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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合攏的石壁。

她實在有些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想了想,她也咬牙輕手輕腳走到那假山石旁邊呢,打開密道走了進去。

這路程很熟悉,隻是這次她沒有披著李殺人的馬甲過來。

從入口進去之後,穿過了長廊,來到了幽曇閣最外麵一個交談大廳的地方,斂元元一直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沒辦法,這暗道似的路,她再想隱藏也做不到,除非她能隱身。

之所以敢這樣進來,是因為她覺得幽曇閣的殺手眾就算發現了她,也可能以為她是幽曇閣的人。

幽曇閣中不知是黎清浣故意設立還是其他緣故,這裡的規矩導致許多人其實是沒見過,互相不認識的。

彆看這些殺手都這麼熱情,實際上大家都不熟。

斂元元借著這個破綻混了進去,她的衣服灰撲撲的,容貌也不像鐘神秀那般俊朗,紮在人群中一點兒也不起眼。

隻要不碰到黎閣主,她覺得她應該能功成身退。

而那鐘神奇卻不見了蹤影,她進來的時候和他隔了一段,他應是已經離開了這個大廳。

斂元元仔細看了一圈,眼眸微動,突然露出熱情的笑容來,拉住身邊一個在和彆人扯淡的殺手道:“誒,剛剛那個進來的,穿白衣服的,好像是第一次見,看著不像普通人,你們說他和閣主是什麼關係?”

正在和人說話的這殺手還沒出聲,便見他對麵另外一個殺手瞥了斂元元一眼,淡定道:“你是新來的吧?那個人已經來過好幾次了。”

“對,昨天早上也來了,和閣主一直待在大殿裡,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閣主好像不太喜歡他。”

幽曇閣的殺手們實在是很健談,斂元元就開了個頭,便見他們自己談論起來,說了兩句還不夠,他們身邊聽見了說話的另外一個殺手原本坐在旁邊擦拭自己的佩劍,此刻也站起身來,挑眉道:“你這話不對,你哪裡看見閣主不太喜歡他了,我看著閣主挺喜歡他的。”

罷了他還壓低聲音小聲道:“兩個男人神神秘秘關在同一個房間裡,你們說,閣主是不是負了零一?他其實喜歡男人?”

“怎麼可能?閣主喜歡的肯定隻有零一。”

先前說話的那人有些不滿道:“零一好歹是我們自己人,她不在,我們也應該為她做些事情,那個男人絕對不可能被閣主喜歡。”

“怎麼不可能?我看閣主昨天還對他笑了呢……”

斂元元實在聽不下去了,默默離開了這幾個人的位置。

好家夥,幽曇閣整個組織的人都帶著一種奇怪的氛圍,她說不出到底是什麼,隻是覺得這裡的殺手都十分熱衷於八卦。

而且淨扯些沒用的,她攏共就聽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便是這鐘神奇來找過黎清浣,不止一次。

但黎清浣本身的暗衛或說屬下應該不會這麼麻煩,來見主子弄得像拜訪一樣吧?

所以這個鐘神奇到底是個什麼人?

她眉頭微皺,仔細打量四周,默默避開這些人群,往她以前經常和黎清浣見麵的那個大殿而去,而通常黎清浣都是在那裡見人。

所幸今日的大殿門口沒有偷偷八卦的殺手,她仔細看了眼緊閉的大門,隱隱約約從裡麵有說話聲傳出。

這還是朱太壽內力深厚,一般人都聽不到裡麵有聲音,這大殿隔音效果實在太好。

斂元元見周圍沒人,飛快上前,將耳朵貼在了大殿的門上。

她幾乎是用了全力,才聽到裡麵似乎隱約提起幾個詞語。

什麼背叛、不可、想清楚這樣的詞語。

她正好奇之時,便感覺身前石質的大門突然開合,有點微弱風聲帶起。

這個大殿的門是石頭做的,因為很重,所以開合之間要花個三四秒,斂元元沒想到門突然從裡麵被打開,她下意識往旁邊一避,幾乎本能,她在千鈞一發之際把馬甲換成了李殺人。

因為動作太快,導致她整個人都有些狼狽,趴在了大門旁邊。

門開合之後,從裡麵走出來的就是那個鐘神奇,他先是微微皺眉,看了眼斂元元,旋即才舒展眉頭,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道:“黎閣主,你閣中的殺手膽子都這麼大嗎?”

竟然躲在外麵偷偷聽他們說話。

鐘神奇看了眼那石質的門,然後才麵色平靜甚至有些冷淡道:“你聽到了什麼?”

事實上他不覺得麵前這女孩能隔著這麼厚的一扇門聽到些什麼,畢竟他在裡麵說話的聲音不大。

斂元元沒有回答,倒是裡麵的黎清浣走了出來,他往外看了一眼,看見是她,旋即眼眸微動,語調卻不變道:“原來是你,過來吧。”

這語調和平時說話的時候有很大的差彆,斂元元看了眼站在中間的鐘神奇,倒也沒有慌亂,她指著鐘神奇冷聲道:“他是誰?”

末了抿唇怒道:“為什麼關門?”

第116章 .街角寂寞的殺豬人(十二)獨步天下。……

斂元元用她精致的演技栩栩如生演繹出一個捉奸人的憤怒。

那憤怒中還摻雜著些許冷漠。

她的表情讓人很難懷疑她在偷聽,黎清浣微皺眉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對鐘神奇道:“你可以走了。”

語調亦是冷淡的。

鐘神奇笑了笑,表情有些不明所以,他輕拂袖便邁步準備離開。

斂元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雪白的袖子,滿臉凶狠道:“不準走!”

