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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夢南飛 小四生 4335 字 6個月前

手搭著無夜的肩頭,一手按著他%e8%83%b8膛,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小嘴唇印上他的下唇,然後旁若無人地親他。

在場所有人包括無夜都嚇了一跳。

唇上傳來微涼柔軟的觸感,在他終於忍不住想回應的時候,那片柔軟離開了。

圍觀的人還處於震驚狀態,她卻淡淡地說:“你們都看見了,回去告訴晉王爺,我已是殘花敗柳,如果他不介意人言可畏的話 …”

沒有女子會這樣敗壞自己的名聲,追風身邊的漢子低聲問:“怎麼辦?先綁回去?”

追風沒有答話,隻是扭頭望向他們後麵的樹林。

為數比他們更多的另一批黑衣人正慢慢地將他們包圍。

“他們是? …” 無名緊張得差一點扯開了無夜的衣襟。

他臉上一熱,連忙捉住她的小手:“別怕,是我的人。”

無名眨了眨圓眼睛:天啊!我招惹了什麼人?

這邊有人無聲哀號,那邊已經劍拔弩張。兩幫人馬正準備大打出手的時候,虛空大師帶著一大群弟子來到。原來不久前,虛妄大師踏足湖邊的樹林時就察覺到周圍的氣息不對勁,馬上回去找師兄幫忙。

虛空上前一步對追風合十問道:“不知施主深夜上山,所為何事?”

追風把手中長劍交給身旁的漢子,抱拳道:“深夜打擾,抱歉。”

“聽口音,施主不是西逸國的人?”

“在下南陵晉王府侍衛,追風。”

“施主遠道而來,是為了無名?”

“無名?”

他們同時望向無名,嚇得她不禁後退兩步。無夜連忙張開手臂站在她身前。

追風暗自思量,知道敵我雙方力量懸殊,今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帶走小燕子,隻好抱拳道:“是在下認錯人了。”

虛空側身微笑道:“那老衲不遠送。”

外圍的黑衣人和南山寺的弟子讓出一條窄路給追風他們離開。待他們走遠了,剩下的黑衣人向虛空抱拳行禮,然後退回樹林。

虛空與虛妄齊步上前,一個左一個右,問道:“無夜/無名,沒事吧?”

“沒事兒/沒事兒。”

半晌她低聲問:“師父,師伯,可否讓我與師兄單獨說幾句話?”

倆師兄弟對望一眼,然後默默地帶領其他弟子走進樹林。

無名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抿著嘴唇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無夜想起方才臉紅心跳的一幕也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說 “放心,我會負責的。” 卻聽見無名說 “師兄,對不起,利用了你是我的不對。剛剛的事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利用?妳的意思是,妳親誰都不重要,我隻是碰巧在妳身邊?妳要的是他們知難而退而已?” 他覺得男性的尊嚴被踐踏了。

如果他說話的語氣不是零下n度的話,她已經拍手高叫 “Bingo”。

“不是 … 我的意思是不想把你拉進來,晉王府不是好惹的。”

他的聲音再冷幾分:“放心,我惹得起!”

看著他拂袖而去,無名無語問蒼天:“深山裡的和尚寺有絕世高手也就吧了,怎麼會有這種不知道有多高的高富帥!”

第三十二章 - 都城

石屋內,倆師徒坐在那裡大眼瞪小眼,不經不覺窗外天色已開始轉亮,黎明將至。

無名率先打破沉默:“師父,我覺得我應該馬上離開南山。畢竟,晉王爺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我怕他對南山寺不利。”

“妳說得對,可是妳的寒症怎麼辦?” 虛妄憂心的問。

她看著窗外越來越亮的日光,柔聲道:“緣起緣滅,無須強求。”

他垂下眼瞼合十道:“小徒弟悟性比我高啊。妳今晚就走吧,今天我陪妳去師兄和劉婆婆那裡道別。”

“好。” …

虛空與劉婆婆年事已高,對生離死別的事看得比較淡,反而小天竺抱著她的腰不放,死活要跟她下山。

無名輕拍他的脊背,柔聲道:“我們的緣份盡了,別難過。小天竺將來會遇到很多有緣人的。”

“嗚嗚 … 可是以後的有緣人裡沒有妳。”

天竺的師父,無生大師在他身旁蹲下,微笑道:“難道天竺要拋下師父嗎?”

