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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

“那我不。”

李殺人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很是倨傲道:“我也有脾氣。”

“哼!”

哼了一聲,李殺人撫了撫袖擺,也不等這位黎閣主再說些什麼,她轉身就走,連黎清浣在後麵喊了她幾句都沒能留住她。

轉眼間大殿便被她拋在身後。

離開了大殿,遠離了黎清浣,緊張刺激的感情線結束,李殺人鬆了口氣,飛快離開了幽曇閣,帶著誆來的一萬兩銀票,她在黑暗裡趕往攝政王府。

不過黎清浣口中的計劃倒是讓她上了心,那封信函她沒看到,也不知道這計劃具體指的什麼,鐵定不是什麼好事便對了。

這事無法正大光明對赫連城說,斂元元便想尋個方法自己探究一番,或者暗地裡提醒他。

這次在幽曇閣待的時間比較久,斂元元不敢在街上過多停留,用了最快的速度回了攝政王府。

——然而還是晚了。

她趕到攝政王府時,隔著挺遠已經看見了府中燈火通明。

斂元元心裡咯噔一聲,直覺要不好。

大半夜的燈火通明,鐵定是發現她不見了。

懷著這種心驚膽戰、心裡發苦的想法,她偷偷潛入了府中,而後就發現這事好像和她無關,因為斂元元住的院子裡一片漆黑,也沒什麼聲響,赫連城已經不在房間內,許是為了不打擾到她,他沒讓院子裡點燈,也禁止下人們發出聲響,可除了這個院子,其餘之處燈火通明,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斂元元暗道一聲好險,也顧不得看是什麼事情了,她飛快回了自己房間,換回了斂元元,重新躺回床上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她深吸口氣,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起身開了門。

當即便有侍女過來詢問:“小姐怎麼醒了?可是有什麼吩咐?”

斂元元看著遠處院子外的燈火,問她:“外麵這是在吵什麼?”

侍女麵色有些為難,頓了頓,卻還是告訴她:“是太妃娘娘的院子出了些事。”

“太妃?”

斂元元目光微轉,淡定道:“伺候我更衣。”

太妃出了事,還大半夜鬨這麼大,她必須要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安慰安慰大老板。

侍女很快給她著了衣,斂元元剛出院子門口,便見連水從房簷上落下,她行了一禮,道:“小姐怎麼起了?”

斂元元看著喧嘩聲傳來的方向,隨口問道:“聽聞太妃的院子出了些事,王爺應該已經過去了吧?是什麼事?”

“是……”

連水有些猶豫,終還是小聲道:“太妃院子裡發現個男人。”

斂元元當即吃驚道:“太妃不是愛死了臨王他弟嗎?”

為了臨王他弟虐待赫連城,還不惜出牆,隻為和心愛之人在一起,現在說她院子裡有男人?

豈不是打臉啪啪啪?

連水麵色有些奇怪,依然小聲道:“這事有些複雜,要不小姐您還是彆去了,恐汙了您眼睛。”

“不。”斂元元堅定道:“我要去。”

這麼刺激而且和大老板有關的場麵,她不去豈不是虧了?

連水見勸她不住,歎了口氣,隻好領著她去。

太妃的院子有些遠,斂元元花了不少時間才到,剛進太妃的院子,便聽見裡麵哀哀怨怨的調子,聲音顯然是太妃的。

“我是你母親,不過是找了個人消遣寂寞,難不成你還想打死我嗎?”

燈火幽幽下照見了太妃有些狼狽的模樣,旁邊是漠然著臉的赫連城,他站在院子裡,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隻是盯著一旁的火光,不曾言語。

可斂元元覺得,他或許是悲傷的,這是他的生身母親,哪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斷裂。

和赫連城的漠然不同,太妃沒有半點悔意,滿臉憎恨,在她眼裡,她對赫連城造成的傷害像是應該的,因為她生下赫連城,她覺得他始終是欠她。

斂元元明白赫連城的心軟,或許無論太妃怎麼對他,他內心依然善良,依然沒法像太妃對他那樣對太妃,哪怕這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稱之為愚昧。

可人心有時候很難用一個詞來形容。

赫連城不能,他內心的渴望隻有他自己知道,就像某些隱藏在最深處的疾病,常人看不見,但很難痊愈,於是他用冷漠來掩蓋心軟,他沒法真殺了太妃。

但斂元元能。

斂元元看不得大老板把心軟放在這種女人身上,且這女人還絲毫沒有悔改,她抿了抿唇,有些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在太妃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不等連水阻止,斂元元衝進院子上去就是一腳。

“看來我上次打得太輕了。”

太妃本就跌坐在地,被她一腳踢得後仰,她痛呼聲還沒發出,目光已經驟然驚恐起來,許是想起了上次的經曆,她看著斂元元仿佛看見了一個魔鬼。

赫連城會對她心軟,可斂元元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以暴製暴。

第78章 .殺人,我是專業的(二十八)十步殺一……

對待太妃這種人,軟性子是沒有辦法的,唯有讓她知道什麼是教訓,她才會收斂。

斂元元一腳把她踹倒在地之後,很快便在太妃眼裡看到了一抹藏不住的畏懼,顯然她上次的舉動給這位養尊處優的太妃娘娘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她連%e8%83%b8口的疼痛都顧不上了,飛快往旁邊爬去,邊爬還邊尖叫道:“赫連城,你便這麼看著她打你的母親?你有沒有人性?!”

