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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卻饞他的身子。

他當年把李殺人帶回幽曇閣不過是一時興起,也沒想過把她當女兒或是什麼親近之人看待,隻是一個隨手撿的物件,一個微不足道的寬容。

這些天他針對君玉玦,也隻是不悅自己養大的人竟然將喜愛給了彆人。

就算他從沒把她當女兒或是其他疼愛,可她從小在幽曇閣長大,她是不該做出喜歡君玉玦這樣的事情的,如同在背叛他。

他不在乎什麼喜歡,但不容忍背叛。

這就是黎清浣最近所有舉動的緣由。

但他千想萬想也沒想過會出現眼前這一幕。

這個明明什麼都不懂的女娃娃竟有一天會和他說這樣的話,說什麼饞他的身子,還堂而皇之地與他靠近。

這樣冒犯的舉動,和黎清浣想象中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樣。

他養大的女娃娃,不知什麼時候在外麵學了這種渾話,還用在了他身上。

黎閣主心中瞬息複雜起來,倒沒有臉紅或是驚慌之類的情緒,隻是格外複雜,覺得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和他學著怎麼殺人的小女孩也長大了。

他沉著臉歎息了一聲。

卻見李殺人很快將腦袋也湊了過來。

她把臉湊在他麵具邊邊上,理直氣壯道:“給我看臉。”

“不行。”

黎清浣按住臉上麵具,防止被她扯下。

“小零一,你真是越發放肆了,我是長輩知不知道?你看看你現在在乾什麼?”

李殺人冷靜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願拿下麵具,她乾脆自己伸手就來扯。

她趴在黎清浣的石椅上,探著身子,一隻手按著他肩膀,一隻手捏住了他白瓷麵具的邊邊。

“給我看。”

“不給,你下去。”

黎清浣不得已隻能雙手按住麵具,還得訓斥她道:“快點下去,你看看你現在的姿勢像什麼樣子?你是個女孩子知不知道。”

李殺人用力扯了一下也沒能把他的麵具扯下來,又試了好幾下,她終於停下了動作。

頓了頓,她原本就冷的臉色更冷了。

“你不乖。”

說著‘不乖’,她迅速放棄了麵具,一把就把黎清浣半邊衣服給扯了下來。

黎閣主本就敞著的衣領被她徹底拉下,半個‘香肩’露在外麵,加上他帶著麵具,鎖骨也長得很精致好看,整個人頓時有種半遮半掩的香-豔感。

“李阿寶!!”

黎清浣放開麵具,一手拉起自己被扯下的衣服,一邊沒好氣道:“你看看你在乾什麼?你可是個女孩子,誰教你去扯一個男人衣服的?女孩子家家的你還要不要臉了?”

李殺人冷靜盯著他的%e8%83%b8膛,看他把衣服拉上去了,她看了會兒,又給他扯下來,一邊扯還一邊道:“給我看。”

“你給我下去。”

“不。”

“下去!”

“不。”

“你再不下去彆怪本閣主動手!”

“給你扯。”

李殺人對他的威脅完全無動於衷,見他不願附和,她甚至自己靠過來,把肩膀一低,蹲在他的石椅上,用沒有絲毫感情的音調看著他道:“你扯。”

“誰要扯你的衣服?”

黎清浣看了眼她纖細的脖頸和單薄肩頭,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你學什麼不好,天天和人學這些渾話!”

“那給我扯。”

李殺人見他拒絕扯她的衣服,她便又趴了上來,繼續扯住他的衣領用力往下拉。

黎清浣不得已隻能像個將要被非禮的小女孩一樣死命拉著自己的衣領,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之前要露出%e8%83%b8膛,為什麼不把腰帶紮緊一點,早知道這死孩子這麼莽撞,他今天一定全副武裝。

“李阿寶,你過分了。”

“我能再過分。”

李殺人十分鎮定邊扯他衣服邊回答,不僅沒有露出任何惱羞或是動容的神情,甚至還繼續和他說渾話。

“看看又沒事。”

“你是個女孩子!”黎清浣是真被身上的傷阻礙了行動力,他動起手來腹部有些疼,而且他也不可能真把李殺人這小混蛋當成敵人來殺,便導致他的動作有些束手束腳。

最最重要的是。

這小混蛋不要臉!

他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地方,他怕這小混蛋更過分,反正她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你是個女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看了一個男人的身體意味著什麼?”

李殺人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又繼續冷靜扯他衣服,還邊認真同他道:“會對你負責。”

“老子不是說的這個!”

黎清浣實在忍不住吼了一聲,吼完之後又皺著眉捂住傷口難受道:“你這死孩子氣死我了,我傷口肯定又裂了。”

李殺人見他皺眉,停下了強製扯他衣服的動作,很是認真看著他,問他:“你疼?”

“你說呢?”

黎清浣捂著傷口緩了緩,他深吸了口氣,艱難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都傷成這樣了你竟然還對我動手?萬一我傷口真裂了怎麼辦?”

“有道理。”

李殺人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又同他說:“乘人之危。”

“對。”黎清浣聽她這麼說,便順著她的話循循善誘道:“乘人之危不是什麼好事,你不能學這種壞習慣。”

可他萬萬沒想到,李殺人並不是想和他講道理,她隻是那句話沒說完。

在黎清浣讚同完之後,她便繼續又道:“乘人之危。”

“我喜歡。”

“你打不過我。”

“正好。”

簡直不像人說的話。

喪儘天良。

黎清浣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見她整個人撲了上來,把他按在了椅子上,李殺人趁著他傷口疼的時候把他的衣領整個給扯了下來,她看了兩眼,還讚道:“比小翠好看。”

黎閣主原本又要破口大罵了,臨到頭卻鬼使神差問了句:“小翠是誰?”

