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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這麼久,雖然自己也有錢,但體會到豪門貴族的奢侈生活還是第一次。

但凡她多看過一眼的,赫連城都直接大手一揮讓人買下,豪氣程度確實讓她感覺到了那麼幾分財政自由的爽意——如果後麵沒有遇見方宋的話。

她對這位方小姐記憶非常深刻,不僅僅是因為那次宴席上她對赫連城的告白,還有之前她作為步平凡來到酒樓之後遇見她那次,總而言之,這位方小姐不是個省油的燈,而且她家好像是什麼……大麓首富對吧?

攝政王顯然也不喜歡這個女人,所以當他們在同一間首飾鋪子裡遇到的時候,赫連城當即把斂元元護在懷裡,看這女人如避蛇蠍。

斂元元從他懷裡探出腦袋,用打量目光看著這位方小姐目光灼烈看著她和赫連城。

等等!看著她和赫連城?

斂元元仔細看了眼,確定自己沒看錯,方宋確實連看著她的目光都很灼熱,這讓她有種如芒在背之感。

且這位方大小姐還十分大方得體過來與他們行了一禮,表情溫婉道:“王爺和王妃也來看首飾?”

單看表麵,她實在是個最模範不過的大家閨秀。

但赫連城對她厭惡得很,他皺眉道:“本王記得上次警告過你。”

“臣女記得。”

方宋溫婉笑了笑,於是目光從他臉上掠過,放到了斂元元身上。

斂元元頓時感覺到了強烈的被注視感。

“王妃可是喜歡這裡的首飾?”

她微笑道:“這鋪子是我家的,若是王妃喜歡,便送予王妃罷。”

斂元元心中就很奇特。

喜歡赫連城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給她買買買,從前趙香彤也是,現在這個方宋也是,她真是奇怪的狗血體質。

她這想法剛冒出來,便見攝政王滿臉嫌棄道:“你家的?”

他攬著斂元元立刻往外走,仿佛多呆一秒都會被汙染。

方宋並沒有試圖攔下他們,她反倒亦步亦趨跟在他們身後,臉上還一直保持那種溫婉微笑,看得斂元元頭皮發麻。

赫連城走出了鋪子,見她還跟著,便冷聲道:“你再跟著本王,本王現在就叫你血濺三尺。”

他並非威脅,隻是實話實說,若這女人還跟著他和斂元元,他當真叫她知道什麼叫打女人。

方宋略停下腳步,微笑道:“王爺您誤會了,臣女隻是覺得王妃溫婉可愛,想與之親近親近罷了,王妃嫁給您,日後與帝都貴女們也會時常親近。”

她這話倒是提醒斂元元了。

斂元元探頭有些好奇道:“帝都貴女們是不是經常會舉辦宴席什麼的?”

方宋見她搭話,笑意更深了些,她笑著點點頭柔和道:“正是,隔三差五的時常都有,若王妃哪日辦了宴席,帝都貴女們定然從者如雲呢。”

斂元元忽視她後半句恭維,隻摸著下巴想了想,她在赫連城懷起抬起頭來看著他,眨巴眨巴眼撒嬌道:“王爺,我也想舉辦宴席。”

作為一個萬事以理智開頭的人,斂元元有著和外表完全不同的心性,比如此刻,她依然已經決定留下來和赫連城在一起,那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融入帝都的貴女名媛圈子裡,王妃也好,日後當上了皇後也好,總之這都是應該的。

隻依靠赫連城的喜愛,讓他遷就,讓他為她安排好一切,或許赫連城很樂意,但這並不是斂元元認為正確的方向,她也無意打破陳規,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

通俗點說,她不是個等待人寵愛的傻白甜,雖然她長得很像個傻白甜。

赫連城摸不清她想做什麼,卻不從會拒絕她的請求,他當即寵溺道:“好,你想做什麼都好,回去我就讓連水去安排。”

“不用這麼麻煩。”

斂元元認真道:“我自己去找總管安排這些瑣事就行。”

帝都中沒有哪個女主人是不會管家的。

赫連城有心想幫她做好她想做的一切,卻在接觸到她目光時咽下了想說的話,隻溫柔道:“好。”

說實話,他其實挺享受小姑娘依賴他的感覺,可惜斂元元跟他的節奏從來不在一條線上,不過話說回來,她大概和這個世界的人節奏都不在一條線上。

畢竟大家都是戀愛腦,顯得她特彆鶴立雞群。

和赫連城這麼一番交流過後,旁邊一直等著他們說話的方宋終於等到他們說完,她當即就帶著笑道:“王妃想辦什麼席?近些日子貴女們都是開的冬日宴,慣煮些熱茶銅爐鍋的暖身子,您在府中開宴,恐怕滿帝都的王公貴族都想來。”

她這話說得不假。

斂元元看了她幾眼,想了想,她覺得她應該表現一下對情敵的尊重,畢竟她沒記錯的話,這位方宋姑娘曾經非常迫切表達過想來攝政王府做小,還想加入這個家。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冷了臉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本王妃需要你來教嗎?”

方宋顯然被她突如其來的攻擊語氣愣了一下,旋即她掩唇笑了笑,動作顯得十分秀氣,這位方小姐笑意盈盈道:“王妃真可愛啊。”

斂元元:“?”

這是什麼妖魔鬼怪。

不知道還以為這個方宋喜歡的是她呢,喜歡赫連城總是擱這對她笑乾什麼?