小天竺馬上轉而抱著他的脖子:“師父,我捨不得 …”

無生大師抱緊小和尚,背著他向無名打手勢,示意她快點離開。

無名匆匆回到石屋,換上劉婆婆送她的那身衣服,將頭髮編了個單辮,收拾了一些簡單的隨身物品便和虛妄偷偷繞過寺院沿小路下山。到達山腳,迎麵是兩排高矮肥瘦一致的黑衣人。

虛妄踏前一步,冷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向兩旁退去,一個身形挺拔,身穿黑色滾金邊的錦衣公子出現在他們麵前。

“無夜師姪?”

“虛妄師叔” 無夜抱拳道 “讓無名孤身上路,不如將她交給師姪。我會護她周全的。”

儘管知道跟著無夜會增添變數,但如他所言,自己一個人去都城不及與他同行。她扯了扯虛妄的衣袖,上前一步屈膝行禮:“如此,有勞師兄。”

無夜嘴角微彎,等她與虛妄道別後,語氣平淡道:“馬車已經在官道上等我們了。”

無名跟虛妄揮揮手,轉身朝官道方向走去。她人矮腳短,行得慢,平時腳程快得多的無夜刻意放慢腳步與她並肩同行,卻苦了後麵一向昂首闊步的侍衛們。

無名抱著小包袱歪頭問道:“我們這麼多人,馬車坐得下嗎?”

“他們騎馬。”

“哦 … 馬車裡隻有我們倆?”

他嘴角一勾,狀似無心的問:“又如何?”

無名低聲嘀咕:“又是一隻狐狸。”

“什麼?”

“沒什麼 …” 她腳步微微一頓,道上不是一輪馬車,是一排馬車加十幾匹駿馬!

第一輪馬車通體黑亮,比普通馬車大三四陪,不知是什麼材料打造的。車隊旁邊一字排開有八個打燈的婢女。她們服飾一樣,高度一樣,連神情也一樣。這排場!無名深吸一口氣:“師兄,請問你高姓大名?”

他們邊走邊聊,轉眼間已來到第一輪馬車旁邊。所有的婢女同時屈膝行禮:“主子。”

無夜擺手讓她們起來,眼睛卻一直望著無名。這樣的場景,以往的無名定會調笑一翻,可現在她越過人牆,專心一誌研究掛在車廂四角的燈籠,它們都寫有一個“顏”字。

“師兄不用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 顏是國姓,師兄法號無夜 … 相信您便是姓顏名玨字子夜的西逸國太子,顏子夜。”

周圍的侍衛立刻提高警覺,身上自然散發出冷冷的殺氣。無夜瞥了他們一眼,他們馬上撤回身上的殺氣。

直呼太子名諱是大不敬,他卻沒有因此生氣,反而微笑道:“妳還是叫我無夜師兄吧。”

無名對剛才的緊張氣氛毫無所感,仍然盯著那隻燈籠,彷彿它是什麼難得的藝術品。過了一會,她回頭嫣然一笑,神情溫婉,無夜頓時心涼了半截。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又難以確定自己究竟在憂心什麼。

侍衛長上前躬身行禮,低聲道:“主子,該起行了。”

無夜頷首後,他舉手做了個手勢,所有人馬上動起來。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我們上車吧。” 他剛想伸手去扶她,無名已經手腳並用自己爬上車。離他們不遠的婢女都在心裡鄙視:那裡來的山野村姑?

無名的小身軀已經鑽進了車廂,他仍站在原地喃喃道:“她這是 … 在躲我嗎?”

