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了。
畢竟挨在一起也算不得什麼,指望這兩座城池就攻打大麓那是天方夜譚。
所以這些小國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向求歡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始終沒有想到那個關鍵點。
而看場中其他人的模樣,顯然和她一樣想不通今年這幾個小國怎麼如此大方。
這種詭異感覺一直持續到最後一個國家獻禮。
長瓏國的使者是個長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他的做派和前麵兩位沒什麼不同,同樣是行禮之後,他也為君長安獻上了一座城池,而且和前麵兩座城池挨在一起。
眼看他即將完成獻禮,可向求歡實在沒想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她眸光微動,突然笑著出聲:“聽聞長瓏國盛產花卉。”
那中年使者眉心一跳,卻比之前那些小國使者要鎮定許多,他十分有禮朝向求歡微微躬身,才道:“這位尊敬的貴人,您說的沒錯,我長瓏確實盛產花卉。”
向求歡巧笑翩然,很快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既然這樣,那我想向使者提一個建議,不如使者換一座城池如何?我看你們長瓏旁邊那座城池就很好,生機盎然,我這個人最喜歡鮮花,實在心喜得很。”
不等這位使者回答,她便立刻對君長安微笑:“陛下,不知可否滿足我這小小心願。”
禍國美人的任性權力當然得用在合適的地方,不然豈不是浪費了?
君長安被她這一笑迷得五迷三道的,哪還有心思管長瓏進貢的是哪座城池,他直接便道:“自然可以,求歡你既然喜歡,那便換成這座城池吧。”
那長瓏使者麵色終於有了一些變化,他稍稍收斂了笑容,露出幾許沉重。
“陛下,我長瓏向大麓進貢城池,是為了感念陛下的恩德,我不知這位貴人是誰,可陛下如此隨意聽信,實在有些寒了我長瓏國主的心。”
“那又如何?”
向求歡絲毫不在乎他的話,隻笑得囂張:“使者還管起我大麓的事了?”
長瓏使者並未看她,隻是垂著眼眸道:“大麓的臣民便眼睜睜看著這位貴人如此欺辱我小國使者嗎?”
他這話其實是說給赫連城聽的。
他們查得很清楚,大麓有三個派係,皇帝和河山王一係,攝政王一係,以及各大世家勳貴們中立一係,整個大麓並不是皇帝的一言堂,如果其他兩係都覺得君長安做得過分,便是皇帝也不能暢所欲言。
從先前的情形來看,向求歡與河山王一同前來,又得皇帝的寵愛,他猜測這個女人或許是君長安或君長寧的女人,也有可能與他們兩個人都有關係,畢竟傾城禍世的容貌哪個男人都愛。
但這樣的女人必定不被大麓中立派的臣民所容,甚至可能連皇帝一係也有不少人會覺得她是紅顏禍水,例如那長平公主就對她仇恨異常。
他無疑想借力打力,畢竟他們三國的禮儀和獻禮都未有任何差錯,一個毫無身份的女人竟然可以打斷甚至破壞大貢之宴,這是不會被大麓朝臣勳貴們所接受容忍的。
但他顯然低估了向求歡的本事。
中立派係的人容不容得下她,她一點也不在乎,反正天命之子和反派這兩個大佬她都勾搭了。
向求歡嗤笑了一聲,沒有看他,直接開口就問身邊的君長寧:“你覺得我的提議可否?”
君長寧笑得溫文爾雅,他輕描淡寫看了那使者一眼,點頭:“自然可以。”
向求歡接著又隔著他問赫連城:“攝政王以為如何?”
方才她進來的時候和赫連城的不對付許多人都看到了,很多小國使者覺得這位一向以霸道著稱的攝政王定不會容忍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但出乎意料的是,攝政王臉色冷是冷,卻毫不猶豫道:“可。”
他不喜歡向求歡那是他的私事,這女人好歹也是鐘兄送出了信物的,該護的時候他還是會護的,而且他同樣覺得這三個小國不懷好意。
這兩個大佬都說了可以,其他人有再大的意見也不敢同時得罪他們兩個,而且還是為了三個小國,他們又不是傻。
這位長瓏使者預測的最錯的地方便是赫連城的態度。
攝政王霸道是霸道,冷也是冷,但他真的是個很愛屋及烏的人,他鐘兄送了信物的女人,他詆毀一下沒關係,彆人說那豈不是在說他鐘兄眼光不好?
他鐘兄什麼都好,無一絲缺點。
於是長瓏使者很出乎意料地僵住了。
他沒想到還能遇見整個大麓這麼意見一致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大麓皇朝勢力割據嗎?割據在哪兒?
“所以使者換嗎?”
向求歡笑得溫柔而又動人,順便還提及了前麵兩個國家:“對了,我看居崖和望西也換一換好了,待會兒拿了地圖過來,我挑一挑。”
長瓏使者麵色肅穆,聲音有些沉重道:“貴人,這不合規矩。”
“在我大麓,當然是按我大麓的規矩來,長瓏使者,你幾次三番反駁陛下的話,不臣之心顯而易見,難道你想為你們國主帶去我大麓的千軍萬馬?”
向求歡也不管他說啥,反正就是謀反的鍋往他頭上一丟,不答應那就戰場上見。
這位長瓏使者麵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他握著拳頭,咬著牙,一副蒙受了大辱的模樣。
“我長瓏誠心誠意獻上城池,大麓不僅不以禮相待,反倒任一個女人肆意侮辱我,今日,便是我血濺三尺,也要為我國主求一個公道!”