心中腹誹一句,斂元元暗道一聲‘有毒’,忙拉著赫連城走開。

“王爺我們去彆處逛逛。”她走時還不忘對方宋道:“我警告你,彆跟著我們。”

方宋從順如流對她福了福身,依然是笑盈盈的模樣:“好。”

然後她當真站在原地看他們走遠,沒有再跟著他們了。

等遠離了一些,斂元元才聽赫連城有些鬱氣道:“該死的女人,定是在覬覦你。”

斂元元詫異道:“王爺你說什麼?”

赫連城悶悶不樂道:“元元,我看她就是打著接近我的幌子想靠近你,你千萬彆被這種人蒙騙了,她一看就是個瘋子。”

“我知道。”

斂元元有些無語看著他:“再說了人家明明喜歡你好不好?”

又不是每個人都是趙香彤,再說了她現在沒披馬甲,這方宋是有病了才會突然從愛慕赫連城變成愛慕她,斂元元覺得大老板實在是想太多。

“那可不一定。”

赫連城卻不讚同她的話,他表情嚴肅道:“你看之前趙香彤就喜歡你,還有那個長平,還有赤月的未婚妻何洛溪,我記得還有一個宮的副宮主,叫什麼……”

他在記憶中搜尋那女人的名字,語氣卻愈發凝重起來。

斂元元突然就有了種掉馬後遺症的感覺。

馬甲太多又掉了的後果就是極容易被翻舊賬,比如此刻。

大老板要是不說,她都不知道原來這麼多女人喜歡自己,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幾個女人喜歡的人都是鐘神秀。

斂元元思緒還沒從回憶裡回過神來,卻見赫連城表情一變,突然用更加低沉的語氣道:“這些人喜歡的都隻是鐘神秀,喜歡向求歡的人就更多了。”

準確來說帝都城裡的王公貴族、青年才俊,傾慕向求歡的得有一大半了,那時人人都願擲千金博她一笑,還得看她心情好不好。

他一說到這裡,斂元元有些不自覺心虛起來。

如果說鐘神秀是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那向求歡就不一樣了,這姐姐是個海王。

而現在這些人都成了她,且這一點赫連城也知道了,她心中的心虛感便沒法掩蓋下去。

斂元元掩飾性地咳了兩聲,在赫連城表情更沉重之前果斷轉移話題。

“王爺你看,那是哪裡啊,真好看。”

她隨手指了個方向,意圖轉移赫連城的注意。

卻不曾想大老板看了眼她隻的方向,目光有些琢磨不定道:“你喜歡那裡?”

“嗯嗯。”

斂元元根本不知道自己指的那裡,反正隻點頭,希望把這尷尬的話題快速過完。

赫連城靜靜看著她,半響才幽幽道:“那是好女孩子不會去的地方。”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

斂元元這才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她指的是街角儘頭一家裝飾豪華、看起來顏色頗為鮮豔的建築物。

上麵的牌匾用鎏金的大字端端正正寫著‘踏歡館’三個字。

這名字聽起來和夜棲閣有種異曲同工之妙,不用多想便知道大概是個什麼地方了。

斂元元目瞪口呆張了張嘴,對自己的狗屎運氣表示絕望。

她隨手指的,怎麼就剛剛好指了這裡?

再回頭看大老板的表情,發現他更加幽怨了。

因為‘踏歡館’這三個字成功激起了他對夜棲閣的記憶,比如某位遊刃有餘的花魁曾經被無數個男人當做心頭好。

這些事情不想還沒事,一想起來著實讓人難以介懷。

斂元元%e8%88%94了%e8%88%94唇角,成功看到大老板那張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青,跟個調色盤一樣,最後她得到了係統冷靜淡定的提示音:“恭喜宿主,天命之子黑化屬性值+1,當前屬性值:1。”

斂元元:“……”

她掉馬都沒加的黑化值居然加在了這種奇怪地方。

斂元元啞口無言。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斂元元垂下頭,輕輕咳了咳,努力端正態度,才認真又誠懇道:“我錯了,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這一刻的她,猶如一朵潔白的綠茶花。

但沒有辦法,大老板覺得難受,她覺得自己也很難,這年頭誰還沒有些傷心事呢。

赫連城靜默了會兒,終於輕聲道:“好。”

他還能怎麼辦?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小姑娘,難不成要因為這個再拱手讓人?

攝政王深吸了口氣,收斂了心思和幽怨,重新牽起她的手,平靜柔和道:“走,我們換家鋪子看首飾。”

許是化悲憤為財力,這天赫連城硬是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府,其中超過十分之九都是為斂元元買的,把她從頭到腳都給換了個遍。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入了宮,找君長安寫禪位書去了。

斂元元沒什麼興趣見君長安,便沒有同他一起去,留在了府中,準備找管家好好交流一下,看看怎麼辦冬日宴。

才和管家交流完,都沒來得及喝口茶,斂元元便看到赤月魔君鬼鬼祟祟到她院子裡來找她,神色間十分可疑。

她挑了挑眉,衝著貼在牆角走的赤月高聲道:“你乾什麼?”

“噓!”

赤月魔君飛快對她比了個禁聲的動作,左看右看,大約是看到連水不在院中,他幾步走了過來,語氣急促道:“小元元,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斂元元並沒有信了他的鬼話,隻依然挑著眉頭鎮定道:“說清楚。”

赤月魔君便語調輕快同她說:“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不想猜。”

她一看赤月魔君這個樣子就沒有半分興趣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且他還趁著赫連城不在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