“隔壁的狗。”

“咳、咳咳咳——”

黎清浣覺得不用改天了,他今天就會被這個小混蛋氣死。

因為他現在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

好在李殺人大約還是單純,她到底是個小姑娘,也不太懂男女之事,頂多就是聽坊間人說過兩句,她扒下他的衣服之後就停下了動作,蹲在石凳上,望著他%e8%83%b8口沉思,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黎清浣已經放棄掙紮,他傷口真的疼了,整個人都癱在石椅上,他躺在上麵有氣無力對李殺人道:“我看你不是喜歡我,你是想害死我,我本來就受了傷,現在快到冬日了,你把我的衣服扒下來看著我凍,小零一,你想當閣主就直說。”

李殺人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他%e8%83%b8口露在外麵會冷。

但這衣服她好不容易才扒下來,怎麼能輕易蓋上?

想了想,她高聲對著大殿外麵喊了一句:“進來個人。”

“彆——”

黎清浣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她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李殺人喊了個幽曇閣的殺手進來,這殺手滿臉熱情,進來就喊:“零一怎麼了?”

而後這人便僵住了臉。

他震驚著看了一會兒,使勁咽了口口水,忙道:“那個,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他扭頭就想走。

李殺人喊住他:“站住。”

“咳,零一有什麼事嗎?”

這人眼神都不敢正大光明往這邊瞟,隻敢偷偷地看。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李殺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尷尬和震驚,隻指著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黎清浣道:“他冷。”

“哦,好、好。”

這人很懂眼色,立刻機靈道:“那我去幫你們搬個火盆放在邊上。”

他剛想走,便聽黎清浣聲音幽冷道:“你看見什麼了?”

黎閣主勉強撐著身體從石椅上起身,盯著他的目光寫滿了威脅。

這殺手便匆匆擺了擺手道:“沒、沒什麼,屬下什麼也沒看見。”

然而他下一刻便看到黎閣主又被某個冷漠少女按到了椅子上,她用比黎清浣更冷的聲音道:“他不乾淨了。”

於此同時,李殺人還指著黎清浣,向這個殺手示意了一下:“他不乾淨了。”

“告訴所有人。”

黎清浣要不是傷口疼實在掙紮不起來,他真能跳起來把這死孩子按在膝蓋上打。

他就沒見過這麼討嫌的死孩子,偏生這孩子居然還是他養出來的。

那聽了李殺人說話的殺手目瞪口呆看著他們,好半響才放肆點頭道:“我、我知道怎麼做了。”

他拱了拱手,飛快竄了出去,沒有給黎清浣一絲一毫阻攔的時間。

也虧得這位黎閣主平日裡的閣主形象就不是那麼高冷,所以塑造了幽曇閣仿佛菜市場一般的熱鬨環境,以及李殺人這獨樹一幟的高冷形象——閣裡的人還是挺敬重這位零一號殺手。

於是一個讓黎清浣許多年後回想起來依然想打人的場麵出現了。

就在李殺人同那殺手說完之後,她繼續把他按在椅子上,不過片刻,原來離去的那殺手便夥同另一個人搬來了一個大火盆放在石椅邊上,且他非常靈泛地理解了李殺人的意思,他把大殿的門打開,喊了許多殺手過來圍觀見證自家閣主被零一按在石椅上的畫麵。

黎清浣氣到說不出話來,他閉了閉眼,又劇烈喘熄了一下,重複了好幾次,這才咬著牙發出極冰冷的聲音:“你、很、好。”

等他傷好了他非得把這不懂眼色的廢物給千刀萬剮!

倒是李殺人十分鎮定且滿意道:“嗯,很好。”

那搬來火盆又喊了人過來圍觀的殺手仿佛已經將她當成了下任閣主,他客氣而又恭維道:“應該的應該的,零一你發達了可千萬彆忘了兄弟們。”

看這姿勢,以後幽曇閣得零一做主了吧?

他們閣主一看就是個躺下麵的。

“嗯。”

李殺人繼續誇讚他:“你可造之材。”

“誇獎誇獎。”

這一番商業互誇,誇得黎清浣想把整個幽曇閣都清洗一遍。

他這麼多年潛伏在帝都,可不是為了培養這麼一群蠢貨的。

“你們——”

第三個字他沒能說出來,因為蹲在他身邊的李殺人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她麵色冷淡按住他的嘴巴,還在他%e8%83%b8口摸了一把,學著外麵那些混人道:“你被人看了。”

“你不乾淨了。”

“隻能跟我了。”

她越說越起勁,黎清浣反倒逐漸冷靜下來。

他躺在椅子上,靜靜看捂著他嘴的小姑娘居高臨下仿佛念段子一樣說著那些從外麵學來的話,許久,他突得一笑。

黎清浣輕輕笑了笑,在李殺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在她掌心一%e5%90%bb。

李殺人目光微怔,飛快把手掌收了回來。

她眼神茫然,看著自己攤開的手心,那個被%e5%90%bb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