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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效用,使得他能化為人形。

雲洛亭無奈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但好在他身上還是有衣服的,雖隻是一件裡襯,沒有外衫,卻也比什麼都沒有強。

見對方不答,裴玄遲蹙眉道:“小白。”

若是小白被對方困住,聽到他的聲音也會做些反應,紅線止步於此,小白應當也不會離的太遠。

跟在裴玄遲身邊久了,養成了習慣,聽見他的生意,雲洛亭下意識開口便要回答,話到嘴邊頓了頓,又忙收回撥開樹葉的手。

裴玄遲隻見少年精致的麵容自樹葉間一閃而過,淡藍色的眼眸中滿是慌亂,動作間落下幾片葉子,還未等他看清楚,少年躲回了更深的地方。

雲洛亭躲好以後才反應過來不對,有什麼好躲的?

裴玄遲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靈獸,那日還拿了書來讓他學,應當是早就有了想讓他化形的心思。

心下安慰自己,雲洛亭分開樹枝,準備下去,但看見這棵樹的高度時,他怔了一瞬。

他該怎麼下去?

貓爬樹的時候感覺分外簡單,可眼下怎麼下去反倒成了難事。

且習慣了貓爪,手抓住什麼東西感覺也不是很自在。

沒有過多糾結,雲洛亭推開麵前的樹葉,探出半個身子,“你能把我抱下去嗎?”

裴玄遲蹙起眉頭,“閣下勿要……”

話音一頓,裴玄遲看著他發間雪白的一對貓耳,緩緩眯起眼眸。

第22章 嗷入威了喵

雲洛亭沒聽清他說的話, 見裴玄遲沒了動靜,便擺了擺手,“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裴玄遲頓了頓, “勿要擔心, 我這便抱你下來。”

說著,裴玄遲飛身而起,站在樹乾上朝他伸出手,“來。”

指尖泛著些許涼意, 也不知道在上麵吹了多久的冷風。

將人抱在懷裡, 環著他的腰身,薄薄的裡襯傳來的觸?感讓他指尖一頓, 稍一怔愣,人形的小貓已經靠在他懷中。

雲洛亭當貓當的久,被這麼抱著也習慣了, 輕車熟路的將下顎搭在他肩膀上, “你來的時候看見靈獸了嗎?”

“沒見。”裴玄遲脫下外衫披在他身上,察覺到小貓身上那一縷不屬於他的靈力,“你見到了?”

“嗯。”雲洛亭攏了攏外衫, 將孔雀與他說的事儘數告訴了裴玄遲。

握著孔雀留下來的儲物袋,雲洛亭說:“他把東西留給我以後便去了太子寑殿,我來不及追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便是現在。

雲洛亭輕聲問道:“他還有救嗎?”

裴玄遲實話實說道:“靈契印記抹除, 需要震碎神魂, 修為再高也無力回天。”

雲洛亭眼眸微垂,麵上有少許失落, 孔雀也是他見到的第一個同族。

裴玄遲頓了頓,抬手想摸摸小貓耳朵安慰, 但想了想,並未動手,而是將一縷碎發理到他耳後,“話雖如此,但萬事皆在人為,宮裡還沒傳出靈獸現身的消息,先彆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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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奉殿內。

裴玄遲一回來便將殿內所有下人都打發了出去。

將雲洛亭安置好,裴玄遲翻找著櫃子,想找出一身合身的,但拿了幾件,小貓穿著都偏大。

雲洛亭坐在床邊,忍不住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本以為還得跟裴玄遲解釋自己是誰,沒想到這麼簡單便被認了出來。

裴玄遲挑了身淺色的衣服,伸手揉了揉他頭頂發間的貓耳朵尖。

雲洛亭一愣,貓耳下意識的抖了抖,這……?

“你的耳朵露出來了。”

“……”

“不必遮,挺好看的。”

被看穿了小動作,雲洛亭默默地放下手,“我隻是想摸一下。”不是要遮。

裴玄遲輕笑一聲,“嗯。”

“不許笑。”

“好。”

雲洛亭:“……”

“這個怎麼收回去?”雲洛亭都沒注意到自己頭頂的耳朵,不禁有些後怕,還好找來的是裴玄遲,若是彆人看見這雙耳朵就糟了。

“你沒有築基,也未入道,能化形是因為靈獸將心頭血給了你。”裴玄遲能感受到小貓體內充盈的靈力。

但有靈力是一回事,小貓並不會運用。

裴玄遲說:“等靈力散一些,你應當會重新變回貓。”

“至於這耳朵……”裴玄遲抬手,輕輕握住耳尖。

雪白的貓耳在他手中緩緩消失。

“殿下——!”

采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殿下!賀將軍傳信來說靈獸找到了,在楓令殿,讓您儘快過去呢。”

雲洛亭驀地抬眸,“我也要去。”

裴玄遲掩去他身上靈力的氣息,應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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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太讓朕失望了。”皇帝失望的看著裴文鈺,“偷盜靈獸,斬殺靈獸,你怎麼敢犯下如此大錯!”

“不是,我沒有偷靈獸,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裴文鈺跪在院中,慌張無措的喊道:“父皇,兒臣是無辜的,你相信兒臣。”

裴文鈺氣的咬緊牙關,額頭上滿是冷汗。

那該死的靈獸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寑殿裡?!

仙門之人檢查他的寑殿時,他站在門口都沒想著進來,隻等查完了他好離開,去問問母親是怎麼回事。

卻沒想到,靈獸竟然死在他的殿裡,屍體就在他床底下藏著!

