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縫了三個，夠嗎？”
李燕打開包袱，拿起製成品檢查一番：“那麼快！手工不錯，謝謝妳啦。”
“不客氣，自從管家派我來服侍您，他就不讓我做其他事情，奴婢閒也是閒著 … 小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有布料剩下嗎？有的話，幫我再縫幾個荷包吧。”
“是，荷包上要繡些什麼嗎？”
“就一兩隻小燕子。”
“是，那奴婢先告退。” 秋菊內心納悶，這不是要告訴別人他是個太監嗎？
李燕坐下來，雙手托腮腦筋急轉：相信明天，他們會要求我參與處理蘋果園的問題，我該怎麼辦呢？他們應該不是普通的官員，要是牽涉到朝廷，我可能會觸犯欺君之罪 …
（深夜，王爺寢室）
“王爺，不是屬下不想說，而是屬下完全聽不懂也記不了十二殿下與小燕子的對話。請王爺責罰！” 江浙一臉歉疚地說。
韓清豐“啪”一聲，收起摺扇：“那 … 小燕子是否已經說出問題所在呢？”
“說了！什麼碳流失？”
雲中玉與韓清豐對望了一眼。
“下去吧。”
“是。”
“王爺，下官記得，十二殿下小時候有一個習慣，就是如果聽不懂夫子的教導，他回宮後會將夫子的話默寫下來，然後好好琢磨琢磨 … 王爺，我們是否要去探訪一下十二殿下？”
雲中玉輕拍書案，慢慢地站起來：“去聽雨軒。” …
柔和的燭光下，目露熱忱的少年伏案提筆，正在默寫日間與李燕的對話。守夜的僕人敲門通報：“十二公子，三公子和韓公子門外求見。”
“快請。” 他放下毛筆迎上去。
“見過三哥，韓大哥。”
“免禮 …” 雲中玉慢步來到書案前，拿起墨跡未乾的紙張，細心閱讀當中的內容。韓清豐也在旁側頭細閱。
十二內心忐忑不安，卻不敢作聲。
雲中玉抬頭問道：“後來，你們去了瓷窯？”
“去了。”
“他怎麼說？”
“他就是東看看，西望望的，沒說什麼。”
“王爺，看來有人想收起籌碼，好與我們談判。”
“你覺得，他圖什麼？” 他問韓清豐。
“難說，金銀珠寶，升官發財皆有可能。”
“三哥，我覺得小燕子不像是貪戀錢財之輩。像他這麼博學多才的人，早就可以出人頭地了。”
“王爺，不用猜，明天自有分曉。” …
第八章 - 你就陪他吃喝玩樂
今天的早餐桌上氣氛有點怪，平時吱吱喳喳的十二隻顧著低頭喝粥，連一個小眼神都沒有給李燕 … 她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倆人目光觸碰，他一臉心虛，乾咳掩飾。
“小燕子，昨天可玩的痛快？” 韓清豐首先打破沈默。
“韓公子，您說呢？”
“咳 … 我沒有一同前往，如何的知。”
“十二公子沒有告訴您？” 臉上明顯寫著 … 裝吧你！
雲中玉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們先下去吧。”
四名侍衛同聲回答：“是。” 一齊退出正廳。
“十二，你也下去吧。”
“三哥，我 …” 雲中玉一記眼神，他隻好低頭應是。
正廳隻剩下李燕與他們倆人，她吞下最後一口包子，喝口茶：“三公子有話對小人說？”
韓清豐笑容滿麵，閃得李燕眼花：“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想要什麼報酬？”
“不是，這裡您說了算？我覺得要看看三公子怎麼說？”
“你 …”
“清豐，稍安無躁…” 雲中玉望向李燕 “我很好奇，你如何得知？”
“三公子有一種在位者的氣質，是隱藏不了的。”
“唔，也要某人有能力和經驗才能意識得到。” 言外之意，我不是普通人而你也不是普通人。
“三公子，既然如此，小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 我可以告訴你們，接下來該如何補救土壤裡碳流失的問題。但 … 我隻能做三公子的隱形門客，不能出名也不能露麵。如何？”
雲中玉與韓清豐聽後都很愕然，小燕子的目的與他們所想的大相逕庭。雲中玉低頭想了一會：“好。”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好 … 離城不遠有很多瓷窯，燒瓷要用很多柴火，也就是說會產生很多木炭。燒瓷的師傅也正在煩惱該如何處置這麼多的木炭。你們可以試試，將木炭磨成粉灑落在果園的土地上。我可以保證，一定有用，不過，問題在於份量。”
韓清豐馬上明白問題所在：“份量？一次的還是每年的？”
“韓狐狸 … 公子，你們需要把果園畫界分區，不同區域，不同份量的木炭粉 …”
“然後，看今年的收成品質再作決定？” 韓清豐接著說。
李燕拍手道：“（韓狐狸你果然是 … 學霸啊！） 就是這樣。”
“三公子，春分將至，到時陰晴難測，我們要盡快！”
雲中玉點頭道：“清豐，你去安排一下。”
“是。”
“小燕子，你 … 繼續陪伴十二吃喝玩樂即可。”
李燕高聲應是，再加一個大大的笑臉 …
無可否認，韓清豐的工作能力真的非常高！短短幾日已經將果園分區和出了每日的行程表。他動員了衙役和燒瓷師傅早上運送木炭去磨坊，午後將磨成了粉的木炭送往果園，再讓園丁按照預算的份量灑在土地上 … 多日來，一切順利 …
躺在山坡的草坪上，欣賞著藍天白雲，十二見李燕這些天都沒有麵露不悅，不禁為他抱不平：“明明是你的主意，為何功勞全歸韓大哥？”
