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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十分的不舍,卻沒敢多說一句。

這模樣就很像撒嬌的小奶狗。

斂元元看了他一眼,強迫自己硬下心腸,不能被天命之子的表象所蒙騙,她冷酷點頭:“嗯,就這樣決定了,等我氣消了我就回來看你。”

她沒再看赫連城,大步走出了他的密室。

赫連城帶著一身喪氣跟在她身後走出來,兩個人才剛出了密室,將密室的門關好,就有暗衛在窗口敲了敲,赫連城沒好氣道:“什麼事?”

那暗衛得了他的許可才謹慎打開窗戶,眸光卻仍然不敢往這邊看,他站在窗戶外麵,恭恭敬敬拱手道:“王爺,昨夜抓的幽曇閣的人逃出了王府。”

“逃出王府?”

赫連城表情頃刻間冷了下來:“你們竟讓他逃出了王府?”

暗衛趕忙又道:“那個男人似乎極善易容之術,又通諸多奇巧%e6%b7%ab技,他沒帶走那個女人,但他留下了一句話。”

“說。”

“他說王爺如果改變主意,依然可以合作。”

赫連城眸光微冷,卻淡笑道:“看來這帝都城中又多了一號人物,幽曇閣往昔不過是個江湖中的殺手組織,我倒是沒聽說過他們的閣主善易容術。”

能從他的密牢裡逃出來,這不是一般的人物,當初赤月魔君在密牢裡關了那麼久也沒法離開,隻能乖乖為他效力以換取自由。

這個幽曇閣主不是個簡單的人。

旁邊斂元元也將暗衛的話聽進了耳中,李殺人在幽曇閣待了那麼多年都不知道黎清浣善易容術,她昨晚還以為會易容的是扮成她的那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在李殺人的印象中確實會易容術。

可黎清浣也會。

又是一個有諸多秘密的人啊。

斂元元心中感歎一句,當即不再耽擱,她對赫連城道:“那我先走了,想來王爺也很忙,昨日宮變之事王爺應該有諸多計劃,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大老板就應該多關注關注事業,談戀愛什麼的等功成名就之後再說。

於是赫連城想留下她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他唇角微動,最後隻能微笑著點頭:“好,那元元你可要記得。”

在攝政王眼巴巴極為不舍的目光中,斂元元揮一揮衣袖,沒給他留下半片雲彩。

他的戀愛時光就那麼半天,斂元元就給他強製扭回了事業線。

離開攝政王府之後,斂元元仔細檢查過沒人跟著,才搖身一變,換成了李殺人的模樣,朝幽曇閣走去。

她發現李殺人這個感情線有很多秘密啊,她得去探索一下,未知的總是最危險的。

第三次回到幽曇閣,李殺人已經習慣了這裡熱鬨的場麵,直接朝議事大殿而去,黎清浣一般就在大殿裡。

她見到這位神秘閣主時,他臉上依然帶著白瓷麵具,就是衣衫半敞,姿態有些慵懶,從寬闊的衣領中能看見他%e8%83%b8膛上纏著繃帶,想必他離開攝政王府的過程也沒那麼容易。

一見到李殺人回來,黎清浣便坐直了身體,開始抱怨她:“小零一,你這死孩子又到哪裡鬼混去了?你看看,你家閣主都傷成這樣了,你都不安慰一下。”

李殺人直接走到他身前,伸手按了按他受傷的那塊%e8%83%b8膛,不出意料摸到了他的腹肌。

黎清浣立刻叫喚起來:“疼,你這孩子怎麼一點輕重都不知道,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大了。”

李殺人卻沒再理會他的話,隻言簡意賅道:“真傷。”

“當然是真傷,難不成本閣主會拿自己的傷勢來騙你?”

黎清浣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調子幽幽歎息:“我真想念你小時候的模樣,白白淨淨,呆呆乖乖的,多可愛啊。”

他的語氣中夾雜著無比懷念,好像他們兩人之間真有過一段美好的父女時光一樣。

李殺人冷靜看著他感歎,等他感歎完,用一種更漠然的聲音道:“我要錢。”

“嗯?”

似乎很少聽她提出這樣的要求,黎清浣詫異道:“你要錢做什麼?”

“買禮物。”

他聽到李殺人這麼說,一下子便激動起來。

“你要給你那個什麼爹送禮物?拿我的錢?”

“對。”

李殺人絲毫不在乎有沒有刺激到他,隻伸手就要:“給錢。”

“不給。”

黎清浣語氣凶惡,想來麵具下那張臉上的臉色也不會太好。

李殺人靜靜注視了他一會兒,也沒說話,她直接伸手搶。

黎清浣的錢袋子就掛在他的右邊腰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通常都會帶著一些大麵額的銀票,起碼有一千兩。

彆看鐘神秀一拿就是十萬兩,可那是要名士點來換的,對於普通帝都人而言,一千兩已經是個天文數字。

“乾什麼?!”

黎清浣沒想到她怎麼暴躁,衝上來就搶,他趕忙伸手去攔,卻因為動作太大牽動到了傷口,痛得他倒吸了口涼氣。

於是李殺人成功搶走了他的錢袋子。

她把黎清浣的錢倒出來,拿走了裡麵最大額的銀票,又把剩下的碎銀子給他裝了回去,錢袋子丟在了他身上,她一字一句口齒十分清晰道:“窮鬼。”

黎清浣氣得一下子炸了。

他猛地起身,都顧不上身上的傷口,隻憤憤道:“李阿寶!你到底跟誰學的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好好的一個孩子都成什麼樣了?”