他說著話就想往廣場旁邊的乾坤殿門柱撞去。
旁邊伺候的宮人見此慌忙想拉住他。
這要是撞死了使臣可是出大事了。
便連君長安都有幾分驚疑不定,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唯獨向求歡滿眼冷漠,唇角還含著淺淡的笑意,像極了那些小說話本裡心如蛇蠍的禍國妖妃。
她聲音甚至帶著笑。
“讓他撞。”
她不甚在意道:“今日是我大麓萬國來朝的日子,你敢讓我大麓乾坤殿的門柱染上鮮血,明日就拿你長瓏千萬百姓的鮮血來洗刷。”
長瓏使者欲撞柱的腳步一頓,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來。
“你、你……”
他不敢相信,大麓竟敢有如此歹毒的女子,且大麓皇帝和這些朝臣還習以為常的樣子。
“怎麼不撞了?”
向求歡輕笑了一聲,聲音變得冷酷起來。
“你敢威脅我,我向求歡這輩子最恨彆人威脅我,你不撞,那我幫你撞。”
她看向赫連城:“攝政王大人,可否借趙大人一用?”
站在赫連城身後突然被點名的趙康露出茫然眼神來。
而後他便看到這位氣場差不多有兩百米的大麓禍水對他盈盈道:“趙大人,麻煩你幫這位使者大人完成他的諾言,等他撞死了,再讓長瓏新派一名使者過來,想必便不會這麼桀驁了。”
這一言一行之間,簡直是掌控全場的節奏。
就連一向嫉恨她的長平公主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她突然覺得向求歡平日裡對她已經很寬容了。
你看這長瓏使者,竟然要人家直接撞死在這裡。
這等一舉一動都殘暴異常的氣場,難怪她能風靡帝都,滿大麓都找不出一個一樣凶殘的了。
她不由縮了縮脖子,突然熄滅了對付向求歡的心思。
而那長瓏使者終於悲痛不下去,他朝小國使者的席上掃視了一眼,當即有不少使者,包括前麵兩個進獻了城池的使者都站了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麵目英俊狂放的居崖使者起身朝向求歡彎腰行了一禮。
他露出一抹充滿男性魅力的笑容。
“這位貴人,還請寬恕他的冒犯,實在是其他城池有諸多我國國民,您如此善良美麗,想來不願看見那些可憐的百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
向求歡對他的魅力完全視若無睹,她甚至用挑剔的目光看了這居崖使者一樣,頗有些嫌棄道:“你是誰?”
這年輕使者並未介意她的目光,隻笑著道:“我是居崖國的二王子,居山。”
“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名字。”
向求歡頗有些不耐道:“要麼讓我挑一座城池,要麼你們今年的歲貢雙倍獻上,不然便等著兵臨城下吧。”
她掃視了一眼全場的小國使者,突然笑著道:“小國地處偏僻,我大麓鞭長莫及,就算打下了也難以任職,不過這些於你們周邊小國倒是無礙,反正都是俯首稱臣,為什麼不做強大些的那個臣子?”
這話是挑撥離間,而且是陽謀,雖然這些小國使者表麵上無人露出異樣,但她不相信私底下真沒人感興趣。
就算顛覆了大麓,也不過是換個大哥拜碼頭而已,那些弱勢的小國根本無法抵抗,大麓至少這麼多年依然遵守了規則,隻要納貢便不曾滅國,但那三個興起的國家誰知道未來如何?
居崖二王子聽她這麼說,雖麵色不變,眸光卻深重了些,他依然語氣帶著笑,話語卻透露出一絲鋒芒。
“這位貴人,我小國雖小,卻也有尊嚴,你們大麓有句話說得好,匹夫一怒,尚能血濺三尺,難道就不怕有一天群起攻之?”
“你也在威脅我?”
向求歡冷意挑眉,根本就沒在乎他說的什麼群起攻之之類的,她十指交錯,麵色冷淡道:“你說得很好,不過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彆人和我這樣說話,什麼血濺三尺都是日後的事,但我現在就能殺了你,不如你去陰曹地府見證你居崖國的輝煌如何?”
她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目光掃過這個居崖國二王子和之前那個長瓏國使者,向求歡朝那望西國使者淡道:“怎樣?你今日也想留在這裡?”
望西使者麵色微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這個大麓皇帝寵幸的女人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話,你同她說感情她就同你說規矩,你同她說規矩她就直接不講理,彆人可能不會,但這位,她真的覺得她想把他們三個人的命都留在這裡。
正如她自己所說,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但他們死在這裡,便與未來無關了。
沒有誰想平白死去,至少她還沒有做好為望西國獻身的準備,望西國日後再輝煌也不是她的,說不定她的付出反倒便宜了敵人。
望西使者深深吸了口氣,露出一抹溫和笑容來。
“這位貴人,您說笑了。”
她是不想死的,但他們的計劃也不能半道夭折,她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望西使者一邊露出柔和的笑容,一邊心思急轉,她柔柔道:“貴人,您看這樣如何,您喜歡花卉,我三國合力送您一座花卉盛開的小城,願博得您的歡心。”
她沒選擇硬碰硬,有了先前兩個使者的例子,這位望西國使者選擇了退一步。
她寧願再送出一座城,也不願與向求歡爭鋒。
但她越如此說,向求歡越覺得那三座城有問題。
究竟是什麼原