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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不明白剛剛那一瞬的酥|麻感是因為什麼。

看了好一會兒,她才疑惑道:“你嘴巴有毒。”

黎清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差點又因她這句話而翻騰起波浪。

他有些無奈道:“什麼都不懂,還說什麼饞我的身子,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是喜歡嗎?你知道你方才說過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李殺人與他對視了一陣子,搖了搖頭,她很誠實道:“不知道。”

黎清浣便輕笑:“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但我不在乎。”

李殺人看著他的臉,又懵懂又認真道:“先饞了再說。”

“我的天,你這段時間在外麵究竟學了什麼?”

黎清浣有些頭疼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他扶住白瓷麵具,有些無力而又無奈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或許你連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懂。”

李殺人大約是想了一下,她確實不太懂,但她很快道:“你是瓜?”

黎清浣:“……”

他抿著唇許久,才辯解:“我不是瓜。”

“但你甜。”

小姑娘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眼神也很認真,黎清浣並不知道她明不明白這三個字真正的含義,亦或是她隨口說出,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心裡感覺到了一絲極細微的異樣,仿佛一道蛛絲在他心上纏了一圈,很細,很脆弱,痕跡難尋。

他與李殺人目光對視,很快挪開。

李殺人卻有些不依不饒湊上來問:“我甜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嘗過。”

黎清浣有些心不在焉回了她一句,轉眼卻見李殺人自己啃了一口自己的手背,還砸吧砸吧嘴,淡淡道:“沒什麼味道。”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嫌棄拿袖子把她手背的口水擦乾淨,心中有些無可奈何:“你加點糖,就甜了。”

李殺人若有所思,似乎真準備下次加點糖來試試。

“好了好了,鬨也鬨夠了。”

他扭頭冷冷瞥了眼還站在大殿裡認真圍觀的殺手眾,漠然道:“還不下去?真以為要換閣主了?”

眾殺人一見零一沒有再按著閣主,熱鬨結束,又怕留下被懲罰,便一溜煙散了個乾淨,走在後麵的人還幫他們把大殿的門給關上。

黎清浣愈發嫌棄道:“我真是受夠了。”

一個個殺手弄得跟菜市場買菜的大爺大媽一樣。

李殺人倒是沒嫌棄,她目光炯炯看著他,突然把之前從他身上搶的錢都拿了出來,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塞到他手裡。

黎清浣疑惑道:“乾什麼?”

他之前隻是氣這丫頭拿他的錢給君玉玦花,倒也不是心疼這幾千兩銀子。

卻見李殺人語氣溫吞道:“給你花。”

“???”

黎清浣並沒有感覺到溫柔,他隻覺得有股寒氣從背後冒了出來,介於這丫頭通常都對他沒什麼好事做,他立刻防備道:“你說清楚。”

李殺人又很溫和摸了摸他腹部的傷口,繼續溫吞道:“我摸了你。”

“嗯。”黎清浣盯著她的手,依然謹慎道:“然後呢?”

“會懷孕的。”

李殺人拿著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十分認真告訴他:“你懷孕了。”

“咳咳咳、咳咳——”

黎清浣差點嗆死自己。

他隻覺得一陣寒意從全身掠過,摸在他腹部的手像是一隻纖細魔掌,他飛快推開李殺人的手,咬著牙道:“從今天開始,你哪兒也不準去,本閣主要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人情世故。”

他以前覺得女孩子隨便養養就好了,可現在發現真不能隨便,再這麼隨便養下去鐵定會出大事。

這死孩子連懷孕是隻有女人會做的事都不知道。

也是,閣裡也沒人教過這些,她從小時候開始學的就是如何殺人,她本身性格又冷,幾乎不怎麼和人說話,如今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也不是什麼意外了。

黎清浣腦海裡想了一圈,越發肯定剛剛的想法。

“我要是還不教你,有天被彆人發現了還以為我黎清浣養出來的姑娘是個傻子。”

李殺人其他話聽不懂,這句話還是聽懂了的。

她當即臉色一冷,一把把他推倒,冷聲冷氣道:“你罵我。”

“你才是傻子。”

“呸。”

這死孩子呸完他就跳下了石椅,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黎清浣一個人躺在椅子上半天才爬起來。

他剛剛被推倒的時候撞到腰了,他傷口是真疼得厲害。

黎清浣爬起來之後又在椅子上坐了半天,緩了一會兒,他這才歎著氣道:“對,我是傻子,我怎麼會覺得那個死丫頭真喜歡我?”

連女人懷孕這種常識都不知道,怎麼會覺得她明白什麼是喜歡?

指不定就是在外麵學了些渾話,回來拿他當試驗品,這小混蛋最近越來越混了。

黎清浣歎息著搖了搖頭,開始喚人:“召財,拿紗布過來,我傷口裂了。”

等他傷好了,他要把那死孩子按在地上打,看她還敢不敢這麼放肆。

黎閣主的想法李殺人暫且不得而知,她離開大殿之後便穿過長廊,一路上對所有和她打招呼的人視若無睹,大搖大擺就朝幽曇閣外麵走去。

至於黎清浣說的不準出門——嗬,有本事來追她啊,她李殺人從來就是放蕩不羈愛自由。

出了幽曇閣,李殺人穿行在大街上,有些漫無目尋找著支線任務的目標,順便側耳聽街上的人閒談。

雖然大老板說了那日宮變的事已經發酵,但她還是得親耳聽一聽,看一看事情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這期間,遵循李殺人的人設,她還買了兩根糖葫蘆舉在手裡,一根拿著啃,一根拿著看。