“笨人出手唄！”
“哈哈，你 … 要是讓他知道 … 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李燕坐起來，雙手著地上身後仰，懶洋洋的說：“我 … 隻想要一方太平而已。”
他眼中透著不解：“你怕什麼？”
李燕咧嘴一笑：“人怕出名，豬怕肥！”
他頓感啼笑皆非：“你高興就好 … 對了，三哥說他和韓大哥要多留幾個月。你想跟他們留下來，還是早點和我回京城？”
“你在京城自由嗎？”
“不自由。”
“你想先回去嗎？”
“不想。”
李燕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商州城還有很多地方我們沒去過，你今晚寫一份攻略，明天給我研究研究 …”
“攻略？”
“就是商州城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
他一拍%e8%83%b8口，朗聲道：“好的。”
接下來的半年裡，他們去茶樓聽說書，酒館喝酒，果園採摘蘋果，酒坊釀酒，基本上除了正事，甚麼事都幹！這段時間是他們一生中最開心快樂的半年，無拘無束，也沒有責任 …
“小燕子，三哥說我們再過幾天就回京城啦！ … 你會跟我們回去的吧？”
“怎麼啦，不捨得我呀？”
“當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傻瓜，我在這裡無親無故的 …不跟你們走，可以去哪裡？況且，我答應了三公子，會為他出謀獻策的。”
“你真的要做三哥的門客？”
“唔，算是吧 … 你會繼續來找我嗎？”
“當然！京城我很熟的，可以帶你去玩！” 他的笑臉好比春日溫暖的陽光，李燕心懷感恩，希望他們的友誼可以永固 …
“見過三公子，您有事找小人？” 李燕走進書房向雲中玉躬身道。
他擺擺手，微微一笑：“多虧你的計謀，商州城這裡的事已完滿結束。我們即日回京，你也收拾收拾跟我們回去。唔 … 可有什麼需求？”
“三公子，還真有。”
“說。”
“小人希望秋菊能跟隨小人上京，請三公子允許。”◤思◤兔◤網◤
“這等小事，隨你。”
“小人謝過三公子。”
第九章 - 回京
一行四輪馬車緩緩向城門推進。守城的士兵看見駕車的展霓與顧默，連忙抱拳行禮：“大人。”
展霓跳下車：“靜王爺，十二殿下和韓尚書都在車上，快去王宮和王府通報。”
“是。” 士兵二話不說馬上放行，都不敢上前檢查車隊裡的人事物。另外有士兵飛奔去王宮及靜王府報信。
坐在第三輪馬車裡的李燕挑開窗簾子，望了望城門：“十二，你們都是皇親國戚吧？”
“你怎麼知道的？”
“守城的士兵都不敢往車裡看 … 我應該稱呼你 … 十二殿下？”
坐在旁邊的人賭氣道：“真要這麼生分嗎？”
“嘻嘻，雲什麼 …”
“啊…” 望著她的笑臉，十二實在無法繼續板著臉。
“籲 … 殿下，靜王府到了。” 既然已經回在京城，江浙很自然地改了稱呼。
十二鑽出車廂，回身扶著李燕的手下車。站在王府大門前的僕人看見此情景，有人目瞪口呆，有的低聲八卦：這位是我們認識的十二殿下嗎？隻有葉管家依然站得筆直，滿麵嚴肅。
“葉管家 …” 聽見靜王的呼喚，葉管家急步走到第一輪馬車旁邊躬身問： “王爺有何吩咐？”
“與十二殿下同車的小公子 … 是本王的客人，你安排一下 … 就住在齊公子隔壁的院子吧。”
“是。王爺可有別的吩咐？”
“沒有了 … 展霓，進宮。”
“是。”
李燕推了推不願意離開的十二：“你快上車吧，不要王爺等你。”
他隻好滿臉不舍的踏上車階：“那 … 我明天來找你。”
“啊…” 李燕跟他揮手：小傻瓜，王宮是你可以自出自入的地方嗎？！
“小公子 …” 葉管家向李燕躬身行禮 “… 請跟我來。”
李燕微笑點頭跟隨葉管家走進大門，自有下人與秋菊處理她的行李。果然，靜王府比她家將軍府大得多。不過，為什麼這裡 … 好像有點偏僻。
身為靜王府的管家，看人臉色的功夫自然了得：“小公子 … 這院子是王爺為一些特別的客人準備的。遠離正院，自成一角。這裡除了您，隻有隔壁的齊書生和他的隨從。”
“就是說，我在這裡做什麼都沒有人知道或過問？”
“可以這麼說。除了您的婢女，府裡的丫環小雅會照顧您的起居，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她便是 … 小公子，如果沒有別的吩咐，老夫就先告退。”
“有勞葉管家。”
“嘩，小公子，這裡可是靜王府啊！” 等其他人都離開了，秋菊馬上東張西望，興奮的說。
“秋菊姐。”
跟了李燕將近一年，秋菊知道，當李燕這樣叫她的時候，便意味著有重要的吩咐：“小公子。”
“唔，我不會像其他的公子一樣出人頭地，跟隨我的人也不會飛黃騰達，如果妳想 … 我可以 …”
“小公子，秋菊知道。秋菊想繼續留在您身邊服侍您。”
“妳 … 知道 …” 她一怔，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原來 … 早就穿崩了。
“秋菊是您的貼身婢女，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隱瞞奴婢的。其實，秋菊十分佩服小公子也希望您可以做您喜歡的事。”
“秋菊姐，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