車廂內的氣氛有點沉悶,無夜因為她疏離的態度生氣而不願開口。無名的小腦袋卻在急速轉動,想著如何才能全身而退:驕傲的皇二代最不喜歡什麼?不就是溫柔賢淑的悶女人嗎?

她垂下眼瞼,有多賢淑就裝得多賢淑。啟程之後,她三緘其口,除了回答無夜的問題,她沒有再開口說話。到了驛站換上名貴的紗衣,婢女幫她梳妝打扮,再出現在無夜麵前的是一位標準的淑女。他眼裡沒有驚喜,隻是平淡地吩咐她們好好照顧無名。

接下來六天的行程裡,無夜思前想後,覺得她是有意為之,終於忍耐不住,在進都城前與她開門見山:“妳到底想怎樣?” 有多少女子爭破頭想擠身到太子府裡去!

“我隻想要一樣東西。” 她也知道是時候豁出去了。

“什麼?金銀珠寶,榮華富貴,還是側妃的位置?”

她抬頭定睛望著他:“自由。”

果然,她當時真的純粹是利用我!“好!”

“小女子謝過太子殿下。我先去婢女的馬車更換衣服。”

無夜別過臉不去看她,喝道:“停車!”

她在侍衛們奇怪的目光下到後麵的馬車去,換回之前村姑的打扮再回來。待無名上車後,駕車的侍衛再次揮動馬鞭,車隊重新前進。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車外傳來嘈雜的叫賣聲,他們已經通行無阻地進了都城。當然,有那個守城門的士兵膽敢截停太子府的馬車。

車廂內,無名站起來跪地行了個叩首大禮,語氣誠懇地說:“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願殿下福壽安康。”

除了生悶氣,他隻能裝作無所謂地叫一聲:“停車!”

無名從地上爬起來,拿起小包袱後退兩步,轉身鑽出車廂。她毫無留戀的態度讓無夜更氣,心念一轉,怒氣被擔心所取締:“來人!”

“主子。” 車外傳來侍衛長的聲音。

“跟著她 … 保護她。”

“是。” 言罷,領著兩名侍衛拔腿往無名身後跑去。 …

一家人來人往樓高三層的客棧裡,掌櫃肥胖的身軀在櫃枱後麵忙碌地打算盤,收錢,數錢。此時,一個清秀的少女沖了進來,眼含淚水驚慌失措地對他說:“大叔,有壞人跟蹤我,可以幫幫忙,讓我從後門走嗎?”

少女仰望他的眼神令他頓時覺得自己是蓋世英雄,他二話不說,招來小二:“快,帶這位小姑娘從後門逃走。”

隔了半條街的侍衛長見她走進一家客棧,以為她是去吃東西便藏身在附近的商店。為怕她逃脫,他們幾雙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客棧的大門口。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仍舊不見她的蹤影,他暗叫一聲 “不好!”

客棧裡客人不多,大堂疏疏落落的坐了幾枱客人,那有無名的小身影。他,堂堂太子府侍衛長竟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甩掉了!想起她與太子殿下的關係,一滴冷汗沿著他的額角滑落。“這次不是丟臉那麼簡單,極可能是丟命呀!” …

負手凝望窗外的月亮,挺拔的背影散發出絲絲落寞。三個月了,他的人馬翻遍了整個都城,仍舊一點消息也沒有。

“太子殿下,侍衛長求見。”

“讓他進來吧。”

受了三十軍杖,養傷半月後一直東奔西跑的侍衛長快步走進書房,躬身行禮:“殿下,南山寺的採納僧人十日後會到達都城。屆時,我們的人會跟蹤他們,確定接濟劉婆婆的是何許人。”

原來劉十方兩年前就因為路見不平,為救一位美人而被一個惡霸打死了。但是,托採納僧人順帶的物品卻從未間斷過。侍衛長希望這個幕後之人會知道無名的行蹤。

無夜的興致不高,如果她願意,早已拿著他偷偷塞進她包袱裡的玉佩來太子府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