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大概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想了想,繼續道:“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希望你開心,不希望你因為我不開心。”
“好。”
斂元元點點頭,心裡又想到等下要上的生物課,突然就沒了食欲。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單純又年輕的人設,究竟要這麼做才能讓這個劇情變得合理,不顯得她猥瑣呢?
斂元元心裡壓著事,也沒心思慢慢吃早膳了,她幾口喝完了湯,擦了擦嘴,便匆匆道:“王爺,我可以到你書房裡借本書嗎?”
“當然可以。”赫連城有些詫異點頭,旋即看了眼桌上的食物,有些擔憂道:“你不吃了嗎?”
隻吃這麼一點?
“是不是府上的東西不合胃口?”
“沒有沒有。”
斂元元忙擺手,她解釋道:“我早上向來沒什麼胃口,不是這些吃食的原因。”
“這樣怎麼行,若是一直沒胃口可是身體不適?我讓諸葛齊給你看看把。”
赫連城立刻從吃食聯想到了她的身體健康,這種緊密的關懷讓斂元元十分緊張,她又忙著解釋:“真的沒什麼,王爺,我現在可以去你的書房嗎?”
“好。”
赫連城見她這樣便沒有再問,不過心裡到底是存了個疑,覺得有機會還是要找諸葛齊幫她看看。
一刻鐘後,在赫連城的百般關懷之下,斂元元總算進到了書房,還帶著他一起。
她不著痕跡瞄了自己藏春宮圖的那個位置,想著該怎麼合理而又意外地繼續後麵的事情。
“元元你想找哪本書?”
赫連城看了眼自己收藏頗多的書架,回過頭來詢問她。
斂元元便幾步自己走了過去,裝作開始挑選的模樣,認真道:“我自己找吧,王爺你忙。”
赫連城沒有阻止她,但也沒有離開,他便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她在書架前翻找。
斂元元偶爾回頭,就會看到他微笑寵溺的目光。
這種目光實在讓她如芒在背。
天命之子的熱情猶如炙熱火焰,燒得她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斂元元不知道自己若真有了個這麼粘人的男朋友會是什麼樣子,但赫連城現在的舉動已經要影響到她的演技了。
她都快裝不下去了。
頂著這種炙熱的壓力,她默默深吸了口氣,繼續裝作在書架上翻找的樣子。
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她之前藏書的地方,斂元元裝作一臉茫然無知的模樣,把其中一本從書架上拿了下來,她看了眼封頁,翻開書扉驚咦道:“這是什麼?”
赫連城當即幾步過來,探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可不得了。
這本春-宮圖第一頁其實是個挺隱晦的畫,就是一個女子衣衫半開,一個男子伏在她身上,親%e5%90%bb她的頸項,雖說曖昧吧,但不該露的地方是一點沒露。
斂元元正嫌這副畫太內斂,便見赫連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從她手裡搶過了這本書,他將整本書往地上一丟,還用腳踩了幾下,這才憤怒道:“這是誰放在本王書房裡的?!”
怒聲說完,他回過頭來看著目瞪口呆的斂元元,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赫連城語氣十分嚴肅:“元元,快忘了剛剛看到的,彆汙了你的眼睛。”
斂元元猝不及防被他捂住了眼睛,大老板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眼皮子上,讓她忍不住眨了眨眼,她有些無措道:“剛剛那個……”
“那是不好的東西,元元你還小,不要看。”
“……”
要不是係統說赫連城自己也不怎麼懂,斂元元都要以為他什麼都知道了。
不過這樣可不行,不能這麼抗拒的,這麼抗拒怎麼上生物課?
斂元元%e8%88%94了%e8%88%94唇角,儘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無辜。
她略帶好奇道:“那個是什麼?”
她的眼睫眨呀眨,在赫連城的掌心摩挲,讓他掌心蔓延出一片癢意,這癢意似乎從他手掌滲透進了心裡。
他看著被他遮住雙眼的女孩,她唇角有微微的笑,小梨渦一點點,皮膚白皙又紅潤,整個人乖巧得讓人難以抗拒。
他喉間微乾,唇角動了動,才有些艱難道:“那個、那個不是什麼好東西,元元,你彆記著了。”
“可是我好像看見畫上的男人在親%e5%90%bb畫上的女人,那是親%e5%90%bb嗎?”
她聲音甜美,音調清脆,就連問出的話都像在引誘,赫連城目不轉睛看著,因為她的視線被他遮住,所以他能毫無顧忌描摹她的每一處細節。
那種感覺實在太過奇怪,仿佛他的意識超出了他的掌控。
赫連城怔怔看著被自己遮住了視線的斂元元,另一隻手緩緩抬起,似想摸她的臉。
然而許久沒聽到他回答的斂元元終於有些不耐了,她再次道:“王爺?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嗎?”
赫連城像是被她的聲音猛然驚醒,有些慌忙鬆開了捂著她眼睛的手。
斂元元這才恢複了光明。
她看了眼赫連城,發現大老板眼神有些慌亂,也沒看著她,不知是不敢還是心虛什麼的,她就感覺很奇怪。
怎麼了?難道赫連城這麼純情?就因為在他書房裡發現了一本不知道誰放的春-宮圖他就心虛成這樣?
還是說大老板真的有什麼猥-瑣想法?
