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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那麼維護君長安,其實他比我更適合為政,君者擅謀,我不如他隱忍,且如今我得到了你,他若得了皇位,倒也算兩全其美了。”

見斂元元臉色不太好看,他又小心翼翼加了句:“元元,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受歡迎,在我心裡,你比天下重要多了。”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斂元元有種洞房第一天就要和老公分居的既視感,原因如下:她想爭霸,而他卻隻想睡她。

第114章 .街角寂寞的殺豬人(十)獨步天下。……

在這一刻,斂元元終於明白完成係統任務最大的阻礙並不是任務途中出現的各種問題,而是任務本身。

如果被她輔助的天命之子並不想爭霸,她該如何處理?

按著有些疼的太陽%e7%a9%b4,斂元元靠坐在床邊,微微閉目養神,實際上卻在腦海裡呼喚係統。

“係統,出來工作了。”

“屏蔽解除,名士係統竭誠為您服務。”

係統的聲音並沒有因為一晚上的屏蔽而改變,依然冷漠而充滿了機械感。

斂元元有氣無力道:“我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想谘詢你。”

“請宿主提問,係統會根據數據統計給您最專業的的解答。”

“請問:如果被輔助的天命之子並不想爭霸,隻想歸隱,那該怎麼辦?”

她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並沒有立刻得到係統的回答,隻見它沉默許久,才鎮定道:“數據錯誤,根據係統檢測,基本不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誰說不可能?”

斂元元沒好氣道:“你自己睜眼看看,你家大老板赫連城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我說他不想當皇帝了,我真是第一次有種扶人上位弄得像逼良為娼一樣。”

她在腦海裡說著話還邊抬頭看了眼赫連城,但依舊隻看到了大老板可憐巴巴的眼神和表情。

斂元元便對係統道:“你看到了吧?不是我騙你,而是現在這樣的事情正在發生,你有什麼好的解決方式嗎?或者公司有沒有關於這些的應對方法?”

係統又是一陣沉默,隨後才道:“沒有。”

“沒有?!”

斂元元情緒有些波動起來,她語調不善道:“你在跟我開玩笑?你沒有應對方式?那我怎麼辦?赫連城他不想當皇帝,這些你都看到了,難不成你讓我因為這個和他爭吵?你不覺得這樣下去我像個趕鴨子上架嗎?你確定任務還能完成?”

她急匆匆說了一頓,稍許停頓之後,又接著道:“再說了我這還要跟大老板過日子的,我要是天天因為這個跟他吵架,你覺得我好玩嗎?”

“但係統確實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係統十分誠實。

誠實到斂元元語氣越發不善起來。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想個解決辦法,不能讓我破壞我們兩之間關係的,或者你去申請詢問公司也行,不然彆怪我不給你臉。”

係統想了想,突然提議道:“要不……你可以再刺激一下他。”

“什麼刺激?”

斂元元有些警惕,她現在一聽到什麼‘刺激’之類的詞語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係統並沒有感知到她的不祥,它一本正經道:“係統能夠給宿主提供的隻有許多馬甲,要不你再掉幾個馬甲,刺激一下天命之子,讓他知道他隻有得到天下才能和你在一起,否則永遠都不知道你穿著馬甲會去哪兒,會變成誰,這樣下來他肯定就會主動想當皇帝了,甚至還可能產生一統天下的想法。”

“至於掉馬甲減去的名士點,我可以給你申請以最低限度來調整,等最終任務成功之後,你會得到大量的名士點,這些也就不算什麼了。”

係統說得很認真,讓斂元元聽完後忍不住唇角顫動,想當場就給它一腳。

多掉幾個馬甲?然後看著大老板黑化再崛起?

她怕是見了鬼了!

怎麼著,她的命不是命是吧?狗係統究竟是怎麼想出這麼喪儘天良的辦法的?

“你再提出這種狗屁東西我就跟你一刀兩斷。”

斂元元直接用話語來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激動和不悅。

係統頓了一下,語調依然機械。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名士者,當舍生忘死,古有名士為了主公之大業,甚至能親手殺掉主公心愛的女人,再負荊請罪,你隻需要讓他黑化而已,算不得什麼,不會有什麼事的。”

“嗬。”

斂元元冷不丁笑了一聲,她輕飄飄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我黑化了怎麼辦?”

係統:“?”

係統顯然不能理解斂元元這句話的意思,它愣了一會兒,才用正常的語調道:“宿主怎麼會黑化?”

“我為什麼不會?”

斂元元繼續冷笑。

“你自己看看這些事兒哪件不值得我黑化?也就是我性格好,不跟你計較,不然勞資早就不跟你玩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這聊天便也繼續不下去了,它安靜片刻,終於道:“那宿主想怎麼解決?”

斂元元看了眼赫連城,微微歎氣,終究是問出了口:“能換人當皇帝嗎?”

