老二老三老五他們三個如今關係近了許多,因著之前對四皇子的懷疑,幾人一直對他敬而遠之,但時不時仍有麻煩出現。薄敬啟雖然沒說明白,但薄言卻知道,能次次化險為夷,老五的功勞不小。

當然更多的時候,薄敬啟說的都是一些瑣事,對他而言,這些瑣事才是比所謂正事更重要的東西。

不過今天倒是例外。

薄言熟練往烤架上刷著油。

薄敬啟盯著滋滋啦啦的烤肉,並不如往常激動,“太子哥,你說,我如果想去軍營,父皇會答應嗎?”

薄言:“為什麼忽然這麼想?”

“嗯……也不是忽然,其實想去很久了。”

薄敬啟斟酌片刻,“你離開以後,二哥和五弟都變了好多,有時候我大概能猜到一點,但是總也不能真正看透他們在想什麼,就像這次的元宵節,他們不讓我去北市,讓我來找你,我就不知道為什麼……”

“還有四弟,他雖然一直笑眯眯的,但有時候跟他說話,總讓我覺得我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有時候就在想,為什麼大家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猜來猜去的,真的很容易……餓。”

“餓了就吃。”薄言給他夾了一碟五花肉。

薄敬啟邊嚼邊說,“太子哥,其實我蠻羨慕你的,一個人在這兒有吃有喝做自己喜歡的事……唔唔!好吃!”

薄言也坐下,“去軍營,免不了打打殺殺,這是你喜歡的事?”

“不討厭。”薄敬啟想了想,“打打殺殺多簡單,你來我往大不了你死我活,雖然危險,但是至少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在宮裡,就得想好多事情,我不喜歡想事情……哎呀,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總之,我就是想離開。”

【老三雖然傻了點,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應該是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想要逃離,可憐孩子。】

【其實我覺得老三不傻的,他隻是下意識不願意相信,說白了鴕鳥一隻。】

【下意識逃避複雜,也是很天真了。】

【老三:我隻想當個乾飯人!我有什麼錯!】

薄言點點頭,“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但去軍營不是兒戲,你雖然有些力氣,但想在戰場上保命,隻有力氣是不夠的,陛下不會輕易答應。”

薄敬啟:“那如果,我去安全一點的地方呢?”

薄言:“比如?”

薄敬啟:“北境啊!前些日子北境大捷,程國公不是傳信,那須臾王甘願稱臣,程之意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日就能攜使臣一同抵京。隻要和談結束後,北境就安穩了,不會再有什麼戰亂,並不危險,是我曆練的好去處啊!”

薄言翻動肉片的手微微一頓,“北境大捷我知道,須臾使臣會隨大軍一起抵京,這事兒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

薄敬啟:“啊,我是聽父皇說的,就年前,我去找他,他和四弟正說這事兒呢。”

薄言沉思片刻,忽然放下筷子起身,去案前展紙研墨。

薄敬啟一臉疑惑,“你怎麼突然不吃了?”

薄言:“你吃你的,我寫完這封信就過來。”

薄敬啟:“信?給誰的?”

薄言:“給敬呈,還得麻煩你幫我帶回去。”

薄敬啟:“哦,那沒問題啊!”

薄敬啟又連著扒了一碗菜,收尾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哎呀!說起送東西,差點忘記了,五弟讓我給你帶了個盒子來著。”

他從腰間解下一個袋子,袋子裡裝著一個木盒,盒子裡裝著一支玉簪。

薄言:“這是敬呈給我的?”

薄敬啟:“對,這是他早就做好的,本來應該你上個月生辰帶給你,但是……我給忘了,對不起啊太子哥,來晚了。”

“無事。”