斂元元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就連剛剛她被遮住了眼的半刻鐘也顯得十分可疑起來。
她想了想,試探道:“王爺,你剛剛是不是……”
“我沒有,元元你相信我!我什麼都沒做!”
她的話還沒問完,赫連城自個兒已經驚嚇起來,他伸出三根指頭擺到耳邊,整個人站得筆直給她發誓保證。
斂元元:“……”
赫連城剛剛對她做了什麼?
第65章 .殺人,我是專業的(十五)十步殺一人……
原本她是覺得沒什麼的,可赫連城這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很難讓她不產生某種聯想。
斂元元臉色凝重,再次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赫連城便語塞了。
他、他很緊張嗎?
眼見天命之子訕訕模樣,斂元元深吸了口氣,把腦海裡那些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後,她努力正視赫連城天命之子的形象,幾番過後,才能微笑同他說:“王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彆這麼緊張。”
她在赫連城直勾勾的注視下將地上那本被他踩了好幾腳的書撿起來,還把上麵的灰塵拍乾淨。
本著還是不要刺激他的想法,她沒有再翻開這本書,隻給他放回了書櫃上,且語調平平淡淡:“我明白的,王爺也是男人嘛,沒關係,我又不會笑話你。”
原想著儘量不刺激他,所以她已經極力克製自己奇怪的情緒,可這句話的威力似乎比斂元元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赫連城聽完她說的話之後,不光眼神躲閃,連臉頰也慢慢紅了起來。
斂元元看得滿臉茫然:“?”
說實在話,見慣了君長寧內斂沉穩不要臉的樣子,她陡然看天命之子這麼純情的模樣竟有些不習慣。
赫連城這麼害羞,她就說了句‘王爺也是男人’他就連看都不敢看她了,這要是以後不可描敘了那他不得爆炸?一個大男人臉紅成這個樣子弄得她多不好意思啊。
在斂元元無法言說的心情中,赫連城臉紅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有些低、語氣有些艱難道:“元元你……竟懂這些?”
斂元元:“……”
致命問題!
這不是單純的花季少女該聊的話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生理衛生課不能不上。
斂元元抿了會兒唇,終於掩蓋般輕咳一聲,迅速道:“王爺,這是健康常識,家裡長輩從小都會教導,教導我們長大後該如何與彆人相處,不然你以後和人成親,總不至於還要讓你的妻子教導你吧?”
她也就是仗著赫連城沒長輩,才說什麼健康常識,事實上她和赫連城說這種話是極為詭異的,在這個時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討論這種話題,說放浪形骸都是輕了。
赫連城卻眼眸一怔,竟是真信了她的話一般,他垂下頭,似有些低落。
“原來是、是這樣嗎?”
斂元元隻見他落寞彎了彎唇,聲音極輕:“抱歉,我不該問你這些的。”
他停了停,聲音更低,表情更沮喪了:“你也知道,我沒有父母,也無人教我這些東西。”
“對不起。”
倒是他在和她道歉,這讓斂元元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是不是又掀開了大老板童年時候的傷疤?
“那個……”她看著赫連城越發憂鬱的臉色,極力措辭:“王爺你又沒做錯什麼,怎麼平白無故地道歉,我、我的話你彆放在心上,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赫連城仍低著頭,許久才緩緩抬起,他眸光誠摯,沒有一絲雜質。
“那元元你、能不能教我?”
這話他問得極小心,連眼神都帶著驚嚇意味,仿佛隻要她表現出丁點兒不悅,他便會慌張開始道歉。
斂元元目光與他對視一瞬,但也很快挪開,她看著彆處,聲音亦是壓低了些。
“可、可以啊。”
雖說她的目的算是達成了,可她和赫連城之間的對話總帶著種奇怪的詭異感。
斂元元真心覺得像兩個小媳婦在對話。
因為接下來的話題有些緊張刺激,斂元元雖是帶著任務,可因為赫連城這模樣,弄得她也有些不自覺緊張和心虛起來,仿佛大白天兩個人在書房玩偷-情一樣。
她按了按眉心,努力將這詭異想法甩去,斂元元環顧一周,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書房的窗戶和門都關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書房周圍可是有暗衛守著的,萬一聽見她和赫連城某些奇怪對話,那她以後見到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關上門窗,斂元元鬆了口氣,回到書架前就發現赫連城看她的目光越發奇特起來。
她神情一怔,大約是想到了什麼,頓時臉頰微紅道:“王、王爺你彆誤會,我隻是覺得、覺得……”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所以狗幣係統為什麼要給她這種奇怪任務?不知道她臉皮薄嗎?
“我知道的,元元你彆擔心,我明白。”
赫連城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很快便朝她點了點頭。
斂元元見他沒誤會,總算鬆了口氣,將心裡雜七雜八的想法都收斂起來,一門心思開始認真工作。
她抿了抿唇,又從書架上把那本春宮圖給拿了下來。
但怎麼說是個問題。
她總不能大大咧咧直接翻開春-宮圖跟赫連城講這一幅圖是在乾什麼乾什麼,是什麼什麼的姿勢,她也是有羞恥心的。
就在斂元元想這些的時候,卻見赫連城皺著眉頭把她手裡的春-宮圖再次拿走,他很嫌棄把這東西丟到了不遠處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