係統想都沒想,直接告訴她:“不可能,天命之子身具大氣運,他當皇帝才能帶給這個國家好運,使大麓安定至少幾代時光,換個人說不定當不了幾年皇帝就使天下分崩離析了,到時候整個大麓都會民不聊生,宿主,係統將赫連城定為天命之子,讓他成為最後的勝利者並非隨機選定,很多東西沒法改變,沒有那個命,就承受不起不屬於他的東西。”

係統公司已經能夠以比較科學的方式來解釋‘天命’‘氣運’這些東西,但依然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就是赫連城,這是係統無法去主觀改變的事情,所以他才和斂元元這麼說。

斂元元其實多少有聽過這方麵的知識,但真正自己麵臨這種事情的時候,她才知道有句話真的沒錯,命這個東西,有時候就是這麼讓人無奈。

這件事不能怪係統,但她現在真的需要這麼一個解決方式。

如果赫連城一心爭霸就好了,但偏偏他不是個那麼有野心的人。

這樣下去她和赫連城之間遲早會產生無法調解的矛盾。

大約是見她沉默了許久,一直小心翼翼看著她的大老板終於忍不住湊過來輕聲問她:“怎麼了?”

不等斂元元回答,他又試探道:“是不是我剛剛的話讓你不開心了?那我收回。”

他一直知道斂元元希望他能儘快打敗君家兄弟,登上皇位,成為天下至高無上的男人。

其實這件事很怪,因為斂元元本身不是那麼熱衷於權力的人,如果她喜歡權勢,早在許久之前她就有更多的選擇,他喜歡斂元元是人儘皆知,君長寧喜歡向求歡也是人儘皆知,但斂元元一直躲避這些感情,直到如今他們才在一起。

她對權勢是不在乎的。

但她又總催促他去爭奪那位置,讓人覺得非常矛盾。

赫連城總覺得這個小姑娘身上蒙著一層霧,他怎麼也無法看清,他心中的恐慌其實也是來源於此。

斂元元就像一陣飄渺的風,不知何時就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而他根本無從尋起,隻要她不想讓他見到,他便永遠也找不到她。

而且他內心深處還有更加擔憂的地方,比如眼前的斂元元真是她原本的模樣和身份嗎?她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有多少是真的呢?

當一個人擁有太多身份時便會留下一些後遺症,比如此刻,赫連城讓自己不去想,也始終沒法消除這種感覺。

兩個人都在小心翼翼隱藏起自己的小心思,想要維護這段感情,然而對方都不知道對方的難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就很難過了。

斂元元歎了口氣,把自己的心思收斂,對他揚起笑臉道:“沒有,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王爺,其實你不用這麼在乎我的想法,做自己就好。”

係統:“你在說什麼?”

“我想通了,反正你也沒有好的解決方式,那我就先順其自然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等你有了解決方法再告訴我,係統,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也是有黑化值的。”

這麼半真半假威脅了係統一句,斂元元不再理會它,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現實世界裡來。

她覺得她實在考慮得太多,今天可是她和大老板在一起的第一天,為什麼就要想這麼喪的事情?

於是斂元元突然間熱情了起來,她停止背脊,頗有些元氣滿滿對赫連城道:“王爺,我們今天出去踏青吧。”

她這麼熱情的時候可不多,而且出門很少是純粹地玩,赫連城稍稍為她的語氣和目光中那種熱情愣了一下,試探道:“元元有什麼事嗎?”

這大概就叫後遺症了。

斂元元有些無奈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太事業心了,才導致在赫連城心中出現了這種印象。

她溫和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事,隻是覺得今日春光正好,王爺不想出去走走嗎?”

大約是仔細打量了她一陣子,發現她真的隻是想出去玩,並不摻雜其他想法,赫連城當即露出溫柔又喜悅的笑來,他十分殷勤從床上爬起來,便道:“好,那我這就喚人進來洗漱。”

這對於攝政王來說可是十分罕見的。

兩個人飛快起了床,又一起吃了早膳,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外麵有人來報,說禮部的大人想求見攝政王。

赫連城非常掃興,想都沒想就說:“不見,等我們回來再說。”

“等等。”

斂元元拉住他,讓人去把那禮部的大人請進來。

攝政王委委屈屈道:“元元。”

斂元元便歎了口氣,給他順毛,語氣甚至有些無奈:“乖,正事要緊,踏青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雖說她是想通了,但那是在不耽擱正事的時候,她要是不分情況隻想著和赫連城溫存,那就不是想通,是禍害他了。

歸根結底,斂元元就是一個注重事業的女人,這一點與她想沒想通無關。

因著被打擾了出行計劃,赫連城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直到那禮部之人走進來行了禮,他臉色都很冷。

站在廳中看起來像是禮部侍郎的官員額角冒出冷汗,戰戰兢兢道:“王、王爺。”

他的品階原本就不算重臣,這次要不是禮部尚書不肯來,也輪不到他來領這苦差事。

赫連城隻冷聲道:“說。”

倒是斂元元對那大人笑了笑,寬聲道:“沒關係,你慢慢說。”

這位禮部侍郎感謝看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氣,才道:“下臣來此,是想問問王爺何時……”他語調微頓,才繼續說:“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望王爺早做打算。”

君家已經徹底敗了,皇帝連禪位書都寫好了,這些臣子們自然個個都清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