宮變之事在赫連城的推波助瀾之下傳得沸沸揚揚,她從街道走過,一路上聽見許多人或隱晦或正大光明談論,但大部分人言語中都是在疑惑君長寧的所作所為。

一向擁護皇帝的河山王竟然和皇帝反目?這可是帝都城裡少有的大消息。

儘管皇帝在早朝中一再強調與皇弟隻是爭論了幾句,並未發生大的爭執,卻還是難堵悠悠眾口,皇室一係的朝臣們紛紛擔憂不已,害怕因皇室內部的分崩離析而給了攝政王一係可乘之機。

總之這件事足夠讓皇室一係的人焦頭爛額一段時間了。

李殺人大概地聽了一下,覺得效果還不錯,她啃完了一根糖葫蘆,剛準備開始啃第二根,便見遠處有兩個侍衛打扮的人突然衝了過來,將她圍在了中間。

“?”

李殺人望著這兩張陌生而又激動的臉,想著是不是要給他們兩刀。

卻見其中一個人滿麵興奮又恭敬道:“郡主,終於找到您了!”

她疑惑眨了眨眼,另一個侍衛接著道:“郡主,王爺在府中等您呢,您快跟我們回家吧。”

周圍原本喧鬨的百姓們逐漸圍成了一個圈,把他們圍在中間指指點點,似乎在討論這是誰家的在逃郡主。

李殺人又眨巴了一下眼,望著這兩個激動的侍衛,鎮定道:“君玉玦?”

“是。”

先說話的那侍衛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滿麵笑意道:“您看,這是王爺畫的您,王爺把府裡的侍衛都派出來了,讓我們每日裡都在帝都城裡遊蕩,今日可算是遇見您了。”

李殺人無言以對。

她說怎麼一現身就有人圍了過來,原來君玉玦這麼凶殘。

李殺人還在想著這些的時候,便見那侍衛飛快對另一個侍衛低聲道:“我拖著郡主,你快去尋王爺。”

說完他又高聲道:“郡主,您畢竟是王爺的骨血,早些回去吧,要是在外麵受了欺負怎麼辦?”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聽他這麼說,圍觀的百姓們議論聲更大了。

李殺人唇角微顫,當即就想罵人。

這不就是看她一句話不能超過五個字不好解釋嗎,竟然當場睜眼說瞎話,這侍衛是從何洛溪那裡進修回來的?

她腳步不著痕跡後退,當即就想跑,卻見那侍衛極其眼尖,他不僅飛快擋住她的退路,還低聲道:“郡主,王爺已經查到您的身世了,您要是再跑,王爺就隻能去幽曇閣尋您了。”

好家夥一個個都是能人。

李殺人是絕不想黎清浣和君玉玦碰上麵,萬一拆穿了怎麼辦?

她無奈之下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侍衛把她拖在這裡,而另一個侍衛飛快喊了君玉玦來。

當君玉玦那神仙哥哥的模樣出現在她視線中時,她便知道,她的麻煩大了。

第68章 .殺人,我是專業的(十八)十步殺一人……

神仙哥哥一騎絕塵,帶著慈祥般溫柔的眼神策馬而來,他翻身下馬,眾目睽睽之下,眼中似有熱淚,李殺人隻聽他動容道:“阿珍。”

說實話,她打心眼裡的拒絕這個名字,太鄉土了。

君玉玦卻全然不顧她嫌棄目光,他走到她身邊,竟還想來拉她的手。

不過被李殺人敏捷地躲過了。

她微抿唇角,嫌棄看他和藹又珍重道:“阿珍,跟爹爹回家吧。”

李殺人一言不發。

但內心抗拒一覽無遺。

君玉玦見她如此沉默,隻好歎了口氣,壓低聲音溫柔笑道:“小阿珍,有什麼話咱們回家說好嗎?爹爹可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神仙哥哥威脅起人來也顯得風光霽月。

要不是擔心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以及她不能說超出五個字之外的句子,李殺人真心想和他仔細掰扯一下。

君家人可真不是好東西。

果然一個謊言就需要更多謊言來彌補,用君玉玦的身份來攻克黎清浣,就得承受君玉玦帶來的後遺症影響。

李殺人心中默哀,又順帶罵了狗幣係統一句,當著這麼多圍觀群眾的麵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好在君玉玦和煦微笑中跟著他回家。

玉王對周邊圍觀的帝都百姓微微拱手,感謝道:“多謝諸位。”

然而李殺人轉頭就聽他低聲和自己說:“小阿珍,你這性子太內向了,年輕女孩子應該開朗些,瞧,你今日要是能言善辯,也不會為這些人所困。”

李殺人默默聽著他說話,反正也不出聲。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孽緣,竟讓她碰見了君玉玦這麼好為人父的男人,李殺人這個馬甲自帶一條感情線已經讓她很頭疼了,要是君玉玦再摻一腳,她實在不想看見日後出現什麼嶽父與女婿對決的畫麵,隻要想一想就覺得整個畫麵都很違和。

儘管內心瘋狂吐槽,可現實中她隻能沉默以對,一直到了玉王府,李殺人也沒和君玉玦說過一句話。

她第一次見君玉玦是在一處小院子裡,這玉王府除了來送過一次信,她還沒仔細看過。

今日仔細一看,便發現君玉玦的喜好風格和君長寧很像。

君玉玦領著她遊蕩自家的園子,還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