薄言取出簪子並未多看,順手替換了頭上的,繼續寫信。

薄敬啟則抱著飯碗,一臉好奇地看著。

第二天一早,薄敬啟啟程離開。

薄言站在院子裡,目送他直到看不見才轉身。

……

薄敬啟回到宮裡,人還沒下馬,就看見一溜宮人急匆匆從麵前跑過去,連請安都忘了。

他覺得奇怪,隨手拉了一個小太監打聽,這一打聽,就打聽出兩件大事。

第一,昨日元宵節當晚,四皇子薄敬行於北市宣詔賜福時,城門前巨大的花燈彩牆忽然倒了下來,正正好蓋住整個城門,引發大火,燒死了不少人。

火勢猛烈,薄敬行逃脫不及,被壓在了斷梁之下,所幸搶救及時,並沒有性命之憂,但背部燒傷處不小,隻怕得將養很長一段時間。

更嚴重的是,市井流出傳言,說是四皇子常年體弱,福澤有缺,才引得此前從未出過問題的花燈牆掉下來。

薄承乾為了此事大發雷霆,懲處了負責北市巡防的所有官兵。

第二件事,便是今日一大早,程國公的凱旋之師正式抵達京城。

因為比原定的時間要早,這會兒宮裡正準備著迎接的一乾事宜,薄敬元和薄敬呈都被拉過去做事,所有人忙成一團。

第64章 帝王策19

薄敬呈被薄敬啟找到的時候, 他正在和一個穿著官服的人說話。

“……宴會結束之後,還得勞煩陳大人將使臣一行帶去鴻臚寺,今日隻是見禮, 具體和談還得另擇良日,期間可以安排人帶他們在城中遊玩幾日。”

“五殿下放心,典客署已經安排妥當,隨時可以入住。”

“五弟!”

薄敬呈聽見這一聲,抬手放陳大人離去。

轉頭問道:“你怎麼就回來了?沒有多住幾日?”

薄敬啟邊說邊掏,“我倒是想,但惦記著送信的事。”

薄敬呈看了眼封麵的字跡,“這是太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薄敬啟點頭,“他昨天寫的,一聽使臣也跟著一起過來,飯都沒吃了。”

薄敬呈三兩眼看清,很快收了信,沒有說話。

薄敬啟問他,“說什麼了?”

薄敬呈回神, “沒事,他們等會兒就要進宮, 你先去大慶殿等著吧。”

薄敬啟:“你不跟我一塊兒去嗎?”

薄敬呈:“我還有些要緊事, 晚點過來。”

說完即刻轉身,剛開始幾步還挺穩, 出了殿門就漸漸跑起來。

【信上寫了什麼?老五怎麼突然走了?】

【很少看他跑得這麼慌亂,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吧?】

【既然是看完信才這樣,多半和須臾的使臣有關。】

【使臣都還沒來, 哪兒來不好的事?】

【這就是答案啊, 因為沒來所以還沒發生, 急著回去準備。】

【啊?都已經打贏了,還能是什麼不好的事?】

……

下午,大雪驟停。

大慶殿外,一行人拾級而上。

“嗚——”

禮號長鳴。

殿門口的禮官唱念,“程國公與程國公世子,攜須臾使臣覲見!”

一行人跨入殿門。

為首的男人蓄短須,穿著戎裝一身正氣,身後跟著一位二十許的英氣少年,與他極為肖似。再後,便是三位穿著異族服飾的青年男人。

薄承乾攜皇子重臣,早早等著。

遠遠看見他們從門口進來,起身下來迎接,“少青,你終於回來了!”

並未因為皇帝親迎而有所懈怠,程少青和程之意都跪了個結實。

三位使臣也行了他們須臾的禮節。

程少青又與諸位皇子一一見過,才正經彙報起這幾年與須臾的戰事。

雖然早就知道,但薄承乾依然很是欣慰,大肆嘉獎了程家父子一番,“少青,你和你兒子可是立大功了,竟然提刀殺入須臾王城,活捉了阿慶骨,將所謂的草原雄獅趕到從未有過的苦寒之地,這可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好,好!好啊!朕就知道沒有看錯你!”

須臾使臣還在這兒,他卻毫不避諱。

既然決定和談,某些麵子還是得給的,程少青推托一番,介紹道:“這位,是須臾王的長子,木拉汗將軍,這兩位阿哆、客靈阿,都是代表須臾王此次來我大慶商量和談的使臣。”

木拉汗適時上前,“使臣木拉汗見過陛下,奉我父王之命,特來貴國商談停戰之事,隻要貴國在北境的大軍退回庸居關之內,我須臾往後願做大慶的屬臣,年年供奉錢糧寶馬,與大慶睦鄰邦交。”

薄承乾聞言並未急著回答,而是叫人賜座。

人群中,正色旁聽的薄敬啟忽然戳了戳旁邊薄敬元的手,“二哥,他們這是來和談的嗎?都戰敗了還要我們退回關內?”

薄敬元拍了拍手,略有些嫌棄,“那必然不可能,你聽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