一時間,裴文鈺感覺整個人都懵了。

“無辜?”仙門弟子嗤笑一聲,“那靈獸不無辜?你可知那屋內滿是靈獸的血,你以為擦拭乾淨我們就發現不了嗎!可笑。”

“知道殿門被鎖的時候,你留在殿裡那些下人都慌了吧?怪不得你提議從廣奉殿開始查,理由倒是多,卻原來是為你毀屍滅跡拖延時間!”

“我沒有,我不是……”裴文鈺快要崩潰了,他隻是想先查裴玄遲,因為他知道靈獸屍體必然在裴玄遲那,早點查完,這樣能在當日,父皇震怒的時候處置了裴玄遲。

他從未想過靈獸會出現在他的殿裡,又怎麼會想著拖延時間呢。

裴文鈺看了眼身邊的宮女,卻見她緩緩搖了搖頭,斟酌片刻,他輕聲說:“溫師兄,你冷靜些,我懷疑有人惡意陷害,我又不蠢,殺了靈獸還藏在自己殿裡,還跟著一起找,豈不是把我自己推上絕路?”

溫師兄並不認同他的話,“找靈獸是陛下的意思,不許可疑之人離開,也是陛下的意思。”

裴文鈺麵色凝滯,這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怎麼變成陛下的意思了?

但他不能說,說了隻會加重自己身上的嫌疑。

為今之計隻有……

裴文鈺閉口不言,俯身磕了個響頭,“父皇明察,兒臣冤枉。”

雲洛亭他們到的時候,裴文鈺麵前的地上已經有了小片的血跡。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動作僵硬神情木訥的磕頭。

賀昱瑾見裴玄遲進來,悄無聲息的推至人後,“靈獸慘死,仙門那幾個弟子怕回仙門被長老怪罪,氣的必須要太子給個交代,連陛下都驚動了。”

仙門那幾個急著找靈獸,倒也不是多喜歡,隻是因為靈獸是他們帶過來的,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也都是他們的錯。

靈獸丟失他們勉強還能抱著靈獸還活著,能找回去,帶回去的想法,可現在見到靈獸身死,他們回到仙門又怎麼會好過。

且這也不算是他們辦砸了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裴玄遲問道:“皇帝是什麼意思?”

賀昱瑾撇了撇嘴,“不痛不癢的訓斥了幾句,還未下定論,我見著有太監跑出去,猜想應該是去找貴嬪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若是彆人犯了此等大錯,砍頭都是小,裴文鈺隻在這磕了幾個頭,皇帝就不再言語。

雲洛亭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許是因為身上有孔雀的心頭血,走進殿內以後,他對孔雀餘存的靈力感知尤為明顯。

也能感覺到,停止了呼吸,躺在殿內的正在消散的孔雀屍體。孔雀是靈獸,靈獸誕生於天地,死後若放任不管,不久後會消弭。

不久前孔雀還笑著跟他說話呢。

雲洛亭緩緩攥起拳頭,指尖一寸寸陷入掌心,對傳來的刺痛混不在意,冷眼看著不斷磕頭的裴文鈺。

驀地腕上一暖,裴玄遲一點點分開他攥緊的手,指腹輕擦過他掌心指甲留下的痕跡,遞了塊玉佩給他。

玉佩上纏了一張符籙,因是折疊的,看不見上麵繪製的字。

雲洛亭一愣,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還未等他開口詢問,手中的玉逐漸升起暖意,散落在殿內的孔雀的靈力,一點點自殿內凝結,後又附著在了玉佩上。

抬眸看去,就見裴玄遲豎起食指抵住唇間。

雲洛亭眼前一亮,大抵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裴玄遲下意識想摸摸他的頭,抬手抵在他發間卻沒有動。

雲洛亭歪頭蹭蹭他的手,彎了彎眼睛。

賀昱瑾挑起半邊眉毛,“你倆……打什麼啞謎呢?”

而且……

“這位是?”

為什麼從未見過這位?

看衣著打扮也不像個侍衛,也沒在裴玄遲身邊見過這人。

怎麼感覺他和裴玄遲如此親近?

裴玄遲性格較冷,不與人親近,可剛剛……又是握手,又是摸頭的,不符合他的性格。

雲洛亭不知怎麼回答,他總不能開口說,我是裴玄遲的貓。

裴玄遲摟著他的腰身,將小貓往身後帶,隨口道:“貴嬪來了。”

“嗯?”賀昱瑾顧不上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皇帝身上。

他想知道如此情形,皇帝會不會怪罪貴嬪。

貴嬪對磕頭的裴文鈺熟視無睹,神色坦然,落落大方的走進殿內行禮,“臣妾給陛下請安。”

皇帝沒讓她起身,直接問道:“貴嬪,太子所做之事你可知曉?”

貴嬪柔聲道:“臣妾感染了風寒,身子不適,一直在殿內養著,消息閉塞,臣妾鬥膽,請陛下告知太子所犯何事。”

溫師兄抱劍立於一旁,聞言冷笑道:“犯了何事?偷了我宗門靈獸斬殺,你說犯了何事?”

貴嬪一怔,“陛下,這其中恐有誤會,太子是你看著長大的,太子是何性格你是最清楚的,他從小到大最為心善,遇見小動物也心生憐愛,又怎麼會斬殺靈獸呢?”

“此事必有人在背後搞鬼。”

貴嬪叩首道:“臣妾懇請陛下,徹查此事,還太子一個公道。”

賀昱瑾隻覺得好笑,“看這倆人,這是沒話說了,隻知道磕頭。”

貴嬪在示弱,又說自己病中,又說太子心善的,想必也是沒話說了。

雲洛亭心想,她當然沒話說。

這個謀算是她給裴玄遲準備的,方方麵麵自然會處理好,不會留下把柄。

現在被審的人成了裴文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