黎清浣看著她的動作,率先開口道:“放開。”

“不。”

斂元元拽得緊緊的,目光仿佛要將鐘神奇刺透,她抿唇憤憤道:“他勾引你。”

“他沒有,你先放開。”黎清浣走到他們麵前,伸手捏住了她抓著鐘神奇袖子的手背,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鬆開,才平靜道:“待會兒我再和你說。”

“我不信。”

斂元元用李殺人的視角死死揪著這事,且怎麼也不願放開,大有現在就想一刀砍死眼前這‘奸夫’的感覺。

除了這個辦法,她覺得她很難弄清楚這個所謂鐘神奇的身份,而他的身份黎閣主一定知道。

黎清浣便有些頭疼。

他看了眼目光玩味的鐘神奇,並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自己和李殺人的親密關係,便隻好再次冷漠道:“鬆開。”

斂元元目光逐漸泛紅,最後她抿著唇角一把甩開鐘神奇的袖子,大聲道:“我不回來了!”

說著話她就往外麵衝。

看這樣子,她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黎清浣當即也顧不上看熱鬨的鐘神奇,他飛快跟了上去,快速道:“李阿寶,你這死丫頭天天在想些什麼?我都說了沒有這回事。”

斂元元卻隻抿著唇愣頭往外衝。

黎閣主追了她好一會兒才趕上,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無語道:“你想想正常的事好不好?腦袋裡天天裝的什麼東西?”

“那他是誰?!”

斂元元反正也不聽他解釋,就認死理般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黎閣主扶著額角,過了一會兒道:“好好好,我告訴你,他是我一個遠房親戚。”

“你騙鬼!”

斂元元大聲苛斥道:“我不是傻子!”

她該聰明的時候挺傻的,不該聰明的時候卻又挺聰明。

黎清浣看了她一會兒,隻好無奈道:“你這麼聰明,用腦子想一想都知道你剛剛說的事情不可能存在好不好?況且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我就要知道。”

斂元元又委屈又凶:“你的事都要。”

黎閣主其實很想像話本小說裡寫的男主角一樣直接回她一句‘那不是你該知道的東西’或者‘我的事與你無關’,但他很懷疑這話一旦說出來,李殺人這死孩子會直接拔刀捅死他,她就是這麼無理取鬨又凶殘,這一點黎清浣實在已經嘗試過太多次。

於是他想了想,換了種更柔和的方式。

“你為什麼要糾結於這一點呢,你看看他,他那麼醜,我怎麼會喜歡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巧鐘神奇從後麵慢悠悠跟了過來,聞言還瞟了他一下,隻是表情依然很平靜。

斂元元便依然冷著臉凶狠看了他一眼,才指著他道:“漂亮就喜歡?”

她的意思是,如果是漂亮的,黎清浣就會喜歡是嗎?

這相當於質問,並且有些強詞奪理的意思。

黎清浣正想再絞儘腦汁解釋的時候,便聽旁邊看著他們吵架的鐘神奇突得笑了聲,他道:“原來黎閣主已有了心儀之人。”

黎清浣臉色一冷,聲音也瞬息冷了下去。

“有些話你最好還是不要說出口,這裡不是家鄉,免得哪天曝屍荒野。”

他顯然在警告他。

鐘神奇目光一凝,旋即若無其事道:“閣主嚴重了。”

斂元元一邊維持著精湛演技一邊默默觀察他們的神情和對話,從‘家鄉’這兩個字之中,她隱約可以猜測出這個所謂的鐘神奇確實是來自於邊陲小國,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國的人。

思及此,斂元元眸光微閃,突然道:“他是你的妾!”

她指著鐘神奇憤怒道:“家裡伺候的?”

這有些顛倒和奇怪的話,若不是黎清浣早已熟悉她的說話方式,還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而斂元元的意思其實是說,鐘神奇是不是黎清浣家裡派來伺候的妾。

總之李殺人的腦海裡總有各種奇怪的想象。

黎清浣頭疼按著眉心,沒好氣道:“你果真沒腦子,我不該期待的。”

“你罵我!?”

斂元元更氣了,她當即就拔出自己的雙刃,冷酷而凶殘道:“我砍死他。”

說著話她便對鐘神奇砍去。

說砍就砍,這也就是李殺人了。

黎閣主急忙握住她的手,製止了她的舉動,他飛快道:“你先離開。”

這話是對鐘神奇說的。

但他似乎沒有想離開的意思,他帶著看戲的目光,輕笑道:“閣主何須這麼急……”

話還沒說完便被黎清浣打斷了,黎閣主聲音冷了下來,目光也冷,眼中似乎夾雜著某種說不出的寒意,他平靜道:“我不想動手。”

鐘神奇對他到底有些忌憚,在感知到某種殺意時,他眼瞳微縮,終於若無其事道:“那在下便先告辭了。”

他朝黎清浣拱了拱手,緩步離開。

斂元元還想去砍他,卻被黎清浣緊緊拉著手臂,沒法動作。

直到鐘神奇消失在她視線裡,她才特彆不滿道:“你護著他!”

黎閣主這次緩了表情,頭疼道:“姑奶奶你消停一點好不好,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能把你撿回來?”

這話李殺人是肯定不會喜歡聽的,因此斂元元及時表現出自己的冷酷和憤怒,她都不想砍鐘神奇了,她想拔刀直接砍黎清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