“人性?”

斂元元不悅挑眉。

她低頭看著這位太妃娘娘,火光在她臉上投下極深的陰影,連帶著她的聲音也變得陰森起來。

“我讓你見見什麼叫真正的人性!”

斂元元目光橫掃,定格在身旁某個侍衛身上。

她幾步過去,一把抽-出了這侍衛的隨身佩劍。

那侍衛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忙單膝跪下,語氣有些慌亂道:“小姐。”

而太妃看見她這舉動更是顧不上再說些什麼了,她尖叫著從地上爬起,連發髻散亂下來也沒發現,隻衝著赫連城跑去,腳步蹣跚間還不住尖叫道:“城兒!城兒你救我!”

她看著提劍走來的斂元元,惶恐又驚慌道:“她瘋了,這個女人瘋了,你們還不拿下她,我可是臨王正妃!”

到這時,臉色漠然的赫連城才從某些記憶裡回過神來,他看見斂元元,頃刻放緩了神色,他繞過朝他躲來的太妃,向斂元元走去,邊走還緩聲道:“元元,放下劍。”

他的小姑娘不該手染鮮血,如果太妃要死也不該死在她手上,這樣的事情他不會讓斂元元來做。

但斂元元沒有放下手中的長劍,她看著赫連城,眉宇間罕見地冷酷,神色無比認真。

“王爺。”她喚他的聲音很穩。

“乖,放下劍。”赫連城走到她身邊,握住她提劍的手,他的目光很溫柔:“元元,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沒得汙了你的眼睛,我很快就會處理好,然後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不好。”

斂元元直視於他,手裡依然緊緊握著那把劍,劍刃在熊熊燃燒的火光下倒映出一片燃燒光亮,她歎了口氣,目光第一次透出了幾分寒冷來。

“王爺,她是你的心魔。”

她輕聲歎息。

無論赫連城表麵上如何鎮定,如何強大,她一直沒有完成的任務,一直沒有得到他痊愈的消息,以及他不曾走出去的記憶,都意味著籠罩在天命之子頭上的陰影依然還在。

斂元元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無法說什麼感同身受,但她明白童年時期的遭遇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這不是小說話本,一句話一個過渡就走出來了,這是一段赫連城永遠也沒法忘記,會伴隨他一生的記憶。

他的精神障礙,他的眼疾,包括他在特定的日子裡對自己做出的傷害,都來源於此。

而太妃就是這段記憶裡一個永遠也邁步過去的點,是赫連城的心魔。

斂元元不是一個冷血無情嗜殺的人,她甚至很少殺人,哪怕是在扮演馬甲,因為每一個生命都彌足珍貴,但此時此刻她不介意幫天命之子除去這個心魔。

生命彌足珍貴,可太妃這種人不配稱為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赫連城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小姑娘的目光仿佛穿透他的眼眸,看到了他內心深處,或許是赫連城自己也無法觸碰到的地方。

他垂下眼眸,許久才望向麵色驚恐的太妃。

那一眼裡複雜難言,可最終都化為一片沉沉的黑。

赫連城握著斂元元提劍的手,語調有些低沉,但音調依然是溫柔的。

“元元,把劍給我。”

斂元元沒鬆開手裡的劍,也沒舒展眉頭。

赫連城便輕輕笑了笑。

“或許這個女人真是我的心魔,我該斬去這片心魔,但不應該由你動手,你的手,不是用來握劍,不是用來殺人的。”

他的輕笑漸漸染上了幾分鬱氣,赫連城麵向太妃,依然笑著,那笑卻不再溫柔,而讓人膽寒。

“如果你覺得她是我的心魔,我便殺了她,不要為我擔心。”

他從斂元元手裡拿走了那把劍。

太妃嚇得不住後退,驚聲尖叫:“你彆過來!你這逆子,你想乾什麼?救命!快去通知族老,他瘋了,他也瘋了!你一定是被這個女人蠱惑,赫連城,你被這個女人蠱惑了!”

太妃清清楚楚看到他眼裡的殺意。

或許赫連城原本隻是任她說著那些話而無動於衷,但斂元元來了之後他竟然想殺她,想殺自己的生母!

在她看來都是被斂元元這個女人所蠱惑。

赫連城內心有多心軟太妃最清楚不過,正因為這樣,她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那些任性妄為的事情,因為她的兒子是赫連城,因為赫連城從沒想過殺她,因為他少年時還曾渴望過她的愛。

而現在終於有一個人出現,讓他堅定了這份決心。

不過這次輪到斂元元攔住他了。

她握住了赫連城的手。

攝政王回過頭來看她,目光十分坦然。

“元元。”

斂元元用十足厭惡的目光看了眼不遠處狼狽不堪的太妃,卻阻止了他提著劍走過去的動作。

“劍給我。”

她也握住劍柄。

“雖然世人眼中對你多有誤解,但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就算要死也不該死在你手裡。”

斂元元說得很認真,實際上她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她不會讓天命之子親手弑母,如果非要這樣做,她寧願自己來。

她不在乎殺不殺太妃,但她在乎大老板。

赫連城眼中的笑意更溫柔了,但他沒有鬆開劍柄,而是笑著道:“我知道,這世上除了你再沒有誰對我這樣好了,哪怕你不喜歡我,哪怕你並沒有想過要和我在一起。”

因為他的小姑娘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