李殺人沒看他,隻輕點了一下他的銀票,又抬起頭道:“不夠。”

“沒有了。”

黎清浣重新坐下,眼神極為不善。

“我遲早有一天要把你那個什麼爹殺了,你就是跟著他學壞的。”

“哦。”

李殺人淡淡應了一聲,繼續道:“不夠。”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黎清浣扶著椅背,沉穩下來,語重心長道:“小零一,那個君玉玦絕對是個騙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人家都是被愛情哄騙,你怎麼還能被外麵隨便一個爹就哄騙了?”

“他很好。”

“哪裡好?!”

黎清浣按著腹部的傷口,咬牙道:“你說出幾條,他哪裡好?”

“糖葫蘆。”

李殺人眼都不眨,淡定吐出三個字,卻在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眼中閃過渴望的光芒。

“就因為一串糖葫蘆?”

黎清浣更氣了。

“他陪我睡。”

“你說什麼?!”

黎閣主因為起身太倉促而產生了劇烈的咳嗽,他彎下腰,猛咳了一陣子,這才用冷漠到了極點的聲音道:“召財!”

旁邊的側門裡竄出來個帶著黑麵具的男人,這男人單膝跪下,聲音平穩。

“主子。”

“去,給我下通緝令,下十張,老子要把這個君玉玦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頭一次看到黎清浣這麼不淡定的時候,李殺人瞄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補上後麵的話:“他說故事。”

所以是君玉玦為她說睡前故事這麼個意思。

黎清浣卻絲毫沒息怒下來,他依然怒火衝天道:“給我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帶著黑色麵具的男人抬頭默默看了他一眼,很快無聲退下。

李殺人的目光在他離開的方向停留了那麼一瞬。

黎清浣果然是個有秘密的男人,這個帶黑麵具的人根本不是幽曇閣的,李殺人在這長大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樣打扮的人。

目光從黑麵具男人離開的方向挪到黎清浣身上,李殺人麵色冷淡道:“你奇怪。”

“你才奇怪。”

黎清浣劇烈喘了兩下,又長長呼了一口氣,總算緩了過來,他冷哼一聲,重新坐下,伸手把臉上的白瓷麵具扶正。

“小阿寶,從今天起我準許你在閣中休息了,沒事不要出去,免得被外麵的人教壞了。”

“難聽。”

李殺人麵露嫌棄:“阿珍好聽。”

“好聽個鬼!”■思■兔■網■

黎清浣‘呸’了一句,隨後將目光定格在她臉上,李殺人完全無視他這種目光,就這麼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裡,連眸光都未動一下。

黎清浣看了她好一會兒,麵具底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突然歎了口氣,拉著李殺人的手坐到身邊,和他一起坐在石椅上。

“阿寶啊。”

他幽幽道:“你該明白,你是我親手養大的,日後閣裡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便是我們幽曇閣下一任閣主,外麵那些野爹爹能給你什麼,還不是拿那些甜言蜜語哄騙你?我知你心思單純,可誰對你好,你應該要知道。”

李殺人直挺挺坐在他身邊,瞥了他一眼,她冷靜道:“不。”

“君玉玦女兒。”

“是皇帝姑姑。”

誰稀罕他幽曇閣的閣主之位?

黎清浣被她這句話梗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咬牙切齒道:“皇帝姑姑算什麼?等大麓完了,大麓皇室的人就是階下囚。”

嗯?

她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卻突然掛了個問號。

黎清浣這話說得有點意思,他身為一個江湖之人,這麼能這麼肯定大麓皇室會完?赫連城來說這句話還差不多。

有貓膩。

絕對有貓膩。

一不小心就發現了大秘密的李殺人穩了穩心神,想了一會兒,她才繼續道:“君玉玦好看。”

“我不好看嗎?”

黎清浣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

李殺人便冷漠看他,看著他臉上的白瓷麵具,冷冰冰道:“沒他好看。”

黎清浣到這時似乎才想起自己臉上還帶著麵具,他有些遮蓋般清了清嗓子,立刻轉移話題道:“那我們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你就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感情自然是有的。

在李殺人心中黎清浣就是她生命中的那束光,將她從黑暗中一步步帶出。

她罕見地垂下眼眸,微抿了抿唇。

黎清浣頓覺有戲,他又放軟了聲音哄道:“你看,小阿寶,你還是念著我的,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哪是那種外人能比的?”

李殺人依然微抿著唇,垂著頭,許久才抬起頭來看他。

她的目光近在咫尺,黎清浣聽見她一字一句認真道:“我想要你。”

黎閣主:“?”

這話來得太突然,以至於黎清浣覺得自己聽錯了,但他很快又聽見身邊的少女重複道:“我饞你身子。”

她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渾話,卻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黎清浣被這意外驚得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李殺人卻沒半點遲疑,她眼裡看不到一點曖昧,話卻很露骨。

“誰當你女兒。”

“我饞你身子。”

她一掌摸到黎清浣的腹肌上,語調沉穩道:“你才是傻子。”

第67章 .殺人,我是專業的(十七)十步殺一人……

黎清浣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會遇見這樣的境況。

他把人家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